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柔回寧家這一路上,寧遠山痛心疾首地念叨了一路,她一句話都沒回應,只管抱著懷里的白狐,逗弄它。
見女兒又弄了一只白毛茸茸的寵物回來,寧遠山下意識就覺得不慎厭煩:“你怎么又弄這些玩意回來了?快丟了!別等下又抓傷了家里人。”
許是聽見了寧遠山說要丟了它,白狐從祈柔身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身子躬得老長,鋒利的爪子都出來亮相,然后那雙黑瑪瑙一般的眼睛冷冷盯著寧遠山。
白狐打了個哈欠,露出尖銳的牙齒,嚇得寧遠山小心地坐遠了一點,寧遠山對白狐有所忌憚,白狐具有攻擊性,而且爪子都是帶毒的。
祈柔見他爹那樣小心的樣子就想笑,一個人還怕個畜生,小咪那樣溫順他就敢摔死它,白狐具有攻擊性,他卻害怕,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見二女兒將白狐又抱回懷里,寧遠山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畜生是懷王送你的?”
祈柔不回答,裝作聽不見,反正她現在精神不正常,爹最多打罵她,又不能奈她何。自從他摔死小咪那一刻,她就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
不管寧家有幾個女兒,姐姐才是被看中被在意的那一個。
她不傻,爹跟姐姐的野心她看的清清楚楚。
寧遠山自說自話累了,見祈柔還是無動于衷不肯開口說話,便不再說了。
一回府,寧遠山便去了書房,讓祈雪來見他。
祈柔獨自回房。
見小姐回來,懷桑又高興又有些害怕。
“小姐,你怎么抱了只狐貍回來?”懷桑不敢靠近白狐,因為白狐看起來隨時要抓人一樣,她害怕。
祈柔不想開口,今天在外面鬧了一天了,她也累了。換掉王府給她找的衣服,她便抱著白狐上床去休息了。
白狐不想睡,又怕熱,它從床上跳下地面,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后跳上了桌子,在桌子上趴下了。
懷桑見小姐累了,也不敢打擾,貼心地替小姐關了房門。
祈雪來的時候,祈柔剛醒,懷桑正給她梳妝。白狐懶洋洋地躺在桌子上睡覺,聽見聲響就會睜開眼看一眼。
“妹妹,聽說今天早上多虧懷王救了你。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祈雪畫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美艷動人。她在所有人眼中就是端莊賢淑,才學過人,疼愛妹妹的好姐姐,是男人心目中所求的窈窕淑女。
但祈柔知道,祈雪只是善于偽裝而已。
祈柔看著她,搖搖頭,但還是不開口。能有所反應,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懷桑很高興:“還是大小姐的話管用,奴婢不管怎么說怎么做,小姐都不理我的。”
祈雪一聽,心里冷笑,祈柔到死都不會知道,是她害死了小咪。她就是個蠢丫頭,總是喜歡依賴她,就算把她賣了,估計祈柔心里還覺得她這個姐姐對她真好吧!
“我們是親姐妹,身體里都是留著一樣的血脈,自然不一樣的。”祈雪頗為得意,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祈柔認準懷王,讓懷王對祈柔負責。
她不過是對懷王稍微示好,懷王就上鉤了,竟想娶她。她可是要當太子妃的人,怎么能做懷王妃呢?
“妹妹,你今天這么一跑出去,怎么又正巧被懷王所救了?懷王帶你回去,是不是對你做什么了?”祈雪想,只要祈柔說點什么讓人誤會的話,那懷王就不得不娶她了。
祈柔搖頭,不言語。
“懷王對你做什么了?”祈雪似乎看不到祈柔搖頭。
祈柔有點不耐煩,她不是搖頭回答了祈雪的問題了嗎?祈雪為什么自說自話……等等,她想做什么?
“懷王帶你回府打算收留你嗎?還讓人給你梳洗了一番?”
果不其然,祈雪打算自說自話演一出戲。
祈柔懶得理她,起身去將桌子上的白狐抱在懷里,溫柔得撫摸著白狐柔軟的毛發。其實是為了刻制自己怒懟她的沖動。
懷王真是瞎了眼,喜歡這種虛偽的女人。
祈雪起身,笑得溫柔:“既然妹妹累了,那你先歇著,姐姐走了。”
祈柔冷冷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怎么有人能如此厚臉皮的自說自話呢?看來祈雪是篤定大夫診斷的她以后再也不會說話了,所以才敢這么大膽!怎么會有人這么天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