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我想世界上多一個人記住我

殷久把黑胖兒帶回家去,小東西也很識趣,瞬間俘獲了所有人都心。

“小久,我大師兄和你大師兄要回來了,過兩天要一起吃個飯,嗝”黃和泰嘴巴塞滿了定勝糕,嘴巴鼓鼓的憨厚的像個大熊貓。殷寔遞過去一杯茶,黃和泰拿起就喝,喝的太急還嗆到自己,噴了殷寔一臉米粉。“咳…咳……咳死我了”。殷久捂著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殷黎看到后,拿著手帕了遞過去,黃和泰沖過去拿起帕子要贖罪,殷寔從他手里搶過擦起臉來,一邊擦一邊嘆氣“師門不幸啊”。

“你這兩天還去上學嗎?”殷寔問了殷久學校的一些事情,聽到班主任的名字,他轉過臉看向黃和泰,兩人互相看對眼。

“那小子是不是回去了”

“對啊,沒什么好玩的。我不想上學去,我想去酆都看看”殷久殷勤地看向殷寔,希望得到他的同意。很明顯,那黑臉表明了不同意,甚至還想“教育”她。殷久看向殷黎,兩口子一個寫毛筆陶冶情操,一個在邊上磨墨,看來是指望不上。又看向黃和泰,黃和泰一看見殷久看著自己,馬上低下頭就開始埋頭苦吃。

“想都別想”殷寔堅決的表示不同意。一盆冷水潑來還得說正好渴了,她向來是順從長輩,但絕不是服從,她骨子里有不拘束的風。

“好,我去上學”殷久蹲下來摸摸黑胖兒,黑胖兒先是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她的褲腿,一下,兩下,動作輕柔而又細致。舔完之后,它并沒有離開,而是順勢用腦袋蹭著她的腿,一下又一下,從膝蓋一直到褲腳,喉嚨里還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就像一臺小小的發動機在歡快地運轉著。

“過兩天回來吃飯別忘了”

“遵命”說完就拿起書包撒腿就跑。殷久跑到外面,看了周圍的冥祭門,都已經被御靈師封閉了。方圓百里的門都被關了,正當殷久絞盡腦汁的時候,靈機一動,還有公交車啊。殷久準備走遠一點的公交站,因為釋放陰氣,第一個引來的就不是公交,而是殷黎的水筆,把自己畫成一只豬就不好了,所以打算回到學校門口的公交站。“喵喵”黑胖兒也跟了出來,殷久一把抱起裝在書包里偷偷帶上。來到公交站臺,故技重施釋放陰氣,沒一會兒,那泡滿水的公交“吱嘎吱嘎”的就來了。一打開門,愣住了,怎么那么多人,哦不,應該是鬼。今天是什么投胎的好日子?都趕趟兒似的。

“各位叔叔姨姨,哥哥姐姐,能擠個位置讓我上車嗎?”殷久在門口大聲喊道。車廂里早已滿滿當當,過道上都擠滿了人,人與人之間幾乎沒有絲毫縫隙,都像罐頭里的沙丁魚一樣緊緊挨在一起。殷久抱緊書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上公交,嘎吱嘎吱的門關上后,殷久感覺空氣都不流暢了,一個人一只貓馬上就要變成zip.壓縮包了,自己的身體和車門緊緊貼合。一小段路也讓殷久帶上痛苦面具,空氣里彌漫的都是尸體的腐臭味,鐵銹味,血腥味……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攻擊自己的嗅覺。殷久努力的抬起頭來不經意瞄到車上的人,有些是完好的身體,有些則是缺胳膊少腿的,還有一些格外慘烈的,還有一個手抓握著自己的眼球呢。公交車像一頭負重的巨獸,緩緩地在道路上行駛著,從外面看上去車的底盤都好像下降了。

