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憶錦緩緩的走出了通道,迎來了第一縷看不太清的光暈,地下的光是柴火燃燒的,煙味有點嗆鼻,揮手還是散不去,似乎是幾十年來收藏起來一樣的,夜幽憶錦大聲說到:“我終于出來了,這個通道真不是人待的。嗚……現在是什么時候啊!這又是哪兒啊!怎么會有陽光呢?”
其間帶著山風,味道很香甜,濕潤的花草山川味,夜幽憶錦抹鼻擦嘴到:“這山里的風很溫馨啊!看來不久就要出去了,可是吳煙怎么辦……她在哪里還不是很清楚,我得找到她。”
接著夜幽憶錦毅然走向了還在消散的迷霧里,張手拍散這里的霧氣,眼里目光爍爍。
“嗯,這不是我剛來哪里?那里原來不是有顆紅色晶石,怎么現在不見了?還有這里怎么和初入洞口時這么像啊!這不是禁地嗎?不是還有追趕來的妖獸嗎?不是迷霧重重,很難看清三米外嗎?哦……難道是它……嗯,一定是它了,當時也只有它了,可是……砰……壞了大事了,它已經……怕是……”夜幽憶錦看了看八九米的空間里,不停消散的迷霧,終于猛的發力往記憶中的通道中央跑去。
跑了兩百米,他望見了一只躺在地上胡亂刨土的野豬,它睜著雙眼,灰棕的毛發豎得直直的,與什么東西抗爭著,它的嘴里已經出了血,周圍的沙土變得粘稠起來。旁邊是有著三米高的山地,這處小小入口處躺著幾頭野豬,疲累喘著白氣。
夜幽憶錦不由驚訝了,這里恢復了雨水了嗎?這些野豬怎么沒有尖叫啊!真的是奇怪呀!
“不管了,先去看看前面的,它好像不需要我的幫助呢!走了。”夜幽憶錦在野豬面前停留了一小會兒,就繞著野豬吭食的位置爬上石頭踩著紅晶石離開了。
又是往前二十米左右,再次發現了一頭即將站立起來的妖獸蟒蛇,它同樣死死的閉了嘴沒有吐舌,難得的在地上翻滾運動了,是蛇身在盤旋,但是始終不成功,已經脫落兩片巴掌大的肉,它睜著眼睛凝望著夜幽憶錦,把身體嗦嗦的移動到夜幽憶錦面前,嚇得夜幽憶錦撒腿開跑,繞過蟒蛇使用舞步一式,步步緊湊逃離這里。
接下來,他就一直跑,一直跑。
……
“啊!不要吃我,我不是食物,還很小。”吳煙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和雞皮疙瘩冒起,嘴里大喊到。
吳煙手一滑,才起來的身體摔倒了,她身軀砸在水潭里,叮咚……一聲:“哎呀!”
“這是哪里啊!我又在做什么?我怎么在水潭里,我的寶石呢?怎么變成了水呢?啊……我的衣服。怎么辦……錦兒哥……”吳煙趕緊爬了起來,一揮手,那些水漬和冷汗漬,衣服都是收束起來,不在如同先前的柔順。捆得身體很難受,擠得慌。
“哎呀!不想我會遇到了這樣的事!”吳煙看看四周山石凸起,有一個人極速奔來。
“什么!怎么辦,我的衣服啊!”吳煙在看著遠處的錦兒哥,卻是不敢出聲,只是慢慢的躲在夾縫里,細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起來,吳煙身上出現蒸汽起來,來的時候,從起身的水潭里用末雨之氣裝了一點水。
末雨之氣回旋周身。
“吳煙,你在哪里啊!”
“吳煙,你怎么樣了?”
