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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靈丹妙藥情緣劫)

灰蒙蒙的天上,殘星散去,白茫茫的雪山一片靈寂。日出,一剎那,天空露出了一條狹窄的暗紅色長帶,迅速的擴散開來,多像一個熟透了臉的姑娘。冰窟里,寒潭中一道俏影鉆出,濕漉漉的青絲直下玉肩,見她眉毛如畫,眸如星海,櫻唇不點而艷,見她雙臂一震,用勁卷起一層水浪,躍空而起,從上空拋下一件衣物,那層水浪忽的散開,那襲白衣已被她披在身上,向巖壁上躍去,那女子好似“清水出芙蓉”,眉目間透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冷艷,讓人不敢逼視,一襲白衣宛若臨月的仙子。

“冷姐姐,你在里面泡了有些時辰了,此刻感覺怎么樣了?”嫦曦望著走近她身前的女子,笑靨如花的問道。冷玄月見自己身上的傷痕隱隱散去,臉上笑意燦爛,不忘回頭多看了一眼那處月牙泉,笑道:“這寒泉簡直妙不可言,我身上的傷勢已好了大半了,此刻感覺精神氣爽,渾身有用不完的力量?!辨详鼗仡櫵闹?,見這冰窟極為神奇,壯闊,仿佛就是一處人間仙境,月宮仙子居住的地方,笑道:“能幫到你,真是太好了,這樣我才放心讓你離去,這里也適合曦兒我練功,以后我就在這里練功了?!?

冷玄月“嗯”了一聲,看著女子微微一怔,嫦曦先前的表現確實不會有功,在此刻練武怕是很難突破,嫦曦解釋道:“我們雪山有一種武功,需在這種有冰雪的地方才能修煉?!崩湫聛锶坏溃骸跋惹耙婈貎好妹么_實不會武功,如今你已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不過這世上也有一種功夫不怕有心人的說法,你只要勤加努力,后來居上也未必不可,只可惜我幫不上你忙,我的修煉心法有所殘缺,每次對敵之時,若強行動用內力便會遭到反噬,不然也不會弄的昨夜那番狼狽?!辨详匦Φ溃骸皼]事的,姐姐你已經幫了我夠多的了,哦,對了?!币娝膽阎腥〕鲆粋€掌心大小的正方體玉盒,繼續說道:“這顆朝圣丹,想必可以救你朋友一命?!?

“朝圣丹?”冷玄月將玉盒接過,連忙打開見里面一個晶瑩剔透的白色丹丸,隱隱藥香撲鼻,光是遠遠一聞,都可令人心曠神怡。嫦曦道:“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爹爹曾經說過,這顆丹藥有些歷史淵源了,是我派開山掌門人所留傳下來的,聽說有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原本是鑲在這支玉杖之中的,可抵御世間一切陰煞之物,但冷姐姐救了我派上下一命,我便把它取出來送給你,但愿可以幫到你的朋友。”冷玄月合上了玉盒,目光深情的望向嫦曦,聽她所言,只當這顆丹藥價值不菲,嫦曦微微一笑,似是明白冷玄月所想似的,拉住冷玄月的手說道:“一顆丹藥而已,沒什么的,冷姐姐只管收下,我是很想去看山外的世界,只可惜我剛接管了雪山派,有重任在身,不能下山去了,但愿我有機會,有一天可以見到你那位朋友,倒要看看他是個怎么樣奇男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讓冷姐姐如此費心勞神的為他付出,甚至此次連性命也不顧了?!?

這場雪山之行,讓冷玄月差一點丟了性命,好在如今一切圓滿結束,途中有悲有喜,那女子雖然輕描淡寫,說的滑稽好笑,但冷玄月卻不覺得半點開心,反而有一種離別時的傷感,黯然道:“我和上官公子雖然不是很相熟,但看得出來他為人重情重義,俠義心腸,若是有緣,你自會見到他的。這一別,不知我們何時才能相見,但我認了你這個妹妹,以后若是不想在江湖上闖蕩了,便來看你。”嫦曦道:“那可一言為定了,雪山派的門,隨時都為姐姐你敞開著,你幾時來,我都歡迎你?!辨详?,冷玄月二人閑談下,一同走出了冰窟,望見茫茫的雪山,大自然神奇壯闊,兩人雖然相聚短暫,但是卻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相信這段記憶比較讓他們刻骨銘心。

