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并沒有接過話題。
趙括也沒有太過在意,雖然他與墨只見過兩次,接觸不多,可還是有些了解墨的性格,繼續道:“想我王求賢如渴,對于前來的賢士也給予著足夠的重視,還有得到重用,若是你能前去,以你的本事,不出數年,我趙國必定能超過秦國!”
“如今你在秦國可得不到重用,雖說是白起身邊的一名親衛,可那卻無法發揮著自身的本事,難道你就不想讓自己的本事有著發揮的地方嗎?”
他是向白起遞交了降書,可并不代表著他忘記自身的身份,乃是趙國之人。
雖說他跟墨只接觸過兩次,并不清楚墨的本事到底如何,但就那次在河道處的交談,他并不認為墨的本事會差,那時便有著拉攏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將他父親留下的劍贈送給墨,現在也還是有著拉攏墨的心思,那樣就算這次敗了,或許以后還有著機會。
“呵,求賢若渴?”墨笑了一下,繼續道:“我不否認,趙王的確是求賢若渴,但要是說趙王會用人,也不至于趙國有著如今的局面,別的不說,就你們趙國的廉頗老將軍,對趙國那可是忠心耿耿,可始終沒有得到封君?!?
“而其余投靠著過去的,憑借著名聲,就能夠得到封君。”
“當然,我也不覺得這有著什么的問題,那些人的確是有著名聲,有著聲望,同樣也有著本事,封君也證明趙王對其的看重,然而這般會讓一直為趙國出力的廉頗老將軍如何看?”
“這我也不說了,關鍵是趙王給予那些人封君,顯示對其的看重,卻不給予一定的權利,不能信任,就算那些人想要趙國出力,也無從下手,這說明著什么?只證明了趙王求賢若渴,那只是為了一個名聲,卻不懂得用人,或許是不想用,不信任,還有便是不放心!”
聽到墨的話語。
趙括的臉色也是暗淡了下來,沉默著,他是想要進行反駁,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而墨的話語也并沒有錯。
因趙王求賢若渴的名頭,的確招攬了不小的人,趙王也給那些人足夠的重視,許多都得到了封君,可能夠掌握著實權的,卻沒有。
因此,逐漸的便有人離開了趙國,就算留下來的,也跟養老沒啥區別了,如田單便是很好的例子,而有名聲之人也清楚了趙王的態度,這些年已經沒有人前來投靠,也沒有招攬到什么出色的人物。
看著趙括暗淡的表情。
墨心里也是暗嘆一聲,他還有著一句話并沒有說,那便是,若是趙王聰明,就不應該接下上黨這一個爛攤子,可到了如今,就算趙王醒悟過來,那都已經遲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而這些東西也并非我想要的,也不怕跟你說句實話,對于權利名聲,我并沒有太過看重,有著選擇,我寧愿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穩生活,僅此而已!”墨認真的說道,“那也才是我想要過的生活。”
聞言。
趙括盯了墨一會,才笑道:“這我倒相信你,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所不同,會有著這般的想法,并不出奇?!?
“而你想要的生活,也正是這天下許多人想要的啊,可就這樣的小奢求,都難以實現!”
對此。
墨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在這亂世之中,想要做到這一點,那還真的是一個奢求,也難以實現。
隨后,墨和趙括兩人也沒有繼續談論著讓人煩惱的事情,而趙括如今也是清楚著墨的想法,加上趙王的做法,也沒有繼續為趙王說著招攬墨的話語。
只是隨意的聊著,聊著一些不涉及到軍務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我也該回去復命了,告辭!”墨起身說道。
時間也不早了,而他還是帶著任務前來的,若不是趙括是他所熟悉的人,算是有著一些交情,加上趙括的挽留,他在遞交受降書,得到回復后,就已經直接離開趕回秦軍大營復命了,并不會留到現在。
“保重!”趙括也是站起來,對著墨拱手,并沒有繼續挽留。
墨也是拱了拱手,道:“保重!”
說完,沒有猶豫,便手按著佩劍往外走了出去,帶著跟隨進來的十人離開趙軍大營,集合著百人隊,縱馬一路飛奔著離開,向著秦軍大營趕回去。
回到秦軍大營。
墨也是向白起做出了匯報,至于那跟隨護衛前去的百人隊,已經回到本身的營寨之中,畢竟他們只是護送墨前去趙軍大營,并不是屬于墨的直屬部隊,回到秦軍大營,還是要回到原本的秦軍將領麾下,而墨還是會繼續掌管著親衛隊。
交接完事務后。
墨同樣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沒有著任務的他,還是比較空閑的,而作為親衛隊的隊長,也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至于護衛白起,也有著麾下時刻守衛在主帳周圍,更不用說,這里還是秦軍大營,加上趙軍已經遞交了降書,根本就沒有什么的危險存在。
有著墨帶回趙軍的答復。
這幾天,白起等一眾秦軍將領,也是在為接收趙軍而做著準備,畢竟趙軍雖然已經投降,可想要接收趙軍,還是有著一定的麻煩的,因為趙軍的人數太多了,可不是能夠簡單的接收完的,其中需要考慮的問題也十分的多。
對于這些事情。
墨并沒有參與進去,以他的身份,除了白起會有著詢問一下他的想法外,其余的秦軍將領,如王龁等人,可不會詢問他的意見,也無法參與進去。
更何況,墨也沒有參與進去的想法。
只是在這幾天中,墨卻有著不一樣的表現,其余人不知道,可對墨十分熟悉的悸,陳繼等人,都能夠注意到墨的不同,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有時還會發呆走神,還時不時的露出悲傷的神色,可不管他們怎么詢問,墨都沒有做出著回答,更沒有跟他們說發生了什么的事情。
至于白起,倒是清楚墨為何會這般,但也沒有多說著什么,同樣沒有召見墨,好像沒有注意到墨的不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