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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傷離別,父親辭世

  • 一路木棉紅
  • 紫羅芳舍
  • 5889字
  • 2022-12-11 11:56:05

朝衛和廠里的工人加班加點,織出新花式的布匹,便放了工人們兩天假,自己卻住在廠里,并決定今晚不回家了,要好好的多觀賞觀賞他和工人們的勞動成果。他想過兩三天后,讓曉月依照新布的花式設計幾款新潮時尚的衣服,在云裳布莊擺出來,不但布莊的生意火爆,這些布也會脫銷的。茶壺里的水開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開水,坐在辦公室桌前讓自己的思想安靜。

這時秦伯敲了敲開著的門,朝衛一見他,連忙說:“秦伯,可吃過了晚飯,我這兒工完成了,放工人們假,我在這兒守廠子,您來了正好,我叫春花茶樓送兩樣菜過來,咱們爺倆喝兩懷。”

韓家寬待下人,特別是老管家,小輩的都把他們當做自家的父輩祖輩般對待。

秦伯走到朝衛辦公桌前,笑說:“少爺,我已經吃過了,我來是要告訴你咱家小姐回來了,你快回家吧。”

“依依。”朝衛跳起來,這么些年她在外面可好?她可回來了,他激動得有些結巴地問秦伯“她可還好?她一個人回來的嗎?”

秦伯說:“小姐和她兒子一起回來,那孩子可漂亮了,機靈剛正的,將來必是大才,老爺讓我來叫你快回去呢。”

這時劉伯從外面進來,聽見了他們的話,對朝衛說:“經理你快回去吧,這里讓我和秦伯看著吧,我們老倆在春花茶樓叫兩個小菜,在這兒品茶嘮嗑,我們有些時候沒在一塊兒嘮嘮了,話嘮子癢癢著了。”

朝衛連忙說:“好好,我這就回去,噯,不,還要叫上常興、兆林、曉月,常興這會子在不在車行?”

劉伯說:“我剛才從合龍街拐過龍江街來,看到紀少爺在水亭里聽幾個老輩兒們在那兒講古,這會兒應該還在。”

朝衛聽說便推自行車出廠門,往彤州鐵橋方向去了。水亭里坐滿了人,講古的阿公講得正起勁,朝衛支好車依車站著,聽阿公講的是什么古,原來他講的竟是白馬彈琴的故事,對河白馬巖一馬一琴,夜夜彈琴與激流共鳴。朝衛輕咳了聲,常興的目光投向他,他向他招招手,常興分開人群出了水亭到他身邊。

朝衛問他:“兆林在哪兒?”

常興往對河看,說:“傍晚時候見曉月帶倆孩子過河去,他八成也過河去了吧,這段時間他特喜歡住對河。”

朝衛說:“咱們過河去叫他。”

“什么事?”常興研究地看他。

“好事,重要事。”朝衛說著,神秘地擠擠眼。

常興看了他兩秒,好像已心知肚明,朝衛肚子里的事一向很難瞞住他,于是便說:“走。”

朝衛跨上車,常興跳上車后座,車過鐵橋,風從橋兩面吹來,吹亂了他們的頭發和衣襟,這一刻他們覺得車很慢路太長,恨不得即刻就見到陸兆林,然后一起回到南街的韓宅去。

路過瑞麗公司門前時,因為人多車慢了,突聽一聲尖脆的女孩聲叫:“舅爹,大伯。”是陸儀婷,那丫頭眼尖先看到他們了,陸兆林牽著陸勇的手和曉月站在她旁邊。韓朝衛連忙停車,常興率先跳下車跑過對面路去抱起她,朝衛也調轉車頭過他們這邊來。

常興問儀婷:“婷婷,過河去呀。”

小儀婷脆脆地回答:“當然,爸爸來接我們過河了,我們要回婆婆家看姑——”兆林手快一聽她的話立即就捂住了她的嘴,她“唔”了一聲,瞪了兆林一眼,就沒再說話。而常興和朝衛已經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原來他們見過面了。

兆林說:“走吧。”

朝衛問:“怎么你們不用車呢?”

