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月見百來人向她齊齊出手,四面八方,無處不是殺手,更有十幾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強勁的掌力向她齊齊打來,便知道這些人皆是一流高手,這些人每一人出現都可橫掃一方小地勢力,今日一下子竟然出現了十幾位,冷玄月知道在場人無不眼熱她的龍泉寶劍,不便與其硬戰,將身躍起,便是一招拔劍決“霜刃未試”,在于蘊藏劍的靈氣,一劍出,萬人殺,便見一股強大氣浪將那沖進自己身前的人重創在地,那天狼七客幸存下的四人更在這一劍之下沒了生息,地上便是被女子那一劍砍斷的劍刃,躺著二十名幾人,多是死人,還有幾個斷肢痛嚎的人,見他們臉色變的痛苦難當,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在地上打滾兒,斷臂三郎滿目驚恐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手臂上的那把鏈子刀也已經成了兩半,身上便是一條深深的裂口,血流不止,那十五名三品高手在那一劍之下,只剩下了八名實力強悍的人愣在了原地。
“龍泉寶劍?”一時間在場的項頂天、燕北雄等二品高手,還有躲在暗處的生死判官,玉蕭郎君等人臉色巨變,這一劍的威力太過強大,一劍便將幾十人劈在地上沒了生息,這便是龍泉寶劍的威力,這把劍出手,不知又要枉死多少人。七殺殿的人相顧駭然,頃刻間寂靜無聲,竟無一人說話,人人均為眼前之事驚住了神,過了半晌,各人才紛紛呼喝,舉刀而殺。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空中傳出一道飄蕩不散聲音,冷玄月便是以“刺劍決”,“清風徐來”,一時間跳步刺、騰空刺,退刺、每一招便是所含凌厲的劍氣,龍泉寶劍揮著便傷,碰著變死,一連殺過十多人,斷臂三郎忍著身上的劇痛,此人殺了他七個弟兄,見他滿臉猙獰之色,怒吼一聲,便向黑袍女子揮著手中的斷刀撲殺過去,冷玄月背后如生眼睛,不見她怎地回頭,則以一劍回刺,斷臀三郎斷刀還沒有舉下來,冷玄月以一劍貫穿了他的身體,斷臀三郎眼神呆滯的看到腹上插著一把劍流著鮮血,被那人一劍拔出腹上鮮血直流,他左手只掙扎了一下,便倒在了血泊,場外之人瞠目結舌,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此人的實力太過驚世駭俗,那剛才還兇神惡煞的男子就被她這般輕易給殺了,武林人士都意識到此人的武功高強,不過皆是因他手中的龍泉寶劍,太過厲害。
“凡是要殺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我殺的準備?!焙谂壑吕淅涞男β晜鏖_,像是聽到死神的問候,震撼著全場?!笆綒⒁蝗?,千里不留行。”虛空之中又傳出一句詩訣,冷玄月便是一招“縱橫天下”,“動劍決”,見她身形猶如一道殘影,十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只覺自己脖子發涼,用手一摸自己的脖子,頃刻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布陣……”只見一個殷震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剛才那一劍簡直太過可怕了,見他急時喝道,即見那幫黑衣男子立刻分站方位,冷玄月看著這一變故,手握住了龍泉寶劍,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在行動手,見那些人行動有速,像是訓練已久,四人一組,由三十二人擺出了一套強大的陣型,就像是一張網將她團團圍攻。
此陣簡化于八門金鎖陣,內含乾坤,變化萬端,一陣擺開凡是被控入其中,就會身陷其中。即休、生、傷、杜、驚、死、景、開八個方位,七殺殿以四人一組,站在最前排的八人便是方才活下來的一流高手,后方一人手持一面銅鏡,放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東面和西面的人手拿小鼓,北面和南面的人手拿快板,而其他四個方位的人便是手持刀或劍,冷玄月被銅鏡子上折射出的金光刺的睜不開眼,只見那些人敲起鼓來,打起快板三十二人身形轉動,恍惚之間,只覺千軍萬馬在她身前晃動,心中立時驚道:“又是陣法。”
她前幾日才以蠻力破去了仙劍門中的四象劍陣,此時又遇到一套陣法,這次這套陣法比僅前日還要規模巨大,可她從未學過破解陣法之術。上官飛羽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那個陣型,只覺有點可笑,不知是誰研究出了這么一個陣型,只學得八卦陣的皮毛,不過這套陣法也有可取之處,以后方之人手持的銅鏡反射出光芒讓人失去視覺,以擊鼓的聲音讓人失去聽覺,四人一體,為休、生、傷、杜、驚、死、景、開八個方位,方位是從北開始順時針形成的一張網,四人一組中的前方之人便可以趁機殺出。
“小心……”只見那些手持刀劍的人向冷玄月身前殺去,上官飛羽急忙提醒一聲。他看這些人皆非善類,不知是哪個邪派的人?倒是那黑袍女子讓他覺得英雄過人。冷玄月聽到有人呼喊,心中一暖,此刻眼睛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越來越感覺到危險,便是以一招靜劍決“一劍乾坤”,風過而劍動,斬出一道劍氣,只見那道劍氣道擴散開來一道氣浪,那些沖上前去的人,急忙往一流高手身后退去,那最前方的八人雙掌撐開,各自的胳膊相和,形成一個圓形,散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一聲爆炸聲傳開,以他八人的內力,竟然硬撼住了那一道恐怖的劍氣,不過在龍泉寶劍的劍氣之下他們嘴角還是流出了鮮血,可那一道陣型竟然還是沒有被破,冷玄月只覺頭頂一冷,上空有人向她殺來,急于閃身而躲,殷震一掌打空,在地上拍下一個掌印,暗自一驚:“竟然躲開了?!?
