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著小路子，都等著對方表態。

風琴雪瞧著宇文淵，朝殿前又走了幾步：“皇上，若是有人撒謊，那奴婢愿意委屈自己，陪著那個在御膳房的人不得好死便可。”

風琴雪攥緊了拳頭，她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賭贏了，就能活，賭輸了就真死了。

宇文淵聽完，直接輕笑出聲。

小路子直接跪了下來：“皇上明鑒皇上明鑒，奴婢就是個閹人，算不得人的。”

風琴雪就知道對方不會輕易交代。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子，小路子若是在，那自然皇上也在，此刻與其說是小路子當人證，還不如說是讓皇帝作證。

但敢當著皇帝的面拿著皇上的命做威脅的，還是頭一個。

右相沒忍住朝著風琴雪多看了兩眼，風秀樂恨不能下場直接手撕了對方。

她笑的有些勉強“皇上，是不是這婢子急病亂求醫，認錯人了，小路子畢竟是您的人，沒有您的允許，他哪敢……”

她的話盡數封閉在宇文淵涼薄的眼神中，那一刻，風秀樂只覺得渾身發涼。

她最終吸了一口氣，指甲扣入肉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整了出大方得體的笑容。

“小路子，瞧把你緊張的，實話實說就是。”

他說完，伸手拿了個橘子，像個看戲的一樣，慢條斯理剝了起來。

風琴雪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劫后余生的笑容。

她賭對了，小路子說的話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皇上，奴婢只能幫著做小證，奴婢在的時候這宮女全程都是自己動手做的，并沒有現成的吃食。”

風秀樂有些不甘心，她遞給沁兒一個眼神，對方立刻秒懂了她的意思。

幾乎小路子話音剛落，沁兒站了出來：“路公公，您不知道咱們娘娘做的是一種新的吃食，此物五顏六色，入口冰涼極化，可酸可甜，而且并不大，不知道您可看清了？”

眾大臣都被沁兒說的東西勾起了心思，交頭接耳議論著。

小路子額頭的汗簌簌的往下落，當即搖了搖頭：“回稟貴妃娘娘，皇上，奴婢這有眼疾，還真沒看清。”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當沒看見。

風秀樂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些，她看著沁兒裝模作樣道：“沁兒，可是你搞錯了，那吃食仍放在御膳房？”

沁兒直接跪了下來：“娘娘，奴婢可以對天發誓，御膳房確實沒有這食物。”

風琴雪差點冷笑出聲，這玩意兒根本沒有人做，御膳房要是能有才是真的奇了怪了。

風秀樂捏著宇文淵的衣袖，嬌聲道：“皇上，您看，妾身給您準備的驚喜就這么沒了~”

“那愛妃覺得應該怎么查？”宇文淵依舊是那副表情，上調的挑花眼風流又多情。

風琴雪覺得若是自己再不說話，怕是直接就人沒了，當即站了出來：“皇上，貴妃娘娘，奴婢能找到貴妃娘娘為皇上準備的驚喜。”

她說完引來了各方矚目，其中當屬沁兒和風秀樂反應最大。

沁兒深知自己不過是為了刁難小路子不想這么輕易饒過風琴雪而已，她心里慌得不行，朝著臺上看去，果然看到風秀樂臉色略顯難看。

宇文淵眼里出現一抹興味，御膳房有沒有沒有比他更清楚，后宮女人爭寵的手段見慣不慣，他沒有去管，而是看著風琴雪道：“你能找到？”

風琴雪不卑不亢：“能，不過需要半個時辰。”

“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朕倒要看看你的眼力勁兒是不是比小路子還要厲害。”

小路子被宇文淵說的滿頭是汗，匆忙地低下頭。

風琴雪得到釋放深吸一口氣，轉身踉踉蹌蹌地離開。

方才被那個老太監打的那幾下，現在還疼的厲害，真是走個路都艱難。

正當她為此困擾之際，便聽到身后宇文淵的聲音：“去個人幫她找。”

在場的沒有人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身材瘦小的宮女跑了出去。

風琴雪已經走遠，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身后有人趕了過來。

“喂，你受傷了，還走那么快啊~你要完了知道嗎？我們都在討論貴妃娘娘什么時候殺你？”

風琴雪轉頭就看到一張包子臉，上面還有些許痘痘點綴。

她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實？

“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來幫我？”

“是皇上讓我來幫你的，反正我也就是個新來的，因為太矮了討人嫌，他們都欺負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們推出去當替死鬼，還不如跟著你，到時候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風琴雪被她的話逗笑了：“那好啊，咱們可說好了，黃泉路上一起走，我不走你可不能先走了，你叫什么~”

她完全是開玩笑的口吻，卻讓那宮女呆愣一瞬，眼底逐漸濕潤，過了一會兒又快步跟上。

“我叫小茹，還是第一次有人讓我跟她一起死的，我進宮已經三天了，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哪天是不是就死了，以后我就跟著你了。”

兩個人一路朝著御膳房走，很快到了地方。

小茹第一件事倒不是去找東西，而是觀望一圈，最后碰了碰風琴雪的手臂：“哎哎~你餓不餓？你在哪個宮做事？他們給你飯吃嗎？”

對方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雞腿饞的直流口水，最終沒有伸手去碰。

風琴雪這會兒不用擔憂小命問題，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反倒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

她沒有回答小茹的話，而是反問道：“你是不是很餓？”

“你怎么知道？”她瞪著圓溜溜的貓眼，配著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當真是可愛至極。

風琴雪伸手摸了一把，心滿意足轉過身去：“你先不要碰那些做好的，等一會兒，我給你燒一盤紅燒肉。”

風琴雪說做就做，直接擼起袖子在盆里洗肉。

方才的烤肉陶罐已經被御林軍踏平，小茹很有眼力勁兒將現場清理了。

兩個人分工合作，風琴雪負責切肉指揮，用著御膳房的佐料爆香，很快一塊塊五花肉在鍋里咕嚕嚕直冒泡，饞的小茹直流口水。

006

“你真厲害，廚藝這么好~”小茹滿是驚嘆，直接在一旁洗手。

風琴雪笑了一下，從蒸鍋里拿出兩個饅頭，兩個人很快吃了起來。

除了這個，風琴雪還不忘正事。

“白蠡，制冰用的硝石，還有奶茶里的珍珠材料你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