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在楊巔峰的掌握下，萬界的怨氣終于歸一，消失得無影無蹤。

“嘿嘿！太妙了，我現在就是怨氣收割者，什么幾把怨氣全給我西內！”

法爾站在一邊，一臉無語。

他知道，這幾億年的漫長（短暫）任務終于結束了。

……

又過了一個宙元。不朽神早已離去，前往了更上的世界。

吳慫依然活著，隨著地球被丟棄，他與其它人一起打開了跨宇宙門，來到了遠古宇宙。他也融合了扭曲物質成為了扭曲人，并借助虛空的力量走上了遠古宇宙的精英行列。

李霸霸理所當然地去幫助萬界的每一個地球移走了仙女座星系。據他所說，這件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真的就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而此時，就在上層敘事之中——

“哎，開本新書吧！”

命運坐在椅子上，用手托著臉，打開了屏幕。

他是宇宙中一個普通文明的成員，一個普通的網絡小說創作者。他創造了一個虛擬的世界，是以他們母星觀測到的遠古生命星球“莫羅克斯”為基本寫就的。莫羅克斯，被它上面曾經存在，如今已經離開的文明稱作“地球”。

曾經的地球，據說是非常發達的。地球人先是以反物質能源在幾百年里探索完了整個太陽系，卻在研究一個名為“概念物理學”的神秘科學時突然消失。整個文明的絕大多數存在跡象從地球上抹去了——只留下現在被開采得略顯滄桑的海洋行星。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或者說是否有人存留。不過，他們的行星上依然有可考古的東西。這個距離母星僅有幾百光年的星系無疑是非常有探索價值的，他們早早就開啟了探索計劃，飛船的時空曲率引擎能夠在短短一年內到達那里。

“誒嘿，小朋友，我們又見面啦！“

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出現在命運耳邊。命運渾身一顫，這個聲音他好像在哪聽過，但又記不起來了。

他走向客廳，發現自己的四個弟弟和三個妹妹正在睡覺，顯然那并不是“電視機”（類似的東西）發出的聲音。

“看啥呢？我擱這兒呢?！?

又是這個聲音，很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房間方向。命運有些害怕，慢慢走進了房間里。

房間里竟然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小火苗……而且那個火苗正在放大，聲音正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

命運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些記憶——

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到自己進入了下層敘事，成為了一個無敵實體。有一個金色的火人沖過來要殺了自己，隨后甚至沖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對自己一頓“拷打”。

這是夢嗎？他不太清楚了。

如果這不是夢……那也太過于離譜了！

“嘿，就是你，我是不朽者！”

命運猛地驚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根本無法忘記。

想著想著，命運將只有四根手指的手伸向臉頰，然后用力捏了一下。

握草，好疼啊！

命運直接反應了過來，這特么壓根就是現實。而在窗外，不是當時夢中的一片空白，而是……正常的景色。

思考間，不朽者已經從桌子上出現了。他渾身燃燒著熾烈的火焰，金黃色的刀劍在他的身上不斷涌出，而他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強。

不朽神猛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如果這樣下去，他將會無限次地突破敘事層，無限地向上攀升！

什么嘛，這不就變成3812了嘛！

“來來來，咱比劃比劃?！辈恍嗾咝ξ匕咽肿兂闪藙?，看著表情驚悚的命運。

命運連連擺手道：“大……大哥，不至于，真不至于！咱不是打過一回了嗎，這回我可打不過你了?！?

“哎，無事，開玩笑的?！辈恍嗌袷掌饎θ?，望向窗外。

“現在，相對我而言，下面的那些朋友也都只是文字……”

他知道他回不去了。

命運很疑惑，走上前來，手剛想放到不朽神身上，下一刻又趕緊收了回去。這家伙可是火、斬雙型不朽者，碰一下估計就要變成切片烤肉了。

“命運老弟，你過來坐著，咱嘮嘮?！辈恍嗾吲牧伺拇芭_，讓他坐上來。

命運坐了下來，與兩米多高的不朽者對視著，不由得有些害怕。

不朽者望著天空，笑嘻嘻道：“鐵子，這天上……有什么威脅嗎？你們這文明有沒有像是強敵的東西？我現在就去斬了它?！?

