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勤洗完澡以后穿上了睡衣睡褲,他一邊擦頭發一邊來到臥室對李雅詩說道:“要不你也洗個澡吧?”白城勤的話打破了李雅詩的回憶。李雅詩放下相片看著他穿著睡衣有點難為情。白城勤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答道:“頭發干了我就換套衣服褲子。”“洗澡真的可以去疲勞,我現在覺得輕松多了,你也去洗個澡吧,”白城勤看到李雅詩有些猶豫,他一邊擦頭發,一邊繼續說道,“真的,不信你去試試。”李雅詩覺得去洗澡正好可以避免現在的尷尬,于是答道:“好吧,我去試試。”白城勤馬上走出臥室,告訴李雅詩洗浴的位置。
李雅詩一邊洗澡,一邊想白城勤如果說起往事該怎么回答。她現在非常后悔當時沒有拒絕白城勤要她坐他的車,后悔來到他的家……她想著白城勤似乎還對她一往情深,一邊洗澡,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越想逃避的問題越逃避不了啊。李雅詩洗完澡確實感到一身舒服多了。這么多年沒有爬山,動一下就覺得很累。洗澡果然可以緩解疲勞。白城勤換好衣服褲子,看到她頭發濕漉漉的,立即拿出一塊干帕子給她,然后,拿著吹風機要跟她吹干頭發。李雅詩接過帕子,一面擦頭發,一面難為情的笑著拒絕道:“我自己來。”
吹干頭發李雅詩把頭發扎起來,白城勤看著李雅詩,想了想說道:“我其實知道你已經單身幾年了,否則,我也不會這么大膽帶你過來。”李雅詩心里猛地一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困惑的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李建龍告訴我的。關于你后來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但我就是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跟我分手?”白城勤咬了咬牙痛苦的閉上眼睛。李雅詩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不知所措。此時,空氣仿佛都彌漫著痛楚和不安。從餐廳外面的陽臺上那茉莉花的清香飄過來兩人都沒有嗅到。
白城勤慢慢睜開眼睛,深情而熱切的望著雅詩,用乞求的語氣問道:“你現在能告訴我嗎?”“都過去了,你為什么還糾結這個問題?”李雅詩微蹙眉頭,故作輕描淡寫的答道。她不想說出原因,但白城勤就是不死心,她知道他就是認死理。李雅詩咬著唇,轉個身,悲傷的閉上眼睛,想道:“分手的真相說出來對他來說無異于是最大的傷害,與其讓兩個人痛苦,不!應該說,與其讓三個人痛苦,還不如讓我一個人痛苦。自己種下的苦果,就該自己承擔,把他牽扯進來太不公平了。”“就覺得我們——不合適。”李雅詩聲音有些顫抖的言不由衷的答道。“就這個原因?”白城勤怎么會相信她說的這個牽強的理由呢?他搖了搖頭失落的答道:“我不相信,”他走到她面前看著她,定睛的看著她,問道:“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回答這個問題嗎?”李雅詩看著他那眼神流露出來的渴望,那想知道真相的渴盼讓她害怕。她低下了頭不敢正視他,因為她心虛,因為她知道真相,但不敢說出真相。“為什么不說真話?為什么騙我?”白城勤想到這么多年對她的思念,這么多年無數次夢見她,這么多年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他,就希望她給一句真話,難道就這么難嗎?二十多年了,他愛了她二十多年,想了她二十多年,后來找了她那么多年,換來的就是一句“我們不合適。”他心不甘,他不甘心。他反問道:“是不是你覺得我不夠愛你?”
“不是。”李雅詩提高音量立即答道。“那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他緊蹙眉頭,加重了語氣,拉長聲音質問道。李雅詩看到他已經急紅了眼,看到他那么傷心,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傷心的眼淚情難自控的滑落。白城勤看到她哭了,他以為他現在這個樣子嚇到她了,他后悔自己不該這么兇,不該這么對她。他愛憐的用手輕輕地擦了擦她流淚的眼,語氣軟了下來,白城勤彎下腰,轉換了態度,不自信的問道:“那是不是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看到她抿了抿唇,沒有回答。然后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是不是一直是我一廂情愿?你只把我當成是你的同學?”他看到她一直沉默,仰起頭,長嘆一口氣,無比憂傷的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么多年,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李雅詩無比難受的喘了口粗氣,搖了搖頭,悵然的答道:“都不是。”“那是什么?”白城勤睜大眼睛迫不及待的問道。“是因為——”李雅詩沉默了一會兒,回想起他們走過的路,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青蔥歲月;想起他們在一起的純真時光,看著一直想知道答案的白城勤,她難過的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哽咽著艱難的說道,“是因為——那時你我都不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