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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系統攻略之眾人白月光(二十四)

東宮勤德殿,太子端坐在案桌前,手執毛筆,正在寫一封發往東殷的密信。

在太子籌劃的宏圖大業中,滅三國是必然之事,他本來計劃從最孤弱的黎國開始,即使后來遇到了蘇泓漪,他也不曾改變過。

卻沒想到東殷發兵黎國的速度太快,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于大局無礙,先從西殷開始也無妨。

近來東殷換了國君,殷卓寧登基。從東殷傳來的情報說,因為黎國公主池晏筠的消失,殷卓寧自上位以來,情緒不穩,逐漸乖張暴戾。

這對于百姓來說是災難,但是于檀國大業來說是好事。

半個月后,東殷流言四起,新帝殺君弒父,實乃逆子賊臣,不仁不孝,東殷有州地勢力蠢蠢欲動。

東殷境內先是聲討殷卓寧,更沒想到已經被流放的二皇子莫名出現在了位于東殷西部的通州。

他表示對殷卓寧痛心疾首,并且大加指責,二皇子之前一直以仁德示人,他很快聯合了西部幾個州,與殷卓寧分庭抗禮。

東宮,勤德殿庭院的桂樹下,太子坐在石凳上心情頗好,把手中的信紙遞給對面的溫姈。

“穆云軻做得很好,殷卓寧如今忙著鎮壓兄弟,夠他忙一陣子的了,先讓他們內亂消耗,往后檀國會容易些。”

溫姈很快看完,放下信紙,淺笑道:“皇兄運籌帷幄,咳咳。”

溫姈沒忍住咳了兩聲,她能感受到連月的身體在緩慢地衰弱。

“到底怎么了?你從回來氣色就不好,太醫也沒看出來什么。”太子神色擔憂,一邊倒了杯茶遞給溫姈。

“進屋去吧,外面冷。”

“里面悶,沒事,就是有點累。”

“哎呀,真的沒事,我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嘛。”

溫姈看到太子的擔憂,反過來安慰他,太子不需要為她費心,只要為檀國盡心就好了。

“殿下,月兒。”

側妃沈曼心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不忘朝太子欠身行禮。

“早和你說過了,無須多禮,還是記不住,坐。”太子指著一旁的石凳,微笑道。

“殿下說是殿下說,但這是臣妾對自己的要求,綠意。”

沈曼心笑著轉頭,叫侍女綠意,綠意走過來,放下手中的托盤,把上面的兩杯茶先后恭敬地端到太子和溫姈面前。

“殿下您最近多有勞累,還有月兒,氣色也不太好,臣妾就做了些紅棗參茶送過來了。”

“謝謝曼心姐。”溫姈道過謝,喝了幾口,深覺味道不錯。

“殿下,其實臣妾有一事……”沈曼心望著太子欲言又止。

“你直說吧,又沒有外人。”太子溫和道。

“殿下,那天葉深過來時,臣妾剛好在旁邊就聽到了,臣妾想,不如把蘇姑娘接到東宮來,這樣也方便照顧她。”

上次,她恰巧聽到了葉深來向太子稟報此事,然后太子就急匆匆地隨葉深出去了。若她猜的不錯,這女子應該就是殿下的那位心上人了。

她心里有些發澀,這兩天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提起此事。

她沈曼心又不是那等善妒惡毒的人,如果這真是殿下的緣分,有個知心人陪著殿下,讓他別再那么孤獨,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況且,如今她的生活過得比太多人都要舒心,又何必再強求情愛,讓自己傷心,給自己找不痛快。

溫姈本來在專心地用湯匙舀著參茶喝,聞言也抬頭看了眼太子。

“曼心,管理東宮內務不是很容易,你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交給你我很放心,所以呢,你這么辛苦,這件事就不必再操心了,我自有打算。東宮不是她的去處,此事不要再提了。”

太子聽到沈曼心的話,神情頓了頓,眸光低垂,顯得落寞,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下似乎還有痛感的臉,眼睛里藏著傷痛。

他想起她的話,“這次多謝你,不過我們之間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往后余生也各不相干。”

“我知道你心中有宏圖大業,你也有能力,你若對我有一絲愧疚,就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將來就讓黎國百姓過上安樂日子。”

“那段時光你我索性都忘了,沒道理為了一段年少感情賠上一輩子,你知道我這個人,一旦做了決定,從不回頭。”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沈曼心所說的,但……

造化弄人吧,都是他的錯。

“是。”

沈曼心心里豁達,也不再想著這事,既然殿下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提,她會一直盡著本分,幫助殿下管理好東宮,殿下庇護她多年,作為報答,這是她應該做的。

至于其他的……

隨緣吧,強求不來。

“參茶不錯。”太子見沈曼心也放下了,喝了口紅棗參茶,抿了抿唇,對沈曼心開口笑道。

沈曼心的心事來的快,去的也快,也隨著太子笑了。

“曼心姐,還有嗎?”溫姈見他們說完了,眼巴巴地看著沈曼心,又看看茶碗,這意思不言而喻。

她也快要走了,走之前還不得隨心所欲些嘛。

“有有有,不過不能喝太多了,過滿則虧。”

“快到中午了,我讓人燉了紅棗排骨湯、山藥烏雞湯,還有其他膳食,保準啊,讓月兒吃得白白胖胖的。”