……
夜幽憶錦看著周圍好像是與吳煙在迷霧里的脫離的地方。
有個小水潭,里面噗凌著氣泡,夜幽憶錦走進,才看見不過是一個十多厘米深的池子。
“嗯!有股清香,是什么?怎么回事?”夜幽憶錦嗅著從氣泡里爆出味道,嘴角微微下撇,因為此種是幻靈之藥,好在只有絲絲淡淡的,若不是他之前有感受,只怕也識別不出。猛然退后幾步,在望去,它身后的兩塊巨板緊靠,夾縫中流出滴滴水珠,都往石板下砸出溝壑,又一次匯聚在水池中。
“這兩塊石板這么神奇,聚集了空氣中的水珠,來形成這方圓兩三米的大池子。”夜幽憶錦看著來頭的石板和泥土,他說到。
“嗯,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一回事,好像有什么力量牽引著濕露的汽水往這泥土上靠。”夜幽憶錦干咳著,他的衣衫濕了幾分,靠近泥土又會濕幾分,可注視著泥土又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這真心是別有用意的。
“不管了,怎么說這沒啥奇特的,怕是石怪成精了,此地的汽水吸納入體內,轉化出來的水澤。”夜幽憶錦與相距五六米的石板哭訴到。
“能不能找到吳煙,我好像知道出去的路了,先前沒有看清,以為是正確的,可惜還是走到現在才知道走反了。”夜幽憶錦想到自己落入通道里,遇到的一切就有了意義了。
“吳煙,你在哪?”夜幽憶錦平靜的看著還算空曠的洞穴里喊到。
“吳煙!”一陣回音在洞穴里震徹,與之前的霧氣看不清,聽不遠,他高興的叫了兩遍,苦著臉。
“這回音也不能辨出她的位置,我是不是要與她錯過了。”夜幽憶錦看著嘀嗒水珠滾落,他感應著空氣里的聲浪,根本環環相扣,一絲不茍。
夜幽憶錦手里拿著從水池里撿起的半截戈,仔細的看著木頭腐朽的厲害,幾只雪白蠕蟲還在蠕動。
“這是天牛的幼蟲,喜歡藏在木頭里,吭哧木心,損毀良木。”夜幽憶錦右手扯出一只蟲子放在地上,盯著它爬行蠕動著,時不時抬頭搖望夜幽憶錦。
“嘶……”仔細看去,那條蟲子身上一股不凡的氣息,是某種溫度,蒸發出清香之氣,霎時,夜幽憶錦恍然大悟,他才知道那蟲子身體里有吃了戈桿的精華,而這就是幻靈之藥的產處,另外混跡于戈桿里,沒有外物侵擾,生活的滋潤極了,還和諸多外物不打關系。
“不過,看著蟲子急急的爬行,它似乎要被什么吸收了。”夜幽憶錦伸手擋了一下它前行往水池里的路,讓它繞了好幾下。
“滋滋……”身體越發薄弱的蟲子喪盡最后一點力氣,沒有任何的征途抬頭,無力的躺在地上,攪動頭顱最后發出微不可查的聲音,夜幽憶錦沒有聽見,不過手中戈桿確實輕微的動了好幾下。
“哼……可惜,沒看出個什么?要不然讓你活著了。”夜幽憶錦手指捏起幼蟲,用力一拋,隨及掉入了水池里,那細小的身軀,毫無波瀾湛起。
“吳煙,你在哪里?”夜幽憶錦走到石板處,對比了兩塊神異的石頭,伸手觸碰,連著泥土也攪動一番,只是那水珠依舊凝結,讓夜幽憶錦心驚不已。
“演拳。”夜幽憶錦發出自己全力一擊,在將要碰到時消散一空,不帶一點風兒,足以搗毀石板的力量,卻是連朵花也沒帶起來,真是羞紅了臉。
夜幽憶錦看著無果的實驗,他向一旁找去,那里隔著什么東西,跟空明的洞穴里被遮擋光明的一段。
“吳煙,你在哪里?”夜幽憶錦邊走邊喊,頭四面環顧,生怕錯失相遇機會一樣。
“唔,終于走了,憶錦哥哥,又變強了。”吳煙朝著夜幽憶錦離去方向駐足,眸子里都是星光,手指輕輕捏住,身體上水珠還在滑落,站在兩塊石板間,受著水滴洗刷。
若不是她已經九歲了,受的了風寒咳嗽,否則在水池里待了老久,身體怎會生點寒意。咳嗽是免不了的,她舉起手,往泥土里伸去,水滴滑落變塊了,一股清泉一樣的涌出,從黝黑頭發淋下,隔著衣服打濕身體每一個部位,任由噴灑的細流洗著。
“末雨之氣,這似乎就是我的機緣了。”吳煙站在泥土下方,受著水流洗浴,面容漸變,雙手掐指決,嘴角碎碎念,盤膝而坐。
夜幽憶錦在外面叫她,其實心里無比開心,可是她靠著石壁,里面似乎隔著什么?當夜幽憶錦站到她面前,搗鼓泥土時,她才反應過來出去,可惜。一層不一樣的薄膜分隔他倆,她叫喚著,外面的夜幽憶錦發呆,始終聽不見她的聲音,跟一個沒事的人自顧自的找她。
近在眼前,卻知而不能見。吳煙軟坐在地方,凝視著石板內壁,道道紋路時不時亮起,如同螢火蟲游走在這些紋路上。驚嘆之余,更多的是對夜幽憶錦離開走入的地方憂心,那邊就是暗鷹和猿猴妖獸霧氣彌漫之地,其中不少危險在那處可以說的上變化無窮。哪怕是吳煙去過幾次,她對于哪里的每一步都是小心謹慎的。吳煙平復心意,修煉起功法,進入了一心一意狀態,頭頂的流水滴落在頭頂,滑落于臉側和發稍。
“……”夜幽憶錦看到霧氣阻隔在一頭,內心詫異和喜悅,原來這霧氣被分離了,嗯,那邊會不會有吳煙的行蹤呢?
