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者若持,受尺...十笞。”
朱樉讀著讀著就感覺不對勁了。
他慢慢的抬起頭,忐忑的問道:“這個余者是什么意思?”
朱棣朱楨,包括孟端聽了全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努力憋笑,看著z先生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家伙好筍。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個意思,別想了,找個地方趴下吧,不然我不好下手打啊!這次你要是再逃,可就是抗旨了。”
z先生慢悠悠的說到。
這不是送上門來挨打的么?早知道就先把尺子遞給他,然后再打,看他敢逃。
也是當時被朱樉的話氣著了,忘了這一點兒。
“你坑我。”
朱樉舉起竹尺指著z先生,悲憤的說。
“這可是你自己要拿過去看的,我都沒抵擋住,怎么能說我坑你呢?”
z先生右手握住竹尺,一收...再收...沒收動。
朱樉握的太緊了,他沒搶過。
“賢侄可是想損毀此尺不成?”
z先生也沒再強奪,而是出言威脅。
沒辦法,奪不贏啊!
太廢了,戰五渣系列的。
朱樉還是不想松手,松手就要被打屁股了。
“二哥快快收手,你想大不敬不成?”
朱棣看到如此情形,立馬出言勸道。
他是勸么?他這是幸災樂禍。
朱樉聽了四弟的話后,把牙床都快咬碎了,緩慢的閉上眼睛,慢慢的松開了握尺的手掌。
“來呀,給秦王準備一條長凳,方便他趴著受罰。”
z先生收回竹尺后,對門外的衙役吩咐道。
衙役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就把長凳搬來了,工工整整的放在了大堂中央。
“秦王殿下,你是自己爬上去呢,還是我找人把你按上去?我勸你還是自己爬上去為好,這樣看著比較有男兒氣魄。”
z先生用竹尺輕輕敲打手心,怡然自得的說著。
朱樉聞言不動,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一般。要不是他那顯而易見的咬牙切齒模樣,別人看到還真有可能當他站著睡著了。
“二哥,逃是逃不過了,還是勇敢面對吧。”
朱楨上前去拉了一下朱樉的衣袖,小聲的說了一句。
說的好聽,你勇敢面對一下試試。
朱樉心里飽受創傷。
他長這么大,何時如此憋屈過?
難受,一言難盡。
“罷了,就讓本王試試銳王叔的手段。”
朱樉見自己終究是逃不過了,睜開眼睛,一副康概赴死,大義凌然的樣子爬上了長凳。
“我讓你不學無術,我讓你不知好歹,我讓你陷害王叔,我讓你不明大義,我讓你自以為是,我讓你不顧人命,我讓你輕慢官員,我讓你不知悔改,我讓你本王本王,我讓你本王本王。”
z先生打一下說一句,而且真的敢下重手,打的朱樉最后實在忍不住了,“嗷嗷”的叫了起來。
“我是秦王,怎么不能自稱本王啦?”
對于z先生最后兩下的理由,朱樉心里實在委屈。
z先生會管他委不委屈?打完之后就讓衙役把他扶了起來,撤去了長凳,一點舒緩的時間都不給他留。
“秦王殿下可還要留下監督怎么處罰蔡茂?”
z先生看朱樉在衙役的攙扶之下,仍然咬牙切齒的怒視著自己,微笑著懟了他一句。
蔡茂聽到z先生的話后,頭匝的更低了。
“本王當然要留下監督,銳王叔縱車傷人也是既定事實,本王還要看銳王叔受刑呢。”
朱樉被打了一頓屁股,此時居然智商又占領高地了。
“那你是站著看呢,還是坐著看?”
z先生故意把視線放到朱樉雙手捂著的屁股上。
朱樉被z先生的話氣的心中一窒。
“本王就算站著也要看完。”
“那你就站著吧。”
z先生放過朱樉,轉頭看向朱棣與朱楨。
“燕王和楚王是站著看,還是坐著看?”
“二哥既然站著,小侄二人怎可坐著,王叔說笑了。”
朱棣連忙說道。
他也是被剛才z先生打朱樉時的氣勢嚇到了,下手太踏馬狠了,根本沒管朱樉的身份。
“我與這蔡茂該怎么判,還請孟大人依法裁定。”
z先生對孟端拱手行禮說道。
經過剛才一場鬧劇,孟端也算是看明白事情的原尾了。也明白為什么z先生帶人來時不說原尾,還不想開堂審案的原因了。
開堂審案必有卷宗留底不說,而且會有堂外圍觀群眾。這樣朱樉就會被人當笑話傳頌了,說不定還會寫成野史故事集。
“事情大抵什么情況,本官已然看明白了。蔡茂,你可對銳王朱榕基控訴你假意斗毆,實則碰瓷,最后致使同謀意外受傷之事有異議?”
孟端看向蔡茂問道。
“小人無異議。”
蔡茂此時跪在地上低頭承認。
主謀朱樉都認了,他還敢否認不成?
“那傷者情況如何,派去打探的衙役可回來了?”
孟端又問班頭王德柱。
“回大人,已然回來了。那傷者牛辟厚并無大礙,只是有幾處淤青,外加手臂和腿部有擦傷破皮。”
王德柱回答說。
“不可能,被車撞了怎么可能就這一點小傷?”
朱樉此時出聲質疑起來。
要是牛辟厚真沒什么大礙,他留下來的意義何在?看寂寞?
“回秦王殿下,小人不敢撒謊,衙役們已然把他帶回來了,目前正在堂外。”
王德柱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帶進來。”
孟端吩咐到。
朱樉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乎全須全尾的被帶進來的牛辟厚。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甚至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真要看個寂寞?
當時這牛辟厚看著挺慘的啊!怎么現在都自己能走了?
這個可真不怪他,誰叫手下怕弄出人命,選了個皮糙肉厚的去碰瓷呢。
“牛辟厚,你對與蔡茂合謀設計銳王之事可有什么要說的?”
孟端又問被帶進來的牛辟厚。
“小人認罪。”
牛辟厚在堂外也聽到了后面的事,朱樉都被打的“嗷嗷”叫了,他還能怎么辦?
“既然你們都認罪,然而又不是主謀,按大明律,合謀致人傷者,笞三十。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于是牛辟厚剛從醫館被帶出來,身上才擦的藥,痛還沒消呢,現在又要挨板子了。
謀事不周,反受其咎。
古話誠不欺人。
“那銳王縱車傷人,是不是也要打三十大板?”
朱樉瞪大了希翼的小眼睛。
留下來看z先生被打三十大板,也算是略微安心。
“銳王屬于被人設計,現在已經事實明白,這次造成他人受傷,過錯不在他,所以銳王在此次案件中無過錯,不當受罰。”
孟端義正言辭的說到。
“可是沒有他的車,也不會導致牛辟厚受傷,他就是縱車傷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判決?昏官,我要去父皇那里告你。”
朱樉聽到孟端對z先生的判決結果后,立馬跳腳了。
“平常人見到車來,無不閃躲避讓,若不是這牛辟厚成心往車上撞去,怎么會受傷?以成心對無心,無心者即使疏于防范,但何罪之有?
百姓日常生活,又不是行軍打仗,誰會時時對這樣的事保持警惕之心?如要強行定責,那才是枉顧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