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站在審訊室門口,環視了一圈,推開木門,正欲走進去,旁邊卻有人在鬧事。
隨手掩上木門,金恩轉身問道:“怎么回事?”
“別攔我,我要殺了那個雜碎!”
鮑勃的吼聲似要震碎整個執法部。
“放開我!”
一位執法人員匆匆跑到金恩身旁,在他耳邊說著什么。
另一邊的鮑勃距離有些遠,向著金恩大喊道:“金恩調查員,你們還要關我多久?!我又沒犯什么事!憑什么不讓我走!”
“咚”“咚”“咚”
這膀大腰粗的老漢發怒了,推開阻攔的執法人員,朝著金恩奔來。
審訊室里,借著木門露出的一道縫隙,力坤和靈渡隱約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嘭!”
金恩被鮑勃推了一把,撞在木門上,聽那聲音明顯力道不輕。
木門被撞開,金恩被那位執法人員眼疾手快的扶住。
金恩無心理睬審訊室里的兩位教士,走過去與鮑勃理論,而那位執法人員直接關上了木門。
兩位教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不過都張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
“嘿!鮑勃,冷靜點!再動手我會讓人把你抓起來的!”
鮑勃被幾位執法人員一擁而上,壓倒在地,不停地掙扎著。
“快放開我!”
鮑勃畢竟上了年紀,只是一會就累得不行了,氣喘吁吁道:“你們不去抓真的壞人,在這里攔著我算什么本事?!
你們不敢做,我敢做!反正老子爛命一條了,殺了克里斯那個雜碎,正好和我兒子一起死了算了!”
“等等!”
金恩一雙碧眸緊盯著鮑勃,冷聲問道:“這關克里斯伯爵什么事?”
鮑勃“哼”了一聲,瞪著金恩大罵道:“我孩子都和我說了,他個雜碎竟然和藍宇教有勾結!
不說別的,我們古蘭登城每年被拐走了多少孩子?!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嗎?這都是克里斯干的!
放開老子!老子要殺了那個雜碎!”
“把他帶到看押室去!”
金恩對幾位執法人員吩咐道,接著又布下幾道命令。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誰敢說出去就等著刑罰伺候!”
“去把土塔帶到審訊室,我要立刻審問!”
突然,人群一陣騷亂,隨后傳出金恩的聲音:“誰都不許開槍!給我抓活的!動作快點,別讓他在城內散播假消息!”
力坤抬眼望著緊閉的木門,小聲問道:“他們在干什么?”
靈渡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沉思著。
良久,靈渡嘆息道:“力坤,看來我們要做出抉擇了......”
“啊?!怎么了?”
力坤疑惑的看向身旁的老者。
這位老者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下一刻,他朝著南方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在雙手向身體兩側展開的同時蹲下身子,單膝跪地,雙手掌心撐在地面。
就這樣,這位六十三歲高齡的教士低著腦袋,跪在那里長達五秒。
力坤雖然不解,但也跟著靈渡一起完成了禱告儀式。
兩位藍宇教的教士坐回到位置上,靈渡壓低了嗓音問道:“力坤,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有點,怎么了?”力坤稍作思索,回道。
“無論是不是巧合,我們倆都已經無路可退了......呵呵,可能那位叫做金恩的調查員還希望土塔的父親到處散播假消息呢!”
力坤愣了愣,等待著靈渡的解惑。
“力坤,你想想,土塔的父親到處散播假消息,古蘭登城里的人會怎么看待我們藍宇教?”
迎著靈渡投過來的目光,力坤咬了咬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他們會厭惡我們藍宇教......”
“是了,到時古蘭登城的事情再傳了出去,恐怕我們藍宇教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這樣的話,還怎么傳教?還怎么把我們藍宇教的教義發揚光大?”
靈渡語氣一頓,吐出一句話:“他們這是陽謀......”
力坤聽后“啪”的一聲拍桌起身,焦急道:“那我們怎么辦?就這樣看著?!總不能把我們和克里斯伯爵的交易說出去吧?!”
“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克里斯伯爵。”
“克里斯伯爵?”
靈渡點了點頭,說道:“為了不讓藍宇教蒙受污穢,只能我們自己來沾染邪惡了。”
力坤驚訝出聲:“師傅,你的意思是?”
“等會我倆都說是克里斯伯爵指使我們殺了查爾斯子爵,而他答應會給我們數以萬計的錢財。”
說完這句話,靈渡仿佛又蒼老了十歲,坐在那里不再吭聲。
弄明白師傅的意思后,力坤一臉榮光的對著南方又做了一次禱告儀式,并單膝跪在那里久久沒有起身。
......
一路急趕,田逸將傅妮送回了旅館。
他剛走出旅館門口,就見到一位撐著傘站在雨中的男子。
“是田先生吧?”
“你是?”
田逸暗自打量著眼前二十歲不到的男子,他有著一張偏陰柔的俊美面孔,下巴很尖,一頭肩長的棕色頭發,瞳孔和自己一樣是黑色。
男子的身材偏瘦,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
他上半身內里穿著白襯衫,外面披著灰色的皮夾克,下半身則是一件同色的長褲,腳上黑色的皮鞋濺了不少泥土。
這時,男子也在觀察著田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后,男子笑著說道:“紅光滿地。”
田逸聽后,心想著這位大概就是上面下來核對信息的那個人了。
他撐起傘,走到男子身旁,回應道:“還是人間好。”
見田逸走了出來,男子不由得問道:“不進去聊嗎?”
“昂,這里不方便,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田逸神秘的笑了笑,說道。
“聽你的。”
男子跟上田逸的腳步,往貧民窟走去。
“田先生,你好,我的名字叫弗利沙。”
田逸點點頭,問道:“喜歡喝酒嗎?”
弗利沙怔了一下,搖了搖頭苦笑道:“不能多喝。”
“那沒事,我也喝的不多。”
想了想,田逸又問道:“剛來古蘭登城?”
“對,田先生是我在這里見到的第一位同事。”
聽著對方非常客氣的語氣,田逸說道:“那正好,順道帶你去見見酒鬼。”
“額......”
見弗利沙眼神里有些郁悶之色,田逸安慰道:“放心,只是隨便喝一點,聊聊正事我就要走了。”
“好的,麻煩田先生了!”
“不麻煩,你不用這么客氣,配合你的工作是我們應該的。”
田逸看了弗利沙一眼,轉而說道:“對了,一會兒我要去金碧輝煌那里,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