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物拋于腦后，似乎又開始了記憶回蕩，夜幽憶錦走到了盡頭，他沒了任何知覺，一點感知也感覺不到了。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了，若是外人瞧見，會見到他的形態已經變得不成模樣了。此時的他就是一疊羽毛，輕盈飄著，無法落地，就在這二十里地上飄啊飄啊……只不過，他現在經過一處便是會解除那里的青色，進入另一種環境，這時若有旁人會發現他的身體就會凝實一點，他的意識就會蘇醒一點，若是在有人用眼睛就會看到。他體內的末雨之氣在不停的翻滾、奔騰……條條筋絡從隱形到現實起來。這循序漸進的末雨之氣使他的腳步更快一些，這樣他的速度是跟著距離的增大修為也在提升。遠遠望著感受到青澀難語的世界，似離開又似崛起。他并排出現在外在的空間里，一人的孤獨幽靜。

山開始清晰，水開始明澈，萬物開始臨近真實，勾勒的線條模糊了下去，像是透射而來的。

……

周圍的山川河溪顯露出來，看得更遠，只是啊！秦赤芍現在還在草地上打盹，周圍的鹿吃草吃到她的手心里，滑嫩的舔了一下，酥麻的感覺在腦海里炸開，她的身體發電似的顫了一下。

“誰……”睜開眼睛，看到是鹿，她一巴掌抽去，噗，鹿臉一接。蓬松的毛舒服的感覺，它的眼睛里有空靈的情態。微撅起的鹿顏像極了可愛的萌寶，她收了力量撫摸上去。綿稠的，清晨的朝露微甜的掛在頭發絲上，輕輕泯吸一口潮濕的空氣。

“嘿嘿……”莞爾一笑，她忽然很喜歡這么個大個子，有致分明的鹿角，區別于感受到四周的壓迫，這天黑黝黝，一副要打雷下雨的樣子。鹿啾鳴了一聲，似乎聽得懂女孩的意思。

“哎呦！這天怕是要下大雨了，你可以送我離開這里嗎？”秦赤芍摸摸鹿頭說到。似乎不信鹿能聽懂，她還做了一個動作。是個躲雨驚慌的動作。

“嗷……”體型龐大的梅鹿一聲鳴叫，周圍的小鹿開始順著森林深處去了。秦赤芍看著鹿群去的方向，她也跟了上去，才見溪水和草原，穿過草原，鹿群進入了一片森林，趴在地上休息起來，走走停停的，似乎萬物通感一般，無鬧無災，而這也讓得鹿群和秦赤芍的感情越來越好，最后還坐上去了，攥緊鬃毛。緩緩駛去前方未知的地界。

……

呼……一旁的青色屏障變為一方樹林，其中棵棵大樹豎立，上方是茂密的樹葉，其間有松葉、柏葉、粽葉……張張密密濃濃，把一切縫隙里透下來不少光亮。下方可以看見的石頭孤立，草草楓碩花林多達半米之高芙艷美麗，隨著那層屏障的消失，逐漸出現那種斑駁光影翠微菇風之景色。最靠邊的地方，泥潭咕嚕咕嚕冒氣泡。

此時，老頭伸手一砍，一絲血跡出現，和老頭拼在一起的是一只形似蟾蜍的妖獸，額頭上是燈籠大眼，烏黑的如同黑洞攝人心魄，一對瓊鼻小巧，兩旁有著三五跟幾米長胡須，大嘴里足以掙得下兩方沙石，只見它伸縮著舌頭，那一個舌頭有四米半長，其色成粉紅狀，寬度到了三十厘米，呱……呱呱的聲音在一個潭中拗口里面，周圍十一二個練極六七層召樹精，或是攻擊、或是拖延，此時他們已經死去了四個，老頭的斷刃因為力氣力竭了想要放下斷刃，可是他不敢，他也砍不動了，他磨損它的皮子。

