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認識靳的時候,靳才十七八歲,想不到一轉眼的時間,已經九年了,孩子,你應該也注意到那串風鈴了吧?”紀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和她想的一樣,“那是靳親手做的,一直掛到了現在。”
所以,他當時的解釋并不是在含糊其詞,而是她真的忘了是怎么認識的他,“那你知道我和他是怎么認識的嗎?我好像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奧莉薇雅對紀晝失憶這件事表現得很驚訝,但是她也并不知道她和靳是怎么認識的,她微笑著握著紀晝的手,紀晝感受到了這雙手的親切溫暖,“Dear,為什么那么在意記憶里的開始呢?難道最重要的不是你和靳的現在嗎?”
奧莉薇雅的這句話像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對啊,自己為什么要一直糾結是怎么和他開始的,無論過去的記憶如何,她喜歡的是現在的他,那...,“梅,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啊?我聽他說,他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孩。”
奧莉薇雅看到紀晝的模樣,忽然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對自己喜歡的男孩也是這樣,不過,外國人表達感情更熱烈開放一些,“這個問題,恐怕你要自己去問他了。”
入夜,紀晝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迫不得已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想起來鄭伊這個夜貓子估計還沒睡,于是就躡手躡腳地打開了房門,剛把門關上,轉過身就看見了倚在門前,穿著睡衣的靳燁此刻正在看著她,那眼神好像在說,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地想干嘛?
“我吵到你了嗎?”靳燁看著她遞過來的手機便簽上那一行手寫體的字笑了,指了指樓梯示意她下樓,紀晝比了一個OK的手勢,兩個人一起去了小花園,月光傾落了一地的銀白,長椅下映在草地上的兩個影子離得很近,很近。
“你并沒有吵到我,是我自己有些神經衰弱,睡眠淺。”原來是這樣,不過,想不到他會神經衰弱,“你呢?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覺,是身體哪里不舒服?還是有心事才睡不著?”
紀晝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信封,“我想我媽媽了,從小到大,只要心情很低落或者有心事的時候,就不太容易睡著,所以,我媽媽經常會給我講睡前故事,后來她走了,無論有多難過,我都會告訴自己快睡吧,第二天就會好起來的,漸漸地,入睡就沒那么困難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好像入睡又困難了。”
原來是這樣,所以當年,他用了很多辦法都沒哄好她,最后只是講了一個童話故事她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是因為吳紫的緣故,“看得出來,你和你媽媽感情應該很好。”
嗯?他又不認識她媽媽,怎么看出來的?“何以見得?”她倒是對他的見解很好奇。
“因為,你手里的信封看上去很舊了,而你剛剛提到你媽媽的時候,手也在下意識地摩挲信封,看得出來,你很愛她。”靳燁想到了那個吳紫打來的電話,眼神復雜地注視著她,“你很想見她嗎?”
“是啊,我很想,很想見到她,我之所以想環游世界也是為了能在人海里找到她...”紀晝鼻子一酸,一滴眼淚落在了信封上。
她哭了,靳燁側過身,輕輕地抱住了她,不抱還好,這一抱紀晝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淚更是像掉了線的珠子一樣,不一會兒就打濕了他的睡衣。
阿晝,自從遇見你,我最怕的就是你哭,你一哭,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