他身上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不適用的“設定”，現在只是有強大的體內力量。他也很驚愕，原來上層敘事的物理學和下層敘事是完全一樣的……

不過這倒也正常。

或許那些概念之類的東西都只是上層敘事想象出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

他現在在這個世界是一個BUG。等離子體生物，能通過一些遇事不決量子力學的方法轉移物質內的能量，并且還能通過量子糾纏自我傳信。在下層敘事，這都是用扭曲粒子之類的東西解釋的，但在上敘就完全不同了。

“沒有……這里很和平?！泵\如是說。

“好吧，那我走了！”

不朽者揮了揮手，打開了窗戶。窗外正是傍晚，大氣干凈的淡淡夜空呈現在他眼前——

漫天星河無盡，不朽者仿佛又想起了過去。

……

此時，在遙遠的地球上——

“嗖！”

一道黑光劃過天際，一個男人從天而降。

這里大概算是曾經俄羅斯的地界，亞洲上較為接近北極的地方。

“握草，這就是上層敘事嗎？果然，只要超然足夠就能上來?！?

楊巔峰邪笑著站了起來，望著遠方，狂笑道：“哈哈！不朽神，爺來啦！”

多元宇宙，無窮無盡，會發生什么也不會有人知道。

再過幾億年，地球又會開始循環。久而久之，曾經的不朽神才知道——原來地球的循環并不是由他們遠古宇宙設定的，而是由無上之敘事設定的。

無論突破多少層敘事，地球都會循環?；蛟S只有到達了那個地球從未循環、時間緩慢行進的最高敘事，才能見到真實的宇宙。

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永遠都在書里——

楊巔峰站在高崖上，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寒風凜冽，燃燒的不朽者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根剛剛炸過的雞腿。

“來，嘗一口，我用手炸的?！辈恍嗾咝镑纫恍?。

用手炸的，意思就是用手為火源炸熟的。他們用了幾億年呆在地球上，徒手造起了一座大城。

法爾一直都沒有到上面來，楊巔峰覺得或許是法爾不想，或許是他太懷戀遠古宇宙的神級生活了。奇怪的是，楊巔峰的虛空之力就算在這個敘事也能使用，似乎印證了“虛空”廣泛存在的事實。

不朽者突然指著遠方，拍著楊巔峰的肩膀道：“終焉同志啊，你看著，看看那座山，上面有個山洞……”

“嗯？如何了？”楊巔峰有些疑惑。

“那個山洞里面……我發現了有原始人存在的痕跡。所以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從今天開始吧。”

不朽者說完就一躍而起，展開火焰雙翼飛向遠方。楊巔峰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向著遠處狂奔而去。

巨大的金屬城鎮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被掩埋入土，待后人發掘。此時，一座由航天用合金制成的巨大核聚變飛船正立在發射臺上，等待開啟。

楊巔峰坐上了副駕駛座，不朽者坐上了主駕駛座。從今天開始，他們不再是造物主或毀滅者，不再是神或者魔——他們就是他們自己，一個生活在這個宇宙的生物。

而生活在宇宙中，最為有趣的事情就是……探索！

一切的發生從來都不會有鋪墊，這或許是結局，或許不是。敘事永遠在延續，他們的生活不會停止。

“自然選擇……不對，這飛船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就叫……維度異常號吧，聽起來挺霸氣的。”不朽者突然想到了給飛船起名。

楊巔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隨后配合道：“維度異常號，前進四！”

飛船啟動了引擎，后方的尾焰將地面灼燒得發黑。下一刻，飛船赫然從地面飛起，向著無盡的星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