兆林說:“本來我們想坐船過去更快一些,可又沒有耐心等渡船,就想過了橋再叫車了。”兆林背起陸勇,對常興說,“大哥,你也別心急,那丫頭就在家里了,總會見到的,就是曉月知道她來了竟一聲都不哼,姐兒倆吃過飯了,那丫頭過河去了,她竟還耐得住性子等著我過河來再過去,咔,小女子最有耐性。”

曉月不服氣地說:“你一天到晚我哪知道你在彤州的哪一個角落,我到哪兒去找你?我只能等你回來告訴你,這會子就來怪我,遲一會見又怎么啦?那時候她九死一生地出去你們不著急,這會子她好好地回來好好地待著反而急,有多少意思。”

“瞧,我說錯話了吧,行行行,是我不是。”兆林無奈地說,現在他老婆孩子都有了,老婆為大,曉月無理也變得有理。

常興和朝衛深知他的處境,“哈——”地笑一聲帶過,大家一起走上鐵橋。朝衛讓常興推車,自己背起儀婷,問她:“瞧,咱們麗江河哪一邊好看?”儀婷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說:“上游好看,晚上更好看。”

朝衛笑她:“小屁孩,眼光不錯啊!”

他們可沒心情看河景了,一路急走過了橋,就叫了兩輛人力車,兆林和陸勇坐一輛,曉月和儀婷坐一輛,常興和朝衛踦單車,一起往南街行去。

韓家,豐盛的飯菜擺了一桌,大家雖已吃過晚飯,但卻胃口大開,紀常興抱著袁忠民,那孩子在部隊里生活,見人自來熟,卻有一股剛陽之氣,這是常興最喜歡的。忠民小小年紀已養成規律自覺的生活習慣,過了飯點就不怎么吃,常興抱著他問這問那,小家伙避開話頭答非所問盡說些無關緊要的,對他在上進紅區的生活不透露一丁半點。常興嘆服,何玉亭笑他是一個長輩了,初次見面還去試探自己的侄子著實不厚道,忠民好樣的。

依依向紀常興的兒子紀書華招手,讓他到她身邊,書華到她身邊坐了,那孩子沉靜,乖乖坐著看著依依笑,依依夾了一塊雞胸肉給他,說:“書華,你要好好讀書,讀好書,書而優則仕,無論何時都要有努力居于人上首的心,那樣才能保持恒久的向上的心。”

書華點頭說:“嗯,姑姑,我一定!”

依依撫他的臉頰,慈愛地說:“乖孩子,你一定能做到。”

依依向何玉亭打聽何予的情況,玉亭向她說了,并說:“何予現在生活安穩,這也是她一直想要的,我們也祝她得遂所愿。”

依依卻皺起了眉頭,難過地說:“她怎么落得平庸消沉?我不愿意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

玉亭嘆口氣說:“你不在她身邊,她就沒有了心勁兒,她這樣平安平常的,也是最安全的吧。”

依依搖搖頭:“她這樣子,一旦有事來臨就垮了,你懂不懂?生活有無數變數,不可能這么和順平穩的,親人、親戚、鄰居、外來人、旁的人,太多了,人心不可識,誰知道會有什么事啊,人活著得有能扛事的心勁才行啊。”

玉亭說:“看她淡然平和的樣子,那樣平靜如水的日子,我們還怎么開口去說其他的呢?”

“嗯,也是,我想見她一面,好好談一談。”依依說。

何玉亭心中暗自感慨,其實說生活平靜如水又怎么可能呢?何予上個月剛來找她,說她的地邊被鄰家的占過來,她去和鄰家的吵了一架,把地邊又占回來了,還有她家的竹子也被人偷砍了幾棵,她找村長報案,最后查出來知道是誰了,賠了她錢,但村里人卻說她是有錢人的女兒,在這兒買地買房住著吃香喝辣的,還這么摳門。而劉海濤從不幫她出頭,也不替她與人論理,家里家外的事她一個人扛,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人做丈夫了。樁樁件件與她訴苦,而她只能安慰她,說有了孩子,“和、忍”為貴,莫要與他計較,再怎樣他也是她丈夫呀,何予卻心懷憤憤,但這些她不能告訴依依,必竟劉海濤也是她同學,她多嘴就等于是非,干脆就閉口不言。

夜深了,孩子們都困了,紀常興帶著玉亭和紀書華回家了,陸兆林和曉月也帶著陸儀婷和陸勇回去了。月羅和虹媽收拾桌子,朝衛帶韓毅去洗澡,仁川洗漱完畢也休息了。依依哄得兒子睡了,她卻不怎么有睡意,不知什么時候月羅站在門口,輕輕問她:“忠民睡了。”

依依點點頭,熄了燈起身走向她,兩人在走廊的欄桿前坐下,望著夜色中的河景,雖夜色籠罩下黑黝黝的看不見河面,但她們都知道河景很美。

依依問月羅:“月羅姐,你喜歡彤州嗎?”

月羅說:“喜歡,就像初見你喜歡你一樣。”

依依啞然失笑,好奇地問:“喜歡我?為什么?”

