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火星跳躍

下山的路，走到中途已經開始下雪了。周圍到處是被積雪壓彎的樹，腳踩在雪里發出咯吱的聲音，雪片打在登山服上滋滋融化的聲音，都不斷在UI雷達聲波上跳動著。

食骨鳥運作效率已經起來了，裝甲的輔助系統也開始運作，肩上的重量好像減輕了不少，大量的熱能從TEME的第二界位涌入到矩陣中，被儲存起來。

晚上十點五十七分，氣溫已經驟降到了攝氏零下20度。

希曼帶來的機械犬紅色全能Rbot-UNIV5572的電池出現了問題，系統出現頻繁閃讀，她不得不將機械犬收回膠囊。羅平接替了尖兵工作，后半程他在前面探路。這里的天氣有些反常，九月份很少會出現這種程度的暴風雪。

我們趕到山下的小鎮時，公路兩邊的雪雹已經堆了最少60公分。像草垛一樣，連綿數公里。偶爾有車輛經過，在結冰的路面上也只能放速慢行。

遠處應該是出現了交通事故，看樣子警察需要處理很久。

昏黃的路燈下滿是霧氣，人影也都是模糊的。趁著風雪就此分開，天氣羅平與我趁機快速溜進了鎮子，希曼守在公路這邊，曼塔斯繞到了村子后面的樹林埋伏了起來。

在鎮子中心的市鎮大廳對面，一棟四層高的洋樓占據了接近半個街區，周圍有接近四米高的圍墻……路口看過去只能看到三樓的數十扇窗戶，拉著窗簾，都緊閉著。

偶爾有人影從窗戶后面經過。院子外的密林直通下山的公路，便于我們撤退。

羅平與我在路口的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地板是黑白相間的瓷片，紅色的桌椅，墻壁一半粉刷成了淡黃色一半貼著白色的墻紙。

桌子下面的暖氣片響個不停。進出餐廳大部分是附近工廠下班的工人，偶爾有巡邏的軍裝進出。

“那是布爾津·庫贊的家，達旺卡現在的身份是卡基米爾的私人醫生。你知道萊恩·哈羅·卡欽斯基嗎?。俊绷_平轉過頭來，視線移到餐廳里面，捧著咖啡小聲問了我一句。

我看了一眼手表，希曼距離我們有2.1公里，曼塔斯在我們頭頂趴在雪地里……距離600米左右。下一個窗口時間還剩下34個小時。

我小心地看著對面的洋樓，心里想著年鑒里2002附錄，搖了搖頭。我算了一下，希曼他們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在通訊窗口之前應該還有一個周期入侵點是早上6:49。

我只知道這里有Czarna Wo?ga黑色伏特加，還有Wysoki 黨衛軍傳說。她們是誰??？

他拉了拉衣服，沒有多做解釋：“按計劃來，絕不能傷到任何人，也不要被發現?！?

通訊單位里傳來了希曼的聲音，她那邊已經得手了，現在只剩下洋房里了。那么……我什么都不用做。

羅平干澀的笑了兩下，有些敷衍……正在這時，洋房的燈熄了……羅平低頭看著手里的咖啡杯，過了大概五分鐘。通知了希曼和曼塔斯后，羅平拿著杯子起身向廚房后面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柜臺的店員，等她睡著了便起身向街道對面走去。SID偵測到的無源信號顯示，院子里和房間走廊外都有腳步在移動。

嘻嘻，準備做壞事了??！

我在樹林里撿了幾個松果捏在手里，放在手里用金屬流慢慢加熱，然后用力向院子里扔了過去。探測器的透視視角里，那顆松果正門口外的柱子。散落的松子弄碎了不少玻璃，門上和柱子上開始沿著松油燃燒，這個陣仗應該可以了吧。

院子里的腳步亂了起來，羅平已經潛入了三樓達旺卡所在的房間，用麻醉針制服了那家伙。已經裝在袋子里扛在了肩上，向二樓移動。

我將剩下的兩顆松果，向院墻正面的閘門扔了過去。已經可以看到，有人從院子里出來。突然抬槍向這邊射擊，便繞到院子的后面。

羅平已經從院子里出來，竄到了樹林里……距離我們數百米外，手電的光柱在樹林里晃動著，不斷有槍聲和槍口火焰傳來。

“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趕緊走吧！！”羅平催促到，扛著達旺卡向密林深處跑去。

趕到山下，希曼已經等在那里。

任務完成。

看來很輕松嘛，畢竟有本小姐在?。?