……

空谷幽幽,萬木回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一縷太陽光線從窗口射進草堂的床上,公孫玉龍為上官飛羽度過一次內力,他已是酣暢淋漓,方才收回搭在他背后的雙手,重重的呼吸了一口,調理一番,走下床去,將上官飛羽身體平躺在床,望著仍是昏迷不醒的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子,你這倒好,連續昏迷了十幾日,可把我們這些大活人累了個半死不活,尤其是那女娃,可對你是一往情深,不顧男女之嫌,每一日為你擦拭一遍身子,世間種種,唯有情愛,讓人難以琢磨,今日可是最后一日了,也不知大師的愛徒能否趕回來,你能不能得救,可就全靠她了?!惫珜O玉龍黯然之余,背過身去,說道:“依照古書的記載,以百年雪蓮的藥性方能固本培元,讓人一身修為不散,可老夫我活了大半輩子,這世界有沒有百年雪蓮還另當別論呢。”

只聽到草屋外邊,一道溫若細雨的聲音喊道:“公孫伯伯,我可以進來了嗎?”公孫玉龍剛還是憂愁滿面,聽到那女子聲音一下子笑逐顏開,望去昏睡中的上官飛羽,笑道:“得,你瞧,這女娃又來了,小子,你可給我爭點氣,老夫的名聲,可不能壞在了你的身上,你若活不了,她也不想活了,那我可算是徒有虛名了?!惫珜O玉龍自顧自的一笑,推門走出,迎面便看到玉手中端著銅盆,上面放著毛巾,風姿卓越的女子。一伙人通過這段時間也熟了,公孫玉龍捻著胡須,擠眼笑道:“那小娃的艷??烧娌粶\呀,有你這樣的大美女每日屈身照顧,老夫倒想換做是我,每日躺在那里,由你這樣照顧著。”

卓婉婷聽到公孫玉龍的打趣,冷哼一聲,道:“可惜不是你?!蹦樕蠀s是說不出的高興,向屋內走去,將臉盆放在床邊,望著昏迷不醒的上官飛羽,俏臉上帶著一絲哀愁說道:“當日我和弟弟被那魔頭捏在手里,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是上官公子舍命相救,我這條命是上官公子救的,這條命自然也是他的,若是能讓他好轉起來,我倒愿意一輩子這樣照顧他。”公孫玉龍老臉只覺火辣辣的,捻著胡須的手不知放予何處,尤為尷尬的邁步而出,高唱道:“一道黃河阻愛流,她在江南等,我在江北守。喜鵲不搭圓滿橋,月老不牽紅塵線,人間最莫相思苦?!备杪曃绰?,只聽啪的一聲,那個竹木瞬間被人關上,公孫玉龍微微側頭盯著竹門,隔著門戶他都能感覺到那女子發火了,自顧笑道:“唉,這么大火氣干嘛?我只是心疼我那扇門啊?!?

草屋內的卓婉婷蹶了蹶嘴,一手在水盆里擺著毛巾,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什么喜鵲不搭圓滿橋,月老不牽紅塵線,人間最莫相思苦。簡直俗不可耐,公子,你說是吧?”

于此,另一間草屋之中,立著兩個女子,那紅衣女子正是項娥,白衣女子正是樂鳳,他二人神色凝重望著那盤膝而坐,昏迷的青衣男子,話說,卓不凡先前與巨蟒一戰,竟一念間走火入魔,吸飲了蟒血,雖然讓他功力大增,竟讓他變得嗜血好殺,神智癲狂,只要他蘇醒過來,就會向身邊的人立刻出手。

陳天一微微回頭,對著那二人,說道:“好了,這里交給我就行了,二位姑娘在此,多有不便,先出去吧,我要給他行針了。”樂鳳望了一眼那盤膝正坐的男子,眉宇之間有著深深的擔憂,沉聲道:“我們還是留在這里吧,他先前發起瘋來,合我們三人之力,都未能將他制服,最終還是公孫老伯出手的,你就讓我二人待在一旁吧,他若是再像先前發瘋,我們也好盡快將他制服。”

面對樂鳳的擔擾,陳天一自信滿滿的笑道:“你們也不想想我師父是誰,他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這點小事,自是不用勞煩我師父出手,我足以應付得了,你們兩個在一旁反而會影響我,再說行針就要脫掉他身上的衣物,你們兩個姑娘在場,也怕大為不妥吧?”樂鳳和項娥面面相看,若真的要脫去衣物,那他們當然得避嫌了,樂鳳道:“那好,我們就守在外面,有事記得招呼?!标愄煲惠p輕“嗯”的一聲,樂鳳,項娥再次望過卓不凡擔憂之下,邁步而出。

陳天一見竹門那二人順手帶上,笑了一聲,自嘲道:“我可是白衣圣手的傳人,就卓兄弟這點小癥狀,我手到擒來?!本驮谒ッ摰裟凶右挛锏臅r候,卻一下又縮回了手,好像為難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卓兄弟莫怪,我可是為了救你性命?!?