殷久眼睜睜的看著公交停在了紅綠燈前面,不敢想象。難道陰間公交也需要等紅綠燈嗎?車子啟動了,由于重心不穩,殷久總是東倒西歪像個不倒翁,但車上的乘客沒有重心,呆呆的看著一個點,有些看前面,有些看地上,有些看后面……一不小心就壓到前面的一個乘客。他回頭看著殷久,朝她笑。殷久發現臉朝后面的自己,身體卻是朝著前面的,他把頭扭轉了180°回頭看是誰撞的自己。他的臉蒼白得如同被抽干了血液,沒有一絲血色。眼睛深陷下去,周圍是一圈烏青的黑眼圈,像是被黑暗的魔力侵蝕過。眼珠渾濁而又透著詭異的光,像是兩顆散發著幽冷藍光的玻璃球。他的嘴唇干裂發紫,嘴角向上咧著,露出一排參差不齊且發黃的牙齒,每一顆牙齒上都像是沾滿了恐怖的氣息。頭發亂如雜草,油膩而又打結地散落在額前和臉頰兩側,隨著他輕微的動作而顫抖著,仿佛有無數只小蟲子在下面爬動。

“不好意思,對不起”殷久害怕又滿懷抱歉的說道,把手里的數書包抓得更緊了。黑胖兒因為車上太多怨氣而變得躁動不安,在書包里扭來扭去。

“沒關系”那鬼朝著殷久笑了笑,鋒利的牙齒讓殷久不寒而栗。

“土地廟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下一站鬼門關”土地廟?是生魂要先去報道銷戶的地方,然后拿到“路引”去鬼門關。有人上車,有人下車,車門一關,又慢吞吞的往前走了。殷久勉強的轉一下身,但是還是被車上氣味熏得頭昏眼花,度日如年,她想到了“葉敘,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估計很忙。”想到這里,她郁悶起來了。

“鬼門關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下一站黃泉路”據說黃泉路上看不到日月星辰,下看不到土地塵埃,前看不到陽關大道,后看不到親朋四鄰。亡魂只有走進了酆都城才能成為真正的鬼魂,但這個時候有人買壽搶魂,沒有進入酆都城就都還有機會還魂。這是葉敘要鎮壓的地方,他會在這里嗎?

公交緩緩駛入那幽秘的黑暗,前方隱隱出現了一道散發著幽冷藍光的門戶,那便是鬼門關。鬼門關的大門高達數丈,門框像是由古老而巨大的枯骨拼接而成,每一根骨頭都透著絲絲寒意與腐朽的氣息。門上雕刻著奇形怪狀的符文,符文閃爍間似有無數的怨魂在其中掙扎扭動,發出無聲的哀號。大門兩側,立著兩座石像,石像乃猙獰的惡鬼模樣,青面獠牙,眼睛的位置閃爍著幽綠的鬼火,仿佛在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靠近之人。踏入鬼門關的范圍,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又似變得粘稠無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冰碴與絕望。四周彌漫著濃霧,霧中隱隱傳來凄慘的哭嚎聲、鐵鏈的拖動聲以及陰森的低語聲,新鬼煩冤舊鬼哭。

石脈水流泉滴沙,鬼打如漆點松花。

當那些車上的抽泣聲傳入耳中時,殷久的心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勾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心里忍不住泛起漣漪,鼻頭一酸,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珠里打轉,也發出小小的抽泣聲。酆都城里集結了五方鬼帝要對黃泉路動亂展開討論。在旁的葉敘一驚,他感受到他的小妻子正在難過,但是礙于公務,只能忍著心痛。

站在前面的那個生魂似乎發現了她的異樣,扭頭問道“哭啥”,那一刻殷久再憋不住了,那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有啥好哭的,怕什么?我叫貢哲,請你記住我吧,我想世界上多一個人記住我,多一點證據證明我到過那個美好的世界”貢哲溫柔的對她笑笑。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可怖,但是殷久感覺到莫名的溫暖。

“貢哲,謝謝你”

“我就要在望鄉臺下車了,我太想見到我的父母親了,之前為了工作,沒有常陪他們,現在更是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貢哲苦笑道

