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是數學課

之前被系統坑過的經歷讓白乘今天乖覺著，不睡覺也不玩手機，沒事就翻翻小人書。

從今天起，她要重新做人，哦不，重新做學生。

“這些都送你了。”白乘忍痛割愛，把所有小人書推到沈川希面前。

“你發燒了？”

沈川希是趴在書上面的，聞言，差點連人帶書一起滑下去。他跟白乘做同桌這么久，對方不是在看小人書，就是在做夢的路上，舍得給他？

“不要就幫我賣廢品吧，我九你一。”白乘斜他一眼，抽出數學書看筆記。

“我去，你壓榨未成年啊。”

“上課！”數學老師一進來便大聲喊道。

堂下瞬間安靜。

所有人站起來喊‘老師好’后，數學老師一反常態的沒有讓他們坐下，而是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唰唰寫字。

“這道題是開學考的壓軸題，全年級只有兩個人做對了。我一直沒有講，你們昨天拿到試卷，有沒有人解出來？”

一聽是壓軸題，有人開始思索，有人已經放棄掙扎，等著學霸出來解答拯救他們的雙腿。

白乘把沈川希的試卷扯過來放在中間的書堆上，也盯著這道題看。

她的試卷至今沒發下來，也不知道丟哪了。

看到白乘的舉動，沈川希的眉挑了又皺，有了跟謝汐芷一樣的想法。

對方目光強烈，白乘抿唇，頭也不抬地小聲道，“別問，問就是突然醒悟，不能繼續虛度光陰。”

沈川希雖然稀奇，但看到好友認真學習，打心底為對方高興。

只是這次，他高興得太早了。

“白乘，你來告訴我，這題你是怎么解的？”

數學老師猝不及防的點名，讓所有人為之驚訝。

大家下意識以為是白乘又犯紀律，老師要對她開火。

作為主人公，白乘放下計算的紙筆，道了聲：“好”

她走上臺取了只白色的粉筆，在滿堂目光中，沉靜自如地下筆。

整齊又不失瀟灑的粉筆字讓人眼前一亮，雖然是個學渣，但字是真好看。

“她寫的是對的嗎？”

“誰知道，能把黑板寫滿，這逼格是拉滿了。”

答案對不對這一點白乘很自信，她昨晚磕這道題磕了兩個小時，別說順著寫，就算倒著寫答案，她也不慫。

更膨脹的自信，則源于數學老師紅色粉筆畫上的大大的勾。

一時間，不少人朝她投來驚訝的目光。

“不是說還有人做對了嗎？她一定是把別人的答案記下來了。”

正和同桌小聲說話的是紀律委員，叫王佳寧，這個女生一向看不慣白乘這樣不守紀律的學渣。

別說她了，那些沒說話的，也不相信倒數第一能把壓軸題解出來。

“呦，學霸深藏不露啊。”沈川希鼓掌迎接學霸·白乘的回歸。

白乘挑眉，單手端著保溫杯喝了口枸杞水，“低調。”

“白乘同學，你來跟大家講講，你的解題思路。”數學老師聽到下面同學的竊竊私語，并未點名批評。

“已知……”白乘駕輕就熟，一段話下來，懂的不懂的都能感覺出她的思路清晰。

同學的目光逐漸變化，數學老師的眼神越發犀利。

等白乘說完，他點了點頭，“很好，那這道題你會怎么做呢？”

數學老師把黑板推開，露出顯示屏上面的題目。

白乘看了幾遍，手指壓著筆遲遲不動。

這題她感覺沒有前面那道壓軸題難，但也不容易。

【宿主快說答案，啪啪打臉。】009興奮的冒泡。

白乘抿唇，“不會。”

【這種題宿主不是隨隨便便都能心算出來的嗎？】009記得白乘的智商很高。

“這道題比剛才那道要簡單，你一點思路都沒有嗎？”數學老師微笑詢問。

“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撲哧！

耳邊傳來輕笑聲，白乘抬頭望去，只見到王佳寧已經轉過去的后腦勺，她正跟同桌小聲說著什么，同桌的眼神時不時望向白乘這邊，被發現時還有些心虛，羞惱和鄙夷的情緒交加，倒顯得有些面目扭曲。

白乘收回視線，熬到下課，又被數學老師點名。

她收回開溜的想法，死心地喝了一大口水，身旁的沈川希語調凄慘地唱著，雙手不忘打節拍。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白乘不怒反笑，從兜里掏出一顆水果糖，張開手伸到沈川希面前，在沈川希拿到之前，三兩下剝完塞進自己嘴巴里，順帶在對方頭上揉了一把。

“弟弟乖，等姐姐回來。”

“靠，摸頭長不高。”沈川希捂頭咆哮“還有啊，我比你大，叫大哥，臭妹妹！”

數學老師的辦公桌在五樓，回字形教學樓共計七層，每層8個教室，二三樓是高一教室，四五樓是高二教室，六七樓是高三教室，理科班在文科班的上層，理科班帶有字母B，文科班帶有字母A。

白乘一進辦公室便往角落的辦公桌走去。

數學老師開門見山，“白乘，開學考的卷子都是你自己寫的嗎？”

“對。”考場位置按成績排名，她周圍的考生和她成績差不多，沒抄的必要。

“那為什么卷子上的壓軸題能對，我剛剛出的那道題你一點都不會？你跟老師說實話，這題的答案是誰告訴你的？”數學老師神色嚴肅。

白乘瞪大眼，雖然對方用詞委婉，但潛意思是懷疑她作弊？

感覺被侮辱人格的白乘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

“老師，給你看個東西吧。”說著，白乘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白色的紙。

數學老師狐疑地翻開，看見CDCC和WISC-R一整列的優秀，檢查者，白乘。

他抬頭，看見白乘沖他柔弱地微笑，像朵無害的小白花。

“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你寫的？”

數學老師把一張試卷攤開擺到白乘面前，上面的所有答案完全正確，尤其是大題，沒有一點勾畫，完全是標準答案的水平。

因為是遮住名字由多個老師批改，直到發卷子的時候，數學老師才發現這張滿分試卷，但名字，卻是穩居倒數第一的白乘，這也是白乘一直沒領到試卷的原因。

“這是我的？”白乘驚奇地翻看，上面的字跡和她一模一樣耶。

“對，你跟我講講，這是怎么回事？”

“會不會是有同名的？”白乘念念不舍地放下試卷，滿分誒，好厲害的感覺。

“全校就你一個叫白乘的。”數學老師懷疑過，卻找不到第二個。

“我記得我當時寫著寫著睡著了，難道我有個隱藏的學霸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