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內外夾擊,一戰破匪患
- 有儀天下
- 極致至神
- 9467字
- 2022-09-25 18:47:16
吳坎,馮山,魯巖悄悄來到糧庫,在這里有著百來名手持長槍的守衛,這些人都是昔日被王建打敗的軍隊,或是四方流民,吳坎望著那些山匪,一雙眼神鋒利如劍,便在此時想起了他那些昔日的兄弟,喃喃自語道:“兄弟們,今夜我就多殺幾個山匪為你們報仇,來陪兄弟們來了。”
“什么人?”糧草重地,見到三人持槍走來,一名大漢戒備的喊道,見那漢子人高馬大,大手大腳,手握一柄鋼刀,肥腫的臉膛上長著一個特別碩大的酒漕鼻子,那些守衛及時戒備開來,“殺……”吳坎高喝一聲,與馮山,魯巖手握長槍疾沖而過,那手持鋼刀的壯漢立時勃然大怒,喊道:“敢來這里找事,拿下他們。”
隨那大漢話落,三十多名守衛紛紛沖身出去,但見短兵相接,吳坎持搶便掃,槍尖一點寒芒而至,只將最先上前的幾名守衛打倒在地,怒喝下持槍橫掃,讓那些人近不得身,在看馮山,魯巖二人皆是身手了得,便已持槍殺了多名守衛,由于對方人數巨多,他們三人紛紛被沖散開來,那手握剛刀的大漢,見到三人殺了他十多名弟兄,及時大喝:“一起拿下他們。”
一群守衛蜂擁而至,一時間百來名守衛只將吳坎,馮山,魯巖三人團團圍困,吳坎怒目而殺,身形轉動,長槍揮動,很難有人能阻攔得住他,他的周圍已經堆積了十幾具尸體,那手持鋼刀的大漢虎吼一聲,殺向前來,那大漢一陣猛劈,將那鋼刀使得虎虎生風,吳坎長槍往身前一封,槍棒直接被大漢劈成兩段,吳坎大驚下急于后退,那些守衛也暴怒向他身后攻去,吳坎抬腳將一人踢飛,將那折斷的槍頭直插入一人身體,這時又有幾人向他身前刺來,吳坎閃身一躲,奪過一人手中長槍,將那人橫掃在地,那持鋼刀的大漢已經暴跳如雷,大喝一聲,轉起身子揮刀而走,吳坎持搶猛斗,再看馮山,魯巖二人,數十件長槍直向他們攻去,由于山匪人數眾多,他們身上一時受傷多處,吳坎將那長槍一下刺進一人胸膛,將那人挑飛出去,砸開一片守衛,那是使鋼刀的大漢直接將他身前劈了一刀,揮在他身上的猛勁直接將他涌倒在地,吳坎躺在地上連連翻滾起來,躲避那些攻向他身前的長槍,猛的翻身而起,只見十幾名守衛向他齊齊涌來,吳坎身形連連躲閃,只聽一聲驚恐的叫聲“二弟”顯是那馮山的叫聲,吳坎將一名守衛殺倒在地,回頭一看,見那魯巖身上被兩人持槍刺入身體,那漢子嘴角不斷的流著血跡,手里握著那兩名守衛的長槍,大喝一聲,直接將那兩名漢子舉了起來,一時間齊齊數十件長槍,刺在了那漢子身上,馮山在那四十來名守衛的包圍之下,殺紅了眼,向他的兄弟急于殺去,魯巖嘴里不斷的流著血水,望著那與守衛拼命的馮山,他咬著一嘴血,臉上抹過一絲笑容,喊道:“來生再做兄弟。”馮山瞪大了眼看去,瞬時間十幾件長槍從魯巖身上抽出,鮮血直噴,魯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瞪著一雙不甘的眼睛。馮山虎吼幾聲,一桿長槍從他背后刺過,他嘴里一口大血噴出,轉過身怒目圓睜,那刺槍的守衛一臉驚愕,便被馮山一槍刺穿了胸膛,直推著那漢子沖出去了一丈,馮山惡狠狠的望著那些山匪,使那些守衛望而生懼,吳坎長槍揮動之間風聲呼呼,他在敢死營這段時間無數次血搏,早已不畏生死,此刻一雙暴怒的眼神,殺的那些山匪連連后退,馮山長槍一揮,扯開一片風聲,只將一人橫掃出去,望著魯巖的尸體,左沖右殺,但他勢單力薄,還是不敵山匪合圍,只被人前后用長槍刺入身體,仿佛一下子筋疲力盡,爬在了地上,嘴里鮮血直流,那些山匪圍著他沒有再出手,馮山向著魯巖一步一步的爬去,他身體所過之地,地上全是血液,經過一段的時間還是爬到了那男子身前,只伸出手握住那魯巖的手,笑了一笑,一動不動躺在了哪里。
