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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章節七十一 回路空間(下)

  • 雙世暗涌
  • 北冥妖夭
  • 6619字
  • 2024-05-31 23:48:50

她本以為這一帶的治安挺好,沒想到竟能遇到這種人。她出于本能地害怕,同時又打心眼里鄙視對方,不可能屈從這般無賴行徑。

“我沒錢。”

“沒錢?”

“嗯,我就窮學生一個,身無分文呢。”

她摟緊懷里的題冊,竭力思考怎么才能逃脫掉。

“你說你身無分文,我不信……”

誰知,他倆嬉笑打量的目光越來越猥瑣,像兩只大老鼠一樣將她逼向墻角:

“……除非讓我們搜你的身,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沒有……”

他們說著竟就將“爪子”伸向她的胸口,她用書冊一拍一砸,狠狠甩他們臉上,掉頭就跑!

她一邊跑一邊呼喊,眼瞧著就要沖出通道了,奈何被他們追攆上。他們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重重地摔到了墻邊上。

“別動啊小妹妹,讓哥哥們爽一下啊,嘻嘻……”

他們說著惡心的話,像兩只發狂的怪物,黑壓壓伏身過來箍住她的雙手,捂住她的嘴就要將她撕碎一樣。她驚恐之至,感覺手心竟開始莫名地發燙,霎時,一道敏捷的身影“唰”地一下“橫空闖入”,將這倆街溜子踹到了幾米開外的水泥地上!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那身影三兩下子,就將這倆街溜子打得滿地找牙、哀呼連天,趴在地上直求饒。之所以說那是道身影,是因為他實在身手不凡、形影如風。

想不到他竟還是個練家子?!!

“顧曉幸……你還好吧?”

她瞠目結舌愣在原地,見江楓就這樣浩然正氣地,一腳踏在街溜子的后背上,高高挺立在她的面前,對她伸出援手。

他好像周身都發著光!

“我……我想報警……”

“?”

“不能讓他們再去……欺負別人。”

“好……我同你一起去。”

她仿佛又看見“小楓”在對她安撫地、治愈地笑了笑。

派出所里,因為他倆還是未成年,所以家長也都被通知趕來了。她見養父“感激涕零”地握住江楓的手,一個勁地稱贊道謝,還要送他一面錦旗。江楓不好意思地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奶奶。

他的奶奶笑眼彎彎,慈藹又富有神采的樣子,鼻梁間的一點紅痣彰顯著她的從容與智慧,不像尋常的花甲老人。

奶奶還細心發現她的手掌心有擦傷,仔細端詳后,還用藥水為她消毒擦拭,真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呢。

難怪先前在地下通道里時,她會感覺手心發燙,原來是因為有擦傷啊。傷口太過疼辣,就造成了一時發燙的錯覺吧,她想。

她當時又怎會想到,那也有可能是她的靈力要覺醒了呢?在那危機關頭,江楓的赫然出現,緩解了她極度緊張的情緒,所以,她險些覺醒的靈力,又接著“沉睡”了去。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一切還真是陰差陽錯呀!

那天晚上,江楓就成了她心里最閃耀的存在。

不管他是不是小楓,即使后來,她也知道了答案,但其實,早在那天晚上,他就已然成為了她心目中的“小楓”!

后來,學校舉行了開學摸底考試。成績出來后,班里就調整了座位。令她心里小鹿亂撞的是,班主任竟把他安排成了她的同桌!理由是要他倆互相學習、促進交流……

“其實,我奶奶那天跟老劉說,希望我能和一個乖學生坐一塊兒,耳濡目染,督促我學習……”

江楓表面一副“失去自由,生無可戀”的模樣,還不舍地回頭瞅了眼后排的空位,但其實,在他回頭的瞬間,她捕捉到了他嘴角一絲上揚的弧度。

“好,那我就依你奶奶說的做吧!”

“哈?不是吧顧曉幸?!”

她有意逗他,“鄭重其事”地把他壓在教材底下的小說沒收了。那書封面也是奇怪,像是殼子外面又套了層書皮,她好奇地翻開,忽然“啪”!江楓立即撲過來把書合上了!眼里流露出鮮有的驚慌!