如今他傷了它一百六十口子，血被沁出，將這只形似蟾蜍的怪物刮火了。老頭被巴掌般的五掌拍爬在地上，渾身解數也掙脫不了它的五指。

它一個吐舌、伸爪、蹬腿、翻滾、頂撞……一次次的直逼這些在它眼里的蟲子，腳趾里夾住了一個召樹精，摔起來，一個通粉紅的舌頭砸上召樹精，砰……召樹精化為汁水，一大塊木頭被崩上了遠處。它又重新看向五指下卑微的老頭。

“嘿，看刃。”呲溜……一道口子在它新加了上去。這是老頭隔著御物的本領，可惜斷刃此刻遠去了五六米，再也御不起來了。

呱……咕呱……咕……呱……嗖……它的舌頭在幾聲叫聲里發射出來，一個召樹精在舌頭前頭，呲溜……舌頭透過那木頭身體里。它很憤恨老頭總是能讓他傷上加傷，五指不松開，又襲來卷舌要老頭好看。

“嗯……嗯。”那個召樹精雙手握住了舌頭，在那一刻里，妖獸的舌頭似如鋼鐵，可是它的舌頭裂了一個口子，猩紅的血流了出來。

“好小子，你怎么了，不……啊！”老頭在這一刻抓住機會，一道光影閃過，蟾蜍的舌頭就從流血處齊齊斷掉，呱……舌頭快速卷了回去，翻滾起來，一口血跡自寬大的嘴角溢出，掛了起來。老頭被嚇得掙脫了它的五指。

摒棄了兵刃的老頭似是慌了，他的朋友還在舌頭處，現在那節舌頭已經墜到了地上，連帶著召樹精一起重重的砸出一個碩大的大坑，他跑了過去，面對著眼前的召樹精之主，他一把抱住他，說到。

“你怎么樣？還能活嗎？”老頭沒有淚滴的樣子，努力的讓眼淚不掉下來，可是，沒有當初那份傷感了。現在面對的是蛤蟆妖獸，他還不敢分心，運末雨之氣在召樹精之主為他療傷。

“它的舌頭上有毒，但是我是木頭呀！沒事，我先去休息了。”他干涸的眸子看著面對著他的老頭，滿頭白發，皆是在這生出來的，老頭如今掙脫了五指又是滄桑了不少，那皺紋在臉上不停的伸展，看得他笑了起來，那只是他多年來一個樣，那里像他這般溫柔啊！

“我去宰了它，用它的妖內丹給你解毒，你好好休息，等我。”老頭放下他回頭拿起一邊的斷刃片，此刻他看到那個蟾蜍已經狂暴了，一身修為已經成就了初元十層〖獻元之星〗的極境，就要將身體里怒火揮灑在面前站立的老頭頭上。

“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們死。”老頭手握斷刃斜劈而去，沒有刃觸碰到它，蛤蟆一巴掌拍來，腳趾硬硬的撞飛了老頭，身后的他急得召樹精往前沖上來，阻礙了一下。老頭的骨頭折了，躺在那里，努力的運轉體內末雨之氣想要起來，不過那急急的風暴壓得他起不來，召樹精被拍去了另一個方向，剩下了一個個孤零零的大坑，里面充聚著碎屑。

噗嗤，一口血噴出。

“老師，你怎么樣？徒兒要先去了，你可要活下去。”召樹精的男子重新召出一只樹妖，它通身紅色，裂紋爆滿，一股血氣在充斥這片森林。

“不要，你這孩子怎么不聽話，身子骨弱得很，怎么……不……”老頭望著血色的樹精，他才意識到，徒弟把下一層學會，只是初用沒有很好掌握，是要拼了自己的性命保護自己，可是，我是該保護了嗎？

“去……”樹妖把初元之氣強行拉入身體里，流入的初元之氣越多，他就越舒服，現在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

“哎！好好看他施展這最后的輝煌吧！我會給你……”老頭的目光盯住那道身影，體內震動了，和他好像啊！

“呱呱……”蛤蟆再次施展角腳趾一拍，樹精的枝干穿透了腳趾，第一次獲得了勝利，可是身體耗去了三分力量，變得握不住手訣了。此片空間都振動了一下，召樹精之主身前大大的符文和能量匯聚，將蛤蟆的巨大舌頭抵擋在外面，五指不停敲打著光幕屏障。