“霧氣里,蹤跡會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根本待不了好久。”夜幽憶錦說著,一步踏入霧氣里,嗯,還是那個味,接著,疑問中,那些紅粉晶石呢?走了十多步,一個也不見了,跟著迷霧藏起來啦!變厚變濃的霧氣里視野不過兩三米,其余的都是朦朦朧朧的。
“吳煙,你在這兒嗎?”夜幽憶錦知曉厚重迷霧下謹慎行事,于是小聲叫喊到。
“嗖……”一道原影躥過,帶著風兒扯動霧氣,還吸入了大量讓夜幽憶錦的速度驚嘆。
“到底是什么?”剛才一道影子掠過,風兒炸起,沒看太清。
“碰……”雙手緊貼著石壁,從背后感受沖擊力量一下子眩暈住了。
“是誰?”夜幽憶錦周圍全是霧氣,已經模糊不清了,有著狹小的紅豆盯著自己,環抱住脖子,雙腳蹬著腰部,有細小針毛往衣服扎得夜幽憶錦癢癢。
“唔唔……”幾聲叫響起,都是幼猴音調,夜幽憶錦反手抓住猴身,拿在手里。
“小猴子,就是你撞了我,怎么勁那么大,我都沒回過神來?”夜幽憶錦摸摸掙扎欲往地上的猴子,雙臂揮舞著胡亂的抓。
“唔唔……”猴兒張開口呼叫著。
“真刺耳啊!”夜幽憶錦手一扔,猴兒往霧氣里飛去,哪兒還有猴兒身影。
“看來,霧氣里發生了什么?這些猴兒怎么紅豆眼,在霧氣里看得清東西,不簡單。我要小心啦!”夜幽憶錦想起剛才猛被撞的一下,心悸一下。
夜幽憶錦走了幾步,一聲碰撞音在面前響起,那不矯健的結果。望不透的霧氣里多出幾聲慘叫。
“剛才我掉的戈桿了,可不能再霧氣里發生昏迷事啦!”夜幽憶錦手里握空,沒有了戈桿。
“猴子,難道是它,被擺了一道。”夜幽憶錦跺跺腳氣憤到。那猴兒是故意的,現在還很痛的腰部捏捏。
“可惡,看不見,方位也辨不清了,哪兒還有……”夜幽憶錦無法琢磨出出口,想著靠第六感走,或許運氣一來,就能走出這里啦!他覺得此地霧氣太濃郁了,所謂物極必反,必定會有宣泄的口子,往氣流走的方向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唔唔……”
“唉,猴兒又開是叫了,聽著就在我不遠的地方,恐怕我也已經進入它們的計劃了。”夜幽憶錦說到,踢了一塊石頭,往前絆了一腳。
“嘿嘿……”
小石子飛速來,第一顆砸到額頭上,第二顆落到地上,夜幽憶錦憤恨的打著霧氣,根本不知哪里有猴子。只知道它們很近。苦笑著往前走,又是踢到一個隆起的土包,被絆了一腳,穩住了。一道風勁在身后出現,夜幽憶錦舞步一展,往左邊躍去,碰,受著極速力量失足滾下坡去。
“唔唔……”猴兒們也消失了,就如同幽靈一般,來無聲,去無蹤。
“咳,真是沒這么倒霉過了,呸……”夜幽憶錦拍打著滾落下來衣服上的灰塵,眼眸一亮,可見度高了不少,沒像山坡上那般低了,掃了一眼山坡上,似乎兩個不同緯度的風俗,后怕在背心出激出冷汗,同時望見了一顆紅粉晶石。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可能說的正是現在。夜幽憶錦大膽的走進它,看著里面紋絡密布,似乎在培育什么怪物,濃郁深厚的能量吸引了天空的暗鷹,對著它盤旋而不敢有所動境。
