正午時分。
剛剛離開不久的顧三,如鬼魅般再次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顧北辭身旁。
“顧爺,已經(jīng)查清楚了,喬安安是喬家二十年前收養(yǎng)的女兒,喬雅在聽說您的身體狀況后跑回喬家,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還不知道,只知道喬安安是被喬天民強行送過來的。”
替嫁?
顧北辭半瞇起雙眸,目光晦暗莫測。
一個被父親強行送過來的女人,為什么會主動要求留下來?
有點意思。
顧北辭菲薄的唇角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許久,他才淡淡地吐露出兩個字:“再查!”
“是。”
就在顧三準備再次消失之前,顧北辭薄唇輕啟又一次開口道:“那個女人在做什么?”
“夫人準備在宴會上隆重介紹太太的身份,正在請化妝師和服裝師替太太裝扮。”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去瞧瞧。”
顧家別墅后花園。
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齊聚,來往的賓客絡繹不絕。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談的無一不是與顧北辭有關(guān)的話題。
“聽說顧大少醒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我說,顧大少從一出生就身體虛弱連站都站不起來,就算他真的能醒過來,估計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后半生了。”
“我還聽說顧大少能醒過來完全是因為娶妻沖喜,嘖嘖嘖,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女兒這么可憐嫁了過來。”
“顧大少都接連克死兩任妻子了,這回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能活上多久。”
“……”
不遠處,喬安安一襲寶藍色漏肩長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再加上她先天精致的五官與妝容修飾,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宛如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精靈。
然而,她的唇角卻始終掛著與這一身裝扮大不相符的陰冷。
一群長舌婦,真討厭!
“我能活多久,就不勞幾位關(guān)心了。”
喬安安的目光落定在不久前對顧北辭評頭論足的富家太太身上,手提著裙擺緩緩走近到幾人面前。
“韓太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前不久還日思夜盼地想把女兒嫁進顧家,難不成,您的女兒也是個可憐人?”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全場眾人聽得一清二楚,引得一陣哄堂大笑。
“你……你……”
韓太太氣急敗壞地張了張嘴,可最終,卻一句辯解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喬安安不屑與她繼續(xù)糾纏,繼而把目光移到一旁的陳太太身上:“陳太太,您兒子前幾年出了車禍如今連坐都坐不起來吧?比起顧北辭坐在輪椅上,您兒子不是悲慘多了?”
根本不給陳太太開口說話的機會,喬安安氣場十足地冷眼掃視在場眾人。
“顧家今天請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來說三道四的。”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直到喬安安離開以后,他們才開始忍不住小聲議論起她的身份。
此時,別墅二樓的天臺上。
顧北辭坐在輪椅上,將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喬安安竟然這么護著他?
他緊皺的眉頭忽地舒展了開來,心里騰升起了不一樣的情緒。
被人護著的感覺,竟然好像還不錯?
不過這個女人,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與此同時,后花園一處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顧北辰背手而立,眼看著喬安安婀娜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當中,他還意猶未盡地頻泛笑意。
在京城,還有如此特別的女人?
“二少,您覺得喬安安真的能治好大少爺?shù)牟幔俊?
跟在他身邊的人不確定地開口。
卻被他冰涼的視線冷冷地一掃,乖乖地閉了嘴——
顧北辰的臉上充滿自信又張揚的笑意:“她能讓顧北辭醒過來純屬僥幸,治好他?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