吳坎望過那死去的馮山,魯巖二兄弟,他要殺進糧庫,可卻被活活地攔住,眼前這大漢身手與他不相上下,只將手中長槍緊緊的攥住,此刻他已被八十來名山匪團團圍困,此刻各營之間,山匪已經聞聲而來,而那使鋼刀的男子瞪著虎眼望著吳坎,此人已殺了他二十多名弟兄,要不是有他攔著,這里的守衛會折一半,吳坎大笑幾聲,手握一桿長槍,眼神如一把鋒利的寶劍,望著四周山匪喊道:“弟兄們看到了沒有?你們的老大沒有做孬種。”見他虎吼一身,閃身而出,殺向那使鋼刀的大漢,于此一處馬棚中熊熊烈火燃起,一個漢子騎著一匹黑馬疾馳開來,他后面跟著一群馬隊,在那熊熊烈火燃燒下,馬群早已失驚,就跟隨著那沖在最前方的馬匹疾馳而去,浩浩蕩蕩,不可阻攔。那些山匪將吳坎四周團團圍困,吳坎與那使鋼刀的大漢,猛斗開來,那大漢雙手握刀猛劈,吳坎將那桿長槍猛刺點掃,大漢揮刀而防,只聽馬叫嘶鳴,百來匹馬向這里急奔而來,有些馬匹身上已經燃起了大火,四下圍困吳坎的山匪一下子大驚,紛紛散開,吳坎正和那大漢斗得不可開交,見這些馬匹沖來,那大漢已有了怯意,不閃開就會被亂馬踩死,而吳坎卻是死死的纏住那大漢,想和他同歸于盡,石達直接騎著那匹馬沖進了糧庫,后方的馬匹隨著他疾馳而過,一下子糧庫燃起熊熊烈火,四周場面更加的混亂,那大漢已被亂馬踩死,吳坎趴在地上看著那一棚大火,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嘴里仍是不斷喝著鮮血,在這生死一刻,他想起了那和他在樹林里打架的女子,那女子是他此刻最后的回憶。
此時糧庫前來了一大隊人馬,為首的是那虎嶺山的白衣秀士王淪,他身旁的是他兩位結拜兄弟,二當家小霸王周同,三當家冷面寒槍王平,周同,王平兩人手中均持一桿鐵槍,見到這一幕三人臉上驚恐不已。
“廢物,還愣著干什么,快救火。”王淪直接吼叫了起來,這可是他們的糧草,沒了這些他們會活活的餓死,可那大火燃的實在太猛了,沒有人敢在這時沖上前去,王淪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眼神無光,精神不振,沒了這些糧草,便沒有了生存根本,此刻這山寨里必然會軍心潰散,輸了,一切都輸了。那冷面寒槍王平憤怒的一張臉上,看過馮山,魯巖二人的尸體,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說道:“早就該殺了你們的。”
突然間,只見兩個漢子走來,望著那神色異常憤怒的王淪,其中一人拉住身邊的另一人說道:“首領正在氣頭上,夫人被我們看丟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的好。”王平走上前去,問道:“大哥,想必他們都是朝廷派來的人,我們當下之急是該想一個應對之策才好。”王淪看著那一隊大火燃起,緩緩起身,神色恍惚的搖了搖頭,說道:“糧草被燒,我們再也無法和王建的人馬抗衡了,我們完了,徹底完了。”
王平緊著一雙眉頭,看著糧草起火,卻無法上前救火,虎嶺山的匪患,從此刻起軍心潰散,沒了糧草他們遲早便會餓死,看著那熊熊烈火,不知該說些什么。人生只有一生一死,要生的有意義,死的有價值。吳坎他們雖死了,可敬仰他們的人明天又站起來,他們的人死了,精神沒有死,“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他們雖然曾在這個世間默默無聞,但是他們捍衛了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將得到后人的敬仰。
一座營帳之中,上官飛羽身穿銀甲,看著手中一張地圖,臉泛欣喜之色,連連叫“好”,隨即望過馬向前,和那換上了一身破爛衣裳的女子,笑道:“真是太感謝素素姑娘你了。”那女子臉色凝重,抿了抿嘴唇,一下子跪下,說道:“求將軍殺了山匪,為小女爹娘報仇,小女愿意做牛做馬報達將軍。”
