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可期和副班長秦書玲抱著新買的練習冊，從辦公樓那邊到七班教室。
兩人說著話，一進門和怒氣騰騰迎面走來的羅紫煙碰了正著。
“讓開！”羅紫煙從她們中間分開不管不顧擠出去。
向可期往旁邊踉蹌了幾步，險險抱緊手里的練習冊。
秦書玲卻抱的多，有一截摔在了地上。
“羅紫煙！”
秦書玲氣怒地喊了聲，然而一轉頭，人已經跑沒影了。
“發什么神經？”
向可期把自己手里的放講臺上，和她一起撿掉地上的。
“董學長有女朋友了她不信，還跟我們耍她大小姐脾氣。”
“就是，我們和一班的人一起看到的，不信可以去問啊！”
“再說她以為她是董學長的誰啊？搞得像被人背叛了似的。”
兩個女生哼哼著，有人再次八卦的問。
“你們說他們在地鐵上抱一起了啊？”
“有沒有看見那女生長什么樣？”
“能和董學長在一起肯定不差吧？”
女生們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向可期豎起耳朵聽了會兒，放下心來。
秦書玲語氣不太好，“天天聊誰和誰在一起了，無不無聊？是作業太少了嗎？”
“上課紀律差，下課就是菜市場，不知道很影響班里認真學習的同學？”
向可期知道秦書玲這次期中考沒考好，一直脾氣煩躁，甚至有些遷怒的情緒。
她只是笑了笑，沒接她的話，數好他們組的練習冊抱著發下去。
秦書玲閉上嘴，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羅紫煙跑去一班找娘娘腔，娘娘腔比她看起來還要像“失戀”的模樣，讓羅紫煙不得不相信，董蔚陽是真的有女朋友這個事實。
羅紫煙暗暗咬牙。
她起初第一反應是曾詩慧，后來覺得應該不是。
他們五年多的同學了，有在一起早在一起了，羅紫煙看得出來，董蔚陽明顯對曾詩慧只是同學的友誼。
曾詩慧又是把心事藏得很深的女生，她家里的情況還是那樣，又在高三關鍵的一年，高考對于她來說很重要。
所以不是她，那是誰？
羅紫煙咬著手指往回走，突然想到國慶節最后一天那晚，她去找董蔚陽，楊子鵬惡意玩笑的話。
【是你蔚陽哥的女朋友啊，怎么樣？扎不扎心？】
她記得當時董蔚陽并沒有反駁，還說是他認識的鄰居。
那個鄰居避著他們，鬼鬼祟祟的……
羅紫煙越想越覺得可疑。
——
七班放學前的數學臨時小測。
“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沒做完的趕緊，做完的仔細檢查檢查，大家注意審題。”
講臺上，負手站著的數學老師掃了全班一眼，提醒道。
向可期在密密麻麻的草稿紙上演算，有些焦急。
她全科數學比較拉分，每次考試都是踩點做完試卷，根本沒時間檢查。
而且做的慢又不一定對。
剛剛數學老師巡視經過她身邊站著看了一會兒她做的試卷，那聲嘆息簡直讓人心慌慌的。
向可期有些抓耳撓腮，坐她后面的陳明明又拿筆戳她后背。
已經第三次了，向可期心里煩躁的很，她挺直了背不理會他。
這次小測全班都打亂了位置，數學老師把數學成績好的都調前面去，向可期屬于不穩定的中下的水平，偏偏被安排到陳明明前桌。
而她的前面是平時在班里和陳明明交好的男同學，兩人遞紙條作弊，中間隔著她，讓她被迫成“幫兇”。
向可期本來不想理，后面發現居然是李佳在傳答案給后面的人，她就猶豫了。
有了一就有二，現在有三，她自顧不暇不再理會。
陳明明筆夠不著低低罵了聲，收回手。
向可期以為他放棄了，穩了穩狀態重新做題，還沒一會兒她試卷上后面彈了紙粒過來，她直接掃開。
陳明明繼續捏紙粒往她身上丟，要擾亂她。
向可期深吸口氣，捏緊筆，她就剩最后一道大題了。
陳明明見她沒理來了脾氣，伸腿蹬在她椅子上緩緩往前挪。
向可期忍無可忍，她舉起手來，“老師！陳明明一直在后面干擾我！”
陳明明倏地收回腳，埋下頭。
艸！向可期！
數學老師蹙了蹙眉，讓其他人安靜下來做自己的試卷，他走下去，讓陳明明把他的試卷拿過來。
陳明明暗暗撇嘴，把試卷交上去。
數學老師把試卷捏在手里，后面有幾個同樣抄了幾題的同學心提到嗓子眼，暗暗祈禱不要被發現。
數學老師眉頭挑高，眼神盯向陳明明。
陳明明心虛的別開眼。
他捏著試卷靠在他桌邊，手搭上陳明明肩膀。
數學老師嘆息一聲，對全班說道。
“平時你們交上來的作業誰抄了誰的一目了然，我不反對你們抄，但抄完之后我希望你們能主動去弄懂你們抄的每道題。”
他拍拍陳明明的肩膀，陳明明捂住嘴。表情吊兒郎當的，不當一回事。
班里一片靜謐，都低著頭。
數學老師語重心長，繼續道：“學習是你們自己的事，別以為高考離你們很遠，這次考試自己騙自己，高考成績不會騙人。”
說著，他重重拍了陳明明肩膀一下，把試卷放回去，冷聲道：“你不用交上來了，回去把這張試卷弄明白，明天數學課上你來講。”
“啊？！”陳明明來不及痛呼，聞言直接傻眼了。
噗——
班里同學齊齊忍住笑意，數學老師冷哼一聲往前面走，路過坐前面第二排的李佳他頓了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李佳唇角的笑僵住。
“真把你能的，坐在這里也能’熱心博愛的照顧‘到后面的同學。”
李（熱心）佳（博愛）：“……”
李佳低下頭佯裝很認真的檢查試卷。
放學鈴一響，向可期剛好停筆，第一排的同學開始往后收卷。
向可期舒口氣整理桌上自己的東西。
陳明明等數學老師一走，一腳踹向還在座位上的向可期。
“丑八怪！你個告狀精！”
向可期的椅子被踹歪，她上半身往前撲，胸口撞在桌沿邊，疼得她倒抽口氣。
陳明明沒收住力氣，也沒想到向可期這么輕的，見狀，他憤憤的表情頓時一慌。
“喂！我不是故意……”
“陳明明你想死嗎？！”張楠一回頭就見這一幕，她反應過來第一個破口大罵。
張楠沖了過來，手里的書順手就拍向陳明明，陳明明硬生生挨了下，扯過自己的書包立馬轉身跑。
“死肥婆！我不是故意的！”
“操！別擋路啊！”
陳明明一邊橫沖直撞一邊喊，班里其他人都在看熱鬧。
張楠追在后面，“哼！我打你也不是故意的！給我攔住他！”
有男生嘻嘻哈哈真給攔著，陳明明直接一腳踹過去，人還沒踹到就給躲開了。
惹得班內一陣哄笑。
全班的注意力都被“你跑我打”的戲碼吸引。
向可期也沒好意思用手捂著被撞到的地方，她抬了抬胳膊，緩過那股勁兒，背起書包。
“你還好吧？”
她正要起身回頭去找張楠，蔣睿便走了過來關心問道。
向可期扯唇笑了下，搖搖頭，“沒事。”
蔣睿抿了下唇，點頭，背著書包先離開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