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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牧同學的一天

天臺上。

清晨的陽光灑落天臺,少女向天揮拳,汗如雨下。

每一拳都是那樣簡潔干練,充滿了協調的美感,這是經過了千錘百煉后的基礎拳術。

基礎拳術只有四個招式:直拳、刺拳、勾拳以及擺拳。

這是所有武者的入門拳法,簡單的同時也意味著沒有多少變化,戰力增幅極其有限,所有幾乎沒人一練就是十年。

但少女就是一個例外。

十年前她遇到了老師,老師就只教了她基礎拳術。

老師說什么時候她能從這套簡單的拳術中領悟到“拳術真意”,才有資格自稱是他的學生。

所以這十年內無論寒暑,少女從不曾懈怠,一直在向著老師的要求而努力。

她想成為老師真正的弟子!

這些年中她見過不少高階拳法,或是在學院里,或是在網絡上。

譬如學院里曾經向她發起挑戰,誓要奪得學院第一人頭銜的……

嗯,她沒有記住那人的名字。

籍籍無名之輩,不值一提。

不過倒是記住了他所用的拳法——四階拳術【崩山拳】。

這種拳術變化不多,但拳意極重,當然前者是相對于同階拳術而言,相對于基礎拳術來說就稱得上“千變萬化”了。

那一天牧云海才知道基礎拳術與入了階的拳術最大的區別在哪里。

那就是拳意!

不僅僅是拳術本身的變化,更在于直指拳術本身的拳意!

崩山拳名為崩山,極重拳勢,其重點便在一個“崩”字。

可基礎拳術的重點在哪里?

自那以后,小牧同學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這些年里她隱隱察覺到了,可又好像毫無所獲,她感覺自己只差最后一線。

但就是差了這一線,導致她始終無法一窺其真意。

她覺得自己可能還差了點東西。

基礎拳術枯燥而乏味的練習,絲毫沒有打擊小牧同學的赤誠之心。

她渾身的衣物早就被汗水浸濕,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也因為汗水而顯得格外難受,豆大的汗水沿著少女小麥色的肌膚流下。

她的眼神專注而熱忱,絲毫沒有半點厭倦之心。

因為小牧同學清楚地明白一個事實——汗水是不會騙人的!

十年的汗水澆灌,讓她早已吃透了基礎拳術,并在腳下的道路上一路前進,走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而今天的牧云海,也比以往更加熾烈熱忱!

在昨天顧大哥帶給她的信中,老師在最后說了一句“十年已至,考核開始”。

這是她和老師間的約定。

在老師離去前,曾與她約定,等到十年之期到了,她就可以挑戰顧大哥,只要勝利,她就有資格去學習其他流派的拳術。

牧云海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她距離最后一線的距離,將在其他流派的拳術中找到。

只是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向顧大哥開口。

顧大哥肯定不會接受的吧?

如果顧大哥接受了,萬一自己一時沒收住手,把顧大哥打哭了怎么辦……

這個念頭一出。

原本完美發力的直拳出現了一絲凝滯。

小牧同學極為罕見地陷入了苦惱中。

心緒一亂,她所幸收了拳架,提前停止了今天的訓練。

在思考好半天后,少女狠狠握拳,目光堅定。

顧大哥對自己一直很好,所以挑戰的那天自己一定要收住拳,絕對不能把顧大哥打疼了!

這樣想著,少女就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在回到家后,少女敏銳地感知到屋內多了一個人。

牧風雪回來了?

少女悄悄走到牧風雪的屋門口偷聽了半晌,在確認是他后,少女皺了皺鼻子,卻沒進去打擾,而是走向浴室沖了澡。

等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重新綁好繃帶后,少女敲響了另一道屋門,對著里面說到:

“兩天后就是趙爺爺的忌日,別忘了一起去祭拜下。”

屋內響起一聲懶洋洋的回應。

少女聽著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沖進去邦邦就是兩拳!

明明當年趙爺爺最喜歡的就是這家伙,之所以把這屋子留給他們,也是因為這家伙!

她氣哼哼地走出家門,向著牛叔家的包子鋪進發。

今天要吃幾屜包子?

從來沒為發胖擔憂過的少女,在路上就開始了美好的遐想。

練拳,吃飯,上學,練拳,吃飯,回家。

真是完美的行程!

少女雙手環扣,反向頂過頭頂,輕輕舒展著輕盈的身子。

她低頭看著陽光下從手臂一直纏繞到手心的繃帶,緊緊握拳。

等到真正領悟基礎拳術中所藏著的真意,自己就能解決血脈中的問題,迎來脫胎換骨的一天了。

這是老師親口對她說的,所以必然不會有錯!

想到這,少女腳步漸變輕快,心情逐漸轉好,哼著歌向前方走去。

途中她抬起手比劃了一個三角形,透過其中看向天上的太陽。

這是媽媽教她的,但是感覺還是很刺眼啊……

少女眨了眨眼睛,又舉起自己秀氣的小拳頭,信心滿滿。

媽媽,小牧很快就會打破血脈中的詛咒,擺脫既定的命運了!

終有一天,我會拳出如驕陽,打破一切深藏在我們血脈中的詛咒與不詳!

請您在天上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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