殷久拭了拭眼淚,“我能讓你回去見他們”

貢哲有一絲動容,但還是搖搖頭,“算了,我怕我更舍不得走,謝謝你哈”

“黃泉路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下一站望鄉臺”在那陰陽兩界的邊緣,黃泉路如同一條蜿蜒無盡的灰色絲帶,向黑暗的深處伸展而去。黃泉路的兩旁,開著一望無際的彼岸花。腳下的黃泉路是由一塊塊散發著寒意的青石板鋪就而成。青石板上有著歲月侵蝕的痕跡,坑洼不平,仿佛在訴說著無數靈魂在這條路上走過的滄桑歷程。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那是一種能穿透靈魂的冰冷。沿著黃泉路前行,隱隱能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和嘆息聲。正所謂:“上了黃泉不回頭”,因為會出現一些“橫死”或者“仇人”,大部分在黃泉路上徘徊,有的會幻化生前的摯愛、至親。漫漫長路無限黑暗。

“望鄉臺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下一站三生石”

“小姑娘,我要下車了,謝謝你啊,希望你人生不留遺憾”貢哲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招招手再見。在那陰陽交界的幽冷之境,望鄉臺孤獨地聳立著。它像是一座連接著塵世與冥府的孤塔,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死寂氣息。望鄉臺由一種幽黑的玄石筑成,石面上隱隱流轉著幽藍的光,仿若鬼火在其中掙扎、閃爍。臺身布滿了蜿蜒曲折的血紅色紋路,像是大地痛苦的脈絡,又似無數冤魂留下的泣血痕跡。每一塊石頭都透著徹骨的寒意,仿佛能將靠近的靈魂凍結。臺上空彌漫著濃厚的霧氣,那霧氣并非尋常的水汽,而是由塵世的思念與哀怨凝結而成。霧靄沉沉中,隱隱能看到臺下是無盡的黑暗深淵。站在望鄉臺上,能眺望到陽間的世界。然而,那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的幻影,朦朧而又虛幻。可以看到故鄉的山川河流依舊在陽光下閃爍著生機,看到熟悉的城鎮巷陌里人們忙碌的身影,看到親人們歡笑的臉龐,可這一切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時不時有靈魂在臺邊飄蕩而來,他們面容蒼白,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眷戀和惆悵。有的靈魂伸出虛無的手,試圖觸摸那遙遠的故鄉景象,卻只抓到一手冰冷的霧氣,隨后只能發出無聲的悲泣。

殷久再次放聲大哭。司機大叔問道“你哭什么”

“我就是要哭啊”司機大叔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回答,緩緩道來望鄉臺的故事

從前每天夜里,在酆都名山絕頂處,都有一些鬼魂在那里失聲痛哭,哭聲驚天動地,吵得整座地府都不得安寧。

閻王每夜聽見鬼哭,心情十分煩躁,于是宣平鬼元帥鐘馗上殿,說道:“愛卿,你可知道近段日子,夜里為何有鬼哭聲呢?”

鐘馗答道:“卑職剛從陽間斬鬼回來,尚未知曉。”

閻王道:“孤令你前去查看,凡上山哭泣者一律斬首。”鐘馗領命而去。

當天晚上,鐘馗提著寶劍來到山頂,果見朦朦朧朧的夜色中,一些鬼魂聚在崖邊大聲哀號,一個個無精打采,愁容滿面,雙目失神,哭得實在讓人難受,好像誰家死了人一樣。鐘馗大惑不解,舉起青鋒寶劍大聲喝道:“深更半夜的,你們平白無故跑到山頂來哭啥?”誰知那些鬼聽了,反而更加悲痛欲絕,兩頰淚水長流,哭得更傷心了。

鐘馗見此情景,也禁不住心情沉重。指著一個低頭啜泣的哭鬼問道:“你為什么傷心落淚呢?”