上官飛羽望著女子,心一下子觸動,想他娘也是被亂軍殺死,和眼前人有些同命相連,將女子連忙扶起,說道:“素素姑娘放心,這些山匪傷天害理,我們定會替你報仇的。”那女子用手抹了抹在眼角,想是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被山匪殺死的慘狀,不由得低垂了粉頸,上官飛羽望過一旁的男子,拍著馬向前的肩膀,滿面春風的說道:“馬兄弟這次你可立大功了,不僅帶回了山形圖,還救回了素素姑娘。”馬向前卻面無表情,在那種情況下帶著女子逃走,留下吳坎一人,自覺心中有愧,上官飛羽見他臉色不對,看了看四周,緊著眉頭問道:“吳坎兄弟呢?他怎么沒有和你們回來?”馬向前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們打探情報的時候被山匪發現了,然后吳大哥和我聯手將一隊山匪殺了,吳大哥說他要與我軍里應外合,便讓我帶著地圖回來交予大哥。”上官飛羽聞言,臉色一變:“什么?”看向馬向前說道:“既然你們已經被發現了,為何不一起回來?”突然間想到吳坎的兄弟皆是因山匪而死,他之前便說要為他的兄弟報仇,緩緩閉上的眼睛,面色慘然,不用說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局,吳坎沒了。
“大哥,我……”馬向前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上官飛羽伸手止制住了:“此事不怨你,多少怪我,吳坎是因為他兄弟死于山匪之手,才留下和山匪拼命的,你二人從那個后山上下來,你敢不敢再去虎嶺山?”馬向前望著上官飛羽點了點頭,上官飛羽叫“好”,繼續道:“我給你四百先登死士,帶著他們從你們回來的那條路上爬上去,與我前后夾擊,消滅山匪。”那女子突然道:“我和你一起去,那后山上雖沒有人防備,但是有山匪設置的陷阱,我從小就在山里長大,對于那些特別敏感,我會幫到你們的。”上官飛羽望過女子,知他爹娘死于土匪之手,她也想為自己爹娘報仇血恨,既然女子都那么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況且女子是最熟悉那里的地形,也便吩咐道:“馬兄弟好好保護好,素素姑娘。”馬向前看了一眼那姑娘,猛的點了點頭,看那女子的神色隱隱不對,心下卻已是對眼前女子動了心。
……
黑蒙蒙的天色,在一處懸崖峭壁上,四百人向上攀爬,領頭的便是馬向前和那素素姑娘,懸崖極為的陡峭,那女子突然間腳下沒有踩穩,嚇得大叫一聲,胡亂的一抓,頭上掉下一些沙石深不見底,身體就要掉落懸崖,馬向前大驚之下,搶先抓住那女子的手,那女子身體一墜,讓得馬向前的手臂碰在一塊巖壁之上,擦傷了手臂,馬向前望著女子,喊道:“小心。”那女子緊緊的拉住馬向前的手臂,腳下摸索著踩住了一處巖石,含情脈脈的望了一眼馬向前,泯住嘴唇,要是從此處掉下去,怕是得粉身碎骨不可,馬向前心里不知為何暖暖的。
夜色下,四百多人繼續向上攀爬,極其隱密。天色開始蒙蒙亮,一行將士終于攀爬上來,在那女子的帶領下,一行人紛紛向山匪的營寨靠近,對于這危險狀況,山匪茫然不知,在王淪看來,這里無人能爬上來,根本不需要派兵把守。馬向前大步向前,一下子被潘素素拉住手臂,輕聲道:“小心,前面有陷阱。”馬向前凝目望去,前面是深深的厚葉,密草,馬向前對著一名將士試了一個眼色,那將士上前用刀將那些樹葉撥開,只見一個一丈多高的大坑,下面全是一些深深的鐵刺,馬向前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說不出的感動,這要是掉下去,他是必死無疑,一行人一連走過好幾個類同的陷阱,此刻又被那女子識破了一張大大的鐵網,還有腳下踩的一些飛箭,那些箭全是由竹竿做成的,尖銳無比,扎到人身上,便能將人身體穿個窟窿,總之險象環生,要不是這女子,這四百人怕是要多一半要折在這里。