最后一刻，顫顫巍巍的血樹精邁步向前，腳趾早就收了回去，吃痛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它的腹部鼓起一個氣囊。

“這是要發出最后一擊，穿音之破了嗎？罷了，我就最終式回應你。”召樹精之主開眼看著，手訣速度在血紅樹妖上一步步提升，一大片森林都在感受能量風暴中心的節奏，它們埋頭龜縮。

“召之喚生！”

“去吧！”他平靜發聲，也仰視著高大身軀的蛤蟆妖獸，干癟的力量竭盡全力的往身軀里送去。當手紋截止一瞬，讓血紅樹精成了一顆火紅的梭子。那邊氣囊也在一瞬間凝成，一張口，一陣風發生了。

“呼……”森林里安靜了，短短幾十秒離去，沒有火和雪飄，甚至是沒有動靜。

“徒弟……”沙啞的出現在遠處，他躺在地上，斷刃不知到了哪里……只有擔憂的聲音，沒有接到任何回應。

一聲聲砰砰聲傳來。似乎什么東西掙扎著費了好大力量站立起來，滿天塵土雜碎飛揚。

“是那蛤蟆，它還能動，還有勁。”老頭心中不是悔恨，他似乎看到了結局，也毅然接受了，來吧。

“把生命交給它吧！反正他已經活得更久了。”老頭閉上了眼睛，聽著砰砰聲來。可是記憶中逐漸清晰了，老頭閉著眼，等待蟾蜍的毫無防備的一擊。

“呼，難以想象，居然是這樣的，看樣子，他們也已經收獲了許多。”呱呱……泛濫著聽不懂的聲音奇怪的頻率，沉寂的蟾蜍倒退了，匆忙的將自己的身軀埋進了泥潭里。

……

“我們在這做什么？”夜幽憶錦拍打腦袋，暈乎乎的，他看到外面一片黑，還有鹿群。

“哦！這是他們，怎么一個個的窩在鹿肚旁呀！”仔細一看，自己不也在嗎！顫微的站起來，鹿的靈動眼睛看著他，嘴里嚼著東西，一副不干我事的樣子。

一旁是秦赤芍的睡窩，她蜷縮著身子，腦袋靠在軟軟的白色腹毛上，微微鼾聲，赫然是累了……

無論在哪里？這天空的明月還是會因為遮擋而出不了光，冰清玉潔的月光揮灑下冷冷寒霜。是在夜里！他運轉末雨之氣，把一身疲憊筋絡疏通，整個人變得精神起來。一個舞步脫離的鹿窩，又是一個魚躍翻身，進入了山林里，渴是一種永遠都要解決的問題。

萬化鏡的夜晚變得不平靜了，因為靈體的消失和妖獸森林地域的泯滅，還在不停延續，似乎黑夜就這樣被拉長，而睡意也更濃了。

草藥已經不是所要的了，他要的水還是沒有出現，明天他們就會出去，一個個人都需要一份足以打開門的力量。

這是魔熊搖地、鞭腿不能解決的。

夜晚毫無星光，只有一輪浩大的月亮，森林里悄悄的蟲兒谷鳴，小溪邊也有魚兒不睡卷起的水花，可這不是他要找的水。走了十幾分鐘。亭子還在，他找到了，它很大，足夠了，這是森林里最密集妖獸的地方，似乎是聽得了主人的聲音。這里是他在心靈饑渴指引方向來到的地方。

“主人，這里好香啊！”微塵跳起舞來，根本不在意夜幽憶錦的感受，林子里還有不停遷徙的妖獸，跟著到這它們便不會離開。各個匍匐在外面，安然入睡。

“你有什么辦法取到這里的水？”夜幽憶錦意外的問到，受到了驚色。

“這個地方臭臭啦！怎么……哦！我們混入它們就好了。”微塵意念傳到。

“我們去那個地方。”夜幽憶錦看到一個地方，哪兒是一個水流出的地方，他似乎看到這些妖獸沒有進入，他想看看。

“嗯，這里是……不要進去。”微塵的聲音短暫急促到，可夜幽憶錦已然步入了流水里，哪里似乎破開了什么而讓水滴滴傾瀉流出。方圓十米沒有一只妖獸，一顆蒼翠煙朧的樹守護者。嗯！真是好地方，可是壓力很大，有著極大的促練效果。很合適練體的人來這，他走出來了。