陳天一心下一想醫者為尊,便不在乎什么失禮之處了,伸手便脫去卓不凡上半身的衣物,當看到卓不凡上半身的軀體,不由得哧哧笑出聲了,望著那清瘦的軀體,又望著卓不凡的臉面,笑道:“你這模樣倒是比我英俊多了,只是這身板兒也太不經打了吧,哈哈哈……你若是為這件事秋后找我算賬的話,那我可有言在先,我只是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為之,以你現在的內力,我怕已不是你的對手,但真要是動起手來,你也怕是外強中干,經不住我和你玩命吧?!?

陳天一滿臉春風的走到小桌前,將一個圓筒狀的步條取過,展放于床邊,那布條帶里便插放著銀針,見他眼神有神,兩指并攏,夾出一根銀針,這一刻他仿佛沒有以前的玩世不恭,從他握住銀針的那一刻,他那雙眼神變得具有精光,就像出了劍匣的寶劍一樣,鋒利無比,且聽他喝一聲“百會”,那根銀針已迅速的扎入卓不凡頭頂的百會穴,又以同樣的速度夾出一根銀針,道一聲“風池”扎入卓不凡風池穴中,便見陳天一行云流水之間,已在卓不凡頭部,身上,扎入睛明,肩俞,曲池,神闕,氣?!嗵幯ㄎ?。

(百會穴是調節大腦功能的要穴。百脈之會,貫達全身。頭為諸陽之會,百脈之宗,而百會穴則為各經脈氣會聚之處,常與風池、內關、神門、三陰交為伍,安神定智,醒目回神。)一番行針,陳天一又回到卓不凡頭頂的百會穴上,以食指和中指夾住銀針,從手指中貫注著縷縷真氣,隱隱見從卓不凡身上,開始排出污濁之氣。似是這種針灸對卓不凡身體產生了作用,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一下子蘇醒了過來,一雙眼睛勿的睜開,那一雙眼睛再無從前的清澈,竟是斥著殺戮血紅色的,他臉上的肌肉顫抖著,虎叫了一聲,抬起寬厚的手掌便向陳天一身前打去,陳天一先前早有預料,忙于閃身一躲,那一掌從他身前呼風而過,陳天一嘴角翹起,臉上笑容燦爛,他早就意料到了,卓不凡會在他施針的時候會對他進行反抗,再躲閃的一瞬間,右手出指如戟,點中卓不凡胸部前正中線上,第四肋間,兩乳頭連線中點的膻中穴,這膻中穴為任脈穴位,心包募穴,八會穴之一,氣會膻中。《靈樞·海論》篇曰:“膻中者,為氣之海”,若被人重手點中會致死亡,輕則點中破人真氣,讓人頭昏眼花,好在陳天一控制的力道極為巧妙,不僅在這一招之下化險為夷,更是讓一擊得手,讓卓不凡又短暫昏厥了過去。

樂鳳、項娥聽到里面的動靜,二人倏忽之間推門而入,見到卓不凡盤膝正坐,并無什么異常,注意到他光著上身,二女連忙轉過身去,十分愜意,項娥羞怯的問道:“陳大哥,方才這虎小子他是不是醒過來了?現在又怎么樣了?”陳天一見到二人的窘意,笑道:“都說讓你們放心了,沒事別進來,哈哈……放心吧,他只是又昏厥過去了,憑我的能力,定可讓他恢復如常?!睒辐P緊捏右手的手指,不敢回頭看去,他們女人家要的便是貞潔,此刻闖入這里多有不妥,但念及事急,不得不進來看一下究竟,只得羞語答答的說道:“那我師弟,就有勞陳大哥多費心了,我就繼續在外面守著了,有什么事陳大哥你盡管招呼?!甭牭侥桥拥目蜌庵裕愄煲簧裆珖烂C,驀然想起那日在洞中的危機,要不是卓不凡在危急時刻,以命相搏殺了那頭巨蟒,想必他們已成了那巨蟒的腹中之物,可卓不凡為救他們心切,一念而走火入魔,才有現在的殺戮之心,慘然笑道:“卓兄弟當日都是為了我們,才入了魔道,再經過吸食那巨蟒的精血,他體內如今有一股能量沖斥著他的身體,仿若真氣逆轉,神魂不合,內心還活于殺戮的世界,我此刻以銀針刺他百會,風池,睛目,神闕,氣海等穴,目的就是讓他真氣回流,神智蘇醒,放心吧,我當竭盡所能,出手相救,再說,不是還有我師父嗎?”