那鬼哭道:“回稟老爺,小人生前是種田的,因妻子生病,小人去集鎮抓藥,糊里糊涂地就被一個炸雷劈死了。”

“生死有命,你休怨天尤人。”

“小人不怨天,不怨地,只怨自己的命不好。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恩恩愛愛才過了三年,就陰陽分離,也不知她的病好了沒有,想起來實在是讓人牽腸掛肚,好不傷心。”

“一日夫妻百日恩,恩愛夫妻不能離。你想你媳婦也是人之常情。”鐘馗放下舉起的寶劍,內心十分躊躇為難:若要懲治這些哭鬼,他們又事出有因,無甚罪惡;待要不治,又確實哭得惱人。他沉吟半晌,收劍而去。

走不多遠,又見一面色蒼白,兩眼紅腫的女鬼,一邊用頭撞著巖壁,一邊放聲大哭。鐘馗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問道:“你又為何在此痛哭?”

“想我女兒。”

“你女兒現在何處?”

“在陽間。”

“骨肉之情,精血相連,哪有不想的。”鐘馗點了點頭,頓生憐憫。

他提著寶劍在山上轉了半天,一連問了好幾個哭鬼,這些鬼魂不是想兒女,就是想父母。他們來到地府,因思念故土,思念親人,終日悶悶不樂,茶飯不思,聽說名山絕頂處的懸崖邊能遙望陽間,便趁著黑夜紛紛跑上山來,誰知陰陽一紙相隔,任憑他們望穿秋水,哭斷柔腸,眼前除了一片茫茫霧海,哪里能見親人的影子?于是就忍不住傷心大哭起來。鐘馗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如石擊入心田,泛起層層波瀾,心想:自那日別了父母兄妹,親朋好友,到京城長安應試,遇上奸賊盧杞,自己氣憤不過,自刎在金鑾殿上,被玄宗皇帝封為驅魔大神來到豐都城,便遍行天下斬妖除魔,不知不覺十年過去了,也沒有見過家人一面,不知他們怎么樣了。想那日老父把自己送到十里山坡,千叮萬囑,揮淚而別,說不定還苦盼著自己的消息哩!想到此,不由黯然神傷,淚濕衣襟。

“鐘元帥,這個鬼魂私自溜出鬼門關,想逃回陽間,閻羅王吩咐押來交你處治。”一個小鬼報道。鐘馗回過神來,見兩個鬼卒押著一個年輕女鬼站在面前,那女鬼面容憔悴不堪,見了鐘馗也毫無懼色,只顧低頭哭泣。

鐘馗喝問道:“你為何要逃跑?”

女鬼回答:“我要回陽間看我的父母。”

“你既然已作鬼魂,為何還要思念凡塵。”

“我父母都快七十歲了,中年得子,好不容易才養下我這個獨生女,養兒養女為送終,誰知白發人送了黑發人,我死了,父母還不知怎樣哭得死去活來哩。要知道,我今年才二十八歲呀。”

“陰曹律條嚴明,你私自逃出鬼門關,你不怕遭受陰間刑罰么?”

“只要能見父母一面,就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我也情愿。”說著,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鐘馗陡然感到非常難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咬著他的心一樣,揮了揮手,道:“你走吧.....”

兩個鬼卒在一旁看了,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急道:“她違反陰律理當嚴懲,要是陰天子知道了......”

鐘馗道:“閻君那里,自有我去交代!”說罷,快步離去。

鐘馗來到天子殿,閻羅王見他臉色憂郁,十分不解,問道:“孤派你去斬鬼,為何悶悶不樂?”

鐘馗交出寶劍,伏地奏曰:“萬歲,臣不稱職,請你另派神明去吧。”

閻羅王道:“愛卿來道陰曹,一向辦事神速認真,斬妖除魔,立下赫赫戰功,從沒打過退堂鼓,今天是怎么啦?”

“陛下,這次我實難從命,卑職情愿受罰。”

“莫非愛卿遇到了什么為難之事?”