天色剛亮,上官飛羽便領著剩于六百名將士前往虎嶺山,見他身穿亮銀甲,頭戴虎盔,胯下一匹汗血寶馬,腰挎龍影刀,手持一桿龍膽亮銀槍,行在最前方,自是神采奕奕,威風凜凜。上官飛羽看了一下周圍山勢,高舉長槍制住人馬,喊道:“留下一百鐵甲將士,在此地設做疑兵,倘若大戰燃起,只可搖旗吶喊,不可現身,其余五百人隨本將直入虎嶺山,會一會這些無惡不作的山匪。”
……
虎嶺山的營寨上,豎起一個長長的木架,上面吊著三具全身血淋琳尸體,便是那吳坎,馮山,魯巖的尸首,一眼望過去引人注目,對于這幾人燒毀了糧草,可謂是大大的重創了山匪,山匪如今只能殺一些牛馬維持生計,可這些牛馬有限,維持不了幾日,王淪,王平二位當家站在城樓上,面色慘然,想這幾人燒了他的糧草,將他們吊在這里示眾,恨意未盡,王淪手中握著兩個鐵球搓動著,冰冷的眼神望著那三人的尸首,王平沉默的一會兒,說道:“我們兄弟好不容易建立了虎嶺山,五處營寨,統領近萬人馬,讓敵人聞風喪膽,即便是這西蜀霸主王建也拿我們沒辦法,可虎嶺山差一點因這幾人毀滅,糧草被燒,我軍人心潰散,好在將那些逃跑的斬首示眾,暫時穩住了人心,如今只能宰殺馬匹充饑,可這不是長久之計,周邊的幾個村落幾乎被我們搶了個精光,當下得解決糧食問題。”
王淪面無表情,手中搓動著那兩個鐵球,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猜他們的人馬,馬上就到了,我讓二大家前住駐守虎嶺口,等將他們的人馬打敗,我們再從長計議。”王平冷哼一聲,狠聲道:“真想不通這些豬頭豬腦,跟隨著大哥有何不好,每日好酒好肉,非得喪命在此地。”王淪聞聲閉上了眼睛,對于這幾人的武藝,他是非常的敬佩,有招攬之意,可這些人寧可死也不愿意和他共事,搖了搖頭,再沒多說什么。
……
“此地便是虎嶺口。”上官飛羽凝目一視,見那里山形似虎口,大大的張開,隨著他們的到來,那里已有近百名弓箭手,拉弓搭弦,更有三千匪徒,手持長槍,嚴陣以待,那里站著一個體形彪悍的大漢,穿著一件粗布衣衫,手持一桿長槍,從臉上自鼻梁有一個深深的刀疤,且只有一個眼睛,滿臉的大胡子,看起來格外滲人,便是虎嶺山的二當家周同,上官飛羽踢了踢馬肚,率先上去,面對那些弓箭手毫無畏懼,放聲喊道:“山上的弟兄聽著,我奉蜀王之命,今舉義師,招討爾等,想必你們也有家小,有親人在故鄉念著你們,今日雖做山匪而茍活于世,實令雙親蒙羞,無疑刀尖舔血,雖圖一時快活,卻難當一條好漢。如今國不成國,家不成家,天下大亂,民生疾苦,而你們還在此地,為禍鄉野,自是天理難容,不妨你們率眾降來,棄惡從善,我軍起首相候,本將當與眾弟兄,共生死同患難,還萬民以康樂,早日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壯士還鄉,一朝光耀祖宗,娶妻生子,方不枉人世一遭。”他這一番慷慨陳詞,只讓那些山匪面面相看,想是做了山匪的確有愧,上官飛羽見沒有人放箭,繼續道:“兄弟們,天下之所以亂,就是因為主上昏聵,諸侯爭霸,而你們占山成匪,更使得百姓民不聊生,你們也有爹娘,甚至有些死于亂軍之手,而蜀王求賢若渴,愛兵如子,禮賢下士,我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跟著我軍,本將保證你們,從今三餐管飽,走到哪里都可抬起自己的脊梁。”
