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夜媚舞第一次陪客,所以錢媽媽也在一旁作陪?!皡鞘雷樱墒俏覀兠奈枧愕牡谝粋€客人呢。”
“好好”,吳世子只顧看著夜媚舞,心不在焉的應著錢媽媽。
夜媚舞順從的坐在他身旁,端起一杯酒,“吳世子,媚舞敬您。”然后將酒一口喝干,笑著將酒杯反過來,表示已經喝完了。看著夜媚舞的表現吳世子也立馬喝干了面前的酒,其他的人也隨著他喝了一杯。
終于陪完了這些人,或許是想在夜媚舞面前留下好印象,吳王世子倒是顯著很有修養。夜媚舞跟小樂往房間走去。雖然前世夜媚舞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來完成任務,但是想到今后要長期看著這些惡心的男人,過著這種賣笑的日子,心里也不禁有些壓抑。
“小樂,你先回去幫我準備一下洗漱的東西吧,我想自己走走?!币姑奈杪燥@疲倦的說著。
小樂看了略帶倦色的夜媚舞,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便叮囑了一聲,“那姑娘早點回去。”然后跑去準備了。
夜媚舞漫無目的的走在怡紅別院的花園,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墻邊一處平時鮮有人來的假山。看著四處無人便縱身一躍,坐在假山上看著夜空發呆。
“砰?!本驮谝姑奈璋l呆之時,突然一聲響,夜媚舞感覺后背掠過一陣風?!班拧崩^而聽到一個男子一聲悶哼。
“有人!”好奇心之下夜媚舞循著聲音之源跳下假山,一股血腥味瞬間讓她機警起來。
月色幽深,借著月色夜媚舞看到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靠在墻邊,右手緊緊地按住左臂,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夜媚舞剛一落地,男子便敏銳的抬起頭來,一臉防備的看著她。觸及到男子眼神的瞬間夜媚舞便覺得,他與自己屬于一類人,因為她在男子眼神中看到了那種只有長期靠著自己努力才能站在人前,卻又無論如何不肯服輸的倔強。
“要幫忙嗎?”這句話脫口而出,夜媚舞也沒想到自己怎么會多管閑事。
“你是什么人?”男子依舊防備著她。
看到他沒有直接拒絕,夜媚舞瞬即笑著問他,“公子可知道這是哪里?在這怡紅別院的還能是什么人啊。”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機警的看著夜媚舞。
夜媚舞也沒有再說什么,便蹲在他身旁檢查他的傷勢?!八弧?,夜媚舞將男子傷口處礙事的衣服一把撕開。前世的她少不了受傷,處理傷口也很熟練。
男子的傷口還是往外流血,看應當是利器所傷。夜媚舞發現男子的傷口已經開始微微潰爛,照理來說這是新的傷口,不該潰爛的如此之快,難道傷他的利器有毒?夜媚舞映著月光看了一下,流出來的血果然不是鮮紅色。
前世她也有過這樣一次經歷,被一把有毒的匕首刺傷,要不是她用應急措施處理的得當,估計早就見閻王了,不過如果當時就死了還能來到這個朝代嗎?
夜媚舞回想了一下之前的處理方式,當即便用自己的手帕在傷口的上方扎緊,以防止毒性擴散。然后果斷的俯下身用嘴吮吸他的傷口,把毒血一點點的吸出來。直到吸出來的血是鮮紅色了才停止。
“呸呸呸”,夜媚舞又毫不顧忌形象的狠狠的吐了幾口口水,她可不想救個人再把自己搭進去了。
夜媚舞擦了一下嘴角,然后把綁在男子傷口上方的手帕稍微松了松,綁久了血液流通不順也不行??戳丝茨凶拥膫谠撊绾伟?,手帕已經用了,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帶手帕。夜媚舞撩開裙擺,在男子震驚與不解的眼光中從自己裙擺撕下一塊內襯遞給男子,“你自己先按著點?!?
男子依言接過布料,若有所思的按住傷口。從夜媚舞開始幫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就一直警惕著夜媚舞會突然傷害他。但是看到夜媚舞毫不猶豫的幫他吸毒的時候,他心里一處柔軟的地方被撞擊了一下。他想不到夜媚舞會為他這個素未蒙面的人做這么多,也開始思索夜媚舞之前說的話,她真的是個青樓女子嗎?
夜媚舞記得這假山附近有幾棵槐樹的,看著男子乖乖的按著傷口,她便往記憶中的那走去。果然是有的,夜媚舞看著滿樹盛開的槐花,突然覺得這平時毫不起眼的花現在看起來是那么漂亮。
男子再次聽到聲音,抬頭看到的就是夜媚舞拿著幾串槐花,然后嘴里還在大嚼特嚼的走過來。
“唔,唔?!币姑奈枧鞗]法說話,用眼神示意將男子按在傷口處的布料拿開,然后將嘴里嚼了一路的槐花吐在傷口上,再用布料把傷口包裹住,松開了之前綁在傷口上方的手帕。
“你也吃點吧,有點解毒的作用,雖然用處不大,但是比沒有好?!币姑奈璋鸦被ㄟf給男子說著。
男子接過槐花,然后從懷里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這是控制各種毒性蔓延的藥。你也吃一個。”
“你有藥啊,不早拿出來?!币姑奈枘眠^男子手里的瓷瓶,倒出來一粒藥然后塞進他嘴里。
男子沒有想到夜媚舞會有這樣的動作,略有思考以為是夜媚舞不信任他,怕他給的藥有毒。他眸色暗了一下,吞下藥,“現在姑娘可以放心吃了?!?
夜媚舞看著他的樣子,也明白了男子是以為自己不信任他,不過本著不跟病人生氣的原則,她還是好脾氣的解釋,“我只是剛才給你吸了毒,又沒吞下去,吃點槐花就好了。這種藥不是容易得到的吧,不必浪費。”
男子愣了愣,沒想到夜媚舞竟是在為他著想。他閉上眼睛靠在墻上,已經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單純的關心他了?夜媚舞看著男子如此,她也挨著男子坐下,靠著墻欣賞月色。差點忘了自己今晚就是想要賞月的。
“你為什么救我?”男子突然開口。
夜媚舞看著男子不知道他這又是鬧哪出,看來是過那種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太久了。“哪有這么多為什么?看你帥唄。”夜媚舞白了他一眼,把手里一直把玩著的瓷瓶放進他的胸襟里,又檢查一下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