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去，你就去吧！”

“那個時候，你就跟在我的身后。”

遲恒疑惑地抬頭看向他，過了半晌，才發現小真在侮辱他的左臉。

“我會在你的前方，保護你。”

“我跑得快。”

來不及挽留什么感情，南宇真的身影溜得的比誰都快。

“等等。”

下午五點四十分，他在趕往聚會的路上。參加聚會的明明有兩個男人，當他趕到約定的聚會地點，許寒彬已經在介紹參加這次校慶活動的同學了。他們不遠千里回到母校參與此次活動，肯定想要和過去的老同學見一面，重溫入學那年的激動心情。

那有什么不好？

“南宇真，我比你大一歲，竟然還會跟你爭獎學金的名額。”

“學長，不要難過了，這樣的事情都過去了。”

“南宇真，你來得正好，告訴他們什么叫做實力。”

“我可是沒有準備就來了。”

許寒彬不僅給他留了兩個寬敞的余位，而且熱情地招待著桌間來往自如的老同學。

“去年我申請研發的火箭爆破裝置，上個月已經搶先獲得了專利權。”

“翟師兄，你果然有實力。”

“可不是嘛！”

就算他們要做幾只默默無聞的青蛙，也要按照原定的路線一步步走到終點。遲師兄不樂意開口的模樣，嚴重拖延了宴會過度時間的進程。構造他的原料是軀體和血液，而非幾十種微分子的巧意組合。

“什么是火箭爆破器？”

“”別說這小小的一個爆破裝置，有時候可是能派上大用場。

“清除地面危險和障礙的工具。”

“噢！”

忍不住這種貌合神離的挑唆，兩人決定快一步歸于沉靜的世界。南宇真悄悄對他打了個手勢，他準備開始清理面前的食物殘渣，把身后的皮包拉鏈用力合上了。

“抱歉，要失陪了。”

“這么快？”

“我們等會兒，和師姐還有一個約會。”

“艷遇。”

遲恒緊跟其后地快步走出食堂的大門口，轉身對南宇真說道。

“我們沒時間了。”

“出發。”

他看了看手表顯示的一個數字。

“馬上快要七點了。”

這兩個大男人緊步向科技大樓的建筑群走去。

“到處都黑漆漆的，圖書館那邊有燈。”

“別怕。”

遲恒不得已，將他的身軀遮擋在后頭。二人繼續朝圖書館的二樓——空中走廊前進，他倒是神色擔憂，顫顫巍巍地加快步子。

“打不開！”

科技大樓的玻璃側面被鎖住。南宇真此刻是手足無措的癩蛤蟆，只有在狹隘間左右為難的神情。

“噓，大家都在奮斗呢。”

那只好想一個新奇的辦法，讓兩個人的身體能夠完全掩人耳目，思考這個辦法的過程猶如在尋找登天之術。他向走廊中間后退了十幾步，抬著頭觀察四周的通風情況。

“你還會看風水嗎？”

“我們應該能從通風管道爬進去。”

“你真聰明！”

避免這句猝不及防的夸獎擾亂平靜的心態，他轉身向一樓跑去，中間遺留下了一大段給人想象的時間。還沒聽到身后人的呼喚，他此刻已經在地下室一層的入口。

“這里也進不去。”

“連裝修都如此嚴密，這棟樓肯定有不完美的破綻。”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南宇真嚴肅地分析了科技館的整體裝修結構，墻體外部呈乳白色的通體，通風管道和排水管道都在墻體的某一側面結構，此類的樓層裝修設計，通風排水口一般都在樓梯間的隔壁。大多數的設計方案會把衛生間作為排水口，而通風管道則是隱蔽地安裝在用了過多裝飾的天花板。

“來，你抬起我的身體，我要從這里上去。”

遲恒這回陷入了懷疑的態度，很擔心這條通風管道的出口，大概有可能是某一樓層的衛生間。

“一層的樓梯間被鎖上了。”

“我就快成功了，難道又要重新面對失敗的結果？”

“不用。”

南宇真順著狹小的正方形甬道前行，困難的地方就是他的四肢被周圍的鐵壁牢牢卡住，遲恒久久沒有繼續向上的動力，或許他在等候南宇真的歸期。這樣的等待也不算太久，應該是十五分鐘在三十分鐘之間徘徊的那個數字。他在四下無人的科技展館內，做了一件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囧事。

“小的時候，我就對頭頂上方的小方格很好奇，我還以為這些東西和給人快感的制冷空調一樣迷人。尋找新的原因，總是令人失望的開始。”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我說，你應該動作快一點兒。”

“好嘞。”

遲恒向四處打量，尋找中央空調這類物體，白天親眼所見的珍稀展品都被牢牢地關在特制玻璃門的內部，讓人使出表示望洋興嘆的各式表情。

南宇真的四肢舉步維艱。時而在鐵壁銅墻的包裹下，感受精疲力盡的人體極限；時而在絕望處逢生的心態中，一遍遍拋光儲備數年的洪荒之力。成功，與這幾個令人難過的借口相較，都是真槍實戰的演習。

“你的毅力，在下佩服。”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逗我呢！”

“對不起，我不是想故意這么說。”

“我快堅持不住了。”

遲恒趕緊把通風管道的小鐵門關上，不能讓他現在就下來認輸，手表上顯示的數字是十五分。

“快點，遲到可不太好。”

“你去觀察一下，有沒有其他人進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