上官飛羽眸子緊的一縮,只見一箭向他飛射而來,那箭經三百米的距離似閃電劃過虛空,就要射往上官飛羽胸口三寸時,被他及時伸手抓住,只見那周同手持一把硬弓,面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能抓住他射出去的箭,那周同見一箭不中,憤憤地將弓扔在地上,拿起長槍直指上官飛羽,放聲喊道:“賊將休得啰嗦,可敢與我周同一戰?”上官飛羽微微一怔,心想只要此人敢出來和他打,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將此人擒獲,如此一來大軍可輕易的進去這虎嶺口,上官飛羽高舉長槍,喊道:“有何不敢。”
片刻之后,那周同騎著一匹馬飛騎而來,沒有過多廢話,持槍便殺,上官飛羽微微一笑,想是此人自持勇猛,沒有將他放在眼里,見那人一槍沖殺而去,只覺四周的空氣隨著那槍頭而過,裂開了一般,上官飛羽閃身一躲,那漢子一槍不中,疾馳而過,及時掉轉馬頭沖殺而來,一槍橫掃而來,上官飛羽持槍而擋,一聲金戈相撞聲傳開,那漢子面色一變,眼前人內力極為深厚,這一擊他雙手反被震的發麻,上官飛羽將那人長槍震開,槍身一掃,那大漢急于橫槍而擋,卻不想這一擊力大無比,直接讓他身軀震飛了出去,那漢子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跡,還未反應過來時,一臉的錯愕之色,只見一個槍頭已經直指著他的咽喉,雙方人馬皆是一臉的驚愕,顯然都沒有想到這白袍小將竟如此厲害。
上官飛羽笑道:“好漢一身本事,為何在此做了山匪,不如降了我軍,隨我共建一番大業。”那大漢見那槍尖指著他的喉嚨,面如土色,真是沒想到對手竟如此厲害,只是兩招交鋒,他便被人打敗了,以往王建派來的人馬,多半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今日他竟遇到了一個硬骨頭,周同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說道:“大哥待我不保,既然落在你的手里,給爺個痛快的。”
上官飛羽見那漢子閉上了眼,不畏生死,雖然長相兇惡,但不失為一條好漢,他也想將這些搶掠百姓的山匪盡數除掉,可這里有近萬人馬,要是抵抗起來,他全然沒有辦法,笑道:“你死了,你的爹娘怎么辦?你這些弟兄他們怎么辦?”那漢子掙開了眼,望著上官飛羽,顯是心事未了,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弟兄,他爹娘雖死了,可是這些弟兄跟隨他出生入死,是和他有情義的,上官飛羽也望了一眼那些山匪,笑道:“我大軍隨后就到,你且聽山下。”上官飛羽伸了伸手,只見一名將士點起了一個信號炮,立時山下塵土飛揚,喊聲震天,那漢子聞聲臉色大變,上官飛羽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念你們都是四方流民,只是為了占山圖口飯吃,不忍殺害,你若讓你弟兄此時投降,尚有活路可講,不然待我大軍殺到之時,你這山寨可全是死人了。”那大漢望著上官飛羽,見他不像說假,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讓他們放下武器,不做抵抗,但是你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上官飛羽收回了那漢子喉嚨尖的長槍,笑道:“那是自然。”那漢子望著上官飛羽,很是驚訝,問道:“你看起來很自信,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起來抵抗。”上官飛羽笑道:“我既然能擒獲你第一次,就能擒獲你第二次,不過第二次你們這群人可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那時這里將是一片死尸。”