冷玄月連忙揮出數道劍氣,殷震連出數掌,強大的內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宣泄而出,可卻還是被一道劍氣所傷。“龍泉寶劍果然厲害?!彼幌胫狄u一招,既然沒有得逞,自知不是那女子的對手,急忙向陣外退去。
“好厲害的劍法?!表楉斕祗@嘆的說道,方才那一劍的威力,他能感受百米之內盡是死亡的氣息,要不是那個陣法強大,陣外之人就會有人受傷,那一劍即便是他碰上也得全力一赴,燕北雄、傅清河等人皺眉不已,智遠大師則是轉動著手中的念珠,他所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得到龍泉寶劍,不過卻是為了讓武林免除一場戰亂,不愿再看到殺戮。
“就不知七殺殿這幫廢物的這套陣法,能不能擒獲那女子?”躲在暗處的楊素說道,見識到那女子的劍法恐怖之處,還想著以一己之力擒獲那名女子,此刻心里也沒了底氣。
“一幫男人欺負一個女子,好不要臉,不如我也來陪你們玩玩,如何?”上官飛羽嘴角上揚一笑,沖身而過,便從正東“生門”殺入,強橫的掌力第一時間便將四人打倒在地,那道網當即破開一道口子,“找死!”霎時間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齊向他砍去,上官飛羽則以雄厚的掌力將其幾人擊飛,好在有逍遙步的靈妙身法,那落在他身前的刀劍,被他及時躲避開來,冷玄月察覺有人在幫她,雖然被那鏡子的金光刺得依舊睜不開眼,見她握緊了劍,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劍斬斷是非根。”見她再次念誦一段歌訣,身形一動便是一招“劍動山河”,一道劍氣如滾滾潮流一般渲泄了出去,便見四人當場掀飛了出去,冷玄月接一招“山高月小”舞劍懸身而走,當即沖出了那個陣型,方才睜開眼,看到有一個藍色錦衣男子和那幫人廝殺了起來,“他……”冷玄月似乎是有點意外,她從小一人在孤島上長大,從未有過朋友,一個強者的成長向來是孤獨的,她練成神功,欲為他師父爭回天下第一之名,此刻四面盡是殺手,竟然會有人出手相救,霎時間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齊向她砍來,來不及多想。便是一招“縱橫天下”身如一道道殘影,動如游龍,一劍岀向她攻來的幾人被她一劍封喉,一旁的卓婉婷見到上官飛羽出手,她臉色一冷,沒有多想,驟然抽劍而出,她的劍本在手中拿著,卻見上官飛羽那樣背著刀,好生威風,也便學其背在了身后,此刻沖上前去,那些人當他為女流之輩,沒想到她劍法極其厲害,一下便砍傷兩人,直與那些男子殺在一起,一時間緩疾、進退、舞起劍來千姿百態,變化自如,與上官飛羽殺到一處。
“大哥,卓姑娘……”馬向前攥緊了拳頭,不知他大哥為何要上去救那黑袍女子,招惹到這么多敵人,他雖知道他大哥武藝高強,可見到這么多人,一起圍攻他的大哥,卻還是擔心上官飛羽的安危。
卓不凡正盤膝而坐,給那女子運功療傷,看到上官飛羽和他姐姐與那幫人撕殺了起來,他及時收回掌間的內力,自行調理一番,看著盤膝而坐依舊昏迷的女子,他也便站起身來,望過一旁看著出神的項頂天說道:“項大俠,幫我看著點我師姐?!?
