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咚！”

“唉呦！”

“一群腌雜玩意，沒人要的破爛貨，有娘生沒娘養的下賤動西，現在知道怕了，縮在里面不敢出來，看老娘不把門給你拆了。”

“哐，哐，哐”

“哥，”

小寶抬起頭，小臉擦了以經消腫了，白嫩的小臉上隱約有幾道紅痕，眼睛里溢滿淚水，霧蒙蒙的，鼻子不停的聳動。

“瞎操心啥，吃飯！”

“嗯”

小寶低聲應了一下，垂下頭，炒起面條往嘴里送，眼淚啪嗒啪，嗒，全落到碗里！

徐青言，

今天真是！鼻涕，眼淚，口水，

嘔！

今天這飯他是甭想吃了！

這人還真是犯賤，以前餓肚子時，從狗搶嘴里搶下來的，吃的都香，樹根，草葉能吃的他那樣沒吞過。

才過幾天好日子，臭毛病就來了，還真是犯賤！

用筷子抄起一根面，搖搖晃晃往嘴里送，眼見到唇邊，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張開嘴，

“咚，咚，咚，”

“啪”

面條掉進碗里，湯汁撒出來，濺的到處都是，徐青言上衣上濕了一大片。

“啪！”

徐青言黑沉著臉，筷子摔在碗上，嚇的幾個小的瞪大眼睛，不敢動！

“你們吃，我去換衣服，青月，早上的饅頭還有剩的，拿個給我！”

“唉！”

徐青月放下筷子，腳步匆匆，打開廚柜，掀開蓋在上面的著布，拿了一個饅頭，剛走兩步，又轉身打開柜門，擰開瓶蓋，掰開饅頭，挖了一勺肉醬，蓋好蓋子，關上柜門，急匆匆跑回來，把饅頭遞給徐青言。

徐青言接過饅頭，看到里面加了肉醬，到底是一塊長大的親兄妹，他這愛潔的毛病，從小到大，徐青月沒少被他磋磨！

“咳，快點吃，這戲都唱到家門口了，咱們不出去，不白演了！”

“嘿，嘿，”

聽到能出去看熱鬧，幾個小的樂呵呵，剛才都想端著碗去看了，只是現在大家都活的艱辛，吃糠咽菜，也吃不飽肚子。

平時他們給小伙伴的饅頭，都特地摻了磨的細細的雜糧，外面看上去跟雜糧窩窩差不多，吃一口，香軟甜糯。

“哐，哐，哐”

外面吵吵嚷嚷，門被撞的叮當響，幾人扒著碗里的面，眼睛瞄著徐青言的房門，期盼快些打開。

至于說，擔心門被撞壞，呵！，呵，做門的木頭是陸婉轉門到深山砍的，比鐵都硬，木匠大叔坑嘰兩個多月，才做好。

鎖是陸婉找打鐵的人做的，拿回來，她自己又搗鼓幾天，不單要用鑰匙，還要密碼，否則，甭，想開門。

外面，一群人抬著一個圓木往門上撞，哐，門，紋絲不動，眾人振的手麻。

“在來，真邪了門了，就不信今天撞不開它，”

“大伙搭把手，都用點力，這次一定能撞開它。”

李老太罵了一陣，口干舌燥，見撞了那么久，門上連個縫都沒有，暗罵一群大男人這點力氣都沒有。

“噗，噗”

往手心吐了兩口吐沫，手搓幾下，甩下胳膊，擼起袖子，找個空位，抱緊圓木。

“都來搭把手，人多力量大，勁往一處使，準能把它撞開。”

圍觀的人被他說的心癢癢，有幾個還真跑上去湊熱鬧。

村民里面有幾個漢子頂不住，腳步往外挪，想上去試試！

“瞎摻和啥！”

白村長一聲吼，驚醒眾人！

這熱鬧看的，一心只想著把門撞開，都忘了他們來干嘛來的。

這些人可是來徐家找麻煩的！

他家爹娘都不在家，找一屋子都是小娃子的麻煩，忒欺負人！

他們剛下工，聽到動靜都趕來了，陸婉回老家時，拜托他們照看一下孩子，這么多人上門找事，他們可不能裝看不見。

都怪這些人，這么久都沒把門撞開，

呃，

就他們這蠢樣，就不應該來，把他們都帶偏了。

一，二，三，沖啊……”

眼見十幾個人拖起圓木，喊著口號，沖上去！

白三柱斜倚在大樹上，嘴里叼了根煙，一臉戲謔，身后十幾個青年，嘴里叼著煙，襯衫只系了一顆鈕扣，腿愰悠著。

“三哥，上嗎？”

“上個屁，就這群蠢貨，能把門撞開，坐夢！”

那門別說這幾個人，扛根木頭樁子撞不開，當時他開拖拉機撞上去，拖拉機頭都撞凹了，那門也只是忽閃兩下，他卻被老頭訓了好幾天。

陸婉那女人，看著柔柔弱弱，弄的動西卻讓人砸舌。

“哐”

“咚！”

“唉喲，我的腳！”

沖的太猛，圓木撞在門上反彈的力量大，振的手麻，圓木落下來，砸在李老太腳上。

這根圓木還是陸婉在深山里砍的，從上千年的老樹上砍的枝干，很瓷實，剛好用來打家具，剩下這一兩根，索性放在樹下，供人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