樂鳳聽到對方的解釋,微微一笑,陳天一和他們初次見面雖然不是怎么很愉快,但也是不打不相識,她的確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在這里可是有江湖傳言能將死人救活的白衣圣手,她不再多說什么,當先移步走了出去,項娥見樂鳳修長的背影而出,不知出于何情微微側頭,偷偷瞄了一眼卓不凡,當看到對方上半身光溜溜的身子,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她這一舉動已是天下筆誅,想是這源于對男人的好奇吧,她俏臉上宛若一層朝霞撲在了臉上,急忙出門,順便帶上了門,從方才的窘迫中定下心神,秋波一轉,正見樂鳳凝目望著天上的云彩,那一片片紅云絢麗多彩,好不美麗,真如王勃的詩所說:“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使項娥忍不住驚嘆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秋波一轉望向愣神中的樂鳳,問道:“喂,你在想啥呢?”

二人先前也有一些不愉快,心中多少有些隔閡,樂鳳從注望天空云彩中回過神來,秋波深長望著眼前的女子,說道:“想當日,我還要殺了你,替義父報仇,萬沒想到經歷過一場生死患難,我們竟成為了伙伴。”樂鳳忽得抱拳一禮,一臉真摯的的道:“先前不知內情,是你爹爹救了義父,才能讓我和義父有緣相聚,在你的比武招親大會上,是我對不住你了?!表椂疸齑?,秋波如水般望著樂鳳,從對方的神色中,她能看出對方是認真的致謙,淺淺一笑,臉上的梨渦一現,宛若美人走出畫卷,光彩照人,令人神癡。

樂鳳見對方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嫣然一笑,從那陽光的笑容之中她能感受到萬物的生機,上天的寬恕大度,女子畢竟近日以來愁眉不展,喪父之痛,她深有體會,于是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知道項大俠的死,你很難過,如果你愿意的話,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旦凡有我在,就絕不會再讓人欺負你的?!表椂鹞⑿χc了點頭,喜極而泣,抽噎著說道:“爹爹走了,我再沒有親人了,能有你這樣一位劍法高超的姐姐,我當然愿意。”兩個孤苦伶仃的女子,一時間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感覺找到了依靠,在這個亂世之中,多少個妻離子散,遍地哀嚎之聲,在這里尚存生機,不久,將從這里開始,星星之火,起燎原之勢。

……

公孫玉龍坐在屋前的竹椅上,輕搖著折扇,微風吹動著他的衣袍,姿勢老態,凝視著天上的紅日,漸落西山,嘆息著站起,捻著胡須,一臉凝重的說道:“這太陽都快落山了,怎么還不見她歸來,她即是大師的徒弟,這江湖之中很難有人是她的對手,此次她獨往西域一行,我倒不怎么擔心她的安危,只是我先前以真氣為那公子護體,再以金針為他續命,如今期限將近,若是還不能將雪蓮及時帶回,即便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怕難以施救了?!?

……

草屋內,陳天一將銀針從卓不凡頭前,身上,一一收回,望著滿頭大汗的卓不凡,他長呼出一口氣,這一番行針,消耗自身內力,顯得有些身體虛弱、疲倦,不過總算沒有白費功夫,卓不凡已無大礙,陳天一欣然道:“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番行針,使你真氣回流,相信你的自身實力,也因禍得福,更深一步了吧?!?

