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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長街慰問與前夕暗涌

  • 明曉暗魂
  • 劉思誠
  • 3052字
  • 2025-06-07 10:40:45

清晨的朽木國剛停雨,青石板路映著天光,把秦府的琉璃瓦照得發亮。秦羅敷站在鏡前,將最后一支羊首金釵取下,換上素色布簪。昨夜與父親秦振海的爭吵還在耳邊回響,他拍案時震落的星砂硯臺,此刻還躺在書房角落,硯臺邊緣磕出的缺角像塊沉默的傷疤。

“小姐,真要穿這身?”侍女阿春捧著錦盒的手頓在半空,里面是準備好的織金襦裙,金線繡的麥穗在晨光中泛著細閃。秦羅敷沒回頭,指尖撫過鏡中自己眼下的青黑:“去拿西跨院那匹藍粗布,找張媽改條裙子。”她想起上個月偷偷用母親留下的嫁妝錢在貧民窟建粥棚,父親雖在賬本上畫了紅叉,三日后卻讓管家送來了三車星砂米,每袋米上都蓋著秦家老字號的火漆印。

劍虹在走廊盡頭擦拭鐵劍,聽見房門響,抬頭看見秦羅敷走出——藍布裙擺在腳踝處蕩出樸素的弧度,發間別著朵帶露水的忘憂花。“小姐要出門?”他下意識握緊劍柄,注意到她裙角還沾著昨夜濺上的泥點。

“去貧民窟。”秦羅敷接過劍虹遞來的油紙傘,傘骨上刻著細密的麥穗紋,是去年陸明用星砂木親手雕的,“你陪我去,就說……秦家小姐來看看夏糧夠不夠。”她沒說的是,懷里揣著的布袋里,裝著昨夜趕制的二十雙粗布鞋,鞋幫上都繡著小小的金牛座圖騰。

主街的石板路還冒著熱氣,秦羅敷的藍布裙角掃過墻角的野蒲公英。賣豆腐腦的王大爺看見她,舀豆腐的木勺“當啷”掉進桶里:“秦小姐?您這是……”話音未落,整條街的商販都圍了上來,菜筐里的青菜還滴著水,肉案上的砍刀忘了收。

“大家別慌。”秦羅敷蹲下身,從竹籃里拿出塊麥芽糖遞給拽著她裙擺的小女孩,“我就是來看看。”她的指尖觸到女孩凍裂的手背,連忙從布袋里掏出護手霜:“來,擦擦手。”

粥棚前,盲眼的張大爺正摸索著排隊。秦羅敷快步上前,接過志愿者遞來的陶碗,親手給大爺盛了碗星砂粥:“大爺,今天的粥加了紅棗,甜著呢。”老人顫巍巍接過,渾濁的眼睛忽然泛紅:“小姐,您比我親閨女還貼心……”

這時,兩個穿星座島服飾的少年擠了過來。紅衣少年腰佩雙子座星之徽,手里的小本本記滿了字:“在下天策,這是我弟天驍,星座島節使來道賀!”他身邊的白衣少年天驍正盯著秦羅敷裙擺的補丁,雙魚座徽記在晨光中泛著水光:“秦小姐,您的裙子……”

“哦,路上不小心弄臟了。”秦羅敷攏了攏裙擺,想起這裙子是用張媽舊衣改的,“兩位遠道而來,辛苦了。”她看見天策背后的馬車上,摩羯座星之徽的伊拉克校長正整理著皮箱,處女座的聽云姑娘蹲在地上給流浪狗喂食。

“羅雄長老說,我們要是辦好差事,就能進圣保羅團!”天策挺了挺胸膛,結果撞到身后的劍虹,“哎呦!這位兄臺跟鐵打的似的!”劍虹沒說話,目光落在天策腰間的十字形劍穗——和他記憶里父親劍柄的裝飾一模一樣。

轉過主街,秦羅敷聽見巷口傳來哭鬧聲。趙宇的父親趙康正揪著小廝的耳朵,綢緞馬褂上沾著泥點:“兔崽子!買個藥都能把錢弄丟?”地上的藥包滾出幾顆星砂丸,被路過的雞啄得粉碎。

“趙伯父。”秦羅敷上前撿起藥包,看見里面的藥方上寫著“鎮咳星砂散”,“趙宇哥哥的病還沒好?”

趙康嘆了口氣,接過藥包時,秦羅敷看見他袖口磨出了毛邊:“別提了,從星座島回來就沒好過。”他壓低聲音,指了指秦府方向,“想當年,我和你父親在忘憂河邊烤紅薯,他把爺爺賞的玉墜當柴火點了,還是我用彈弓打了只野鴨賠給看守……”

秦羅敷望著趙康鬢角的白發,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張舊畫像:兩個少年蹲在河邊,其中一個手里攥著半塊鑿子刻的木羊,另一個脖子上掛著斷了繩的玉墜。“趙宇哥哥在星座島……”

“咳,別提了!”趙康擺擺手,“當年求你父親資助他去學本事,誰知道染上了怪病……”他忽然抓住秦羅敷的手,“羅敷啊,有些事由不得人,你……”

