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混亂在延續
- 陰陽生死道!
- 天下騎寵
- 2012字
- 2021-11-25 09:48:14
周圍景物早已分不清楚,我一直盯著呈現瘋狂的毛茸茸的臉,連小女孩跑進來時的腳步聲也忽略了過去。
陰森寒風從破損的窗戶里飄進來,變作了一縷幽魂,纏繞在不遠處的柱子上,挑逗人心的輕笑悅耳、動聽。
我目光迷離,發現貓臉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嬌美又嫵媚的容顏。
一張一合的桃花眼里波光粼粼,頻送秋波。
我心中火熱,什么也來不及想地撲過去,衣角卻被一只沒有任何肌膚覆蓋的骨手抓住。
我的視線往上偏移。映入眼簾的便是眼窩深處燃燒著藍色幽火的骷髏,乳白色的蛆蟲從眼睛里爬進爬出。
我的胃里面淌出一口酸水,滿嘴苦澀味道,不由得張嘴吐出了一灘惡心液體。
我露出自嘲的笑容,從四面八方涌來的睡意將我圍困。
我的理智在喪失,我的本能欲望已經蘇醒,馬上要接管我的身體。
我也快變成傀儡了!
我猛然一驚,背后滿是冷汗。
風一吹,便有刺骨陰寒入體,我嘴唇發白,面無人色,緊繃的精神驟然放緩,全身的骨骼都向我發出代表抗議的咯吱聲。
不知不覺間,我的臉上和頭發上都落滿了白色雪花。
我一動,它們便爭先恐后的飄落下來,隱約能看出點輪廓的病房里死寂無比,我的呼吸聲異常刺耳。
小女孩和貓臉都不見了,這里,這間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孤零零的站著。
“他們去哪里了?我在這里站了多久了?”
我原以為習安琴可以給我想要的答案。可話音落下后十幾秒,我也沒聽到一丁點的回復。
踏踏踏!
沉重而有序的腳步聲刺激了我,我像快要溺死的人,絕對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沖了過去。
復雜的心情連我自己也不能剖析清楚,我的理智向我預警,告訴我不要接近,可我控制不住我的手腳。
那是身穿白裙子的身影,我的接近絲毫沒有引起她的警惕,她只以一種奇特的步伐和怪異的節奏,一步步的走著。
我跟在她后面,沒有上前搭話,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以免驚動了她。
她是被白皮子保護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根據無臉女子習安情所說。
她是白皮子代替我時的目睹者,簡單解釋來說,就是一段程序將要運行時的確認鍵。
沒有她,白皮子不可能替換掉我,不可能把我從人類之軀轉化靈體!
我們一直在四樓走著,每當她要轉頭時,我都躲到她的后面以避過她的目光。
我聽到了清脆的鈴鐺聲,也看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從醫院外面飄過來。
我想仔細看個清楚,可不論我如何努力,那仍舊模糊。
她停下了,一大盤黑色的污水散發著惡臭,從她的腳下向四面八方延伸。
模糊的影子落到四樓的走廊,和我們之間隔著差不多五米,它缺失了一只左手,僅存的右手也是被絨毛覆蓋的利爪。
它讓我想起了貓臉,它和貓臉又有不同,它的臉猶如蒙著一層薄薄的細紗,永遠看不清楚。
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被狂風挾裹著吹打到我的身上,似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感覺好笑,嘴角忍不住的彎起。
“鈴鐺,鈴鐺……”
它聲若蚊納,哪怕是細聽,也聽不清半個字眼。
小女孩抬起手朝它一指,染白了樹木的雪花匯集成一雙大手,以沛然不可擋之勢將它死死握住。
我看的呆了,甚至連呼吸都忘記,連心跳都停止了。
莫非,漫天的雪花不過是人為布置的陣法,構建而成的幻覺。
白光劃破夜空,沒入無邊的陰影里,沒有帶出一絲響動。
那是閃電還是雷霆?
我不可能得到答案,即使得到答案了對我現在也沒有幫助,索性不再去想。
我的視線落到冰雪大手上,卻忽然一愣,一個眨眼的工夫,那里已什么也沒有。
小女孩呢?
也不見了。
她原本站立的位置處只留下幾朵潔白的雪花,就連惡臭撲鼻的污水,也沒個影子。
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麻衣秘術中根本沒有記載此類法陣,亦或記載了,我的功力太弱,看不出一點明堂。
“哥哥,哥哥!”
我的腳突然被踩了下,抬眼便見咬牙怒瞪我的小女孩,她沒有穿著白色裙子。
“思雅?”
低到只有自己能聽清楚的聲音,讓我不敢相信竟然是我自己在說話。
我為什么要叫她思雅?
前面的顧慮很快被我拋下,新的問題馬上占據了我的大腦,我不受控制的思考起各種緣由。
“哥哥?2點了,快帶我去吃肉松蛋糕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剛才叫你,你一直不答應,我才踩你一腳的,對不起啦。”
她不停張嘴朝自己的手哈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時瞄向我,表現的很是愧疚以及,害怕?
那雙眼睛里藏著害怕,我確信沒有看錯,可她沒有害怕我的理由。
“你……咳咳,走吧,我們去吃肉松蛋糕,給你買一個大的,讓你吃個夠。”
天空中的烏云凝聚成一坨鐵塊,隱約的雷光在里面炸響,風雨欲來的趨勢愈發明顯。
此時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選擇。
習安琴到底去哪了,現在先不管,我連我自己都顧慮不周全,哪還有心思考慮她啊。
我牽著小女孩的手,一起走向通往樓下的樓梯,本來破裂的燈泡不知被誰給修好了,明亮到有些刺眼的光芒讓人安心。
“嗚嗚嗚嗚。”
中年婦女枯坐在通往三樓的平臺處,她的兩邊鬢發蒼白,她默默的流淚,竭力壓抑著哭聲。
顯然,她不像讓任何人看見她這幅丑態。
她手里拿這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戴著標志性的圣誕帽。
她正處在傷心中,沒有察覺到我和小女孩的到來,她把臉都埋進了膝蓋,單薄的軀體猶如快飛上天的風箏。
小女孩停下步子,歪頭看向我,調皮地吐出舌頭。
“我突然不想吃肉松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