“曼心姐真是偏心,沒有我的份兒嗎?”三人聞言,往前一看,原來是連奕瓊到了,在佯裝生氣。

連奕瓊現在是個大忙人,她在跟著父親琮王學習管理檀國的暗探組織——聞風閣,行事越發成熟嚴謹,也就只有在他們身邊,才會真情流露。

四人在桂花樹下說說笑笑,難得的歡聚一起。

四年后,檀國先后滅亡西殷、黎國和東殷,完成統一大業。

在從東殷手里奪過黎國后,檀國宣德帝主動退位,成為太上皇,太子連師渠繼承大統。

在攻打東殷時,殷卓寧御駕親征,然而大軍潰敗,他在被檀軍追擊時,不慎墜崖,懸崖萬丈,跌落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四年里,檀國在對外的戰爭中,涌現出了很多英勇將領,其中一人名秦應,尤為突出,在統一之后的定功封賞時,被封為勇毅伯、上二品驃騎將軍,領兵鎮守西南。

他身邊常跟著一個搭檔,通常是作為軍醫,治傷救人非常厲害,有時還作為軍師出謀劃策,兩人是上下級,又是至交好友,被稱為“檀國雙秦”,一聽這個名號,人們都是欽佩不已。

又過了一年,初春時節,細柳抽新芽,春風拂面。

溫姈愈發虛弱,她不想悶在府里,就帶著花林出來京郊河畔隨處走走。

如今天下日益穩定,皇帝連師渠也勵精圖治,又有賢臣良相想幫,皇后沈曼心賢德淑善,倆人自前年逐漸有了恩愛夫妻的模樣,又在前不久剛生下一對龍鳳胎,歡喜不已。她也沒有可擔心的了,即使現在走也沒什么遺憾。

“公主?臣參見公主。”

溫姈攏著羊絨披風,微微側頭一看,原來是秦應,不禁笑了笑。

“秦將軍,你這是剛回京?”

“是,回京向陛下述職,剛從京城里出來,沒想到在這兒碰到公主了。”

他才不會說,他本來是去公主府拜見公主,結果被告知公主不在,然后特意向人打聽了公主的去處,這才尋來了。

“公主您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怎么不好好休息,還跑來這里吹風?可沒有哪個病人像您這樣的?”

秦應皺著的眉眼間盡是擔憂,熟悉他性格的人看到他對公主的態度,都會看出來與對旁人是多么不同,簡直柔情似水。

“我沒事,這兒初春的景色好,不出來看看實在可惜。”

“等身體好了,想去哪去哪,想看什么看什么,何必在意這一時呢,公主你吶,總是和尋常人不一樣。”

秦應原想責備公主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又礙于身份,不好直說,只能暗戳戳不滿地說兩句。

“好了好了,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在西南過得如何?”

“挺好的。”

“秦庭呢?沒想到你們倆還挺志趣相投。”

當日她想著秦庭既然不想再四處漂泊了,又有一身醫術,便推薦他去了軍營,讓他多少為檀國大業發揮點用處,沒想到他和秦應遇上了,二人搭檔所向披靡,成了一段佳話。

“他啊,好的不得了,一到閑暇時候,就湊到臣姐姐身邊,家姐那強勢潑辣的性子,臣有時候都受不了,秦庭那家伙是真能忍,居然還樂此不疲,倆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都老大不小了,還常常雞飛狗跳的。”

秦應聽到溫姈問起秦庭,有些吃味兒,不過想想秦庭如今纏著他姐,也覺得這倆若是有緣湊成一對倒也不錯。

他雙親早逝,雙胞姐姐從小到大沒少操心他,六年前,姐姐才婚嫁不久竟然發現那混蛋養了外室,他姐一怒之下與之和離,再沒嫁娶過,直到一年前他穩定下來,將姐姐接到身邊照顧,不久她就與秦庭遇上了。

聽到秦應的話,溫姈忍俊不禁,不算前半生,秦庭過得是幸運的了,事事得償所愿。

“公主,還是回去吧,河邊風大,別再受涼了。”見溫姈臉色蒼白,秦應走上前忘記身份,伸手替溫姈整了整披風,心疼道。

“行,就聽你一次。”

春末夏初,公主連月大病一場,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三天之后,連月自己醒了,眾人又驚又喜。

尤其是陛下,抱著公主默然含淚,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見到公主,亦是潸然淚下。

只有他們自己明白,這是失而復得了。

第二年春天,又到了秦應回京述職的時候,這一次再見到公主,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他匆忙辭別,只身縱馬前往京郊河畔黯然神傷,一個舞刀弄槍、沙場行軍的大男人再也繃不住情緒了,失聲痛哭。

雖然還是一樣的容貌聲音,但是他知道,他認識的公主不見了,消失得悄無聲息。

公主像一陣微風,無意吹落了一片有意的花瓣,掉在無情的流水中。

秦應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他也知道公主對這方面是無心無情的,他從來沒見過公主對任何一個人、一個物品、一件事表現出來過很大的興趣,他與她像是不相干的兩條路,只是意外相交了一段,又很快錯開。

卻說溫姈在連月的身體昏睡之后,她的元魂就已經脫離出來了,她找來連月還未投胎的魂魄,幫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讓他們一家團圓。

而她的元魂短暫地回到了靈境,只是身體仍然還無法醒來。

遠在神界,一位半臥在玉榻上玄衣墨發的俊郎男人睜開了雙眼,挑眉一笑,又闔上了。

隨手做的一個小玩意兒沒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毀了它的人倒是有點兒意思,但也不值得引起他的注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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