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慢慢坐起身,原本蓋在臉上的雜志滑落在腿上。
三人看到神樂的樣貌后皆是一驚。那美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心中暗自想到:很帥嗎?這容貌竟比師兄還要出眾幾分!
那男人目光深邃,在短暫的驚愕后,心中篤定:此人就是我們要找的。
而老者布滿皺紋的臉上肌肉微微抖動,渾濁的眼眸中滿是震驚,因為他在記憶的深處慢慢拼湊起了神樂的樣貌和輪廓。
神樂坐好后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剎那間,長椅旁邊那盞原本黯淡無光的小路燈像是被喚醒一般突然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驅(qū)散了周圍一小片黑暗,燈光閃爍了幾下,像是在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工作。
三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還有一盞路燈。
神樂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三人,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尤其在老者手中的物品上停留了片刻。
神樂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玩味的語氣說道:“是威逼?還是利誘?或者說是交易?
”老者剛要回答,卻被神樂抬手打斷了。“算了,無所謂。”說完,神樂漫不經(jīng)心地揮了揮手。
老者肩膀上的紙人緩緩飄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飛到神樂旁邊的空中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老者身后的二人也發(fā)現(xiàn)自己能動了,他們先是謹慎地活動了一下手腳。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右肩膀上也分別飛出一紅一黑的小紙人。
兩張紙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后,和先前那個抱著紅色小木劍、表情呆萌的紙人聚在了一起,三個紙人圍繞著神樂,似在等待他的指令。
神樂拍了拍自己旁邊空出來的位置,輕聲說道:“坐吧。
三人才松了一口氣,老者有些沉重又帶著幾分期待地朝著神樂走去。
坐下。身后一男一女仍站在原地,仔細打量神樂。
神樂看著他們:“你們這樣大費周章地來找我,所為何事?還有,你們是誰?”
老者說道:“您是叫神樂吧,30多年前那場轟動的事件中,我曾遠遠見過你一次。我叫墨淵。”
說著,老者指了指那一男一女。
“這兩位是我的徒弟,男的是凌風(fēng),女的是若冰。此次我們前來,一是為了調(diào)查您動用道門三十六神通所造成的天洞。
神樂向他們說道:“我猜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吧?”
墨淵點了點頭,“是的,我已經(jīng)從山神和土地爺口中知曉了來龍去脈,他們已經(jīng)向我解釋清楚了。同時,我們也和他們做了一場交易,就是讓他們提供找到您的方法。
神樂,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當時情況緊急,就用出來了。
老者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忖:“那可是神通啊,當今世上還有幾個會使用神通的。以你的能耐,怎會沒有其他辦法來解決?
可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嘴上說道:“那小女孩我見過了。
”神樂扭頭看了他一眼:“見過了,那她恢復(fù)得怎么樣?
:“那小女孩恢復(fù)得很好,而且我也簡單向她爸媽解釋了一下,這是這小女孩的宿命,她該有這一劫難。”
神樂回答道:“哦,是嗎?那就好。
”老者看向神樂,問道:“那小女孩和道門有緣,我想收她為徒讓她進組織,您看看有什么意見嗎?