“看來,那群猴子就是紅粉晶石培育出來的了,只是這么多的石猴,還不得將洞府攪亂得成為渣渣,簡直是沖天一炮。”夜幽憶錦想著后面愈發混亂的局面,又是心頭驚懼到。
“要是合在一起,不那么頑劣,就好了。”夜幽憶錦手摸著紅粉晶石到,絲毫沒有在意心中想法,他自知現在管束不了。
“轟……”震響傳來,整個山洞似乎被什么砸了一下,通過深層厚土震落了土培,引得夜幽憶錦慌忙逃竄。
“呼……沒了,停下來了。”夜幽憶錦捂住胸口到,仰頭看著霧氣,還是絲毫不減。根本沒有可見性。
“唉!多以為會找到氣流涌出的方向,不想竟是遇上這等事。”夜幽憶錦又看到一顆細小晶石,它是玄冰色的,一股冷冽氣息從它身上發出,對著周圍空氣降溫。
“好寶貝啊!吳煙想要找的寶貝被我遇上了,哈哈。”夜幽憶錦走上前,眼眸驚異再起,他接觸不到它。
“主人,我可以。”一聲慵懶聲音從懷中響起,微塵掙扎著出來。
“你說你可以。”夜幽憶錦不信的接住微塵,手掌拖著它,在霧氣里仙氣飄飄。如同托塔天王一般。
“是的,主人,這是冰晶石,在夜幽城走鏢堂的書冊里記載了,它看身形才五六兩,同樣是凝此地精華聚于一身,才有如此寒意。”微塵懶懶的說到,一副未愈模樣。
“你既然記得,那就知道怎么取此物,說說,怎么拿到它。”夜幽憶錦才記起的確書上記載了它,是極為珍貴的晶石。有著修煉和療傷功效。
“我記得需要用粗布擦手,然后用錦衣做盒,包裹隔去寒意,而后交給我,我就知道這些了。”微塵粗略的說到。
“你,這是真的嗎?不怕我被凍死嗎?這冰冷寒意可不是用肉拳就能擋下的。”夜幽憶錦一臉疑惑說到。
“那要不交給我,我去試試!”微塵興奮說到,鼓著初元之氣在空氣里游去。
“唉!這個寶物,看著對我無可奈何,可一肚子壞水,這不,已經使到了。”夜幽憶錦瞧見急匆匆去的微塵。
“我的了。”微塵離它近了,大聲說到。
“哎呦!算了,我沒有運氣,只是,這晶石怎么也得分我點吧。不用出力,坐享其成。”夜幽憶錦打趣內心說到。
“嘿嘿……”微塵絲毫沒有懼意,一撞之下,晶石碎裂,升騰起的末雨之氣一股腦被微塵吸進去了。
“啊!等等我,我的呢?”夜幽憶錦驚訝為什么它這般熟練,還有怎么就一大團末雨之氣被它吸取去了哪里?跑上前,盤坐下來,絲絲納入體內運轉化為自己精純的末雨之氣。
“咳,滿足了,唉!還是讓主人吸到了,算了,一會就是我的了。嘻嘻。”微塵一撞夜幽憶錦,鉆進了懷里,享受起寶貝的待遇。
“呼……不錯很舒服,丹田里的末雨之氣已經渾浴了,如同一缸子水,已經有了半缸了。”夜幽憶錦欣喜說到。
夜幽憶錦看著晶石坐處,已經空蕩了,周圍的寒意冷冽的氣息散盡了。
“這個微塵,一點也不聽管教,我都沒吸納多少吧,給我吐出來。”夜幽憶錦拿出微塵,左指指著它到。
