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練習了一下劈砍動作,這刀非常趁手。
不是太重,也不是太輕,于我而言用起來是非常順手的。
至于威力,還是得去試試。
默想了一遍路線和手勢,心里默默感謝了一遍他們后,我慢慢打開了門。
我不是很確定樓道是否安全,又想起似乎林深在樓下也比劃過。
是的,似乎那一片地方不被靈所游蕩,被故意避開了。
這么一想,覺得安心了許多。
慢慢沿著樓梯扶手往下走,邊順著縫隙往下看著,這樣一直走到了樓道門口。
我深呼一口氣,慢慢推開了樓道門。
我探出個頭來掃視周圍。
靈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我慢慢走出樓道門移動到了那條小道上。
走了一小段,觀察到有三個靈是無法避開的,我準備解決掉它們。
我拔出刀,握住刀柄的手不自覺的出汗,心跳加快。
心里謀劃著,先解決左邊的,然后是右前的兩個。
我又往緊握了握刀,抓住時機,向前跑了幾步。
提刀撩向左邊的靈,從下而上。
當刀刃割開那只靈時,我感到很意外。
因為割到靈時的感覺相當……輕松。
就像割開了一團松散的沙土。
短暫的意外后,我立馬向右前方沖刺,并直接同時從中橫截開了那兩只靈。
我看著這兩只靈直接從我截開的斷口快速散掉,像……風吹散的細黃土,對,我覺得我形容的非常恰當。
這三只靈已經全都快速散掉了,我看了看戒指感覺并沒有什么變化,但身體仿佛輕松了一點,我繼續向前走。
走出這條小道,就可以避開大群的靈。
雖然解決靈現在對我來說也簡單。
但還是為了避免突發情況,現在還不知道如果被靈抓到會怎么樣。
這一路上還算幸運,沒有什么大麻煩,很順利的通過了。我趴在小道轉大道的交接口處,四周觀察著。
怎么那里一大群一大群的?這里卻沒什么靈。
難道真的是為了救我動靜太大了?
突然就產生了愧疚感。
我默默向前走著,真的害怕是最壞的結果。
為什么?為什么他們要救我?
他們大可以不管我,卻把我帶到這里。
為什么他們對待靈很緊張,又嚴謹?明明殺掉靈很輕松。
為什么林深會受傷?明明看起來這么強,只是看起來么?
為什么醒來后他們全都消失了?會有別的避難所么?
有太多問題了,不知不覺已走到我家那棟樓的大道。
醒來前,還回了家……
甚至是從外面進來的。
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試了一下,并不能離開這個小區。
我突然有點激動,我觀察了周圍一圈,一只靈都沒有。
期待的向大門走去,準備再次嘗試能不能出去。
當走到大門口后,我抬手嘗試穿過大門。
突然!指尖觸碰的剎那間,我的整只手都被彈開。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被彈開正疼痛的手。
當時,我是靈魂出體了。
我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和七七分別后,自己獨自一人走了回來,只是記得大致過程。
這感覺真的和夢一樣,只是經歷,沒有自主思考的能力,意識無法脫離。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場景非常熟悉。
似乎,這場景和過程是按照我的記憶進行的。
那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努力回憶,視線轉到了便利店,突然!我回憶起了遺忘的一些細節。
七七還對我說了什么,我記起,那天天很黑,路燈也只隱晦的亮著。
她笑著說:回去的路上要小心河邊,聽說有些魂魄……會逐水而來哦~
明天見啦!拜拜!
對,她叫我小心河,到這里,記憶越發清晰。
那一天,是中元,河燈盞盞,祈福漫漫。
夜晚的河中點著一盞盞的燈,這景色雖美,難得一見,我卻也沒有被駐足觀看,只是隨意瞥了一眼。
現實的那天我沒有順橋邊走,而我在這里回來的時候卻是沿著橋上走的,感覺也在隨著河水流動。
難道,我也是隨著河回來的魂魄……
這總不能是巧合了,我睡著時,靈魂出體,恰巧是中元的場景。
隨著河回來了后,被“靈”追趕,林深和一個人墊后,影帶我回了安全屋。
之后三七引我回到了我的身體里,可始終想不明白為什么一覺醒來他們卻消失不見了?
突然!