月羅認真地說:“我是戰亂遺孤,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里長大,見識了太多人情冷暖,但當我來到這里看見你迎面走來,竟發覺有一縷陽光溫暖地照射,從你走路的姿勢和你顧盼神飛中我知道你身懷武藝,不但能自保也能保人,你是可以信任的,當時我心里對自己說,嘿,這女孩子真剛陽真美,我一定要和她成為朋友,所以就算你不搭理我,我也要和你打招呼,你怎么懷疑我不信任我,我都信任你都助你,瞧,緣份就是這么奇妙,現在我們成了一家人。”

依依感動地淚眼婆娑:“月羅姐,謝謝你對我這么好!謝謝你在我最痛苦最受傷最艱難的日子陪我幫我,這份情誼我不會忘。”

“瞧,自家人說什么‘謝’字,顯得客氣了生分了不是,只要我們好家好,那些槍林彈雨都值得。”月羅深有感觸地說。

“是啊,是啊。”依依這么說著,卻知道眼前只是暫時的平靜,還有一場甚至不只一場戰火在等著這座城市。

露水打濕了欄桿,她們各自回了房間休息,一宿無話。

次日一早,依依便帶著忠民過河到利民街,拿著陳政委的介紹信去見省立彤州初級中學的校長,很快她的事情就得到了落實,校長讓她準備一下,明天就到初一班教語文,依依拿著課本、教義教案回家備課。

兩個月后,依依熟悉了在省立彤州初級中學的教師生活,小忠民也在這里入了幼兒園。眼看就到金秋十月了,依依說要去看望一下何予卻一直沒能踐行,因為剛回來太忙了,她又一個人帶著孩子,旁的事都顧不上了。

這天傍晚放了學,她牽著忠民往家里走,快到家時,看見有一個人站在她家門口,對著他們母子倆笑,忠民掙開依依的手,向那個人跑去,一邊口里喊著:“爸爸。”

袁子墨雙手伸向忠民,一把將他抱起又高高舉起,忠民開心地哈哈笑,子墨把他摟進懷里,緊緊抱著他,依依開了門,一家人進屋去。子墨放下忠民,依依問他:“你們回來,組織怎么安排?”

子墨拉著忠民打開飯桌蓋找吃的,桌上碟子里放著幾個糍粑,子墨拿一個剝開一邊喂忠民一邊自己也吃,他對依依說:“當然是各行各業都有啦,我托以前的老關系,在內務部做個次長。”

依依一邊淘米做飯一邊笑說:“那我們母子不愁吃穿了。”

子墨覺得有些冤了,說:“我可有短過你們母子倆,就算我餓著也要讓你們先吃飽。”

依依說:“知道你疼我們,我們要不要搬過河對面去住,那邊才是主城,我在興龍路、皇倉街都有房子。”

子墨說:“我知道你喜歡住這里,何必過去呢,在這里你上班方便,我也駐守在南岸幾年,對這里比在對河有感情,我們還是住這兒好。”

依依在天井摘菜,并告訴子墨陸兆林也在這兒買了地,建了房子,曉月常常過這兒來住,她不在的這幾年都是她替照看這屋子。子墨便贊嘆她母親,說林婉儀是個成功的主母,滴的庶的都教育得很好,兄弟姐妹和睦,家庭和樂。他怕勾起依依的傷感,便住口不再往下說。

子墨來了之后,依依的時間就比較寬松了,他下班回來忠民就基本粘著他了,所以依依就可以坐渡船過對河去看父親,而陸兆林見子墨回來了,一下班也過利民街來,和子墨品茶聊天,他們兩人竟然成了密友。依依感嘆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奇妙,原來沒有多少交集的兩個人,多年以后再相見,幾次閑談就成了兄弟。

陽光依然燦爛,天氣變得干燥,這樣的天氣說明稻谷已經收得差不多了,韓仁川的咳疾變得好轉了,不再咳那么多了,身體也硬朗起來。他常常到關帝碼頭去坐看河景,到北帝碼頭去洗衣服,水排上傳來的靡靡之音引不起他任何興趣,隔四五天他就到文昌閣去站站,看看高高的文昌塔,看對河的白馬巖,想那把琴是在文昌閣呢還是在白馬巖?每次他出去曹家妹都說要陪他,都被他制止了。他一個人在彤州城里看各處的風景,有時候又到關帝廟里上柱香,坐一坐。他健康起來家里人都跟著高興,可能是依依回來讓他開心了,心一開身體也就好了。但是謝帆看著他卻在嘆氣,他在懷念發妻,在溜覽人間的最后景色,他要把這些美好記在心里。但年輕人哪里知道老人的心理,只要他看著健康對他們來說就是喜訊。稻谷終于收完了,稻田里只剩下硬硬的稻梗,豐收的時節該吃新米了,依依收到了戰友們從上進送來的新晚稻米,屋子里散發著新米香真是爽氣。

這天傍晚,夕陽把麗江河照得一半紅一半綠,依依起了要過河看望父親的欲望,便坐渡船過河,夕陽把彤州城照得一片金色,依依在船上就像沐在金光里。船在粵東會館前的碼頭前停泊,依依下了船,上岸便往南街走,過青龍橋時河風習習,讓她邊走邊轉了個圈,傍晚真美啊!