羅平將達旺卡塞到伏爾加后備箱，雪越來越大，像棉絮一樣糊在車窗上用雨刷怎么也弄不掉，能見度感人。接上曼塔斯后，這幫人的下一站要穿過佛羅茨前往柏林。不考慮路上會出現的情況，最快也需要7個小時?？磥硭麄兊哪繕瞬皇窃缟系闹芷邳c。

過了半個小時，后面那些家伙沒有跟過來……大概是安全了。

車內挺沉悶了，我看了一眼公式卡……就問他們，現在該把他送去哪。

曼塔斯從副駕駛探過身子過來，看著后座的羅平和我：“別忘了，還有他留下的爛攤子。不過……說實話不是只有你們想早點收工……”

“還有這該死的鬼天氣，能來杯熱可可也是不錯的。然后躺在沙發上，想做什就做什么……我知道柏林有一家面包店不錯?！彼樕系谋砬檫€真是很奇怪，比如...像個白癡。

“不要掉以輕心！”希曼抓著曼塔斯，將這個討厭的家伙拽了回去。

就這這個時候……車燈在泡沫一樣的雪花穿過，一個瘦長的鬼影突然從馬路中間穿過?。∮白釉诼愤叺膸r石峭壁上劃過……希曼用力踩著剎車，但是汽車依舊沖了過去。

見鬼……如果我們撞死了一個人?。?

歷史就徹底被改寫了……汽車終于剎住，我連忙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

可是……一切好像都變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周圍是巨大的樹木，一群怪鳥從頭頂飛了過去……那幾位也驚魂未定的下了車。這些植物有瘋長的趨勢，有的甚至有數百米高。那個灰色的鬼影卻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腳下是松軟的黑色泥土，土壤成分...含有大量的磷與鈀，以及眾多半衰期元素。

也許這就是植物瘋長的原因。

誰能解釋一下！？曼塔斯用力關上車門，看著希曼。

羅平回了他一句：“一定是巧合！！”

希曼將汽車熄火，推開左臂的反應模塊低頭看了一眼，PDA上的數據還在計算……這個時候，羅平拿著一枚引力測量器……轉過身說道：“不用猜了，這個星紋……我們在火星?。　?

“你怎么...”曼塔斯想要說什么，看到羅平手里的東西，然后就閉嘴了。

曼塔斯輕蔑地吹了聲口哨，接過引力測量器看了看：“呼噓??！車技真不錯，這么快就回家了！！”

希曼沒有搭理他，將計算結果通知了我們：“有人受傷嗎，剩下的坐標還不知道……不過應該距離我們的時間大相徑庭。需要一些時間計算，大概十分鐘！！最好是個視野更好的地方！”

“問題是……誰給我們十分鐘??！”曼塔斯一抬手，召喚出自己的法杖。

用力一揮……一道熒色的白光飛了出去。他用法杖撥開瘋長的樹葉，指了指那光靈移動的方向，搖頭道：“假設存在一個極遠的可能，聽上去雖然不太現實?？扇绻胬砭褪沁@樣告訴我們的，那么這邊請——”

光靈留下的彗尾散落在林間，希曼跟了上去，曼塔斯跟在希曼身后。

我拿著arPDA反復回放投影，車燈前那個瘦長的灰色的影子……穿過馬路……然后消失。實在沒看出這是個什么東西，你們經常遇到這種事情嗎??？

還有...你那箱子里到底裝了多少好東西??？

“并不經常遇到…”羅平打開車輛后備箱看了一眼，突然說，“但也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