”神樂抬起右手,仔細掐指算了算,閉眼沉思,十幾秒后睜眼說道:“那小女孩不適合你,你已有8個徒弟,再多她一個,恐有麻煩。”
老者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既沒有對神樂知曉他徒弟數(shù)量的事有所反應(yīng),也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他和神樂一樣,緩緩抬起頭,望向夜空那璀璨的繁星,輕聲說道:“哦,是嗎?那就好。”
緊接著,神樂卻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謝謝,說吧。”這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可神樂臉上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而老者則將視線移到了站在自己和神樂前方的那兩位徒弟身上,思忖片刻后,語氣誠懇且?guī)е鴰追制诖卣f道:“我尋思著,能否讓這四位徒弟跟在您身邊待上幾日呀?也好讓他們跟著您多學(xué)學(xué)本事,長長見識。”
站在他們前面的一男一女兩位徒弟,自打老者坐在神樂旁邊之后,那位女徒弟名叫若冰,她輕輕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帶著幾分好奇與探究,蓮步輕移來到了她的師兄身旁。微微歪著頭,湊近師兄的耳畔,刻意壓低聲音,小聲地竊竊私語道:“師兄,你瞧那神樂,看著像多大年紀呀?”說話間,還抬眸悄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神樂,目光里滿是好奇之色。
師兄名叫凌風(fēng),自站在這兒起,他看似隨意地站著,可目光卻似有似無地一直落在神樂身上,試圖從對方的舉手投足間探尋出些什么來。聽到身旁師妹洛冰的小聲詢問后,他先是不動聲色地微微側(cè)了側(cè)頭,隨后也壓低聲音回道:“單看面相的話,感覺也就十八到二十來歲之間吧。”
若冰聽聞,不禁微微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說道:“啊?但是師父說他三十多年前和神樂見過一面呀。
”凌風(fēng)眉頭微皺,輕輕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是啊,這也是我正奇怪的呢,既然已經(jīng)過了三十多年了,那按常理來說,不可能還這么年輕啊。”
若冰眨了眨眼睛,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又接著小聲問道:“師兄,那會不會是有什么術(shù)法或者丹藥之類的呀?比如能延遲衰老,或者維持年輕的樣貌,又或者是能讓他的容貌退回到年輕的時候呢?
”凌風(fēng)目光依然落在神樂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后,緩緩搖了搖頭,回答道:“看著不像啊,若是靠丹藥或者術(shù)法維持,總會有些不自然的地方,可你看他,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那股子年輕的朝氣不像是刻意為之的呀。”
若冰輕咬著嘴唇,有些困惑地嘟囔著:“這就怪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難不成他是什么不老的神仙不成?
”凌風(fēng)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師妹,別瞎猜了,等之后相處的日子長了,說不定就能知曉其中緣由了。現(xiàn)在還是先看看師父和這位神樂前輩如何商定咱們跟在他身邊這事吧。
若冰不再言語,只是那靈動的大眼睛依舊時不時地往神樂那邊瞟去。
這時,神樂微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在斟酌這件事的可能性,片刻后,才緩緩開口:“跟我倒是不必了。如果您想的話,可以讓他們在這座城市待一陣子,我也會在這兒停留一段時間。當我遇到麻煩事的時候,讓他們出面,我在旁邊輔助一下就好。
老者一聽,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那也行,讓他們跟著您本就是想磨煉磨煉,吃點苦算不了什么,還望您多擔(dān)待。”
神樂輕輕點頭,“那先說好了,這期間都得聽我的安排,不能任性胡來。”
那兩位徒弟聽聞,趕忙齊聲應(yīng)道:“是,謹遵吩咐!”
神樂起身,瀟灑地拍了拍屁股,說道:“既然決定了,就讓你們也見見怪老頭吧。”說著,便熟練地背上當作枕頭用的單肩包,那些原本在空中飄著的小紙人像是知曉神樂的心思一樣,自覺地飛進了包里。雜志被留在原地,神樂這才邁步向前。
老者一聽,眼中滿是欣喜,趕忙應(yīng)道:“那可太好了,他的樣子也忘記了,這回正好重新記起”隨后便跟在神樂旁邊,一同走在公園那蜿蜒的小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時,老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我們在尋找你蹤跡的時候,我的徒弟從警局查到一個案子,那案子呀,透著股邪乎勁兒。”說著,他回頭看向凌風(fēng),目光中帶著示意。
凌風(fēng)心領(lǐng)神會,自覺地向前走了一步,來到神樂旁邊,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和神樂說了一遍。