“趙伯父,我明白。”秦羅敷抽回手,看見趙康袖口露出的護腕——那是她去年送的星砂護腕,邊角都磨平了。馬車駛遠時,她聽見趙康在車里咳嗽,咳聲像破風箱,一下下撞在青石板上。

貧民窟的泥路上,李二少爺的管家正揪著虎娃的耳朵:“小賊!這錢肯定是偷的!”虎娃懷里的布包掉在地上,露出幾塊木雕小羊。

“住手!”秦羅敷快步上前,藍布裙在泥地里掃出扇形痕跡,“王管家,這錢是我給虎娃的。”她從袖中掏出賬本,上面用朱砂記著:“五月初三,虎娃娘藥錢五十星砂幣,陸明代領。”

管家看著賬本上的火漆印,肥臉抖了抖:“秦小姐,這錢……”

“這錢是虎娃他爹做工賺的,”秦羅敷蹲下身,替虎娃擦去眼淚,“陸明教他刻木雕,賣給我換的藥錢。”她想起上周陸明偷偷塞給她的木雕小羊,說“就當是預支工錢”,其實每只羊的工價都比市價高兩倍。

管家訕訕松手,虎娃突然抱住秦羅敷的腿:“小姐,陸明哥哥說,等攢夠了錢,就給我娘換好藥!”秦羅敷摸著虎娃頭上的瘡疤,從竹籃里拿出藥膏:“來,阿姨給你抹抹。”陽光穿過破屋的縫隙,照在她藍布裙上的泥點上,像撒了把碎金。

陸明家的木門虛掩著,屋里飄著草藥味。秦羅敷推門進去,看見陸明正給母親喂藥,聽見動靜,他慌忙站起來,藥碗里的藥汁灑在補丁摞補丁的衣襟上。

“羅敷?你怎么來了?”陸明看著她樸素的打扮,眉頭皺成川字,“是不是你父親……”

“陸明,”秦羅敷打斷他,從布袋里拿出雙布鞋,“明天趙宇家來下聘。”布鞋上繡的麥穗歪歪扭扭,是她昨夜熬夜繡的。

陸明握著藥碗的手緊了緊,指節發白:“我知道。”他轉身把藥碗放在灶臺上,鐵鍋裂縫里還剩著半塊硬餅。

“我不想嫁。”秦羅敷走到他身邊,“我想和你去星座島邊疆,那里沒人認識我們。”她的指尖觸到陸明袖口的木屑,那是刻木雕時留下的。

陸明猛地回頭,撞翻了身后的木架,刻了一半的金牛座圖騰滾落在地。“不行!”他聲音發啞,“你是秦家小姐,我……”

“在忘憂河邊,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秦羅敷撿起木雕,上面還留著陸明掌心的溫度,“八歲那年,你趴在泥里遞樹枝,說‘抓住我’。現在要我松手嗎?”

陸明看著她眼中的光,想起十年前那個穿紅衣的小姑娘,裙擺被河水泡得發脹,卻緊緊抓著他遞的樹枝。他忽然笑了,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好,我跟你走。”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的木屑上,像撒了把星砂。

秦府的夜宴燈火通明,秦振海坐在主位,銀簪劃著桌面:“這位是星座島的天策、天驍,這位是伊拉克校長……”劍虹站在角落,看見李二少爺身邊的儒生護衛正用銀簪撥弄茶碗,右眼角的淚痣在燭火下像粒血珠——正是魂組織的奕年,此刻扮作李家護衛。

“秦小姐,這是羅雄長老的賀禮!”天策獻寶似的捧上木盒,里面是顆拳頭大的星砂晶核。天驍卻悄悄遞給劍虹塊桂花糕:“兄臺,這糕真甜!”劍虹接過糕點,目光掃過奕年袖口若隱若現的齒輪紋。

月上中天,儒生悄無聲息地潛入趙宇的房間。趙宇正靠在床頭喘氣,看見他,疑惑地問:“你是誰?”

“來送你上路的人。”儒生笑了笑,指尖凝聚起淡紅色的星之力——正是白羊座的火焰,“放心,你的死,會讓秦羅敷和那個木匠萬劫不復。”

趙宇想喊,卻發不出聲。儒生的指尖觸到他的眉心,淡紅色的光芒瞬間涌入,趙宇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儒生取出刻著白羊座徽記的印章,在趙宇胸口按下,留下一個清晰的火焰印記。

“好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嘴角勾起冷笑,“明天,就是秦羅敷的死期。”

與此同時,秦羅敷的房間里,劍虹正在檢查馬鞍:“小姐,馬車已備好,天一亮就走。”

秦羅敷望著窗外的月光,手里攥著陸明給的木雕小羊:“劍虹,你說我們真的能走掉嗎?”

“能。”劍虹握緊鐵劍,劍身映著月光,“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夜的朽木國,有人在策劃逃離,有人在實施謀殺,有人在回憶往昔。秦府的星芒草燈次第熄滅,只有李二少爺的書房還亮著燈,儒生正在匯報:“趙宇已死,證據確鑿。”李二少爺看著窗外秦羅敷的房間,笑了:“很好,明天,就讓秦家徹底垮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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