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說過要給江雨萱一個更高更大的平臺。他把她帶到德國之后,就一直讓她參與他在生意場上的一切事情,與此同時他還讓她報考工商管理學碩士學位,她自己又擠出時間來自學法語和日語,所謂工作、學業、懷孕生子三不誤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努力,同時又感到充實。
當然,由于她還在孕期,Aaron還是很注意她的作息時間的,往往自己以身作則先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吃飯,督促她休息。
他現在也根本不用擔心她還有閑暇來胡思亂想。
也確實如此,那些前塵往事以及它們所引發的舊疾已經很久沒有跳出來騷擾過她了。然而當她生下可愛的小袁袁之后,袁毅成熟英俊的模樣就經常在她的眼前晃蕩,因為在她看來,小袁袁簡直就是袁毅的翻版,這種感觀隨著小袁袁的長大也越來越強烈,有時候他不經意露出來的神情都和她印象中的袁毅那么如出一轍。但這個時候,她想起袁毅已經不再是痛了,她甚至覺得是幸福的,感恩的。也許有遺憾,正如她自己所認為的,她和他的那段感情讓她失去了也得到了,也正如她對Aaron的虧欠......但人生本來就是充滿遺憾,并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終成眷屬,不是嗎?
小袁袁是個可愛的小寶寶,Aaron的老父親和姑姑都很喜歡他,幾乎全攬下照顧和教育他的任務,于是江雨萱就更加勤奮和努力,投身到工作和學習之上了。
兩年之后,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比Aaron預期的還要優秀的人。現在,她已經是KIMM亞洲區的總栽了。
業界都在說:KIMM全球總栽Aaron葉的美麗新娘,以她驚艷的魅力與魄力,管理著KIMM三分之一的生意,是Aaron葉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又是一個春節將至的季節,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Aaron和江雨萱這對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名義上的夫婦亮相在KIMM中國區鵬城總部,他們是專程回來參加首個機器人門市運行儀式的。
鵬城總部作為全球首個機器人門市試點站,它的運行儀式對KIMM來說是空前盛大的。會場就布置在門市前的廣場上,來自全球其它門市的高層們、當地相關部門的領導人、各大中、外媒體記者、合作商、供應商以及顧客代表等等。
儀式由主持人開場之后,就是江雨萱作為亞洲區總栽為儀式的致辭環節。
Aaron葉,這位世界級的商業大咖,她名義上的丈夫,穿著一身純手工定制的深色西裝,非常紳士地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親自陪她走上臺。而她則是一套墨綠色職業西裝,配上一雙大約二至四厘米的高跟鞋,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當她站定在臺上的那一刻,她干練又精致的穿著以及周身散發出來獨有的品位和自然幽雅的氣質就立即驚艷全場。掌聲如雷。
很多人都這樣,當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的時候,同時也會有意無意地提高著自己的儀表儀容,江雨萱也不例外,比如她現在也穿不太高的高跟鞋,也穿裙子,偶爾還會穿旗袍......Aaron的父親,那位可愛又可敬的老總栽,每次看到她穿旗袍都毫不吝嗇地露出贊美的眼神,他甚至說:“每次看你穿旗袍都讓我想起了我的妻子,她和你一樣也是一位美麗的女人。”
“.......所謂機器人門市,不過是經營和管理模式的新舊更迭,KIMM希望通過這種模式的改變,可以大大提高食材的出品流量,因為,讓更多的市民吃上物美價廉而又健康的食品,是KIMM一貫的經營宗旨。有句老話:民以食為天。但是在人們生活條件越來越好的今天,我們卻發現放到我們餐桌上的食物有著參差不齊的品質,例如:農藥、各類可用或不可用的化學品竟然有意或無意地殘留或進入到我們的食物里;被污染的土壤、空氣和水所種植出來的食物已然被污染......我們市民的餐桌上必須拒絕這些食物。然而,這件刻不容緩的事情需要我們每一個人一起努力,而事實上,我們KIMM的每一位員工一直在做著這件事情......”
江雨萱的致詞并不是很長,但她中、英雙語進行,所以也足足講了約有十分鐘。她的語言既溫和又帶著極強的感召力。一如她的人,是那么的溫婉心善又那么的睿智和干練。
掌聲再度雷鳴般響起。
張延把剛錄好的視頻發到袁毅護工的手機上,并快速交待了兩句,因為下一個環節就是他和他的團隊上場了。
在臺上,他看著在人群中很專注地看著他們的江雨萱,在心里說道:雨萱,感謝你出色歸來,他可以安心了。
江雨萱原本以為她會見到袁毅,為此她還特別緊張,不過當她上午到達會場看到張延時,她知道袁毅不會來了,她甚至在想,他是否因為幾年前她說過的那句狠話:一輩子再也別見。為此她心里隱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又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不見是好的,因為他們的故事早已結束。
她非常投入地聽著張延和他的團隊講解機器人的功能和用途,嘴角逐漸瞇成一條直線,眼睛亮晶晶的,這樣一副喜而微露的滿意的表情,仿佛他們現在所展現的那些斐然的成績就是她的。可不是嗎?愛萱科技,她的,曾經的。她甚至想起了‘江小萱’,這個為她而生,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機器人,它現在在哪里?她真想它啊......
就在這時,她看見主席臺的左側有一個年輕女人朝臺上的張延揚起她手中的手機,似乎在示意他有電話找他,她的樣子有點著急,看樣子這是一個很緊急的電話,以至于這位年輕女人有點不顧場合地打擾他。張延也看見她了,他轉頭和他旁邊的同事說了什么后就往臺下走。拿手機的年輕女人見狀小跑著朝張延而去。然后張延接過年輕女人的手機看了一眼后便急匆匆走出了會場。
江雨萱看見這一幕,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悶疼,她不動聲色呼吸一口氣,然而這種悶疼感一直不能消散。
Aaron坐在她旁邊,自然也是看見了這一幕,他偏頭看她,并沒有看出她的異樣,松了口氣。但盡管如此,他內心還是忐忑不安,尤其是在看到張延接過手機后臉色的變化,他想,最懷的情況或許已經到來。他暗自在心里說道: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帶你兒子來看你,但是我答應你,待他再大幾年,我一定會帶他去看你,甚至讓他認祖歸宗。也但愿那時的她已被時間抹平所有的傷痛,能平靜接受你已離去的事實。
儀式結束后,Aaron帶江雨萱回了公寓休息。因為她胸口的悶疼越來越明顯,甚至感覺有些窒息。她趟在床上,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額頭冒著虛汗,有些虛弱地問Aaron,“我怎么啦?”
Aaron心如刀絞地看著她,不答反問:“要不要去醫院?”
江雨萱搖搖頭,“我想睡一覺看看再說。”
Aaron點頭,幫她蓋好被子后,又拿來紙巾幫她抹去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他眉宇間是止不住的心疼,心疼她永失所愛,盡管只是心靈間的感應也何其哀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