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6歲,小張回來了。他還記得我,他瞪著圓溜溜地眼睛說你好,要一起玩嗎?他的臉白凈凈的,長高了,只是有些清瘦。我問可以嗎,他說這一次我是被他的9歲的表哥邀請的。他們在玩過家家,表哥是皇上,小張是太監,我演皇后。還有一個鄰居小男孩小李演侍衛。我還是挺喜歡這個角色的。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小張演那個角色。演著演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聽到皇上喊我侍寢,嚇得我趕緊起身不敢玩了。扮演皇上的的表哥說你別擔心,躺在那個木頭上就行,恍惚聽到侍衛謀反,要搶我。結果我就醒了,原來我睡著了。我也想當侍衛,不喜歡當任人宰割的配角,找到一個木條,和男孩子打了起來。天很快黑了下來,媽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后來也陸續地認識小王小X什么的,也去別人家玩。走過大溝大壩。很淘氣。侍衛的夢在我心里,后來變成了想要當女皇帝。他們說哪有女皇,結果電視劇里真有,武則天。當時她是我的偶像。無論她做過什么殘忍的事,在開創女子事業先河歷史上缺有不可磨滅的影響。
我是家里的老大,還有一個弟弟,還有叔家的妹妹。我們在一起玩時,會從房門口騎小車一直滑到大門口。每次妹妹都肚子鼓鼓地躲在兩旁,生怕沖撞了我。我和弟弟卻會因為小車打起來。最后鬧到不可開交,誰也不能玩了,我就開始琢磨其他能玩的,大家摘了院子里的野草用冰棍桿兒玻璃碎片或者石頭等切成小的假裝喂給其他人吃。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一個黑影竄過,滴溜溜的眼睛還閃著亮光,身上胖乎乎的,我還在愣神,弟弟就已經嚇哭,妹妹已經跑回安全地帶----也就是屋里,不敢再出來玩了。我就分析,胖乎乎,說明偷吃了糧食,我喊:“媽,抓老鼠啦“,我媽說:“我一天那么閑嗎,還有功夫抓老鼠嗎?人都快養不活啦。”我小小的腦瓜大大的問號,抓老鼠和那有啥關系?“媽媽不閑我閑啊,我可以抓老鼠。”我充滿責任感、鼓起勇氣對媽媽說。媽媽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嬸嬸奶奶笑了。媽媽說:“別沒事找事,你能抓到才怪呢。”哎,我就暴脾氣,就怕剛。我信心滿滿,日日等候,終于當一只老鼠慢悠悠從東倉房走到西倉房時,我走上前去,老鼠先是一愣,然后完全不動,似乎知道這家人害怕老鼠從來不抓。一副不信你敢來抓的表情。我伸手一抓,摸到了胖胖的老鼠肚子。可并沒有捏住,但索性抓住了尾巴,在我跟弟弟妹妹炫耀,還沉浸在勇抓禍害的喜悅中時,就看到弟弟和媽媽,還有嬸嬸站在房門處,媽媽急促地喊我,伶俐,快扔掉,別被咬到。啊?我也驚了,這玩意還咬人?之前沒人說過呀,光人人喊打來著。
機智的我靈機一動,抓著尾巴畫圓,也就是搖老鼠。媽媽更驚了,對我沖了過來,嚇得我弄掉了老鼠,后來才聽說接觸那玩意被咬可能得鼠疫。what?從來沒聽過。我的小屁股又開了花。不知者不怪沒聽說過嗎?我的媽媽。媽媽說抓老鼠輪不到小孩子,是大人尤其是爸爸的責任。可老鼠多的滿倉跑,吃得比我保。大米白面本來就少。窩窩頭,貼大餅子都快吃不飽了。卻還任由害人的老鼠放肆行走。下次老鼠看到我,先是Σ(っ°Д°;)っ,然后就放心地就大搖大擺地從旁經過。我由不得他們如此猖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光趕不抓。
英雄主義的正義感在我心中扎根,老鼠就是第一個需要我與之抗爭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