“呀！主人，你剛去了哪里……我急死了。沒有任何的氣息，就感覺你死了一樣。”微塵再徘徊的路上驚悚的說到。

“什么……哪里不過就是隔絕了空間，能從內往外看，不能從外往里看，還有壓力很大，沒有強大的肉身力量是不要去那個地方的，也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進去。”夜幽憶錦擔心到，他的妹妹秦赤芍困難啊！零已經裝上不少水源。

“肯定行，我也要去看看。”微塵堅定了語氣說到。

“什么……你不在我身后嗎？”夜幽憶錦疑問到。

“我…沒能進去，有種心驚的感受在中心位置，不敢去。”微塵婉轉的苦訴到。

“下次再去吧！我們先回去，這天也快亮了。”夜幽憶錦看著森林中月亮越來越淡，視線越發清晰了，晨光把露珠照射出來，把一株株藥草照了出來，吸收著它的月華和趁著末雨之氣和初元之氣的散滅趕著進化。

“前面就是鹿群所在了，我得安靜的休息一會兒。”微塵忽是虛脫了龜縮進了夜幽憶錦懷里。

當再次進入鹿窩里，一張憨憨的臉在嘟囔的嘴，手里在抓著東西。

“哥哥，我跟你說，姐姐有一個習慣，就是睡覺時會有些不雅，不過樣子還是可愛得很。”夜幽憶錦坐在地上想起進來時秦芡實對他說到。

“嗚……呼……”小小的氣流在鼻息里涌出。就喜歡看著赤芍微鼻息蹙動的模樣，很乖！很可愛！

“睡吧！”暗自寬慰一句，可是躺下去，目光時常盯著秦赤芍的憨樣，想起了一副惡作劇的畫面。好似與快樂的人一起完成有意義的事。精神內斂，守護自己的靈魂，自愈世間悲苦之事。

……

萬化鏡外，到處風雪染白，秦辰砂已經脫離了人群，獨自帶著十人趕向森林東方。

冬日里溪水還在顫顫悠悠流淌，一個個人穿梭在還未覆蓋雪被的巨石上，輕點散落的雪棉。

“這已經是第四波妖獸攻擊了，前面的血跡把雪遮沒了。”一顆顆的妖獸頭顱滾落在地上，一具具因為傷痕累累的修煉者倒在妖獸軀旁，有的握住手中劍，忽是支柱一般。有的已經被兇性大發的妖獸撕裂，殘胳斷臂在零散的擺在干癟的草地上，血肉凌亂的腥味騰起熱氣。

“也不知道兒子此時如何了，到底出來沒，他的修為與自己力量有諸多不合，聽聞身后有位有為的老師，他也才讓他進去。”夜幽京墨看著前方的熱血和獸軀，心思分神望了一眼高空混濁的月亮，手中沒有太多停留，身前一只只妖獸倒下。他如今殺滅初元期的妖獸如同菜刀切菜一樣。