“……”微塵無言。
“哼,別以為不說話,就沒有事了,跟主人搶晶石,你都做了,害怕我打你不成。”夜幽憶錦蹲著一個勁的說著微塵。
有寶貝的三從四德,服從主人的命令,從不與主人口角爭執,從聽主人的話開始,做有四德的寶貝,有寶物,先交給主人,一德也;有新發現告訴主人,此二德也;有危險,先救主人,此三德也;有致命危險,自爆也要保護主人,此四德也。
“……”微塵苦訴,乖乖貼在手上,沒有任何動靜。
“好了,就這些了,你可要記住了,就算我不能得到,你也不能一股腦吸干凈,怎要留下些。”夜幽憶錦說著,拿起它再次憑感覺走了。
“怎么這些霧氣越發稀薄了,難道我要出去了,太好了。”夜幽憶錦走了五十米,回頭望望迷霧中,好幾道影子追逐著,他不清晰的看著,很想知道是什么?可還沒有找到吳煙,他也不能再這里久久待著。
“吼……”
“是當初那只猿猴的聲音,它還在,那暗鷹是不是已經驅逐了,畢竟那個洞就在頭頂,打不過,也不至于逃不掉吧。”夜幽憶錦駐足望向身后,幾番波動著霧氣厚薄拉扯。
“啾……”過了一陣一聲暗鷹啼鳴聲沖破重重阻礙,像是為了什么而奮力嘶吼。
“嗯,那里的霧氣流動快了幾分,終于發現了你。”夜幽憶錦拿起微塵快步走到隔著的石壁上,感受著霧氣往石縫里鉆去。
“微塵,醒醒,看你了的。”夜幽憶錦退后十步,使勁往前置出,一道瞬芒,一息而至。
“砰……”石壁塌陷出一個大窩,周圍卻是絲毫未損。
“真堅硬啊!”夜幽憶錦看著飛回的微塵,接過一下蓄力,再次置出。
“轟隆隆……”碎石準確的碎開,一個兩米高的洞在石壁上開啟,透出外面的光和風涌入的雪花。
“啊!終于見到雪花了,還有翠竹影子。”夜幽憶錦步入冷風和雪花里,感受著多日未逢的冬意。
“主人,后面像是有東西來了,我們快走吧!”微塵淡淡說到。
“哦!那有什么好怕的!有些膽小了,微塵。”夜幽憶錦轉頭望著前方,受著光暈被遮擋了好多層蔭翳。
“你看得清嗎?”微塵問到,蔭翳里流動的極快,在眼前不停放大著。
“嗯……快跑,它似乎看準了機會才來的。”夜幽憶錦眸子里不停放大的蔭翳,他逃開,光影里閃過,從碎開的洞口出去。
“好像是煙兒妹妹,不是,一道匯入白霧里的影子。可是怎么會有煙兒妹妹的氣息了。”夜幽憶錦感受著氣息疑問到。
“走啦!外面這么大,不知如何找到她?”夜幽憶錦說到。
“走了,我們也出去了,唉!剛開辟的洞口,居然還不是第一個出去的。”夜幽憶錦苦笑說著。白雪漸漸散落得大了,竹葉朝冰厚厚一層,周圍的溫度被這么一折騰居然回暖了,夜幽憶錦在白雪雨里感覺到了干爽,糊涂的看見了夕陽紅暈,淡淡一層很暖的線。從天空藍西竄到東,又從東竄到冰山里,白霧中晨曦般的淡漠的紅。
遠山臥蠶似一動不動,喜歡冬日里翱翔的鳥兒也蟄伏了,幾聲獸吼從深林炸出聲來,雪伴著溪水叮咚山泉,有冰塊碰撞在小彎里。
