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月跟在林風眠身側,在回凌云峰的路上時,她總忍不住去偷偷打量她。
清冷的眉,清冷的眼,似皎月,似白玉。
林風眠發現花溪月在看她,也并未回首。
“門派大比的事,你知道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似泉水叮咚落地,平和寧靜。
花溪月先愣了愣,而后再點頭:“師兄已經告知我了。”
“這件事是因你而起,所以師父要你也參加這一次的門派大比。”
林風眠說到此,這才回眸看向了她。
“溪月,在此之前,就由我來教導你。”
如今距離門派大比還有十日的時間,林風眠覺得,這時間足夠了。
可被二人注視著的花溪月,卻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師姐,我真的可以嗎?”
對于自己的實力,花溪月是一點自信都沒有。
別看上回在妖獸森林用火球術燒死了一頭幽冥暗狼,其實她覺得是自己肯定走了狗屎運,才會造成那個結果。
至于她的實力,不過是筑基初期而已。
甚至這妖獸森林一來一回的,她實戰的機會還是太少了。
若和別人打斗起來,自己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的。
林風眠語氣溫和:“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花溪月抬眸,與林風眠四目相對,在那雙山明水凈的眼眸里,她感到了溫和安撫的力量。
她下意識的回答:“好。”
因為花溪月要備戰門派大比,他們一回到凌云峰,林風眠就將花溪月帶到了凌云峰上的練武臺上。
池挽亭也想留在這里,卻被林風眠無情趕走。
“你的功課完成了嗎?等我教導了小師妹,再來抽查你的功課。”
面對師弟,林風眠語氣顯然嚴肅了幾分。
“師姐……”池挽亭苦著臉。
為什么對小師妹就這般和顏悅色,對他就這么嚴苛。
他再也不是師姐心中重要的人了嗎?
“快去,我等一會兒就過來。”
池挽亭認命低頭:“好。”
池挽亭一走,林風眠就將目光移回到花溪月身上。
“開始吧,讓我先看看你的劍術。”
“是。”花溪月咬咬牙。
她來到練武臺上,拿出自己的靈劍,將自己所會的劍術一一展示出來。
林風眠立在臺下,越往下看時,眉頭皺得越深。
小師妹雖和她長得極像,但觀她劍術,分明就是沒有得到過師父的正確指導。
否則的話,她的劍術怎么會是這個樣子。
半點傷害也沒有!
就這樣的劍術,前段時間怎么還能去妖獸森林。
胡鬧!
簡直胡鬧得很!
花溪月前往妖獸森林的事,都是后來林風眠想要指點花溪月功課時,池挽亭支支吾吾說出來的。
花溪月越往后展示劍術,越覺得自己像在被針扎。
畢竟她余光瞥見林風眠的眉頭越皺越深,眼神中對她,像是極失望的。
直到花溪月將自己所學的劍術全部展示出來后,林風眠的眉頭才緩緩松開。
“只學了這些嗎?”
花溪月羞愧低下頭:“是。”
林風眠抿了抿唇,“師父沒有親自傳授過你劍法嗎?”
花溪月手指慢慢握緊成拳,搖了搖頭。
“那挽亭呢?也沒有嗎?”
花溪月忍不住將頭低得更低:“沒有。”
入門三年,她雖掛了一個凌云道君親傳弟子的名號。
可她的待遇,也僅僅是門內普通的內門弟子而已。
那些人說自己用了大師姐的修行資源,根本就是假的。
“好,我知道了。”
林風眠腳下一點,來到了花溪月身邊。
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不要緊張,接下來,跟著我一起做。”
安撫了一下花溪月后,林風眠立即拿出了自己的劍。
她的五指張開,一把冒著寒光的劍自她掌心化形出現。
靈劍出現的那一刻,四周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林風眠握緊靈劍,一招一式緩慢的給花溪月演示著。
看著那一招招劍術,花溪月也舉起自己的劍,一招一式的學著。
在這方面,她的天賦著實不高。
直到林風眠給她演示了五遍之后,花溪月才勉強學會了一些。
“你先練著,我去去就來。”
“好。”
林風眠一走,花溪月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瞬間減小。
沒了師姐在一旁監督,花溪月開始閉目回想起林風眠所教她的劍招來。
練武臺周圍再無一人,花溪月開始根據林風眠所授的劍法,一點點的修煉起來。
而離開練武臺的林風眠,直接去找了池挽亭。
池挽亭剛剛才將內功心法運行了一周天,感知到林風眠的氣息而來。
剛要開心,林風眠冷冷的聲音傳來:“拔劍。”
“師姐?”
見師姐神色陰沉,池挽亭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他剛剛在認真修煉,一刻也沒耽誤啊。
又是哪里,惹到師姐生氣了?
“快點拔劍。”
一想到花溪月所習的劍法,林風眠只想好好的教訓一下師弟。
既然收了她入師門,為什么不好好的教導她。
雖然花溪月的資質差,但也絕對沒有差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若是當初他們悉心教導,如今的小師妹,絕對不會在這筑基初期。
“好。”
池挽亭不知師姐為何生氣,還是乖乖的將劍拔出。
他剛一拔劍,林風眠身子立即向他攻擊過來。
速度又快又準!
池挽亭幾招下來,直接被打翻在地,極品法衣也被林風眠的劍氣撕碎,俊美的臉上也被揍得鼻青臉腫。
“這么多年不見,為何一點長進也沒有!”
池挽亭還在地下趴著,聽著師姐斥責的語氣。
他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師姐。”
“修行不可一日懈怠,我之前的教導,你都忘記了嗎?”
“對不起,師姐!”
池挽亭這會兒直接將頭埋在了手臂里,根本就不敢直視林風眠的目光。
師姐好兇,師姐兇我!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好好修練,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是,師姐慢走。”池挽亭的聲音,隱隱約約帶了幾分哭腔。
林風眠收回池挽亭身上的目光,慢慢的回到了練武臺處。
再看臺上的花溪月,手中的劍術比之前提升了不少。
不過有些地方,還是做的有些不夠標準。
“手再抬高一點。”
“是,師姐。”
花溪月沒想到師姐這么快就去而復返,也不知道她剛剛去了哪里。
但花溪月不敢懈怠,只能按照林風眠的話,在出招時,將手往上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