“可我面對的是四斗境的妖獸啊！根本力度大到恐怖，一個巴掌會起風嘯。”夜幽京墨苦苦笑到，他才意識到其他地方的不易，他根本沒有辦法支援過去。分堪的奢望啊！

身后的修煉者是傷的越多，口袋里的丹藥越來越少，刀劍也若是翻卷了，能戰斗得人也越來越少了。

“快起來，城主大人來看我們來啦！”一位家族子弟臉上露著疤痕猙獰的喊到，頓時，一個個的“健全”的人站起來。

“各位辛苦了，我來檢查戰力。各位好好休息，一會兒還要你們出力。”夜幽京墨威嚴的臉上一絲柔和表情說到。衣服上數不清的血跡，和扎破的裂紋。

“大人，我們一定會贏，對嗎？”傷兵里一瀕臨死亡的修煉者，砍了十多只比自己差不多的妖獸，整個人滿滿血跡和翻肉。痛苦得平靜問到，他們對戰事的結果念想到。

“會的，一定會的。”夜幽京墨肯定大聲回答到。心里對著這次獸潮心中分析思緒，先是激動，后面化為一灘驚愕，現在又是挑起了戰意。

“我們放心了。大人，我還能戰，我要去站。”躺在地上的人看到前方騷亂的動靜，他一把握住手中刀，就欲站起來。

“慢，這事就交給我們，你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吃力啊！”夜幽京墨聽到妖獸又在攻擊了，心中一次疲憊再起，他不想戰了，可看著傷兵和自己的城主府，他才發現真的好脆弱：沒有力量，這些個傷害便會不停泛濫成災。

天空中雪還在下，一步步艱難抵抗著，把末雨之氣轉到極致，也不忘想象著光明未來。它們來了，人群里騷動起來。

叫聲傳來，那是極為強大的妖獸，一步步搬動著八萬斤砰砰砸來。氣勢壓得身邊的練極修士癱坐地上，連仰仗的兵器也拿不住了。胸口悶沉的壓抑著。雖有想法可是行動呆滯。

夜幽京墨凝重的神情看著前方，逐漸收復的氣旋，一片森林被壓下去，顯出一個五六米高的身形，一身泛紅，如同烈陽一般，燒彌的雪跡，留下一塊焦灼的大腳印。可怕的眼睛盯著夜幽京墨，一抬缸口粗的黑裂臂，看著是那般的恐怖，直教底下沒見四斗境妖獸而震懾得爬在地上，大氣不喘。

“人類，我記得你十年前到過我的領地，那時見你發狂，今日有惑：問你為了什么啊！還有，你身后三十里的城池很不錯，里面的……已然養成。今日，還問你要一物。”一張一合間滿口火氣噴薄而出，呂蒙發問到。

“那是你的氣息，當時感受著不比我弱的氣息蟄伏，膽小不敢出來見面。當日瞧你那樣，今日，你倒是問起我來了。你要的東西是什么？如果涉及了我城中利益。那么就打上一場吧。分出輸贏吧！”夜幽京墨露出回憶，發怒而埋藏在深土低下，壓迫感叫驚天也不敢有所動靜，現在想想，真是僥幸啊！

“嗯，你說了什么！”呂蒙粗大拳頭往胸口一錘，濺起熊熊火焰，周圍一片地火蕩漾，焚燒著空氣和物質大聲說到。

“我還不知道你來這里做什么？要是沒事的話！還請你向后轉。”夜幽京墨面色嚴肅的說到，對它的實力表現鏗鏘有力。

“哈哈！看你小子多有不耐。幸好……你應該幸好……”

“我是這永久山脈邊緣的妖獸，當然來這向你送些禮物，你不樂意，我今日不想出手，但是也不是不能出手。”呂蒙說到。抬手間數十枚靈果和草藥扔了過來，還有不少石塊。它們晶靈剔透，一種很舒服的感受使周圍人和妖的眼中沁出了渴望。

“這是什么？什么意思？”夜幽京墨看著手里接過的東西，他很喜歡，可是發現……當發現是真的時候，手還在顫抖兒，無法安靜的表達這種震顫。

“是他交代的，說是今天來送，如果不是你的話，便不給了。”呂蒙看著這東西，手臂往后縮了縮，因為它還是很想要，可惜……

“嗯，是誰帶來的，能令你的這樣的高手帶來，怕你還是吃了不少好處吧！”夜幽京墨手握石頭，他見過這種石頭，有幾枚是檢測靈根的，分別是金、木、水、火……另外的是……

“所說不假！為此我得到很多，你不算什么？”呂蒙想到了什么不在言語，哈哈笑開了去，嘴角裂了好大的口子。

“這個嘛！你今天走不走，否則城里的人就救不回來了哦！還有我的確收了一點好處，可惜你肯定得的比我得的更多。”呂蒙停頓一下說到，目光收縮，震天的一聲怒吼，一握手心，幾滴鮮血被擠出，又是扔給他，不知道為什么？