項頂天正看著混亂的場面,回過神來望著身前的男子,驚訝的問道:“師姐?這么說,你是劉師叔的徒弟?”卓不凡覺得這件事沒有什么隱瞞之處,也便輕輕點了點頭,再一次急切的說道:“我知道項大俠和令尊大人有所不同,我師傅說過您是一個正人君子,晚輩拜托你幫我照顧著點我師姐,我要去相助我的朋友。”
“劉師叔……”項頂天聞言捏緊了拳頭,臉上表情復雜,當日一戰雖被劉子通斬斷了一條胳膊,當他知道其中內幕,因他父親所犯下的罪行,更覺對不起劉子通,見他望過與人激戰的上官飛羽,心中快速暗語一番:“那位公子救了劉師叔的義女,又幫助擁有龍泉寶劍的女子破了陣法,難道他們是一伙人?不過怎樣龍泉舉寶劍不能落在七殺殿人的手中。”
項頂天看到眼前之人眸子之中的焦慮之色,也便說道:“這位姑娘我幫你照看著?!弊坎环残χc了點頭,正見五人身形躍來,剛還在二十幾丈之外,三個呼吸之間,便以盡數來到卓不凡身前,見一人頭戴彎月形的鐵面罩露出眼睛,只露出一面的臉部,見他們同穿白衣,身后披著黑色披風畫著一輪彎月,赤裸著強有力的雙臂,一人右臂上紋著一條火焰龍,是為龍象,一人右臂上紋著一個白額虎,是為虎象,一人右臂上紋著一個花豹,是為豹象,一人右臂上紋著一條黑蛇,是為蛇象,一人右臂上紋著一個白鶴,是為鶴象。
“屬下參見少主?!蔽迦藖淼阶坎环采砬埃瑯O為恭敬的抱拳一禮。“月寒宗少主?”見那幾人行裝打扮,對著卓不凡行禮,項頂天再次看過卓不凡,他之前就覺此人氣宇不凡,只是沒想到他是月寒宗少主。
“出手?!蓖^幾人,卓不凡急切說道,袖中的金鱗玄鐵扇已握在手中,急于沖身而出,便是連連發射出幾根細如繡花針的暗器,可這每一針里面都涂有劇毒,凡是中了此針的人短時間會身體發麻,如若在強行動用內力的話,雖然不會在第一時間毒發身亡,只要越加運功,毒性蔓延的就越快,也便死得越快,見他沖身而出,身授劉子通一身內力,手中鐵扇揮砍起來,更像是一把利刃,打出層層氣浪,一時間便將數人殺傷,眼見幾人向他殺來的幾人,身形一轉,那些毒針一下刺傷了那些人的眼睛,便聽到那些人哀嚎痛哭,項娥與項頂天面面相看,覺得這些年輕人身份極不簡單,竟是武林之中的一流高手,而那五人也于一時之間,閃過身形,拳出如虎,快如閃電,只是之間便將七殺殿數人打倒。
“該死?!睏顝V目光一冷,憤然捏緊了拳頭,他的紅袍擺動起來,看著那幾人與七殺殿斗在一起的人,間接幫助那龍泉寶劍的女子,七殺殿現如今是他們的勢力,已被那幾人殺了四十多人,見他腳下一點,從暗中飛身而出,向著那女子殺去,冷玄月一劍殺死七殺殿那名白衣男子,見有人向她殺來,急于揮出一道劍氣而擋。
“鐵筆判官?”項頂天見到那紅袍男子和黑袍男子飛來,見那二人手中同握著一根約三尺長判官鐵筆,便知這二人便是索命門十大高手中的生死判官,這二人擅長以草書寫字,從書法中領悟出的劍意,每一個字在其手中都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兩人聯手,即便是一品高手也很難取勝。
項盈盈見到混亂的場面,刀光劍影之下便是死人的尸體,一雙秀眉蹙起,冷冷的說道:“爹,這可是我們的地盤,這幫人未免有點放肆了,咱們不出手阻止么?”
項頂天凝重的神色,看過西域和尚笑哈哈,又看過青龍幫主傅清河,這幫人來的目的都是為了搶奪龍泉寶劍,而智遠大師和燕北雄二人為人正直,心存大義,算是正派人士,和他一個陣線,而七殺殿之人、索命門又算是一個陣線,此刻場面上暗流涌動,已分成幾派勢力,知道傅清河和笑哈哈都在坐山觀虎斗,不管如何劍泉山莊已經陷入了是非之地,今日無論如何都有一場惡戰,也便捏緊了拳頭沉聲說道:“靜觀其變。”
“又是那個小子,潼關城外奪走了我的獵物,上次刺殺李通,差一點就得手,又被他所救,怎么哪里都有他?”一個黑衣男子攥緊了拳頭,蜂目豺聲的說道,披風上一個飛鷹圖騰,便是索命門十大高手之中鷹天行,見他臉色陰沉下來,猶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無比毒怨的望著那藍色錦衣的男子。
上官飛羽已經壞了他幾次好事,黑白雙煞二人則是冷笑一聲,白煞捏著蘭花指在嘴角嫵媚的笑道:“看來和這小子的確有緣呀,可真是冤家對頭?!币娝兹麸椃鄣哪樕?,突然眸子之中散射出一股寒氣,手中的魚刺形的鞭子在她身纏繞開來。
“看來他離開了潼關……呵哈哈,好啊,他害得我們在梁王面前威信全無,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日龍泉寶劍也要,仇也要報。”黑煞緊了緊腰間的兩把配刀,陰冷的臉上散發著笑意,可卻笑意之中透著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他娘的,還廢話什么?殺!”赤發閻君在幾人之中性子最急,當先沒了耐心,那藍色錦衣男子多次壞了他的好事,他更是差一點讓梁王砍了腦袋,手持鬼頭戒刀,胖乎乎的身形著實好笑,一跳一躍向那混亂的場面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