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想法。”

“《廚神爭霸賽》的制片人黃啟杰，也是莊先生的門下，如果商陸你有什么想法，我可以試著跟莊先生提一提，但是能不能成就不好說了。”

商陸這還真問到點子上了，《廚神爭霸賽》這個綜藝節目的制片人黃啟杰，跟聶夢寒一樣背后的靠山都是評審會的莊先生。

不過黃啟杰跟聶夢寒不同，聶夢寒跟莊先生是同校的校友，有一個天然的校友情誼在其中，而黃啟杰則是莊先生看好的年輕人，據臺里的小道消息說，黃啟杰拜了莊先生為干爹，所以在資源商，聶夢寒是比不過黃啟杰的，更不用說他擁有的性別優勢。

九十年代，雖然也有女老板、女飛行員，甚至女政治家，但是在職場上女性依然比男性要弱勢。

比如聶夢寒提交深夜檔節目企劃的時候，評審會就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說是制片人的壓力非常大，質疑一個年紀輕輕的女性可能會承擔不起這樣的重擔。

聶夢寒相信，如果不是商陸給的劇本足夠好，而且預算又足夠低的話，周六深夜檔的時間也許未必會落到她的頭上。

當然在評審會上莊先生也是幫著她說了話的，不過她清楚莊先生并不是什么慈善家，如果這次的劇集撲了，莊先生雖然不會看著她被崔陽欺負，但也不會再給更多的資源了，他要的是能戰斗的精英，不是拍不出好節目的廢物。

所以當時聶夢寒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全力將這個劇集拍好，讓評審會的那些老古董看看，也讓莊先生知道他沒投資錯人。

這段時間以來聶夢寒的壓力比外人看到的，其實要大得多的多，只是聶夢寒本身性格原因，并不愿意表露這些，而且職場也容不下軟弱。

商陸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他覺得這個《廚神爭霸賽》是一個契機，也許快速提升《深夜食堂》收視率的辦法就在這個節目上了。

只是商陸還有些顧慮，便問道：“聶制片，廚神爭霸賽具體的比賽內容你知道嗎？”

“我知道一些，《廚神爭霸賽》是一個完全素人的選拔節目，不過會邀請明星來當嘉賓。比賽機制就是，海選一些民間的廚師，然后每期規定一些題目，再由節目組請來的名廚和嘉賓品嘗+點評，這么一輪一輪下來，最終選出冠軍，授予‘94廚神爭霸賽冠軍’的稱號。”

商陸聽完覺得這個黃啟杰的想法還挺超前的，現在所有電視臺都是在邀請明星上綜藝，各種節目中都充斥著明星，還沒有任何一檔素人節目。

去年麗都電視臺的大熱綜藝《美女廚房》，導致今年上馬了很多美食節目，顯然黃啟杰也發現了這點，想來個另辟蹊徑。

只是這個比賽機制讓商陸十分都無語，聽起來就感覺沒什么意思。

一輪一輪比下來感覺也不會有什么特別大的變化，這種節目竟然也能上周六的下午檔，麗都電視臺評審會的那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著商陸的表情，聶夢寒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便說道：“商陸，像是周六下午這種比較好的時間段，上邊早就瓜分好了，不完全是看節目本身的。”

“說實話，這個節目的比賽機制真沒什么意思。觀眾為了看嘉賓可能會換臺過來，但如果只是看明星，那分時收視率……”商陸搖了搖頭，嘴里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聶夢寒也是若有所思，不確定的說道：“莊先生很看好這個節目，據說光是預算就是咱們的十倍呢。”

“節目好不好看，預算固然是一方面，但是節目的設計才是最重要的。”商陸頓了頓，發現這是一個好機會，趕忙說道：“我如果說我有建議給到《廚神爭霸賽》這個節目，你覺得他們能不能在海選或是正式比賽的時候，給咱們一個單元？”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聶夢寒疑惑的說道。

“這么說吧，以他們節目目前的選拔機制來看，新鮮感在前幾期節目就會消耗掉，后邊就要靠明星來支撐，但那些大明星出場費不低吧？所以最好還是能在比賽環節上設置一些抓人的點，而我恰好就有不少好點子。作為交換，讓他們在某一期節目里采用《深夜食堂》里的一道菜品作為比賽題目，你覺得這對咱們的收視率會不會有很大幫助？”

商陸越說越興奮，他腦袋里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前世的美食才藝秀節目，其中的比賽環節完全可以照搬過來使用，絕對能引爆這個年代觀眾的眼球。

“這……”聶夢寒覺得商陸描述的情景相當不錯，但是問題也就出現在這里，“商陸，黃啟杰是個有些自負的人，我怕你的建議他不會接受。”

商陸輕輕一笑，輕輕的說：“如果這是莊先生的意見，他總要聽的吧？”

……

莊世成今年四十五歲，正是有精力又有閱歷的時候，所以他有些不滿足于在評審會里待著，他想去更高層次的地方，比如臺里有實權的部長，或是副臺長什么的。

如今他手下的黃啟杰下個月要上馬新的綜藝節目，雖然只是一個比賽類的綜藝節目，但在現在這個全民娛樂的時代，綜藝往往比電視劇更吸引人。

而那個隨手栽培的聶夢寒，也算是扶起來了，深夜檔能拿到4.9%，分時則將近3%的首播收視率，可以說甩開了一眾深夜檔的其他節目，如果這個勢頭能保持下去，說不定冬季就可以給她安排到晨間檔去了。

“夢寒，首播數據我看了，做的不錯。”莊世成一臉和藹的說道，同時還給聶夢寒倒了一杯清茶。

可別小看這一杯茶，從前聶夢寒來客沒有這個待遇，更不用說還是莊先生親自倒的。

聶夢寒露出職業微笑，“多謝莊先生栽培，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我聽秘書說，你今天過來是有事要說，什么事這么著急？”

“莊先生聽說黃啟杰的節目開始籌備了？”

“沒錯。”提到黃啟杰，莊先生臉上的笑容又濃了一分，不得不說黃啟杰這個素人才藝選拔的形式，還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再加上每期邀請不同的嘉賓，雖然預算高了一些，但是他相信可看性會很強。

聶夢寒想著她來之前商陸交代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莊先生，我覺得黃啟杰這個節目比賽環節的設計弱了一些。”

莊先生沒想到聶夢寒要說的是這個，雖然覺得不知道聶夢寒為什么會突然關注這個節目，但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問道：“夢寒，覺得別賽環節哪里不好啊？”

聶夢寒咬了咬嘴唇，這才語調有些僵硬的說：“全都不太好。”

雙手拳頭攥的緊緊的，心里在拼命叫救命的聶夢寒，終于把商陸交代給她的話說了出來。

“哦？具體說說看。”莊世成下意識的挺直了背部，身體向前面微微探出。

如果商陸在場就能看出，莊世成的這副姿態是典型的傾聽姿態，顯然他對聶夢寒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感興趣。

聶夢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