“哼，我在這里說話，是你能偷聽的。”呂蒙兀自發出暴烈脾氣，像是碾碎了小蟲子的不屑轉身離去。身后幾位小弟，似乎是蒙受重大攻擊，各個身形體斜，搖搖晃晃的。

“嗯，我該如何稱呼你？”夜幽京墨不解的問到。手里五六滴火熱滾燙的血，是精血，妖獸一身實力體現。

“呂蒙……”嗯，聲音傳來，炙熱感血腥味消散了，抬頭望去，原本囂張跋扈的妖獸一轟而散，那妖也不見了，它跟前火熱氣浪還在翻涌，夜幽京墨準會以為自己著了魔。現在他知道了，呂蒙必是四斗境以上的強者。

只是這東西我用不上啊！他又是受他人指使，或許難道不是給我的，而是他的？可怎么和呂蒙有了關系。

“收兵，打掃戰場，能帶的帶走，不能帶走給我。”夜幽京墨看見前方五十米的一個燒焦的窩，聽著有幾聲嗚鳴叫，走了過去。

一滴血在地上變黑了，凝為一道疤痕，雪花飄飄，還是蓋不住氣氛的慘烈，是快速解決的手段。

……

過去了好久，終于到了夜幽城了，寂靜一片，再是城墻上血跡干涸。

“怎么了，他們還沒有回來嗎？城里怎么安靜得……”夜幽京墨瞧著沒有燈火的城，他的心像是受傷了，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大人，你沒事吧！”

“快，進城找人，找活人。”夜幽京墨大喊一聲。整個人站立不穩向后倒去。

“是，快去。”侍衛向后吩咐一聲，扶住夜幽京墨，臉上緊張極了。

打開了城門，迎面來的是一種沒來由心悸，連風都刮的生痛。此時，冬雪還在下，面前的一戶人家干干凈凈的卻是沒有任何人。連小孩子也沒有了，那籠中的鳥獸都不見了。部下找了好久，可惜不曾有一人。

“去天驕樓看看。”夜幽京墨想到了最中心的高樓，一個個街道都是連通了那里，清水街也在旁邊。

一路上，街道上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牛車、馬車、背籮……

“大人，前面的石碑被動過，裂了一部分。”手下人對夜幽京墨說到，此處位于天驕樓左側，碑背上刻的名字掉落，而夜幽京墨失神的盯著石碑看著。

“嗯，天驕樓四層的明珠消失了，還有頂上沖開一個大洞。”夜幽京墨看著樓頂的神秘，他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開心吧！但他又在哪里呀！

“走吧！他們回來了。”夜幽京墨輕吐出一句話，沒有一人答應，皆是東奔西躍的離去了。只留下夜幽京墨一人呆呆的聆聽天驕樓的故事。

小河岸邊有一碑文，碑石前就是一座橋。石碑名字被人們稱作是古道碑，橋被稱為古道橋，不知是何種材質，在現實人眼中會腐朽，只是因為聯通兩岸的不二捷徑，在這兒的人都會修繕這做古老歷史的橋。從發現開始到現在，夜幽京墨也吐了一口氣，雖說碑石裂開，但橋還在不是，以后便是天驕樓的屬下了，他又定定神，下定了主意。

……

城中一人蘇醒了過來，沒有了睡意，打的哈切深深的。

“嗯，這人就是城主，怎么這般弱，還是我來吧！……”他一眼看去，面展無疑是夜幽京墨，思索了一陣。又停下了，枯坐在凳子上，冷峻的眸子里要看透往生來去。

“最后還是幫了忙，哎！這城還是我的起始地。”最終還是放開了眼神，又開始打量起桌子，他有些無奈，回想之前的事情。

“我，竟還是無法避過。”他擺擺頭到，捏起手指再次觸摸，一朵小花綻開，似是感受暖冬之意，屋子外的臘冬開了，一瓣瓣花開了。

“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他靜靜的放下手指尖的末雨之氣凝成的花笑了。這是他許多年來唯一的笑意。