他的手就這樣不小心地,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令人暈眩的窒息……

“什么嘛……”

她強裝淡定地縮回手,其實已被“電”得外焦里嫩:

“鬼鬼祟祟的樣子……”

“這書……不適合你看。”

江楓閃爍其詞。此時,他的臉也一定紅透了,她都不好意思看他。

“還不適合……說得好神秘呢……”

她甚至都顧不上對那書頁的好奇,只慶幸教室里沒人注意……

現在回想,或許那時,她就已經沉浸在了草長鶯飛的季節里,譜寫自作多情的篇章了吧。

可那段時光,真的就像陽光下的牛奶浴,她每天都充滿期待。

她期待著早早地去教室,練著習題早早地就能見到他;期待著“找他茬”,打著“互相督促”的旗號,沒收他愛偷看的古怪書,然后看他“死乞白賴”地向自己要;期待著自己的超大號保溫飯盒里,能多裝些美味的菜肴,然后分享給他;期待著晚自習后,他“順道”要同她一起回家……

自從她在地下通道里遭遇了街溜子后,養父母就給她備了一支強光手電筒,說是防身用。可江楓說她單靠這個沒用,若是跑不快依然白搭,還得增強體魄,加強鍛煉。因此,她又多了一份期待。

那些日子,在黃昏時分的操場上、林蔭道間,他會帶著她一起跑跳鍛煉。他們也會聽那時的歌曲,她聽著他愛聽的歌,那些旋律真好聽。

有時,他們會去那家音像店里,海淘新出的專輯。他興高采烈地淘到一張珍藏版的,會送給她聽。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曲調、旋律,都是因為他,她才那么愛聽。

那些她曾以為很矯情的歌詞、詩句,也都是因為他,她才那么愛聽。

而她有時,也會帶他去附近新開業的書店里,幫他挑選有用的題冊、書籍。

她還會拉著他去新開放的噴泉廣場,一起坐在噴水池前的階梯上等日落,然后看五彩的水柱散射噴涌、變幻莫測……

她不在意班里一些女生的目光,她們或艷羨,或“吃瓜”,或惡意造謠,或對她指指點點,她都不在意。她不過是暗暗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她要把這份喜歡化作激勵,在尚未成熟的時間里,姑且以“友誼”的名義,全心全意地給予他。

她將他畫在了一本集題本上。那天下午,他枕著手臂靜靜趴在課桌上,陽光正好斜斜一縷,探進窗戶灑在他的碎發間、校服上。她一時興起將這一幕畫了下來。身旁的他打著瞌睡,呼吸均勻而細微,她一邊畫著,一邊為自己拙劣的線條筆觸逗樂了。

她暗暗想,等到畢業時,她再把這集題本送給他,告訴他里面有驚喜。她忍不住想,當他翻到這一頁時,他會知道,她喜歡他嗎?這幅畫對他而言,會是驚喜,還是驚嚇呢?

漸漸地,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淪陷進了“有他在的世界里”。這份光明磊落的“友誼”背后,是她不敢言說的留戀與期待。

而她也曾從他的眼中,讀到過迷離的溫柔,猶如鏡花水月,朦朦朧朧。

就像他送給她的那只小兔子,明明只是他隨口一說,要作為損壞她暖手寶的“彌補”,但那又像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只長得很卡通的寵物兔,像極了她紙筒上的小花兔,她沒想到,真有那么可愛的兔子,會出現在現實中!

而他的所有回應,那些看似平常的,不平常的,有意的,或無意的……都逐漸令她琢磨不透,又深陷其中。

就好比那一次,她恰好在值日當天遇上肚子疼,他不明緣由執意要帶她去校醫務室,還替她干完了所有要干的體力活。那天之后,班里就有女生想逗他,或純屬想占便宜,請他幫忙,他都不幫。

“你為什么不幫她們呢?”

“我又不是幫扶中心的,不想幫。”

“那你上次還幫我……”

“你和她們不一樣。”

他脫口而出。

“我和她們有什么不一樣呢?”

她暗自欣喜,隱隱期待著,可他頓了頓,眸光又輾轉回落到筆記本上,嘴角還浮出一絲“賤兮兮”的弧度,對她說:

“你要是累趴了,我上哪去找這么好的筆記抄呢?”

她:“……”

他有時還真是令她“手癢癢”得慌!

然而正是因為他們這種朦朧的牽扯,日復一日地累積著,才逐漸令她開始相信,卻又始終帶有一絲懷疑,在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些日子里,他是否也萌生了與她同樣的期待呢?他是否也在默默守著一個不可言說的約定,等待時機呢?

他也有那么喜歡她嗎?

她如此期待著……

漸漸地,她開始難以自抑地,在意著這些事。她在意他的種種回應,在意他的內心世界里,是否留有她的位置。她的節奏好像被他打亂了,她好像粘在了自己編織的迷網上,網中央是他,而受困的卻是她自己。

三年的時光如梭,隨著畢業季的到來,她越來越不希望有一天,她真會與他別離。

“畢業后你想去哪呢,江楓?”

她曾試探地問他。

他不知道,其實她那時甚至都天真地想過,以他倆的成績,他們完全可以爭取考同一所大學。他去哪,她就去哪。

要是能留在鶯城就更好了,這里不僅有巍峨名校,環境也是溫馨秀麗的,不像相鄰的烊城,那里充滿了鋼筋混凝土的冰冷氣息。她曾在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

那天,他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十分鄭重。就好像他也意識到,她不僅僅是在問他擇校的事而已。

他好像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對她說。

“明天,顧曉幸,明天午后,我一定會告訴你……我的答案。”

他富有懸念的回答,令她不禁想入非非,充滿了期待!

