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深入松林,柳白明顯察覺到周圍的劍氣越發凝練了,雖然無質無形,但卻真真實實的作用在身上。
對于柳白來說這股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對于別人來說,這是他們前行的最大阻礙,每往前走一步都要與更加強大的劍氣做對抗。
這也是柳白能夠慢慢跟上眾人腳步的原因。
“應該不遠了。”柳白在松林地上看見一件殘破寶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衛懷琨一行人丟棄的。
掃了一眼殘破的廢器,柳白便失去了撿拾起來收藏材料的心思,因為劍氣不斷侵蝕割伐的緣故,這件寶器不僅失去了整體靈性,連同材料性質都被一并廢去,比破銅爛鐵都還不如。
隨著不斷接近,柳白發現了好幾件殘破的廢棄寶器,讓他不由得心驚,這劍氣對于別人來說,未免也太過強大了些,要不然不會狠下心來消耗這么多件寶器。
又過了一會兒,柳白終于看見了三人的背影,落在最后面的苗條身影赫然就是夏初欣。
此時徐進良走在最前面,頭上一枚璀璨圓珠懸立,綻放著明晃晃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抵擋著無處不在的劍氣滲透。
“可惜我們只有三人,若是四人合力抵擋,定然能夠輕松闖出這片松林。”徐進良神色沉重,咬牙說道。
如今艱難走到此處,他們三人消耗的靈器置換成仙晶,都夠把他們自己埋了。
居中的衛懷琨沒有說話,而是擔憂的朝身后看去,柔聲道:
“初欣,若是實在力竭便停下腳步吧,在此苦修淬煉一番,未嘗不能將仙元品質再度提升,等我抵達秘地終點,再回來找你。”
夏初欣聞言抬起藕臂擦了擦汗水,搖頭勉強笑道:“沒事的師兄,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大不了就祭出清風雪月扇,肯定能夠堅持走出松林的。”
看著師妹咬牙堅持,衛懷琨捏了捏拳,正要打算祭出自己最珍貴的極品靈器,卻看見夏初欣身后有一人神態平靜,閑庭信步的緩緩走來。
此人步伐平穩,速度并不快,但是在這片松林之中,哪怕是正常的慢步,都足以讓任何人驚掉下巴!
要知道哪怕是速度最快的徐進良,每邁出一步后,都要緩和十個呼吸的時間。
“柳……柳白?!”衛懷琨瞪大了眼睛,神情不可思議。
“你們好啊~”
柳白笑著和衛懷琨打招呼,同時已經站到了夏初欣身后不遠。
徐進良聽到背后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當看見柳白的俊朗笑容時,他臉上先是一滯,而后恍然大悟,卻又變得費解疑惑起來。
柳白也看了他一眼,笑著揮了揮手。
“柳白?你怎么這么厲害,這么快就追上來了!”夏初欣也是一愣,而后看見柳白連一件寶器都沒有祭出來防御,不由得驚訝道:
“你不怕這里的劍氣嗎?”
柳白臉色不變,平淡笑道:“夏師妹忘記我是劍修的事情了。”
“劍修都這么強嗎?”夏初欣眼睛一亮,沒有懷疑,而是艷羨道:“看來任姐姐的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
柳白聽到這句話,倒是真的輕輕抿嘴笑了笑,認真道:“劍修就是這么厲害,而且我還可以幫你們離開松林。”
“什么?這怎么可能!”衛懷琨大驚失色,頭頂祭著的一片綠葉寶器抖了抖,差點因此被劍氣攻破防守。
徐進良也滿臉詫異的緊盯著柳白,并沒有言語。
之前與金紂安羿二人交戰時,衛懷琨三人雖然沒有出手幫助,但是念及季宗主對自己的恩情,柳白便決定幫幾人一番。
他沒有解釋什么,而是拂袖一卷,體內靈液運轉而出,化為一層無形護罩,朝周圍籠罩而去。
這道護罩消耗的靈液并不多,也不具有多么強的防御能力,但是用來抵擋這些無處不在的松林劍氣,卻是完完全全足夠了。
因為靈液蘊含的力量與松林劍氣同出一源,并不會互相攻擊滲透。
“你們可以收回寶器了。”柳白平靜道。
衛懷琨遲疑了一下,夏初欣卻已經大大方方的將頭頂寶器收回,化為一串珍珠手串套在纖細手臂上。
“真的沒事哎!”夏初欣歡欣鼓舞的拍了拍手,連忙催促衛懷琨道:“師兄,快收起綠葉刀吧,劍氣已經被柳白趕走了。”
衛懷琨笑著點了點頭,收起寶器的同時朝柳白感謝道:“柳師弟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是啊,”徐進良將圓珠握在手中,上前說道:“柳師弟如此實力,不如與我們一同探尋如何。”
柳白還沒有開口,他便繼續說道:“在松林之后是一片連接水潭的湖泊,其中生長著一種名叫飛流的小魚,價值非常昂貴,一條堪比一件靈器。”
柳白眉頭一挑,沒想到一條魚的價值居然能與靈器相提并論,立即露出感興趣的笑容來:“當真?是能夠拿出去和宗門交換靈器嗎?”
徐進良臉色誠懇道:“和宗門換當然可以,要是柳師弟愿意和我交換,我保證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比宗門要好一線。”
柳白笑吟吟的點點頭,怪不得這個家伙突然對自己這么殷切,原來是認為自己肯定能夠抓那種飛流魚,這才湊著臉過來拉自己入伙。
“徐師兄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是這飛流魚我沒有見過,更不知道如何去抓,所以不敢輕易允諾師兄。”
柳白并沒有滿口答應下來,盡管他確實想要在徐進良那里換一柄好劍。
“沒事沒事。”徐進良一改之前的冷漠,熱情笑道:“你能抵御松林劍氣,肯定也能抵擋湖泊內的劍氣,能做到這一點抓魚就不難了。”
“柳師兄,等一會兒你也幫我們抓幾條魚吧。”夏初欣聽見徐進良的一番話,也趕緊反應過來,朝柳白央求道:
“我雖然沒有寶器,但是我會煉丹,等我出去了給你煉幾爐丹藥怎么樣啊?”
看見自己突然這么受歡迎,柳白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見衛懷琨也投來希冀的目光,他只好擺擺手道:
“到時候我能幫你們的話,肯定會多幫你們抓幾條飛流魚的。”
他才不會這么輕易被忽悠,既然徐進良幾人都這么需要飛流魚,那就代表這個魚一定是極好的珍貴東西,他就算是不知道用處,也得自己留著點,免得將來悔穿了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