韓仁川坐在躺椅里,安祥地半閉著雙眼,也許他也在享受這樣美的夕陽吧。

依依進家去,調皮地叫了“爸爸”。仁川沒有動,還是躺著,他是睡著了呢。依依走近他身邊,微彎下腰去又叫了聲“爸爸”。仁川還是沒有反映,依依變了臉色,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已沒有了呼吸。依依強忍著眼淚去看他抱在懷里的相框,竟是他和母親的合影。依依撲在他身上喊著“爸爸”大哭,哭聲驚動了家里的人,曹家妹沖出來一下子跪在韓仁川面前,哭喊著:“老爺,你怎么就這么去了?丟下我一個人可怎么過呀?”

潘月羅過來,含淚用手合起仁川的眼睛,哽咽著說:“爸,媽來接你了,你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開了,你和媽走好。”

秦伯過來說:“你們不要哭了,把老爺抬到床上去,趕快去通知少爺、曉月小姐和姑父回來。”

依依連忙擦干眼淚,和秦伯一起把韓仁川抱到床上。

月羅扶起曹家妹,說:“小媽,你還有我們呢,你要保重身體,我先去把朝衛叫來,你收拾爸的東西讓他上路吧。”

曹家妹點點頭,抹干眼淚進韓仁川房里去了。

依依從父親屋里出來,一個趔趄讓她趕緊抱住柱子,傷心讓她連走路都失去重心。月羅拉著韓毅到她跟前,對她說:“依依,生離死別是人生必須經歷的,我們總要面對親人離去的一天,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趕快去叫家人們都來吧。”

依依點點頭,推了一輛車從門口出去,騎上車飛快地駛去。月羅攔了一輛人力車,抱著韓毅上車往都興街去。

夕陽中,韓宅門首掛上白布。今天車行的生意出奇的好,朝衛和常興忙了一整天,就要炒兩個菜坐下來好好享受的時候,月羅抱著韓毅進來,哽咽著說:“爸爸去逝了,快回家吧。”

朝衛以為自己聽錯了,再問了月羅一遍,得到的是同樣的回答,這才怔了,呆呆地站著,他這樣子把常興嚇一跳,連忙拍他:“朝衛,你要想哭就給我哭出來!”

朝衛“呼”地一聲吐出一口氣,伏在常興的肩上痛哭。

常興拍拍他,安慰說:“朝衛,我們趕快回家吧,家里還等著我們主持各種事務呢。”

朝衛許久才平靜下來,臉上淚痕未干又流下眼淚,常興怕他會有什么閃失,寸步不敢離開他,讓小季照看車行,出來叫了輛車,拉著他們往南街去。

依依騎車過彤州鐵橋,一河之隔像隔了一個世紀,從此她父母雙亡了,她沒想到她再回城竟會送別父親,與父親相聚的時光如此之短,生命無常,珍惜每一刻,只是她想再好好珍惜時卻已經失去了。風吹飛她的眼淚,干了又落下來,不知不覺中她到了在利民街的家。兆林和子墨在天井里品茶,聊著當前的局勢,見依依一臉淚痕傷心欲絕的樣子進屋來,都嚇了一跳。

子墨一把抱住依依,急切地問:“依依,怎么啦?”

依依無聲地痛哭著:“爸爸,爸爸,去逝了。”

兆林一下子跳起來,子墨更緊地抱住依依,說:“依依,我們這就過河去,別怕,有我呢,我在。”

依依深吸了兩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過去抱住忠民,對他說:“忠民,和爸爸媽媽過河去看爺爺,好嗎?”

不知世故的忠民摟著依依脖子,開心地說:“好哇。”

兆林緊緊皺著眉不讓眼淚落下來,對子墨說:“哥,我這就回去叫曉月,你們不用等我們,你們可以先過河去。”

子墨對他點點頭,兆林飛奔出屋去,子墨一手抱起忠民,一手抱著依依,說:“走,我們坐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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