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笙,你的咖啡好了”,寧馨敲了敲門。
“謝謝”,林延笙面對她時都是禮貌的微笑,說著他便接過了她手里的咖啡。“下周的晚宴,你開始準備了嗎”,這才是寧馨來找他的真實原因。
百惠為了慶祝此次跟易盛的成功合作,特意舉辦了一場慶功晚宴,林延笙,蕭逸,寧馨三人都在邀請的名單內。他沒有立刻回答她,許久他才開口,“我今天下班以后就會著手準備的。”
“那需要我陪你去挑選禮服嗎”,寧馨的語氣里有著按捺不住的喜悅,按照往常的習慣,一般出席這種活動,林延笙跟她都是互為男女伴一起出席的。她可以陪著林延笙去挑選禮服,同樣的,林延笙也會陪著她一起,每次這個時候,都是她離他最近的時候,她可以靠近他。
“這次就不用了,你這次可以去幫蕭逸,等到周末晚上讓他過去接你,你們可以一起出席”,林延笙的眼光終于落到了她身上可他的言語卻讓她瞬間跌入冰窖。寧馨攥緊了拳頭,她的心頭甚至有一絲怒火開始上涌,她的內心開始變的跟林延笙對她的態度一樣冷。
“延笙,我有些不能理解,以前這種活動,不都是我陪著你一起的”,寧馨是在質問林延笙,她的眼眶甚至有些發紅了,語氣也有點顫抖。
林延笙就算是不在意她,也能聽到她語氣里的不滿,他彎腰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了面前的茶幾上,直視著寧馨的眼睛“習慣并不能永久,以前是以前,現在,能陪著我的只有她,她已經在我身邊了,我要讓別人看到我的身邊只有她,對不起。”
“你也會說對不起”,寧馨的目光里已經充滿了不滿,她冷笑了一下,“是,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可我呢?”她還在不甘心的質問著他。
“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朋友,而且很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了”,說罷林延笙拿起衣架上的外套便走出了辦公室。蕭逸剛到門口,一看到這情形,心里便也明白了十有八九,他總也不能去追林延笙吧,一個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兒,還是先安慰安慰辦公室里正在黯然神傷的寧馨吧,畢竟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喏”,蕭逸遞過來一張紙巾。
“跟你回憶一件事情吧,大三那年,有一天早上,我跟林延笙都是戴著厚厚的熊貓眼去上課的,然后你還嘲笑我倆,是不是通宵打游戲了。”
“所以你們前一天晚上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唉,這都要從我向延笙借他的一本書說起,我在那本書里發現了一張二寸照片,就是我們中學時學校為了制作學生證集體拍的那種,然后我就不小心把它搞丟了,林延笙那晚差點把我給殺了,他揪著我就在路過的各個地方找,最后折騰到凌晨五六點,才在寢室樓下的草叢里找到。”
“你不知道他那種失而復得的表情,是我見過他最認真的時候。”
“那張照片其實就是顧言的,所以我第一次見到她也很驚訝。你也知道他的,他的心里除了顧言,從來沒有過第二個人,為什么不去選擇一個愛你的人呢”。
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的,看著寧馨抱著雙臂把頭埋在懷里,蕭逸摸摸自己身上,想把外套披給她,結果發現自己也只穿了一件襯衫出來,他,總不能裸奔吧。
“我也知道啊”寧馨說著已經把頭抬了起來,她的眼里空空的,像沒有光一樣,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淚痕,她的頭發許是埋在懷里是搞亂了吧。
“他喜歡她喜歡了那么久,從無人知曉到明目張膽,這些年我一直陪在他身邊,我就想著會有一天,他會對她失去信心,然后他就可以看到我了。”
蕭逸還在等著她繼續說完,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們三個從在國外留學時就成了三人組,后來回國立業,關系一直都很好,一直相互陪伴著。只不過在林延笙察覺到了寧馨對他的心意后,他就開始刻意保持距離了,他說過,他不想耽誤她,可是寧馨沒有聽進去過。
“我覺得我可以感動他。”
“可是寧馨,愛情不是說感動了就能得到的,感動不是感情。”
“愛情無非就是愛與不愛,它與出場順序無關,只有真正愛你的人才值得你為他付出。”“所以,及時放開吧。”
寧馨看著蕭逸,表情卻是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可是,就算我想忘記,也很難啊,我愛他,已經是習慣了,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
蕭逸被問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他不喜歡我,我曾經很多次都試著不再去想他,可當我第二天再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對他的情感是我控制不了的。”寧馨這個時候看起來心情已經好了大半了。
“哎呀,我給你想個辦法”,蕭逸也實在不想看著寧馨這樣單相思下去了,“這個辦法雖然聽上去不太靠譜,但還是有用的”。
“什么”?