那天午后,她在教室里等他。她知道,他一定不只是想告訴她有關擇校的事。直覺告訴她,他好像就要揭曉那個答案了,而這儀式感拉滿的等待,令她不由地開始緊張。她緊張又期待地趴在課桌上,安安靜靜地等著他。

然而他的腳步聲停在了教室門外……

他食言了。

那天,那個噩耗對他來講,應該是一道晴天霹靂吧?!

當時,他甚至都顧不及她的呼喚,匆匆轉身就奔去了老師們的辦公室……

那天她得知,他的奶奶突遭意外去世了,具體是什么意外,只聽班主任說是煤氣爆炸一類的。她知道后非常震驚,多好的一位奶奶啊,怎么突然就……真是世事無常!

那幾天臨近高考,她輾轉反側,獨獨擔心著他。她難以想象他有多難過,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公殉職了,現在他相須為命的奶奶竟然也……

可他接連好幾天都沒來學校,甚至不怎么回她信息、接她的電話。

她開始胡思亂想,擔心他會出什么事兒。那天,她甚至癡癡傻傻地,一鼓作氣下了決心,要去找他。她要當面把那寶貴的集題本送給他,讓他翻開那一頁,然后告訴他,她喜歡他,告訴他,她要陪他一起度過重重困難,走出傷痛,一起度過往后的風雨彩虹。

可是那天,卻成了她迄今為止,最不堪回首的一天。她真想拿塊磚頭拍死那時候的自己!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當她終于在他家樓下見到他時,他出乎意料地平靜。平靜之下,似乎還有一點冷淡。

她告訴他大家都很擔心他,如果需要幫助,她一直都在這里。然而他的回應不咸不淡。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知是不是雨太大的緣故,她敏感地察覺到他的一絲疏遠,不似以往。他甚至都不怎么看她。

他的反應,好像一堵墻,將她那些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要告訴他的話,都擋在了墻欄外。

她不解,卻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于是開門見山地問他,有關那個答案。

他只說他要去柚州了,可能不再回來了。

這就是他的答案。

他看似什么都沒說,卻好像什么都說了。

她一遭回味,心默默地涼了一大截。

他甚至都不愿跟她解釋,為什么他一定要去柚州,去那個教學資源一般,與他的成績和能力都不匹配的地方。他只說去那邊,不僅是因為上大學的事。

他只說,去那邊更重要。

去那邊更重要……

她仔細抿著這句話的含義。

她想不通,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會比他的前景更重要?什么事比他們能不能在一起,更重要?

什么事比她更重要?!!

他可能壓根就沒想過要跟她在一起。

對他來說,她可能壓根就不重要!

她憑什么想在他的心里占據一席之地呢?

她又不是他的誰!!!

那天,她恍然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只是她在一廂情愿。

原來她就是一個笑話!她足足當了三年的笑話!那些指責她的女生說的沒錯,她就是賤!

那天,風雨交加,她站在他面前,從沒覺得自己這么不堪過。

那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竟這么犯賤!

或許是天意,那天,她的集題本當著他的面,掉進了積水中。那幅畫,花了。

她徹底被他擊潰了。

回到家,她把自己鎖在臥室里,整整哭了一個晚上。

養父母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她是因為那些弄臟的題冊傷心不已。

那頁模糊了的畫就攤放在她面前,像被丟棄的她一樣。不是被拒絕,是直接被丟棄了。

那天,她在他家樓下那么狼狽,當她落魄地跑開時,甚至都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可他沒有追過來,他甚至連條短信都沒有發。

沒有,沒有,都沒有。

他就讓她那樣傷心地淋著雨跑回家,無動于衷。

說不怨是假的,可她都沒有資格責怨他。她拿什么身份去責怨他呢?一直以來,好像都只是她一個人在演內心戲。

后來,班里組織的散伙飯她都沒去。她不想再像個笑話一樣,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她更不想在那應景的氛圍里,再見他時失控、崩潰。

她聽說他也沒去。

他甚至都沒想再最后看看她嗎?!

