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這青蛙神像有古怪!”
云鯢一把推開周炎,自己也連忙后撤。
果不其然,那青蛙神像突然冒起白光,然后直接炸開。
趁二人不備,一道微弱的綠光直直朝周炎眉心飛去。
云鯢拂塵在手,拿起一掃,根根白色絲線構成一堵墻,把綠光擋在外面。
周炎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好險好險,要是老鯢頭不在,我怕是要被這青蛙神給奪舍了。
剛進廟兩分鐘不到,就發生這么多事。
周炎抹了一把冷汗,走到云鯢身旁,盯著被困在絲線球里的綠光點。
“好家伙,還敢偷襲你周爺,你不是挺能的嘛?你再炸一次啊?”
“等下,別出聲!”
周炎本還想繼續挑釁卻被云鯢捂住了嘴巴。
廟外傳來咔啦咔啦骨頭的聲音。
周炎對著云鯢打了一個手勢,便悄悄走到門口,透過門縫窺探。
門外走過一隊巡邏的人馬。
為首的男子正是留著八字胡、頭戴官帽、穿黑大襟上衣、黑布鞋、一手持青枝,一手持酒壺,走路踉踉蹌蹌的,步伐如同醉酒。
神公!
每座城隍廟都有一座御賜的骨塔,骨塔內有神公、神婆兩隊人馬,負責每日的巡察工作,算是城隍的得力助手。
如今漳暮城的城隍“失蹤”了,可這骨塔還在正常運作。
待神公走遠后,周炎才敢開口跟云鯢匯報情況。
“是神公在巡察”
那綠光聽到“神公”便頻頻地閃爍著。
二人馬上圍著綠光仔細端詳。
云鯢右手輕點,往綠光里緩緩注入純凈的元炁。
綠光點貪婪地吸食著純凈的元炁,綠光所散發的光芒也越來越耀眼。
最后,綠光一閃,一只青蛙跳了出來。
那青蛙口吐人言道。
“多謝二位恩公相助,但我只是一縷神念,時間不多了,你們聽,我講”
周炎與云鯢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我本是這漳暮城的城隍,苦心運營多年,卻慘遭奸人算計,如今本體被封印,此處殘留的神念是我留下的后手”
“二位恩公,小神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若是二位助我破除封印,小神甘愿做牛做馬,盡心盡力地服侍二位恩公”
那青蛙神說完后后退幾步,竟然直接跪地對著周炎和云鯢磕了三個頭,然后額頭緊貼在地上,長跪不起。
周炎和云鯢轉過身去,小聲商議著。
“混小子,我說咱就別插手這事兒了吧,七姑有白蓮教背書,就憑咱倆保證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云鯢輕嘆一聲。
他自然知道更深層面的關系。
現在被封印的青蛙神不是趙國立國之時冊封的城隍青蛙神。
云鯢見過那位初代城隍青蛙神,他散發的神性與現在這位完全不同。
初代城隍的神性宛如黑夜里的一只螢火蟲,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但可以徹夜閃耀。
而現在被封印著的這位青蛙神的神性卻猶如風中殘燭,弱弱的光芒在風中忽暗忽明,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神道修士凝煉的神性與仙道修士打熬的元炁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樹上的葉子一樣,可能極其相似,但終究不是完全一樣。
現在這位被封印的城隍不是神代就是奪舍。
黑吃黑,云鯢才懶得管這爛攤子。
周炎年少輕狂,縱然地球活了二十年,異世界又安然度過二十年,可未經大風大浪,還是一副少年心性。
“雙面下注不好嗎?錦上添花比不過雪中送炭,我們隨便賣他一個人情,他必然感恩戴德”
二人簡單討論了一下轉過身來。
“破除封印這個我們做不到,但撬動封印這個還是可以的,至于能不能破封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如今那人已經將自身神域融入整座城池,甚至滲透進地脈中,你勝算不多,我倆自然不敢冒險,還希望你能理解。”
現在的青蛙神就像一位溺水的人突然抓住河面上漂浮的木頭。
青蛙神一聽到周炎愿意幫助自己,又是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好,多謝恩公相助,但我這縷神念沉睡于此目前也不知道本體被封印在何處”
“我感應到恩公手里有一物可暫時收納我這縷殘念,不知恩公能否借我一用”
青蛙神誠誠懇懇,生怕周炎改變主意。
“你能感應到,自然能直接順著感應鉆進去吧?”
周炎不愿在云鯢眼皮子底下展露出家底。
云鯢見狀也猜出一二,似笑非笑地看著周炎。
周炎一臉正直的看了一樣云鯢,不做回應。
一道綠光閃過,鉆入周炎的身體里消失不見。
破廟另有玄機,兩人在廟內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而待二人走出破廟后,才發現此時還未過亥初。
“有意思,破廟內外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破廟內布有結界,或者說是準神域?有神域自主運轉的功能,但強度還是處于一般結界的階段”
云鯢嘀咕著,突然意識到什么,直接丟下周炎,腳底抹油了,化成一股煙,回到章府廂房內。
“不知云飛那邊情況如何”
云鯢放下床帳兩邊的簾子,緩緩躺下,激活拂塵上的紋路,意識下沉,進入其中。
黑暗中崖山破廟的墻上浮現一道道白色紋路。
白光閃爍,云鯢意識回到此處。
感應到自己布置的陣法安然無恙后正準備離去。
“不好!”
云鯢突然察覺到有危險,馬上準備切斷這縷意識和本體的聯系。
哪知一道烏黑的氣團飛過,將云鯢死死困住,此時的云鯢已是無法動彈,更不要說去切斷跟本體的聯系。
烏黑氣團中漸漸出現一根紫色絲線,死死勒住了云鯢的脖子,讓云鯢喘不過氣來。
“上鉤了!”
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子向云鯢走來,那女子長得到有幾分姿色,先不說那苗條的身材,就光是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高挑的鼻子,似笑非笑的小嘴都足以讓男子們心動了。
“喜......母?你........”
云鯢喘不過氣來,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著那絕色女子,眼神里充滿著驚訝。
“好好睡一覺吧,我們的秘密,可不要告訴別人!”
云鯢頓時感覺一股困意襲來,眼皮開始下垂,窒息感似乎也沒有那么強烈了,現在就只想睡覺。
半盞茶的功夫,云鯢倒地昏迷不醒,而那絕色女子露出肚臍,一根根白色蛛絲從肚臍中伸出,將云鯢捆得嚴嚴實實的。
一根金絲從云鯢的額頭里生出,穿過層層蛛絲,一直向外延伸去,最后直接伸到了云鯢本體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