“這天氣又降溫了,東老頭,你說‘蜉蝣一夢,撥開云霧見青天’可信嗎?”一個摸著老胡子的老年人看著天空中的白云,問向一旁的長白眉老頭。
“咳!李老頭怎么又說起這啊!我等都古稀之年了,在見這些又有什么用啊!”東老頭沒有看屋檐上天空云卷云舒,倒是嘆息一聲,滄桑的古手握的緊緊的,目光里一閃而逝的光彩,可無力感越發加深了他倆爛兄爛弟的心緒。
“呼!蒼天是公平的,你我誰也脫不了枷鎖,注定背負一輩子的苦力。”李老頭平視著門前的梅花樹,三兩朵梅花含苞了,往里數點雪花雪槽暗暗裝著暗梅。
“我不信!”東老頭不曾理睬這句話,反倒氣憤的盯著身邊的人,大有出手的意思。
“明年的事到了再說,這個冬天你我說一定度不過去了,省省心吧!”李老頭摸著稀疏的白發說到,前面二三十米的白菜覆蓋在白雪里,一個個花骨朵白潔如梅。
“那蒼天,你不想了,我……”東老頭說了七個字,天空一道喝雷炸開,震徹了整個云軌彎,諸多熱鬧的地方被這驚雷恐嚇下安靜了,躲進了屋子里,在外面的人各個都驚異誰觸犯了忌諱,惹得這蒼天震怒,雷鳴電徹。
“閉嘴吧!這焚山煮海的威能施加在你老頭身上,雷電加身,塵劫提前發生,你很喜歡。”李老頭拉住東老頭,囑咐他別說了。
云軌彎,一道精光在地底深處千米破開裂縫露出一絲光束,往整個山頭滲透而去,一瞬被吸收了個干凈,一層加固的在深入層層地殼鞏固。
“嚇,看你干得好事!它又害怕了,這座山估計已經成千上萬次提升,你啊!”李老頭感受了地上變化,沒好氣的盯了一眼東老頭,轉身回屋,生悶氣去了。
“嗯!它又變強了,怎么辦?再有數年,這即將化塵,它是不是在做什么準備,這么耗費精華。”東老頭再次傻眼了,在這里帶得有些久了,脾氣與日俱增,克制不下來呀!
“小屋里還有壺酒,無事且飲酒吧!”東老頭也是往屋子里走去,一步一步慢慢的,生怕被另一人知道了自己要進屋。
“哼!東偌,你的酒癮又犯了,算了,這么久的時間的相處,知道了他避免不了喝酒。”李老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咦!他居然沒進來,看樣子我又變強了,下次決戰定要讓他跪地求饒。”東老頭摘取酒頭,倒天印了一口,辛辣入喉,滋味上頭。口腔里仿佛爆靈一般,股股膨脹的經絡貪婪的吸收了末雨之氣。
“嗯!好東西。時間發酵開了。”東老頭贊了一句,不在飲用,而是掐訣引流末雨之氣。自身體大周天運轉,奔騰丹田之中歸宿凝練出一股冰雪行風的勁力。今日果真有福報,他這般想到。
“爺爺,孫兒來找你玩了。”一道青雉的童音在院子里響起,腳步跳著跑著,一深一淺的。
“哎喲!乖孫子,你來了。爺爺懷里抱,舉高高。”李老頭從屋里出來眸光微亮的盯著孫兒,小辮子編在后頸,秀發三兩束。
“爺爺,您看我給您帶來了什么東西,挺大一只。”童雉幼奶音,手里拎著大野雉。
“嗚嗚嗚……”野雉蹦跶著。
混濁的嗚鳴聲,逗出了從小院里啄食蟲蟻的家禽,看著每一次來到這里就會三兩只幸運兒剝骨煲湯,時不時逸散出誘人味道!