再后來,成績出來了,她如愿考上了鶯城大學。可當她再次走過鶯城的大街小巷時,滿腦子都是有關他的回憶。好像他們過去的種種,都在這座城市罩了一層陰影。

她感覺自己連同這座城市,都被他拋下了。他甚至都不用負責任,說離開就離開了。

她至今都想不通,是什么原因可以讓一個人,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變得那么疏離。就好像在那之前,他都只是在陪她玩過家家一樣。

他們終究還是別離了,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她那無處安放的感情,那些思念、關心、不甘心,都只能默默地,獨自一個人消化。那是她最后的尊嚴。

或許,她也應該像他一樣,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看看。她應該換一座城市,換個環境,不再執迷于那些令她傷心、困惑的人與事。她應該重新振作起來,勇敢地往前看。

她只能勇敢地,忘了他。

她最終選擇了烊城大學,逼迫自己去到那座繁華而冰冷的城市,她原本最不喜歡的城市。

可是在這里,她真的就慢慢地,開始了新的生活。她在這里學習新知識,結識新朋友,還認識了茉莉。這里并不像她以為的那么冰冷,缺少人情味。

大學的生活很充實,節奏很快,她很快融入了這里,適應了這里的環境。她逐漸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迷失已久的方向。

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學校放假她又回到鶯城的時候,她還會想他,想他過得怎樣,想他是不是已經忘了她,想她那死無葬身之地,連名分都刻不上去的感情,荒涼在了哪里。

她真的再也沒主動聯系過他。有關他的音訊,她都是從旁人那里獲取。他去了柚州后,有很長一段時間,也真是杳無音訊。

他不知道,忘掉他,她又整整花了三年。

第一年,她回到鶯城,看著對面那條街區,看著他們放學后一起走過的路,物是人非,她黯然神傷。

他沒有回來。

第二年,她回到鶯城,母校搬遷,那個他們曾經一起看過日落的噴泉廣場,重新修整了。噴水池擴大了一倍,看起來更壯觀了,她的心還是痛著。

他沒有回來。

第三年,她回到鶯城,那家他們常去的音像店倒閉了。那家書店也變成了餐館。好像有關他們的所有記憶,都被時間淘汰了。街對面再也尋不到他們的蹤影。

他依然沒有回來。

她終于明白,他是不會回來了。有些東西,是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

它們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沒人在意。

她也應該好好地與它們道個別,祭奠被拋下的它們。

那一年的高中同學會,她參加了。因為終于有了他的音訊。她終于可以……對他釋懷了。

那天,他也去了。

他們不可避免地,再次碰面。

他像從前一樣,可以很快地和大家打成一片,卻唯獨對她,好像找不到說話的理由。

她也如此。

他們除了變得生疏,好像也沒什么不一樣。就好像那幾年,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有些事,只要她不說,他不提,就不存在一樣。

她默默地接受這一切,不接受,又怎能夠釋懷呢?只有釋懷,她才能騰空自己。

那天,一切順利,唯獨有一點瑕疵。

在大家唱歌時,不知是哪個天殺的,點了他們以前一起聽的歌,還推搡著她和他一起唱。唱他大爺啊!她很久沒這么想罵人了。

可那也是那天,他唯一一次敢正面看著她的眼睛,不躲閃的。

他好像在等她做出回應。

“我忘了……不會唱了。”

她說,然后把話筒塞回給了那個沒眼力見的男生。

她再也不想參加這種聚會了。

她想她是真的釋懷了吧。

時光的輪軸輾轉著,很快,又過了四年。這四年間,她經歷了畢業,升學或找工作。她參加了校招會,被一家上市公司選中了。她在繼續深造和步入社會中,選擇了后者。

她聽說他在柚州混得不錯。她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可她也漸漸地,好像在暗自與他較著勁。

她要努力工作,過好她自己的生活,她想。

后面這四年,對她來說,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嶄新的開始。

她真的在現實又殘酷的生活中,在日復一日的摸爬滾打中,過著新的人生。她平凡、普通,卻心覺踏實。雖然沒有傳言中的他那么厲害,但她終于可以在偶爾聽到他,想到他時,內心再無風波了。

現在回想,過去他們都太年輕,那些事終究還是過眼云煙,沒什么不能釋懷的。她甚至覺得,如果再次見到他,她也可以做到內心平靜如水了吧。

那些她曾拼命想要忘掉的人與事,在歲月不經意的洗禮中,真的可以忘了,釋懷了。她真正接受了這一切。

再后來,她遇見了冥朔,所有的一切都光怪陸離,她就像無端掉入了新的副本里。

可是,經歷了這么多事,現如今,冥朔的出現,讓她恍然覺得,一切都是老天爺最好的安排吧。

不經歷那些疼痛與挫折,他們可能今生都不會相見。

“公主……哦,不……顧曉幸……”

顧曉幸不知神游了多久,被一個聲音叫醒。

她不是在公司大廳等電梯嗎?怎么就無端睡著了?好像被誰強行催眠了一樣!她清醒過來,見女官婭婭已經回來了,正微微欠身喚了她一聲。婭婭身旁還站著一個短衫長褲,儼然職員模樣的男人,她在密林里見過他,他是晁勛。

她想起,黎嵐尚未恢復過來,冥朔說過,澤雷會讓晁勛繼續“代班”。

“你們覺得……這里有什么反常的嗎?”

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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