忽以勁逼至指間,迸指成戟,點在卓不凡雙眉之間印堂穴,此穴會聚多處神經,有明目通鼻、寧心安神的作用,卓不凡在陳天一那一縷的真氣的引導下,緩緩掙開了雙目,忽得出手,拉住身形欲倒的陳天一,原來陳天一經過一番行針,又以真氣開啟卓不凡神識,讓他快速醒來,早已脫力,陳天一見卓不凡此刻蘇醒過來,再無先前的神智錯亂,微微笑道:“我沒事,只是持久性的消耗內力,暫時脫力罷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卓不凡扶陳天一坐在床邊,見自己光著上半身,神情凝重的問道:“陳兄,你剛才是在替我醫治?這究竟發生什么事?”陳天一緩下心神,笑道:“卓兄弟,還是先穿好衣裳在說吧,別讓門外兩位姑娘久等了?!弊坎环惨娮约汗庵碜?,的確有所失態,點了點頭,先行穿好衣物,一頭墨發直披,一襲綠袍如江南春水富有生意,正欲開口,卻見陳天一在床上盤膝正坐,顯然操勞過度,他不忍心打擾,便按耐住疑惑,走出門去,門剛推開,清風蕩骨,卻見兩女一同看了過來,三雙眸子緊緊相望,卓不凡叫道:“師姐,項姑娘?”

樂鳳、項娥見卓不凡走出,不由得一喜,卓不凡問道:“師姐,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樂鳳見卓不凡對自己入魔的事全然不知,二女面面相窺,想那時卓不凡已經沒了半點意識,所做由不得他,樂鳳轉過深沉的目光,凝視著卓不凡,遲疑的問道:“你當真什么都不記得了么?”卓不凡注視著樂鳳明亮的眸子,用手拍了拍腦袋,斷斷續續的回憶起,當日山洞的情景,見幾人都被那巨蠎巨大的身軀重創在地,他一時心急,也拼命的和那巨蟒纏斗在了一起,之后發生些了什么,他便全然不知曉了,方來醒來便是見陳天一在一旁替他醫治。

樂鳳見卓不凡褪去了一身戾氣,又回歸了從前模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望過項娥相視一笑,解釋道:“你這算是昏迷了四日了,當日,我們遇到那頭畜牲,那巨蟒皮糙肉厚,實力極強,要不是你在緊要關頭以命相拼,殺死了它,我們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不過因為你當日救我們心切,一念間走火入魔,這兩日來你誰也不認,甚至對我們出手,不過好在你現在已經安好無恙了。”

卓不凡聞言,清瘦的臉上多了一絲凝重,想他們練武之人,竟然連自己的心智都控制不好,對他人的生命安危造成了影響,心中不由得愧疚幾分,那一代劍神項力皇便是最好的例子,可見修武之人,修的便是自己的心,無論自身實力多么強大高深,若是心境不純,將來傷天害理,必然會受到天譴。

“我都昏迷了四日了?!弊坎环材樕氐淖匝宰哉Z道,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全身打了一個激靈,暗叫一聲“不好”,讓得那二人同時一緊張,卓不凡望著二女急問道:“不知冷姑娘可曾趕回來?上官兄現狀如何?”

卓不凡一對眼眸緊緊地望著二女,樂鳳見卓不凡剛蘇醒過來,便擔心起上官飛羽的安危,確實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他義父劉子通沒有選錯人,樂鳳神色有點低落的說道:“此地離天山相距數千里,我想冷姑娘要是未遇到危險的話,也差不多該趕回來了,公孫前輩每日都以自身真氣為上官公子護體,上官公子暫時還保留著一口精氣,只要冷姑娘能在今日趕回,上官公子便有得救。”

卓不凡滿臉的凝重之色,抬頭望著天上的紅日,那萬丈滾滾的紅霞,仿佛要從那無盡頭的天空退去一般,這清幽的山谷之中,微風回蕩,一番生死患難,讓他心情格外復雜,若是他已經昏迷了四日,今日可算是最后一日了,當下緊握著拳頭,已是心急如焚。項娥見卓不凡面色慘重,安慰道:“上官公子是個大好人,老天爺才舍不得讓他離我們而去的,他一定會轉危為安的,你也就寬下心來吧?!?

卓不凡默然間,黯然神傷起來,說道:“自從在柳家客棧和上官兄相識,我就與他一見如故,輾轉而行,我發覺上官兄為人一身正氣,俠義心腸,與人和善,這一世能和他相識,是我卓不凡最大的榮幸,如果這個世上容不下他這樣的好人,那我真不知道,這世道該存活一些什么樣的人?”樂鳳,項娥聞言,都默然不語,那男子英雄氣概,的確世間少有,這世間有一見鐘情,自然也有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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