“咯吱……”小院里大雄雞嗷嗷叫嚷到。
“孫兒,那晚上做野雉羹,極為有營養。”李老頭捏住了它的脖頸,使它不得動彈。
“嗯!孫兒喜歡。”童趣的聲音里忍不住喜悅之色,在粉嫩粉嫩的臉上顯現。
“孫兒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李老頭摸著他的腦瓜往里屋里走,行動婆娑,垂垂老矣。
一張古舊斑駁的木桌,擺放了幾張掉漆的椅子,略顯蒼樹古曼的摩擦痕跡。一盞夜燈凳在桌子,燒黑了一角,擦擦火焰在玻璃罩里灰塵,偶爾有明鏡一般的出現。
高墻上掛了一把劍,久不染塵,纓穗處幾縷蛛網垂下,一副寫著“天下青山”的字扁,狂傲蒼勁的筆書,好似跟上方的大留白有著密切聯系。
“爺爺,我要耍劍。”孫兒高舉著手,眼睛里癡迷的望著它,有魔力一樣吸引著他。
“孫兒,乖,今天我們要多吃肉,咱們不耍劍。”李老頭也抬頭看了一眼,寬慰著孩童,陷入了沉思。
“爺爺,你怎么了?臉色不好。”孫兒看著爺爺臉紅臉白,似乎在變戲法一樣。
“哼!沒有,爺爺這東西很貴重,咱們去玩別的,好嗎?”李老頭說完帶著孫兒往里屋內堂去,帶著廚房和柴火房。
夜,一如既往的臨近,寂靜無聲,灰色的雪在天空飄啊飄啊,落在那連爺爺也不知道的地方。
溫度也伴著黑夜的深入而降下,就連東老頭也盤坐下修行了。
“噗嗤……”火苗冒飄了。
柴火滋滋的爆射,熱氣濕露的小孩的臉,噗噗的火熱湯汁,笑了。
“爺爺,好香啊!”孫兒說到。
“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吧!”爺爺吐著煙圈守著柴火,鼓搗著柴火棒。
“餓了!”孫兒笑語到。
油脂滴落,滋滋爆燃,成熟的香味漂浮起來。
“可以吃了,野雉腿給你。”李老頭抽抽野雉,撕裂血肉遞給孫兒,自己拾拿著肉塊吃滋味享受著。
“有甜味,爺爺的手藝不減當年啊!”孫兒好語說到,這滋滋油香充斥著味蕾。淡淡的月光自窗前落下,映照出淡淡的梅花印記。
大塊朵頤的爺孫二人抹抹嘴邊油漬,不盡興的吸乳完指尖油香。
適時一道狂猛的聲音力挺云霄,傳入整座云軌彎,將所有入睡的和還未歸家的生物震徹如同驚雷般震驚到,好似猛雷倒灌,惶惶喝厲當場。
“爺爺,孫兒怕!”孫兒屈身躲入爺爺懷抱中去,弄疼了老人家的胳膊,鉆入心扉的痛楚在撞壞了什么東西下漸漸顯現。
“孫兒乖,我在,我一直都在!”李老頭也害怕的抱緊了孫兒,如同護牛犢的老牛一樣。
“嘩啦啦!”浩大的聲音在傳遍了整個彎,沖浪般的快速消失過去,幾株大樹被重點轟碎了,爆裂出碎屑和葉渣,氣浪猛然拍打在屋頂上,一段時間便會發生一次,這已經是今年第五次了,白雪滾滾如同暴撒的雨點沖進衣角和被窩,晃蕩的窗戶、嘎吱的門、掉落的磚瓦和獵犬的吠叫。
“爺爺,發生了什么,怎會如此啊!”孫兒透過爺爺冷懷問到,蒼白臉色探出來。
“這是颶風在聲音里穿梭,云軌彎回行廊道給了它無盡的力量,一層層疊加起來的力量,施加在一股喂進嘴里毒,要吐出去。”李老頭說完咳嗽一聲,大力的噴嚏里泡沫在熄滅的火堆上翻出一層火灰。
“那每次都這樣嗎?”孫兒不懂的問著,他在這里長大,可是不記得有這樣的事,夏日的炎熱,冬日的寒冷。
“不是!若淅淅瀝瀝的小雨,又若磅礴大雨,忽而如同驚雷爆裂,進而濤濤江水。”李老頭回憶起四季變化說到,云軌彎的云卷云舒、層疊云霧。半山的山霧、山頂淡霧,他慢慢記起,多是環環相扣、陣陣相營。
“爺爺,好玩嗎?孫兒沒見過。”孫兒癡笑的問著,兩手拍打著巴掌,真棒啊!