神樂聽著聽著,微微皺起眉頭,腦海中浮現(xiàn)出之前和那個叫項天打斗時的場景,越聽越覺得這案子和當時的情況頗為相似,等凌風(fēng)說完。
神樂笑了一下,滿不在乎地回答道:“那大概就是我干的了”說著,神樂便向他們簡單解釋了一下當時打斗的緣由和大致情形。
解釋完后,神樂順便摸了摸口袋,從中拿出一塊小骨頭遞給老者。
老者接過那小骨頭,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起來,看了好一會兒,臉色愈發(fā)凝重,嚴肅地說道:“看著像古曼童,但又不像,這氣息很是詭異啊,好像是在用人血和人肉喂養(yǎng)過的,著實邪門得很。
”說完,便將小骨頭又遞給了神樂,神樂順勢放回口袋里,擺了擺手,最后說道:“我沒去細算這里面的門道,也不想知道得太清楚。等他找到我的時候,我再順便解決他就可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隨后兩人又聊聊其他的,話題從這城里的趣事說到江湖上的傳聞,一路倒也輕松自在,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公園門口。正巧,公園門口停著一輛車,車外站著一男一女,兩人皆是身姿挺拔,氣質(zhì)不凡。
等走近那一男一女的旁邊后,老者笑著介紹道:“神樂,這便是我的另外兩位徒弟了。”說著,他先是指了指那位面容頗為俊朗的男子名叫逸霄。
”緊接著,又指向旁邊那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漂亮的丫頭,:“她呀,叫婉寧。
神樂笑著沖二人點了點頭,友好地打了聲招呼:“逸霄、婉寧,往后咱們可得多多相處了。”
逸霄和婉寧趕忙恭敬地行禮回應(yīng),齊聲說道:“還望神樂前輩多多關(guān)照。”
二人從若冰給他們發(fā)信息的時候已經(jīng)了解了神樂一些信息。
簡單寒暄過后,眾人便各自上了車,朝著怪老頭的公寓駛?cè)ァ?
等回到怪老頭公寓的時候,神樂率先下了車,慢悠悠地從兜里掏出鑰匙,準備開門。
剛一推開門,就瞧見怪老頭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已然睡著了,還時不時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看樣子睡得正香呢。
再看老者的那些徒弟們,一個個手里懷里抱著大包小包的吃的和酒,都是他們在路上順便買的,想著等會兒聚在一起,也好邊吃喝邊聽神樂講講那些他們不曾知曉的奇聞趣事呢。
幾位徒弟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在桌上,正準備找地方坐下,卻不想那躺在沙發(fā)上的怪老頭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都回來了呀,可算能熱鬧熱鬧了……
眾人剛踏入屋內(nèi),就見原本躺在沙發(fā)上的怪老頭已然坐了起來,并且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那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剛剛睡著又瞬間清醒過來一般。
老者看到這一幕,神色間顯得頗為淡定,他微微欠身,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開口說道:“怪老頭先生,可算正式見面了,我叫墨淵。
”怪老頭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眼神里透著股隨性勁兒,嘴上說著:“甭客氣,來了就好,你們趕緊找地方坐下吧。”
而跟在老者墨淵身后的四位徒弟,此時心里可就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一個個面露震驚之色。
凌風(fēng)暗自思忖著:“他剛才還躺著好好的呢,怎么就在這短短幾秒鐘之后,悄無聲息地就坐起來了呀,我可一點動靜都沒察覺到。
”洛冰也是一臉詫異,悄悄朝逸霄和婉寧使了個眼色,那眼神里滿是疑惑。逸霄眉頭微皺,同樣覺得此事透著股說不出的怪異,心里不住地猜測這怪老頭到底有著怎樣神奇的本領(lǐng)。
婉寧則微微張著小嘴,驚訝得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不過,眼見著自己的師傅墨淵都已經(jīng)向怪老頭打起了招呼,他們也趕忙回過神來,依次上前,一一自報家門,向怪老頭恭敬地打聲招呼。
隨后,幾人便手腳麻利地開始忙活起來,合力把桌子搬到合適的位置,又將那些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桌上,逐一打開食物包裝。
神樂則走到怪老頭旁邊,輕輕拍了拍怪老頭的肩膀:“起來吃夜宵吧,他們還特意買了你愛喝的酒呢,今晚可得好好聚聚呀。
”怪老頭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來了精神,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笑著說道:“喲,還是你們有心吶,那可得好好嘗嘗咯。”說罷,便朝著桌子走去,眾人圍坐在一起,原本那略顯拘謹?shù)姆諊矟u漸變得熱鬧又融洽起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