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肆見有人和學姐搭訕甚至還遞了名片都被拒了，那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現在他上去和學姐講話總不會引起太多注意了吧。

顧嶼橙又重新端起那杯橙汁，喝了一口，就端在手里，眼角的余光看到葉肆在走過來。

“學……顧小姐。”葉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

顧嶼橙輕笑了一聲，“現在你可以叫我學姐，畢竟這么大個地方你爸也不能全看得過來，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應該不會做什么。”

“學姐！”葉肆立馬脆脆地開口。

“是想要跟我談什么事情嗎？比如招聘？”顧嶼橙晃著杯子，慢悠悠地問。

“那如果我想要學姐來做我的秘書呢？學姐愿意嗎？”葉肆也拿了一杯橙汁，還放了根吸管。

“不要，”顧嶼橙拒絕得干脆，“我男人養得起我，我負責每天貌美如花就好了。”

“咳咳……”葉肆被顧嶼橙如此干脆的拒絕嚇得被橙汁嗆到了，緩過來后略有些埋怨道：“哇，學姐你也不至于拒絕得這么直白吧，好歹我也是第一次上手，留點面子給我嘛。”

顧嶼橙但笑不語。

葉肆又問：“學姐，你……真的……接受裴野了？是……想清楚了嗎？”

顧嶼橙瞧他那小心翼翼又試探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不用試探了，我不接受他還能接受你啊？”

“能啊！”葉肆挺直了腰板兒，“同樣都是一個爹生的，怎么不能接受？”

“你太小了。”顧嶼橙給葉肆的小心臟又來了重拳一擊。

“我小不小學姐試試不就知道了？”葉肆突然放低了聲音，語氣里夾雜著淺淺的曖昧。

顧嶼橙涼涼地瞥了一眼葉肆，聲音陡然變冷，“跟誰學的？小小年紀都會開黃腔了？”

“對不起學姐，”葉肆一聽顧嶼橙語氣不對勁立馬乖覺道歉，“是裴野教我的，他還跟我說你喜歡年紀大的，不喜歡幼稚鬼。”

“你們兩個不是一直不對付嗎？怎么現在搞到一起了？”顧嶼橙的重點不在于裴野顛倒是非說她喜歡年紀大的，而是在于裴野居然會跟葉肆聯系。

“畢竟都是兄弟嘛，”葉肆又吸了一口橙汁繼續說，“聯絡聯絡感情也無可厚非嘛。”

顧嶼橙睨了他一眼，對這個答案不置可否，而是問：“你是什么知道裴野是你哥的？”

葉肆也不避諱這個在旁人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題，坦然回答：“那天在華潤大廈第一次見面之后回家我就查了他，然后發現他只有媽媽，而且已經去世十多年了，我就很好奇他的父親去哪了，就深入調查，然后從醫院了解到的信息是出生證明父親那一欄填的是葉振東，然后我又找機會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他們真的是父子，后來我還主動告訴了裴野這件事，但是他的態度很冷漠甚至是不屑，不過他還是答應了留下我的聯系方式。”

“那你……現在有什么想法嗎？”顧嶼橙問，她指的是葉肆有沒有想過脫離他的父親。

“我還能有什么想法？”葉肆自嘲一笑，“現在趁我還能進出葉氏集團，把能搞到的都攥在自己手里，不然到時候成棄子了我就要流浪街頭了。”

“你知道了？”顧嶼橙訝異。

“嗯，”葉肆垂下眼眸，拇指指腹摩挲著杯身，語氣沉悶，“前幾天晚上，我聽到他跟一個女人通電話，他說等他兒子出生就把三分之一的股份劃到他名下，再長大些就教他管理公司，從頭到尾都沒提過我的名字，所以葉氏集團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把它搞垮。”

“不錯，長大了呢，”顧嶼橙夸贊道，“開始有個男人的樣子了。”

葉肆聽完，表情又立即變得幽怨，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嶼橙：“難道學姐之前一直不把我當男人看嗎？！”

“嗯哼，”顧嶼橙坦然承認，“當做弟弟可愛一些。”

葉肆扁著嘴巴，一副又生氣又委屈的表情，幽怨的眼神盯著顧嶼橙。

顧嶼橙反倒笑得更歡了，放下杯子擺了擺手，“回見回見，我去下洗手間。”然后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離開了主會場。

顧嶼橙一走，葉肆立即又恢復一臉平靜淡漠，放下橙汁轉而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天上月便是天上月罷，擁不進懷總歸可以見到，那樣也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