“入夜,孫兒,咱們到床上去。”李老頭看著窗外灰雪蓋面,天色深沉了去,在沒有一點白色可見,燈光下依舊淡黑濁墨。
“好啊!爺爺,講故事了。”孫兒開心得掙脫出爺爺暖懷,往旁邊屋子里去,是干爽被席。
“爺爺,今天要聽小紅薯精出逃,你上次講著了它看著一顆如它一般的兄弟被抓住了,被脫掉了外衣,顯出了原形,紅通通的。”孫兒快嘴說到。
“后來它怎么了,有沒有逃過一劫,幫助它脫離被油炸,清蒸的命運啊!”孫兒快聲問到。
“它呀!自然不能看著它的同類被蒸煮,所以它把衣服借給了它,幻化出一具同樣的身軀,和另一只紅薯一起逃離了拿出地獄。”
“它逃了,被吃的食客知道了,派出玉米粒全城搜捕,預要抓回去燒烤了吃,補充營養。”
“路上遇到了番茄精小子,被一個胖揍,成了爆玉米,清香惹來了螞蟻精,逐個分食了它的殘軀。”
“隨后紅薯精找了一處干澀苦壁之處,埋下自身,沉睡以待時機沖出牢籠,重活一世,開枝散葉,振興紅薯家族。以報清蒸燜煮之刑。”
“爺爺,紅薯精為什么要埋了自己啊!它不是沒有死去嗎?”孫兒問著。
“這嗎?這個世界有遼闊的疆土,自然就有了數不盡的物種,生與死誰又會在意呢?鼠有鼠道,蟲有蟲道!自與世間的大道并行,諸多厲害的數值在跨入另一種道理便是絕巔。”
“紅薯精乃是土中生長起來,與土地山川有供養之責,所以能納百川山脈之末雨之氣,撫育一方紅薯族。朝吞吐日沐,暮吸納神元。自身與形照之于腹,它自會于時機蘇醒,成長。”
“紅薯精一族好似活埋,實則回歸故土生息,抽芽收神一般,實力增進。”
“爺爺,紅薯精一族好厲害呀!”孫兒贊賞著說到。
“大道自然,隨其本心,張其本意。萬物一啄一飲。”爺爺說完長嘆一句,看著手中野雉,扔出骨頭摔在墻院里,等明日歸家的狗攜去啃食了。
“爺爺,那玉米一族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成爆米花呢?朝出夜伏,它們恪守本分,怎得變成了香噴噴的爆米花呢?”孫兒揚起頭詢問到,半個身子被一只臂膀撐起。
“哈哈!貪吃的娃,等秋收時,我再給你炸剝玉米花,多放糖。”李老頭趟入被子里,側身睡下,又是被說出的話笑到了。
“日子好遠啊!怎待那天能吃上啊!時間好慢哦!”孫兒呆立一下,他往日的記憶里玉米成熟的日子太久遠了。
“孫兒,你呢?現在不知時間的好處,等到了覺悟時刻,你便會嘆息時間之難,惜時不易。”李老頭心中這般腹誹到,沒有接孫兒這話,他不知道他還能在這里多久,又能知道那天是他離去的日子。
“爺爺,你怎么不說話啊!爺爺、爺爺……”孫兒鬧騰著,側過身子拉扯被子,一股一股冷風鼓進了被子里。
“孫兒,乖,睡覺了!”李老頭對著孩子的額頭敲,說著。
“哦!不困!”孫兒小心說到。似是玩笑一樣的烏黑眼睛看著爺爺,黑夜里爺爺的身軀似乎平靜的死去,一吸一呼間冷熱之氣打在臉上。
“啊哦!這是陰陽交替嗎?”孫兒嘗試著自己一呼一吸的頻率。
雪花漸漸不下了,冷意占據了整個云軌彎,凡事凡人都是裹緊了被子,不敢動彈。
“吳煙……今夜的月亮好冷啊!和那日遇上的白熊一樣冷漠無情,追逐了好久好險的躲了去,不然又得知道在何處掙扎,往日里的好運好似被什么避開了。沒找干柴和干草。”夜幽憶錦守著洞口的雪幕,清冷的空氣鼓入鼓出,陣陣冰寒之意殺入肌膚里去。悄悄刺穿心防,剝殼我的溫度。
“微塵,你能幫忙嗎?今夜熬不住了,似乎這片天空被嫌棄了一樣,比起往日里冷峻了好多分。”夜幽憶錦摸摸懷中半死不活的微塵問到,看它有點法子沒有。
“這是冬裝上強度,不能去干預的,日子里都有這個節氣,影響著未來的形勢和氣度。”微塵聽了話沒有動,它自是不合適強迫這天按自己想法辦事。天之道,以損不足而奉有余。這是現在能想起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