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聽見這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裴懷軍瞬間鐵青著一張臉,用拐杖杵著地,厲聲道:“我看你是受刺激了失心瘋了?!?
“我是瘋了,我瘋了才會在這樣心甘情愿的在你身邊十幾年……”王慶艷越說越激動。
“那不是你自愿的嗎?”裴清打斷了她的話,抬起頭來的時候,眼里盡是凌厲之色,有些話,她也在心里憋了十幾年了。
裴清從來都是高貴典雅的,無論她做著什么不入流的事兒,骨子里的高貴是掩飾不了的。
雙手環抱于胸前,語氣中帶著滿滿的不屑和嘲笑:“王姨,這么些年您到底是怎么留在我爸身邊的,這些您比我清楚,既然留下來了就該安分守己,不要總想著越俎代庖?!?
王慶艷聽出了裴清話里的警告,瞬間噤了聲,大氣不敢出的看著她,其實說實話,她挺怕裴清的。
張媽拉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到裴懷軍身后,裴懷軍有腳傷,不宜久站。
裴清又說:“您說是我對裴嬌下的手,您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還是您知道我是因為什么原因要對她下手?”
王慶艷聽見裴清這句話唰的一下臉色慘白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裴清。
裴懷軍坐在一旁,擁有商人敏銳的洞察力的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裴清話外的意思,連帶著看王慶艷的目光也變得十分陰冷,他著實沒想到,王慶艷手伸到了裴清的身上,這也是裴懷軍的底線。
王慶艷說話的底氣不穩反駁道:“你胡說?!?
裴清的目光冰冷,俯下身靠近王慶艷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您這么想要我的命,您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來拿?!?
這話無疑是對王慶艷的一記致命打擊,跌坐在地上,雙目空洞的望著前方。
裴清什么都知道了。
裴清也只是詐她的,只是這一詐更加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深吸了一口氣,裴清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回了房間;裴家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要走也輪不到她走。
待裴清回到房間之后,裴懷軍像審視犯人一樣看著王慶艷,厲聲道:“這兩次清清遇見襲擊都是你安排的?”
“是我又怎樣!”王慶艷好不容易硬氣了一回,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斥的全是憎恨;
她剛從醫院回來,裴懷軍正坐在餐桌上等著裴清下來吃飯,而裴嬌正躺在急救室里,他這個做父親的看都不看一眼,問都不問一句,滿眼里只有他和那個人的女兒;她怎么可能不怨!
“嬌嬌也是你的女兒,你怎么可以做到這么區別對待。”
裴懷軍聽見她這話,冷哼了一聲:“當年是你執意要將她生下,怨不得我?!?
薄情寡義,是眼前這個她陪了十幾年的男人的標簽;她原本以為只要自己生下兩個孩子,男人至少會將她放在心里,但是她想錯了,男人這十幾年來的溫柔都是裝的,尤其是最近男人的前妻和他頻繁接觸后,男人對她的態度冷漠了很多。
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搶來的一切;
初見男人是在一家會所里,男人長的溫潤儒雅,舉止紳士得體很快就俘獲了她年少的心,即使她知道男人有家室,還是策劃了一次一夜情,她也幸運的懷上了雙胞胎,知道懷孕的時候,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當她興致沖沖的找到男人,想要告訴男人一切的時候,卻發現男人正陪著妻子逛街,眼神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愛意和神情,而男人懷里抱著的是一位十分可愛的小女孩,小女孩時不時的伸手扯著他的頭發,他也不惱,就這樣任由女孩胡鬧。
那一瞬間,她有些退卻了;思前想后了很久,她決定要為自己爭取一把,因為她想要在那個男人身邊;她隱瞞了這件事,等到孩子八個多月的時候她挺著大肚子出現在了那個女人的面前。
女人周身的氣質是她不能媲美的,高貴典雅,就連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高貴的,女人并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哭大鬧,而是心平氣和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溫柔一笑,隨后便讓管家送她出去了。
那一瞬間她慌神了,直到男人來找她的時候,她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男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反而是一改常態,露出一副嫌惡的神情,冷冰冰的看著她的肚子,緩緩的吐出兩個字:“打掉?!?
說完扔下一張支票就走了。
那一瞬間,她的心情一下子跌進了冰窖,周身一片寒冷。
她沒有如男人所愿,偷偷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等她領著孩子出現在男人的面前時,男人的神色出現了一絲裂縫,男人周身充斥著暴戾二字,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抵在墻上,惡狠狠的問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呼吸不上來了,眼前發黑,還是拼命的護著懷里的兩個孩子,男人掐著她脖子的手又用了些力;那一刻,她仿佛看見了死亡。
最后還是女人的出現救了她,不然她真的會被男人掐死在那里。
女人冷冰冰的看了她的孩子一眼,轉過身去對男人說:“離婚吧。”
聽見這話,她知道她贏了。
任憑男人怎么苦苦哀求,女人也不再回頭,手里牽著那個小女孩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她等了整整一年,男人才接她回家,她原本以為苦盡甘來,卻沒想到剛到男人家的時候,男人的女兒正坐在沙發上,她友好的上前去準備打招呼的時候,小女孩突然尖叫了起來,拿著手里的東西使勁的砸向她。
男人并沒有阻止女孩的動作,只是心疼的將女孩攬進懷里,小心翼翼的安撫著,隨后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讓自己帶著孩子滾回屋里去,別嚇著女孩。
她那個時候就知道了,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比不上那個女孩,不止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孩子也是,從小到大,家里的傭人可以冷落她的孩子,而男人也當做沒有看見,這些她都忍下來了,她覺得只要能忍,男人一定會愛上她。
這一忍就是十幾年,中途她有意無意的和男人提過結婚,只是一提起這件事,男人的神色立馬就冷了下來,她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直到最近男人不停的和前妻接觸,她才慌了神,原來,男人的心里一直都是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她,就連自己的兒女都是可有可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