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夢少女，一個成立了接近十年的女子偶像團體，走的是養成系路線。
所謂養成系，就是將成員從素人開始培養，讓粉絲親眼見證偶像們一點點的成長，逐漸成為光彩照人的明星。
但十年時間，團隊前后四、五百人，也才培養出一個三線小紅。要不是其受眾群體隨著社會發展不斷壯大，形成了死忠于它的小圈子，說不定早就倒了。
賈川湊近看了下，時間、年齡等信息都對的上，看來這個蘇山山就是他的同學蘇山山。
賈川:“你們有競爭關系？”
芙芙:“做女團的，誰跟她們沒有競爭關系？她們可以說是國內第一女團了。”
賈川:“那我怎么感覺一點名氣都沒有。”
芙芙:“因為做女團死路一條！現在在國內，根本沒有女團的位置，想要火，最后還是要去演戲唱歌。就算她們做到第一女團，也還是娛樂圈的底層。”
對于娛樂圈的整體情況賈川還是了解的，雖然女團確實是底層，但做到第一女團的星夢少女還是賺了不少錢的。搞成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主要還是運營的奇葩操作，再加上一些刻意的虐粉。
賈川:“就算是這樣，你還是很羨慕對嗎？”
芙芙聞言哭喪著臉說到:“進女團的誰不羨慕她們啊？她們公司是少有的嚴查潛規則的公司。這么長時間以來，她們傳出的丑聞都是成員自身犯錯，從來沒有高層對成員出手的情況。哪像我們團，成員們抱著夢理加入，卻因為高層內斗而解散。我們當時都哭死了。”
賈川:“咦！你剛才不是說，你們是被星夢少女打敗的嗎？”
芙芙擺了擺手:“這個不重要。你剛才說，蘇山山是你同學，對吧？”
賈川:“是的，怎么了？”
芙芙:“介紹我認識下唄，算了！不行！”
賈川:“……”
芙芙:“我跟你說，蘇山山不露臉的做法是對的。星夢公司在偶像管理上面是很嚴格的，專門有一個詞來形容這種偶像與外人的聯系——私聯。”
“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這事，作為新人的她恐怕要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賈川:“這么嚴重嗎？我們一起演戲的都是同專業的同學，連這種交流都不能有嗎？”
芙芙一拍桌子:“你不懂！私聯是分情況的。重嚴重的就是跟自己的男性粉絲聯系，不管有沒有被占便宜，統統是死刑，道歉、雪藏、退團一條龍服務。其次是和女性粉絲，稍好一點，但也得停幾個月工作，人氣大降。”
“最后就是你們這種情況，雖然比上面好多了，但她是個新人，一進團就有這樣的傳聞，她也別想走遠了。”
“關鍵是，她這次去演戲，明顯是跳過了她的公司。你想想看，結果會怎么樣？”
賈川自然知道，這種不聽話的新人，公司是不可能推的。
賈川:“沒關系，參加演出的同學，正常情況下不會出賣她。蘇山山的人氣還得低，沒有人會花大份錢來策反。”
“最重要的是，再過一段時間，就算是爆出來，對她來說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等他成了名導，這段經歷說不定會傳成一段佳話。
芙芙看著賈川的表情，不由的感慨，還真是自信。
說著說著，時間來到了午夜，大家盡興而歸。
送芙芙回家的任務，大家很自覺的讓給了賈川。
這時候已經沒有地鐵了，兩人只好打的。
本來，賈川只要把芙芙送上車就好。但考慮到太晚了，一個女生這樣回去有一定的危險性，賈川還是跟著上車了，芙芙也沒有推辭。
上車沒多久，芙芙就睡著了。她這個表演的，要比賈川這個看表演的累多了，加上剛吃了點東西，車內又很溫暖，睡意一下子就上來了。
于是，賈川就看到，芙芙的頭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剛一碰上便猛的驚醒，然后又慢慢靠上來。直到徹底睡去。
幸好我來送了，賈川想到。困成這樣，萬一遇到個壞人，后果不堪設想。
……
“芙芙，醒醒。”感覺快到了，賈川輕輕搖醒芙芙。
醒來的芙芙一臉迷離，雙眼只睜開一條縫，整個人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
直接下車之后，一陣冷風吹過，凍得芙芙一個激靈，這才完全醒了過來。
“蘋果，你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芙芙見賈川要下車，馬上說到。
賈川聞言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著走了下來。
“怎么了？”芙芙看著他的行為不明所以。
賈川:“你知道的，我是個大學生。”