一陣刺耳的嚎叫從身邊響起,我心里一驚,知道是“靈”的叫聲。
幾只靈正朝著我撲來,腿突然有點軟,心跳加速,我強抵著生理上的害怕拔出了刀,劈向那幾只靈。
一,二,三,四,四只,手感還是依舊輕松,雖然已經都解決掉了,但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
我癱坐在地上。
馬上,我就注意到,第四只靈好像不太一樣。
并沒有像別的靈一樣很快散掉,而是很緩慢的消散。
似乎還在低聲說著些什么,我湊過去想仔細聽聽,可當我看到它的臉時,很怪異。
這只靈有五官???因為漆黑一片,遠了并不能看清,但湊近一看,確實是有,雖然也是黑色的。
我湊過去,聽到:“請回……們……回來”當這只靈說完后,也散完了。
……不理解。
一共就聽清5個字,應該無關緊要吧。
我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決定把刀還是拿在手上比較保險,繼續往前查看。
往前走后發現根本行不通,成堆的靈聚在前方的路上。
縱然好殺,揮刀就得累死,又探查了別的小道,數量非常多。
感覺不可思議,以為安全屋周圍就夠多了,沒想到這里更是成堆。
難道……他們就是栽這里面了?以他們的技術,逃還是能逃掉吧。
總不至于全軍覆沒。
沒辦法,無法繼續探索,只能返回,再思考思考對策。
就這樣一路回避著成群的靈,又順利的回到了安全屋。
也學著他們的手勢在門前比劃,有沒有用不知道,但心理安慰總是有的。
我愁郁的坐在客廳椅子上,發著呆,也有點困,但不敢睡覺,怕再次靈魂出體。
出體了可能他們不會出現,就這樣盼著他們還會回來,坐不住了,就去窗口看看靈的動向,可還是一成不變,天……也始終是黑的。
漫長,煎熬……
我又回到房間,把刀掛在了墻上,打開小燈,把那些奇怪東西拿出來挨個搗鼓。
發光的石頭……我拿了其中一個在手中仔細端量著,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后,指尖傳入一陣暖意,是從這石頭傳來的,這光很弱,但也在夜里足夠顯眼。
顏色……是綠的,和玉石的顏色很像。還有別的顏色,是類似暖光燈的橙色。手上這塊非常圓潤,別的就稍差些,多多少少都凹凸不平。
我又每個都拿起來看了看,大小倒是都差不多,有的還有被切割的痕跡。應該是一種材料。
我繼續摸索著別的東西,手觸碰到一個涼涼的小物件,是那枚花紋奇怪的徽章。
我將徽章從盒子里拿出,這徽章上沒什么顏色,但在中心點上方鑲著顆小紅珠,很顯眼,但看著非?!线m,
上面似乎有植物的圖案在外圈,然后中間還的圖案就看不懂像什么了。
最后看到的是那幾塊骨頭,雖然還不能確定是骨頭,但這顏色和形狀,非常像碎裂的頭骨???
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試著把這碎塊拼好,看看是不是頭骨,但能力不夠,費了好多時間也只是大致擺個位置,看起來,確實是頭骨吧。
準確來說,是頭蓋骨,并沒有下頜骨,旁邊還有兩塊對稱的骨頭。
然后按著中間的裂縫拼了起來。
像……蝴蝶,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兩塊拼在一起的骨頭,抬起手并著骨頭從上下左右又看了看,心想真的會有骨頭拼起來像蝴蝶么?不會是我拼錯了吧。
幾秒后……
裴良倒在了桌旁。
手里還并著那兩塊形狀像蝴蝶的骨頭。
當裴良再次醒來時,他走在彎彎折折的小橋上,橋欄很低,離水很近,順著小橋,走到了一座小型宮殿大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推開門走進了水上宮殿。
映入眼簾的是六扇屏風,他朝著屏風行了個禮,但行禮似乎并沒有結束,他繼續保持著行禮姿勢。
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說了什么,他就向屏風后走去。
但裴良卻只能聽到有聲音,卻聽不清說了什么。
繞過書案,直直的朝前走去,當他走到后門時,門也受控制般的打開。
當門開打后,他看到,滿池荷花,萬頃煙波,還有……人間絕色。
裴良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別人的視角,那絕色望著滿池荷花,對他說著什么,而視角也默默的注視著絕色,裴良也想到了兩個形容詞。
皓齒明眸,霞裙月帔。
裴良一時間也看入迷了,當那絕色轉過身來與視角對視,裴良才回過神來。
一身輕便紅衣,雖然簡略但不簡樸,花紋,配飾處處精致華麗,倒與那絕色相輔相成。
那雙眼似水波千轉,卻好像有道不盡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