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忙活了兩個小時，其實開始的興奮過去后，他在開車來的路上就已經不報太多希望了，因為云夢夢已經開過了他的車，他沒有辦法分辨那個是云夢夢的還是另外一個人的。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云夢夢都有可能接觸到，方向盤，鑰匙，變速箱，門把手，甚至連座位調節按鈕，云夢夢都碰過了。他把所有的指紋都采集了，現在車子上的指紋可能有他的，有云夢夢的，可能有那個開車的人的，而那個人的指紋在最下面，他的希望從1/4變成了遠遠低于1/12。而且他已經預感到最后的可能是零。命運總是這樣，他從來都不相信自己有好運氣。他懶懶得坐在車里，雖然他不想放棄，但是他太累了。不是因為勞作，而是那種無力感，一種似乎永遠找不到真相的無力感，而這種無力感是那么的熟悉。

手機響了，是區小青打來的。

“高律，你在所里面嗎？”

“在呢，在車庫。”

“哦，正好，你車里面還有酒嗎？主任說讓搬一箱到他車上去，他今天晚上要請客。他說你車里應該還有兩箱新的。”

“酒！？”

老杜像被電打了一樣，根本沒有和區小青說下去，他把手機扔到副駕上，沖出車外，打開了后備箱。

整潔的后備箱里面有兩箱小巧的Johnnie Walker。深藍色的紙箱，一箱的上蓋已經被人撕開，他翻起上蓋，里面整整齊齊的6瓶。他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的捻住其中一瓶的瓶蓋，小心的提了起來。瓶里面的酒已經去了一半，在咖啡色的瓶身上，兩個指紋印清晰可見。

那個人想偽裝成他醉酒的樣子，給他灌了半瓶洋酒后，竟然將酒瓶又放回到箱子里。

老杜感覺他在警校時候的雄心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