鐘馗突然抱頭痛哭,淚如泉涌。閻王見此,更是惶惑不安,不知何故,走下寶座,雙手將鐘馗扶起,溫言說道:“愛卿有事盡管直言,孤決不怪你。”

鐘馗擦了擦眼淚,顫聲說道:“那些來到地府的鬼魂,因思念陽間的親人而傷心痛哭,人都是父母所生,豈能無情呢?卑職不忍下手,故只好請萬歲罷免我這平鬼元帥之職。”

閻羅王聽了,沉默不語。晚上,他脫下官袍,穿上便服,來到山崖遍暗暗察訪,見鐘馗之言果然屬實,心里頓感急躁不安,一連幾天都沉默寡言,茶飯不思。判官見此很是擔憂,建議道:“如能讓地府亡魂與他們陽世的親人見面......”

閻羅王眼睛一亮,茅塞頓開,大喜道:“你說得對,想法讓他們見見親人,不就了卻了他們的思念之苦!”

閻羅王立即召集地府文臣武將商議,決定修一座“望鄉臺”,讓陰曹亡魂遙望自己生前的家鄉與親人。從此以后,鬼魂的哭聲消失了,豐都名山絕頂處,天子殿旁邊就多了一座望鄉臺,高楹曲欄,巍峨宏偉,聳立云端。每年正、二月香會,這里香火特盛,香客云集,一些香客在此臺焚香祈禱,期與死去的父母和親友相會。傳說那里就是亡魂與家中親人遙遙相見的地方。

殷久慢慢平復心情,手里的黑胖兒伸出爪子,幫她擦拭干凈眼淚。

“三生石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下一站惡狗嶺”這時候,車上的乘客大多下車了,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人。在那云霧氤氳的幽山之畔,三生石靜靜地佇立著,宛如一段被歲月凝固的傳奇。三生石的模樣奇特而古樸,它是一塊巨大的石頭,石身呈現出一種溫潤的青灰色,仿佛被時光打磨出了一層包漿。石面上有著天然形成的紋理,那些紋理像是命運的脈絡,蜿蜒曲折,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仔細端詳,可以看到石上隱隱約約刻著一些奇異的符號和圖案。有的像是星辰閃爍,代表著前世的命運之星;有的如同涓涓細流,象征著今生的情感軌跡;還有的恰似盛開的繁花,寓意著來生的美好憧憬。這些符號與圖案并非人工刻意雕琢,而是歲月與天地靈氣共同孕育的結果,透著一種神秘而深邃的力量。上面記載了三生所做的事情,有些生魂會駐足觀望,有些生魂則是直接離開。

“惡狗嶺就要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下一站金雞山”下了望鄉臺過了三生石,就到了黃泉最為兇險的地方—惡狗嶺。惡狗嶺,那是一片被黑暗與恐怖籠罩的山嶺。從遠處眺望,惡狗嶺的山峰像是被巨獸踐踏過一般,歪歪斜斜地聳立著。山嶺上怪石嶙峋,巨大的石塊毫無規則地堆疊著,猶如猙獰的巨獸獠牙交錯縱橫。這些石頭呈現出一種死灰般的顏色,在黯淡的光線下散發著陰森的氣息。山上的植被稀疏而怪異,干枯的草莖像一根根尖銳的刺,在風中瑟瑟發抖。偶爾幾棵歪扭的矮樹,樹干扭曲得如同惡鬼的身軀,樹枝張牙舞爪地伸向天空,仿佛在發出無聲的咆哮。那枝葉也是黑沉沉的,像是被毒霧侵蝕過,沒有一絲生機。當靠近惡狗嶺時,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氣息混合著死亡、血腥和不知名的邪惡味道。山嶺間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中隱隱傳來低沉的咆哮聲,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惡物潛伏其中。那聲音沉悶而又壓抑,仿佛是從大地深處傳來的怒吼,讓人心驚膽戰。沿著崎嶇的山路前行,腳下的土地松軟而又泥濘,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聲,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泥土,而是某種軟體生物的身體。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巨大的爪印,深深的凹陷在土里,爪印周圍的土地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黑毛,那毛發粗硬而又雜亂,像是來自地獄惡犬的遺留之物。

