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狂亂的夜
沒多久,包廂陸陸續(xù)續(xù)來人了,男女都有。
琿哥的前輩小熊哥帶了幾個朋友過來,喝杯酒遞根煙互相認識一番。
亮仔的妹妹和幾個小姐妹濃妝艷抹地,嘻嘻哈哈笑著鬧著,像是五指山下漏掉剛剛逃出來似的,肆無忌憚。
吳曉清和秀秀招呼了一聲就霸占了點歌臺,湊一塊研究著待會兒要表演什么歌曲。濱少流著哈喇子過去舔了。
胖子摟著個妖艷貨色過來撒狗糧,可人家看起來有點不情不愿的,好幾次不動聲色地甩開咸豬手,倒是看到一身肌肉的陳文杰和帥到掉渣的琿哥眼睛發(fā)亮,像是看到了什么誘人的餌料。
今晚的酒是一杯又一杯,人來人去一撥又一撥,骰子,吆喝,歌聲,撒狗糧,隨便玩。
包廂的門是敞開的,一直就關不上。
要有幾個不要臉的進來混酒喝,也是正常得很。
經理看這兒氣氛好,關鍵是又叫了幾箱啤酒,也過來敬了杯酒,送了批小吃,跟幾人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陳文杰今天就打算放松一下,一直保持著的清醒和緊張的狀態(tài)完全放下,畢竟還是個凡人,又不是機器。心理裝的太多,總是需要放下。
人多得包廂有點裝不下,琿哥帶著大部隊去樓下的蹦迪揮灑,陳文杰殿后。
他站在包廂的窗戶前擺POSE,看著底下群魔亂舞,腦海里提示的盡特娘的是負向的意識能量,他毫不理會,俯瞰眾生。
突然他發(fā)現底下有點異樣,亮仔的妹妹被一個男人拉扯著,就要把她拉到離底下不遠的一個門那個方向,她掙扎得很厲害,手卻被緊緊抓住,干脆整個人往地上懟。可那個男人力氣不小,拖著她很快就要進到門里。
他們周圍的人好像見慣不怪,酒照喝舞照跳的,天塌下來也沒有關系。
亮仔他們一群人在舞池中央的位置,沒人發(fā)現他妹妹的異常。
這時候還打個der的電話,跑下去也只怕來不及了。
陳文杰腦袋一熱,抄起椅子就砸在玻璃上,“片”的一聲巨響玻璃碎裂落地,他又用椅腿掃了下四周掛著的玻璃渣,丟下椅子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包廂跳下舞池。
腳一落地,他曲了曲腿卸去沖力,認清了方向就往亮仔妹妹他們消失的那個門趕去。
還好,她還在掙扎,伴隨著尖叫聲,男人一時也拿她沒什么辦法,就是拖著往小巷里走。
“嘿!干什么?!”陳文杰大喝一聲,繼續(xù)往前趕。
男人抬頭,見到就一個小年輕,只是稍微停了下的腳步又再次挪動。
“放開她!”陳文杰火氣上來了,給臉不要臉是吧?他已經來到了男人面前,保持了近一米的距離。
“別管閑事!”男人惡狠狠地喊了句,聽口音不像本地的,倒像是臨近地區(qū)的。他瞪著眼前的小年輕,身材挺高大,看起來就很年輕,自己根本就不怵,手上也沒松開,一手拽著亮仔妹妹小純的手,一手拽著她的頭發(fā)。
陳文杰突然就動手了,一拳頭砸在對方鼻子上!
該出手時就別逼逼叨叨。
鼻子區(qū)域集中了不少神經,猛然受擊會喪失多種感官,男人眼前一黑,痛楚難忍,撒開雙手就想捂住鼻子,人也彎下腰。
可年輕人不講武德,扣住了他的脖子,膝蓋緊接著撞上他的腹部。
男人整個就倒在地上,身子曲成了個蝦米。
陳文杰這才拉起小純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沒事吧?”
小純這丫頭也是潑辣,站起來后還踹了幾腳,這才喘著粗氣道:“沒事,他認識我一個姐妹,說騙了他的錢,要找我問話,我不想理他,他就拉我出來。”
“貴圈真亂!你也別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交朋友。”陳文杰點了根煙,也遞給小純一根,沒理地上裝蝦米的家伙,倆人轉身回去了。
男人緩過氣,掏出了手機開始不停打電話。
小純別看胸不大,心卻是真的大,碰上這么一檔子事,回頭就給丟馬里亞納海溝里去了,繼續(xù)蹦著她的迪,歡樂地不成樣子。
陳文杰找到亮仔和琿哥,拉到旁邊說了幾句,回包廂收拾殘局去了。
經理詢問了一番得知舞池沒人受傷,又收到陳文杰賠償的損失款,笑嘻嘻地拉著陳文杰又喝了幾杯,還問他用不用再安排什么這個男人都懂的問題。
他搖了搖頭,叼著煙出了包廂,準備下去和眾人道別回家睡覺。七分醉熏熏,剛剛動了幾下稍稍出了點漢,回去沖個澡睡覺,正好。
無奈事與愿違,樓下大門口碰到了十幾個男人,領頭的正是剛剛自己揍的那貨。
站定腳步,陳文杰把針織衫擰了擰卷在左臂上。打架不可怕,怕的是那些愣頭青,腦門一熱隨便抄個家伙就上,萬一傷到了回家不好交代,又得被老媽子拽耳朵罵,受不了。
保安見架勢不對,過來喊了聲場面話,“別在這里生事!”
確實,能開得了迪廳夜場的,都是混得開的,誰都給面子。
蝦米男賠笑著,過來扣住陳文杰的脖子,幾個人也在他背后推攮著,一群人還是往旁邊的小巷子走。
吳曉清剛好看到了這一幕,轉身往舞池里面跑。
小巷子里安靜得瘆人,就他們幾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和腳步。
陳文杰先發(fā)制人,左邊肘子用力頂在蝦米男的腹部,右手曲起揮舞,腰部恍了兩下就掙開束縛,整個人往前躥出去一大截,后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
一對十幾,不跑才是傻子。
他邁開大長腿,噔噔噔就跑了出去。“跑不死你們,當老子是假的啊?”他還回頭開啟了嘲諷:“有種來追我啊。”
帶著一票人跑了幾分鐘,陳文杰接到琿哥的電話,他神情愉悅口氣輕松地回復著:“我沒事,正帶著他們往海濱路跑步呢,你們先回去吧。”
也不管后頭的人跑著跑著就掉隊,隊伍稀稀拉拉,一點也不美觀。
后頭一輛閃著警燈的巡邏警車靠近,車上的警察詢問陳文杰有沒有事,他嬉皮笑臉地回答說吃了夜宵太飽跑幾步消食,原先的隊伍早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只是剛剛陳文杰對著蝦米男發(fā)射了一波負面意識能量,就不知道能產生什么效果了,也許人家從此改過自新,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