“記得那些個小子，也唯有你尊重我了，雖然這看不出歷史方向。我……無法做到的。”他轉眼間成了另附模樣。又一次撲倒了杯子，化作一灘爛泥似的酒鬼，神逸無比。枯志醉了，他的房屋暖意平息了，屋外的寒梅還在開著，永遠潔白如雪，櫻紅如少女的臉。

收斂了身體氣段，往自己的桌子趴去，像是佝僂老人，不想在理會繁雜事態變化。不怎么飲酒的他也紅潤了臉頰，很好看的胡須配著白發。

“謝謝你！”

……

夕一街，沒人走進的地方，尋常人家栽植的梅花苗，以是諸多歲月了，曾小瘦的梅段此時伸著長長枝條，盛雪的粉色、白色、紅色開在尋常人家院巷里面。融進雪花和干凈的雪棉，青磚紅瓦，故國風情，低語嬋嬋風向。最是美麗的恬靜欣賞圖。

小小的松木桌子上，案幾上，棉被處清冷的滾熱氣煙長長久久的騰飛著。沒有柔情陽光，沒有細小蟲鳴。

正堂處一副古畫搖墜起來，風大了。古畫上巧麗女子眼眸仰望梅花，好像許多年了，多喜歡的柔荑黏住粉嫩花朵。秀發與梅枝牽扯而過，疑是念念不忘的拉住、挽住。

她下方的桌子杯盤酒盞，還有一人，男子。

他輕泯了一口清酒釀，額前白凈，黑瞳里望著女子。

“呼呼……”風晃動著感情，那幅畫散落靈光。

……

遙遙相隔，靈丹街。幾人站立在一座高大的象閣門下，衣飾墜著圓丹掛飾，赫然是守衛丹閣的護衛。

“王哥，你看！天放晴了。”鄔倮感受著溫暖看著天空上驚喜的說到。

“哈哈！鄔兄，今晚喝酒啊！慶祝大長老說對了，料定如神啊！”王璿松了腰間緊握刀柄，汗潤的手抱住鄔兄急切說到，好彩頭！

“好！你……聽你的！前日剛吃了死前一頓，今日又是劫后余生的歡喜。看見你！真的……”鄔倮想著前日花費了數十幣子，心里暗自痛苦。今日有得消費多了些！他總會找到巧語讓他花幣子。

“嘻嘻！你最好了。我真認可你當做兄弟了呀！”王璿拽住收班的鄔倮說到。下午午時了，輪值的晚接該來了。

“丹閣守了這么久，怎么見到的都是無品階的丹藥啊！聽聞有品階的圓丹會有益于人體吸收。”鄔倮想著問到，他嘴里有氣無力說到。昨夜被嚇了一晚上，沒睡好呢？值到現在的班都疲乏了。

“鄔兄，你沒見過啊！我倒是見到過，那是一種聞著有香味的藥物，圓滾滾的、粉狀的、塊狀、牛皮糖、還有其他色澤的，很奇怪。能讓人喜歡和沉迷。”王璿霎時見聞不停的往鄔倮耳朵傳，這個好酒的性子沒有一絲變動，可聽了自己所見所聞多的，也是津津樂道的。有句話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哈哈！咱哥倆好呀！今晚去喝一杯。”鄔倮快意的說到。十分喜歡往不解的問題解惑，獲得十分鐘意的樂事。時常去語玩街聽奇藝怪事，飲茶消遣時光。對永久山脈里里外外的事是知知無對。

“鄔兄，爽快！那晚上與你擺到擺到。”王璿扶住鄔倮的肩膀，嘻嘻笑笑的往內間走去。他是三長老的親戚，最不爭氣，大事做不好，小事做不對，連煉制藥品也沒能掌握，于是得了個清閑位置——守靈丹閣大門。

此處很清凈，沒有嘈雜，沒有喊叫。只有靜靜的冷風吹著，空空連帶著綠樹葉子嘩嘩唰唰的。在院巷行道里有松枝高木點綴，選做蘭花為伴，田菜為植，藥果為盆栽。鮮有無用的百草。