周平看著上官飛羽,直覺他從容自若,深不可測,周平上前喊道:“兄弟們,山上的糧草,如今已被燒,這位將軍不愿再見死人,他答應我,只要弟兄們放下武器,他便放你們一起活路。”山上的那些山匪猶豫了起來,如今見自己的二頭領都被擒獲,上官飛羽愣愣出神,心下暗道:“莫非這些山匪的糧草被燒,與吳坎兄弟有關?”片刻之后便見有山匪走了出來,不多時那里放的便是長槍,很快那些人馬便被鐵甲將士圍困了起來,總有三千多人。上官飛羽看著這些匪徒,這要是動起手來,他根本沒有把握從這里打進去,要說這其中最大的功勞,便是吳坎燒了他們的糧草,山匪雖然能堅守下去,但是總會有餓死的一天,上官飛羽問道:“你們山上還有多少人?”周平一頓,說道:“差不多還有八千多人吧,若是你愿意放過他們,我愿意說服他們投降于你。”上官飛羽望著那漢子點了點頭,喊道:“所有敢死營將士隨我進山。”
……
虎嶺山營寨,只見一名山匪,行色惶惶的沖向城樓,對著王淪,王平二兄弟,及時跪地一禮,說道:“稟報大頭領,三頭領,二頭領被一白袍小將所擒,現如今虎嶺口已經失陷,敵軍向我營寨攻來。”王淪聞言臉色大變,愣住了神,王平大驚:“什么?”望著那漢子狠聲問道:“二首領被擒,虎嶺口可有我軍三千人馬,都讓賊軍打進來了,他們究竟來了多少人?”那漢子顫聲道:“山下塵土飛揚,喊聲震天,具體人數不詳。”王平面色一冷,直接將那漢子一腳踹飛了出去,奪過身邊一名守衛的長槍,直接向那漢子刺了過去,那前來稟報的漢子,臉面失色,只被一槍穿胸而過,王平抽槍而出,狠聲道:“要你何用?”
“報——”拿前來稟報的人剛死,只聽又一聲驚慌的喊聲傳開,只見一人行色匆匆地沖了上來,可是見到地上那人的尸體,那漢子一下子愣在原地,看著王平手中的槍尖鮮血直流,到嘴邊的話,當即咽了下去,王淪一對冰冷的眼神望著那漢子,沉聲道:“什么事?”那漢子猶豫之下,顫聲道:“報,報告大首領,在……在我軍后方出現了大隊人馬,現向我寨后方攻來。”
王淪倒吸吸一口涼氣,滿目驚恐之色,望去大寨的后方,隱隱聽見喊殺之聲,自顧自的說道:“后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方怎會出現人馬?”王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們想必是從后方的懸崖上爬上來的,大哥現在怎么辦?”
王淪這一會兒早已亂了分寸,那虎嶺口,可是虎嶺山的咽喉要穴,只要打過那,對方就可以如履平地,這山上就再也沒有想要的地方可守了,他們就依靠那里多次打敗王建的人馬,如今又出現大隊人馬向他后方沖來,前后夾擊,他們已經被包圍了,顫聲道:“那懸崖陡峭無比,無人可以爬上來,這群瘋子,瘋子,快,準備叫幾十個可靠的兄弟,帶著收集著財寶準備躲入暗道,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王平驚訝道:“大哥,我軍至少此刻還有七八千人馬,完全可以和他們死戰的,我們只要一退走,可就真的沒有機會了。”王淪看著王平,驚慌的說道:“我的弟弟呀,虎嶺口乃我軍咽喉要穴,打過了那里,我們就無力抵抗了,現如今后方又沖來賊軍人馬,前后夾擊,我軍早已軍心大亂,你還能指望他們抵抗嗎?現如今能做的帶走財寶,以圖日后卷土重來,快,去選幾個弟兄隨我走暗道。”
……
上官飛羽在那虎嶺山二當家周同的帶領下,領著三百敢死營將士,一時間長驅直入,搬下號令“降者不殺”,可以說不費一兵一卒奪下四處營寨,此刻來到虎嶺山的最后一道防線,當看到懸吊在木架上的尸體時,他臉色一變,當即翻身下馬,慘然道:“吳坎兄弟,是我對不住你啊。”再看著那營帳之中的幾千山匪,上官飛羽眼神中是冷冷的寒意,他握緊了手中的銀槍,吳坎是因這些人而死,可理智還是戰勝了他,此刻在這里殺這些人,便會引起外面人的抵抗,那幾千人看到上官飛羽和他身邊的敢死營將士向他們走來,竟是怯怯懦懦,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紛紛后退,上官飛羽轉身看了一眼懸吊在木架上的尸體,緩緩閉上的眼睛,心下暗道:“不能動手,不能動手,兄弟對不住了,是我害了你。”在山匪緊張的注視下,上官飛羽睜開的眼睛,望著山匪平靜的說道:“放下武器者,不殺。”