殷久看了看車上的乘客,轉頭看了一下司機。心想:這小公交能抵御惡狗嗎?不禁害怕起來,顫顫巍巍地說“叔,我們能打過那群惡狗嗎,我可不想變成狗糧”司機大叔聽到不禁發笑“我路過這里這么久了都還沒變成狗糧”殷久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到站了,車門緩緩打開。聽到外面的狗吠聲,殷久渾身汗毛豎起。一只瘦骨嶙峋但體型巨大的惡狗從一塊巨石后竄了出來站在車前。它的眼睛閃爍著幽綠的光,像是燃燒著兩團鬼火。嘴里的獠牙參差不齊,上面還掛著絲絲涎水,喉嚨里發出低沉的怒吼,那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顫抖。它的皮毛破破爛爛,像是被無數次戰斗撕扯過,身上還有一些未愈合的傷口,散發著刺鼻的藥味。這只惡狗咧開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司機大叔見怪不怪,按了按車喇叭,聽到刺耳的喇叭聲后,惡狗馬上就跑走了。“誰要下車,誰要在這鬼地方下車”

“這里雖然很兇險,但很多寶藏。現在只需要留下一些東西就可以安全通過了,所以很多人都想來淘寶”司機大叔耐心解釋道。車門關閉,車又緩緩行動了。車子搖搖晃晃,繼續向前走。殷久拿出手機看時間,地下一片黑暗,一點陽光都沒有,都不知道現在太陽下山沒有。20:00看來已經晚上了,坐了一天車,殷久渾身無力,找個位置靠著欄桿休息起來。

“請問是殷久的家長嗎?我是她的班主任李明師”李明師發現殷久沒回學校,于是打電話詢問

“我是,請問是殷久發生什么事了”殷寔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久違的師弟,但李明師似乎還沒聽出來。

“殷久同學今天沒回學校啊,是她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殷寔一聽,臉都黑了。對面的黃和泰還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大事,還在自娛自樂。“她這兩天都請假,病假”

“好的,打擾了”一掛電話,殷寔就站起來把黃和泰嚇了一跳。“怎……怎么了”

“殷久這孩子肯定跑去酆都了,看我不教訓她,罰她抄《易經》50遍,太不聽話了這孩子”說完就要去抓。黃和泰急忙拉住他“算了,孩子想去就去嘛,還當她八九歲呢”

“萬一她出什么事怎么辦”

“她的能力我們眾所周知,她不欺負別人已經很好了。再說了有那小子在,誰敢欺負她。你當年受傷太重,身體大不如前了,進去之后首先被惡狗當狗糧吃了,別去了。過兩天大師兄就回來了,兩天之后還不回來,我親自去抓”

“就你?”殷寔冷笑一下

“看不起誰呢”黃和泰不服氣地站起來說

“你不陪她胡鬧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你以前也是酆都常客”殷寔冷靜下來,重新坐下。黃和泰一愣,馬上又恢復笑容

“只是朦朧見,鬼燈一線,佳人露出桃花面”

主站蜘蛛池模板: 襄城县| 宣汉县| 泗水县| 沁源县| 方山县| 香河县| 互助| 乡宁县| 隆林| 溆浦县| 乐清市| 育儿| 缙云县| 宜川县| 东港市| 江阴市| 甘肃省| 岳普湖县| 绵竹市| 开封市| 香港| 友谊县| 社会| 衡阳市| 昭苏县| 黑山县| 金湖县| 苍南县| 扎赉特旗| 牟定县| 离岛区| 崇文区| 西藏| 余庆县| 舟曲县| 彩票| 丹凤县| 射洪县| 盐城市| 沙田区| 岑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