他這么一說，芙芙也想明白了。大學宿舍是有門禁的，現在這個時間，早就關門了。賈川回去的早晚已經無所謂了。
見芙芙冷得抱著雙臂，賈川掏出外套里的手機，脫下外套給她穿上，芙芙沒有拒絕。
賈川:“這天氣確實要變涼了，這才多久，又降了好幾度。”
“嗯。”芙芙輕輕回了一聲。她現在正在想，賈川現在回不了學校，要不要請他去自己家住一晚？
她的住所是租的，目前只有她一個人住，地方是夠的。
他會不會答應？
洗漱用品怎么辦？
要是發生什么事怎么辦？
“芙芙？”見芙芙在發呆，賈川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芙芙驚醒。
“該往哪邊走？”賈川指著前方的兩條路。
“這邊。”
很快，兩人到了芙芙家。
見芙芙已經到家了，賈川:“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芙芙聞言打開小區樓的門禁。
“那個……”賈川突然開口。
芙芙一驚，他要是提出來上去，我要不要拒絕？
“衣服。”
“啊？噢！”芙芙小臉一紅，連忙脫下外套還給賈川。
“那……再見。”賈川說完這話，轉身離開。
“蘋果！”
才走了十幾米，賈川突然視叫住，回頭一看，已經進入大門的芙芙探出身來，舉著劇本。
“這個可不是生日禮物噢~”一說完，便關上了門。
賈川見狀露出微笑，看來還要再準備一份生日禮物。
靠在門后的芙芙紅著個臉，好似下定了決心。“加油！芙芙！”
……
出了小區的賈川，一下子不知道該往何處了。
這都一點了，上午還有課。回校的話太麻煩宿管阿姨，住賓館的話也睡不了多久。
算了！先回學校吧！反正學校邊上有的是賓館。
剛才送他們來的出租車停在路邊沒有走，看來是算準了賈川會回來。見賈川上了車，露出個意識深長的笑容。
“年輕人，不要氣餒，多送幾次就行了，我看你們還是挺有希望的。”司機說到。
知道司機誤會了什么的賈川沒有拆穿，坐在副駕上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芙芙家離文天大學還是挺遠，坐車要四、五十分鐘，這還是在晚上不堵車的情況下。
開到一半的時候，兩人見到路邊有人在招手，于是司機停下詢問，沒想到對方也是去文天大學。這種拼車的情況很常見，賈川就沒說什么。
只是當對方上了車，賈川才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這好像是蘇山山？
蘇山山見到副駕上的賈川也很意外，他怎么不在學校？
賈川:“蘇山山？”
蘇山山:“真巧啊，賈導。”
賈川:“你就別說笑了，我算什么賈導？”
“小伙子，你是導演？”司機一聽這話，興致一下子就上來了。
而蘇山山則不再說話。
就這樣，兩人很快就回到學校。
下車后的蘇山山對賈川說了聲“再見”后，就立刻進了校門。
賈川則糾結了好一陣子，現在都二點了。
算了，還是麻煩一下宿管阿姨吧。賈川也進了校門。
等到了宿舍門前，卻發現蘇山山徑直朝食堂去了。
？
賈川不免有些疑惑，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去食堂干嘛？想了想，跟了上去。
來到食堂的蘇山山，將裝得滿滿的書包放下來，從里面拿出一件大綿襖穿在身上，又拿出紙巾把桌子擦干凈，正準備在這兒休息，就看見賈川走了過來。一時愣在原地。
“那個……為什么不回去睡？”賈川走過來對蘇山山說到。
蘇山山這才反應過來，輕聲說到:“麻煩她們太多次了，在這里休息一下就行了。你怎么也回來這么晚？”
賈川:“出去辦了個事，沒注意時間。”
蘇山山看著賈川，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在一邊的箱子里又拿出了一件綿襖。“這個借你用吧，晚上太冷。”
賈川見狀猶豫了一下，她以為我也要在這睡？但還是接了過去。
見賈川接過綿襖，蘇山山不再說話，趴在桌子上。
賈川穿上綿襖，確實暖和了許多。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周圍十分的安靜，只有一點風聲。坐著的賈川少有的放空了自己。
另一邊的蘇山山偷偷地看向賈川。
瞞著家里人加入女團，怕父母打電話查房的她，只好放棄公司安排的宿舍。因為每次公演完都很晚，她就想了這個法子對付一晚，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賈川。
這個奇怪的人這么晚回來，應該是去陪女朋友了吧。
但是，我怎么感覺，他比我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