那幾千的山匪還有猶豫之舉,只見后方的人馬殺到,上官飛羽再次重聲喊道:“放下武器者,不殺。”這一聲卻是吼出來的,讓人心頭一震,敢死營將士也紛紛喊道:“放下武器者,不殺。”馬向前所領人馬沖來,一時間山匪被前后包圍,便有山匪驚恐下扔下了兵器,隨后那里便放滿了兵器,敢死營將士上前將一行人團團圍困,上官飛羽將手中的長槍插在地上,腳下一踏飛身而起,手中龍影刀瞬間出鞘,斬掉綁在吳坎手上的繩子,將其尸體提了下來,馬向前和潘素素上前,愣在原地,看到那全身血淋淋的尸體,二人面色慘然,若不是吳坎為他們斷后,他們也像這般被吊在了這里。馬向前虎吼一聲,喊道:“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便持刀殺向那些山匪,卻被一桿銀槍飛出,扎在了他的腳下,馬向前怔怔地看去上官飛羽,上官飛羽蹲下身子,解下自己身后的白袍,將吳坎身體蓋上,望著那死不瞑目的尸體,神色慘然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說好的,等你回來請你喝酒的,你卻先走一步了。”上官飛羽苦笑一聲,頓時熱淚盈眶,伸出手將吳坎的眼睛合上,他這會兒的心情無比沉悶,要不是他的計策,讓吳坎混入虎嶺山,吳坎也許就不會死了,上官飛羽望著吳坎的尸體,心有愧疚,低聲道:“我比你還想殺人,可是我不想讓我帶來的弟兄再有傷亡了,這里也該結束了。”只用白袍將吳坎的頭蓋上,馬向前搖了搖頭,吳坎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潘素素泯著嘴唇,玉頰上也留下了熱淚,她知道馬向前這會兒很痛苦,伸出手拉了拉馬向前的衣角。
上官飛羽鋒利的眼神,起身看了一下山匪,移步走到馬向前的身前,拔出那桿銀槍,他剛才攻寨的時候便知道這虎嶺山上有三個頭領,先前他擒獲了二頭領周同,可是卻不見老大和老三,明顯是躲了起來,走到那些被圍困的山匪面前,一對凌厲的眼神掃視著,問道:“你們的大首領和三首領呢?”那數千名山匪蹲在地上,沒有一個敢說話的,上官飛羽眼珠子轉動一下,冷冷一笑,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在這緊要關頭拋下了你們,你們還有必要替他隱瞞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上官飛羽臉色逐漸冰冷了下來,那二人是這山中的大首領和三首領,絕對不能把他們放走,冷笑道:“倘若有人將他二人的行蹤說出來,賞金一百,可做個百戶長。”但見那些人中,有一個長臉漢子,神色復雜,不知如何是好,望了一眼上官飛羽,又低下了頭,遲疑之下喊道:“他們從暗道走了。”
“暗道?”上官飛羽一驚,意識到事情不妙,他先前可是立了軍令狀的,倘若讓二人逃走,雖然這一次平定了匪寇,但回去也會遭到質疑,朝那漢子揮了揮手,冷聲道:“出來,帶路。”卻見那漢子面色一變,顯然是怕了,上官飛羽皺了皺眉,馬向前可沒好脾氣了,罵出一嘴臟話,“媽的”就走上去,便將那漢子扯了出來,那漢子連忙乞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上官飛羽槍頭直指那男子的喉嚨,冷聲道:“想要活命的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