“俗話說,結束一段不開心的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一段心的戀情。”
“那幫我找啊?”寧馨說罷就已經站起來了,“走吧,今天就辛苦蕭公子送我回去嘍”。
“所以她到底聽沒聽進去啊”,蕭逸看著寧馨的背影,他很迷惑。
林延笙今晚很早就回家了,一進門他就發現顧言剛從浴室出來,她的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場面一度很尷尬,顧言看見林延笙后轉身就想往臥室走去,可惜被他拉住了。
“你的頭發還是濕答答的,現在換衣服,衣服也會被打濕的。”他的語氣很輕。
他怎么這個時候就回來了,顧言內心有一點點抓狂,兩人總不能就這樣聊天吧。“那我現在先去把頭發吹干”,她現在只想感覺離開他的視線。
“我來吧”,林延笙的語氣里當然容不得一絲商量,顧言只得走過去乖乖坐在沙發上。
他幫她吹頭發的手法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你先去換衣服,待會有事要跟你商量。”
“怎么了,什么事啊”,顧言已經換好衣服從臥室走出來了。
“是這樣的,這周周末有一個晚宴,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過去”,林延笙還不忘摸摸她的發梢,確認到底有沒有吹干。
“晚宴?”,顧言沉思了一會兒,說實話她從來都沒有參加過晚宴聚會什么的,什么都不太懂。
林延笙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他輕輕拉過她的手,然后放在他腿上,“你不用擔心,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活動,衣服首飾什么的我來幫你準備,你只要負責出面就好了。”
這樣一來她就放心多了。“可是我陪你去,那我是什么身份啊?”這算不算一個關鍵性問題。
林延笙笑而不語,他湊到她耳邊,“當然是,林延笙的未婚妻。”
顧言懵了,可她什么時候承認過,不過自己也不好否認,住在他的家里,戴了他的戒指,甚至還拿了他的卡,如果告訴別人他們不是未婚夫妻的關系,應該沒有人會信吧。
“放心吧,該有的儀式我會補給你,每一件你所期待的事情,我都不會讓你失望的”,林延笙是真的很喜歡幫她整理額頭前的劉海。
“林延笙”,顧言在喊他。
“嗯”,他也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晚安”,顧言丟下這兩個字后就跑回臥室了,中途還不忘返回來再說一句“我愛你。”
她的一舉一動都值得他為之入迷。
這一晚,顧言想了很多,最近林延笙總在跟她提及有關結婚的字眼,可她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結婚,就是兩個人要真心誠意的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夏尹,你有沒有想過要結婚啊?”
夏尹很不解的看著顧言,“暫時還沒有想過,我跟蕭逸在一起也沒有多久,還沒到談婚論嫁的那個地步呢。”
“哦”,顧言心不在焉的攪著杯子里的吸管。
看著顧言這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模樣,夏尹自然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怎么,你這是想做林太太了?”
“什么林太太,我就隨便問問”,顧言急忙否認。
“照我說啊,遇到林先生這樣的,你就不要再猶豫了,趕緊的,想嫁就嫁,百年修得林延笙啊”。
“你就別打趣我了,跟我媽一樣,催什么催”,顧言說著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不是在催你,只是,林延笙他真的值得。”
“林延笙,你有事兒嗎”,顧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林延笙,他的手里拿著人家裁縫做衣服用的皮尺,她怎么有種不祥的預感。
“禮服樣式我已經幫你選好了,可能有點不太合身,所以我得知道你的尺寸,好讓設計師幫忙修改。”
“哎呀,你早說嗎,這種事兒我自己來就好啦,就不用麻煩您了,您看您日理萬機的”,顧言笑的很狗腿,說著她就想拿過林延笙手里的皮尺,可他卻把手舉起來了。
“林延笙,你給我,我都說了我自己來”,可惜,無論顧言跳著蹦著都夠不到他手里的皮尺,這家伙太高了,她甚至把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
林延笙看著滿臉通紅的顧言,終于把舉著的手拿了下來,然后一把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湊到她耳邊說道,“你最好還是乖乖的讓我幫你量,不然我就只能把你摁到床上了。”
顧言當然妥協了,看著認真給她量三圍的林延笙,她是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的身體先碰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