“嘿！陶師兄，你回來了！”王璿斜眼瞥見高高人影從內門出來，衣絕翩翩，仙風道骨一般，兩眼頹色疲憊，氣息收斂微亂，像是動了心火一般。

“啊！王賢侄。回來了，這前面煉了好多藥，染了好多塵，好險自己也要拼命了。”陶士眉間舒展，迎著話語傾吐到不幸和運氣。把自己為之抖絕斗力的氣力彰顯。

“辛苦陶師兄了，我師兄師姐他們了，你們一起去的啊！”鄔倮從開始便沒有看到其他人，也都是沉寂了，想要追問下去。

“這位是？王賢侄。”陶士臉色垮了，這對峙的他不認識呀！都與他有什么關系嗎？他不過是跟著夜幽城主的那隊。

“哈哈！這是鄔倮鄔兄。陶師兄別介意，他也是關心和疼惜師兄嗎！勿要見怪啦！”王璿細心介紹著，粗手粗腳的拍打著陶士，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哦！原來如此啊！謝謝師弟關心，我等都不是在一隊的，我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情況。”陶士臉色更加難看了，沒說什么，便也與王璿交談去了。

“怎么樣？那日給你的補腎丹藥粉如何？雖不及師傅煉制的腎好丹，可也極好的強身堅骨的藥物。”陶士語氣溫潤，貼耳細語。說的王璿面色紅潤，頭皮發麻。

“嗯！賢侄說這些，有三長老年輕時的風范了，已經快要跨入煉丹師行列了，日后我請我師長照顧你一下。”王璿笑呵呵的講到，對陶士拍肩鼓勵著，暗自與他說了一段悄悄話。

“嗯！好的。”陶士點頭著看了一眼鄔倮，似乎表示同意。

“王師兄，你要去喝酒啊！那我下次請你了。我這有事要去回稟師傅。”陶士真色的王璿樂了一句。

“哈哈！那下次再說。”王璿扶住躬身的陶士說到。

陶士離去，是喜色的。

兩人回了宿舍換了套衣物也再次出現在隱隱熱鬧匯聚起來的人流中去。東邊的酒水香味召召，卻無人進入，都退卻了在一巷格外。

王璿癡癡的望著它，吸允著空氣里醉人的酒味，最是喜歡的低喃語。鄔倮目光看了好遠，屋舍外，一種空曠破敗即將發生在眼前。

醉芳亭，一座夜幽城釀酒文明的酒亭，有女兒紅、果蜜釀、清水明晰的清水酒。有“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之稱。是天驕樓在四五年前一句浮現墜落的辭藻。

……

鹿群里，像是飲了蜜酒似的夜幽憶錦，趁著最后的時光沉沉睡去，他眼角可愛的撬動著，手臂如同嬰孩環抱住，整個人調了最好的睡姿，有奇怪的頻率使他特別的入了魂去。

烏泱泱一片，他面前都是黑漆漆的，捉摸不到任何東西，思緒里修成的小人憨笑著不懼怕這兒，四處張望，同化這片夢境空間，把它化成無比清晰的白日，黑夜里放著盞燈，清晰的消弭混亂的烏泱泱。

“嘿！你來了。”一道仿若老熟人的尋問響起，對著夜幽憶錦貼耳問候。

“誰？你是誰？”夜幽憶錦不自覺的問到，可心底里很熟悉的沒有警惕感，就像媽媽懷抱里孩子，沒有擔心，反而有些哭泣。

是的。他有些哭泣了，眼眶濕濕的，很不清楚對聲音的敏感還是思緒里他未曾謀面的她。

“親愛的，我是誰？嘻嘻！你不知道嗎？”吳儂軟語的甜美天籟之音，她的輕笑里沒有答案。可以愛相連的第六感會保護住這份還在冰冷凝凍的線不被破壞，等到他見到她，或者是她見到他時，如同如期而至的愛。

“嗯！很親切！你帶來的是我無法用現學的語言能詳細描繪的。真喜歡你啊！”夜幽憶錦自覺仰著頭說話，是靠著心里最軟最安全的地方。他又一次眼眶濕潤了。就像他從未屈服的堅強一樣。而屹立不倒的大山倒懸于心中從此擺不正了。

……這夢境甜，這夢境香，這夢境不在迷戀住少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