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色皎潔的夜晚,鬼在哭。狂放的櫻花下,魔鬼在哭。
那簡直就像地動山搖一樣。那哀嘆簡直讓人覺得天空要裂開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痛哭持續了好幾年,最終鬼被人們遺忘了。不僅是鬼,不可思議的事和物怪、妖都被迷信地拋下了。玄海町的傳說中,有一個鬼扔石頭的故事。
在傳說中,不能乘船的假屋鬼和菖蒲津的鬼打架時互相扔石頭。
但是,傳說中沒有留下鬼,據說還有一個。
準確地說,是因為頭發和眼睛的顏色,或者是出身吧。現在已經不清楚真相了,聽說有個少女被稱為鬼子,被人疏遠,哭著逃到山里,遭遇神隱,辭去了工作。
今天我想講一個鬼故事。那個姑娘有異國血統。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外人很少見。“敬畏”是指遠離不同的東西。人們畏懼女兒,害怕她與自己的差異。
不是道理,是感情,這姑娘和我們不一樣,不一樣的東西很可怕。如果不遠離可怕的東西,可能會招來禍端。不,一定會來的。
大概也是因為大人們這樣悄聲說的緣故吧。或許是因為老人們說那女孩不好吧。
孩子們半開玩笑地向女兒扔石頭,讓她沐浴海水。女兒討厭自己泛紅的頭發和與其他東西不同的泛藍眼睛。這也難怪。孩子無法選擇出生的地方,只是因為和別人不同而被疏遠,這是不合理的,也是悲哀的。
女兒覺得罵自己是怪物,扔石頭,把冰冷的海水當作祓禊潑過來的他們更像怪物。
——自己沒有傷害任何人。也沒做壞事。盡管如此,為什么在無可奈何的部分卻要受到這樣的蔑視呢?
母親拉著哭泣的女兒的手,一臉憔悴地講給女兒聽。
——對不起,讓你覺得活得那么艱難。但總有一天,只要繼續抱有希望,你的痛苦總有一天會以另一種形式得到回報。請等待人生的春天。梅花、櫻花、桃子都可以。宣告春天到來的花朵,總有一天會融化你冰凍的心。
母親說著,每年都給女兒戴一個花形狀的彈珠。
黏稠的色彩最先開始的,是盼望著何時到來的春天,不要忘記相信那時到來的救贖的親情。
——不要讓心凍僵,那樣做你真的會變成鬼的。母親牽掛女兒的心,卻因一成不變的現實而疲憊不堪。
女兒沒有父親。父親是遠在異國他鄉的居民。事到如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為什么會和母親結合在一起。
這也是母女倆被村民回避的主要原因之一。
雖說是擁有異國血統的女孩,但傳聞她其實是個怪胎。
生下怪孩子的女人的偏見。
——我要是真的是個怪人就好了。如果是怪人的話,我完全可以讓那些把我當麻煩對待卻不放我走的家伙閉嘴。
當女兒那樣哭泣的時候,也不要怨恨別人。要恨就只恨這個母親。怨恨別人只會帶來不好的連鎖反應。
說著,母親只能抱緊女兒。
對自己的無能最后悔的應該是母親吧。不能保護自己應該保護的孩子,不能用漂亮的事情來安慰自己,她責備過自己多少次呢?
——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生下你真是太好了,請原諒我吧。這個世界也許并不美麗,這個世界也許只有悲傷,但我還是為你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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