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半月過去了

時光荏苒。

董凡率軍抵達商縣，也已過了半月有余。

雖說一場大雪，令百姓人心惶惶。

可終究沒能阻止董凡率領將士們，幫助百姓重建家園。

而且，針對冬日無法引火取暖一事。

董凡也給出了應對之策。

他設計了簡單的火炕，命商縣百姓在漢中軍的幫助之下，于家中修建。

這個時代，雖說煤炭資源不足。

但卻可以利用木材取暖，農作物秸稈，便可當做引柴。

火炕一經推出，立刻引來了百姓爭相效仿。

糧食之事。

漢中百姓聽聞商縣百姓所遭遇之事，紛紛施以援手。

雖董凡人在商縣，卻也令漢中軍不斷將從漢中百姓手中籌措的糧食，分發到百姓手中。

半月之內，家家戶戶便皆領取到足以渡過寒冬的糧食。

百姓甚至還寫了萬民書，感謝董凡的恩情。

一切事情，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閑來無事，董凡來到了劉長河在商縣的府邸。

聽聞嚇人稟報董凡來了，劉長河立刻前來迎接。

“董公親臨，吾有失遠迎，還望董公海涵！”

董凡輕笑擺手。

“這點小事，常侍無需放在心上?！?

本就是他臨時起意，想來看看劉長河的傷勢。

若他再因為劉長河迎接的不及時而惱怒，反而像是故意找茬的。

二人落座。

董凡看向劉長河。

“幾日不見，常侍傷勢修養的如何？”

聞言，劉長河立刻起身，跪倒在董凡面前。

董凡被嚇了一跳。

古人這說跪就跪的毛病，還當真嚇人！

“常侍快快請起，常侍不必如此！”

劉長河卻推開了董凡的手，抬頭之際，面上滿是淚痕。

“吾有負董公所托，令商縣百姓受張魯迫害，又逢董公出手相救，若非吾欲償還董公恩情，只怕今日早已自戕謝罪！”

董凡有些無奈。

張魯投曹，雖令他有些意外。

卻也全然知曉此事定然不是劉長河的錯。

更何況，商縣百姓能夠取得糧食大豐收的成果，也是因為劉長河的努力。

“常侍快快請起！”

好說歹說，董凡總算是將人扶了起來。

待劉長河坐定。

董凡看向劉長河。

“常侍定是認定，張魯投曹之事，于汝有道不清的干系，可否如此？”

劉長河點頭。

在離開漢中之際。

董凡便交代于他，雖名義上，他是來協助張魯治理商縣的。

但實際上，也是董凡見識張魯的一個眼線。

本是眼線，卻未曾做到眼線應當做到之事，那便是他的失職！

見劉長河難以釋懷，董凡輕嘆一聲。

“汝可曾想過，若系師此番投曹，并非忘恩負義，反而乃大義？”

“大義？董公此言吾有所不解！”

劉長河確實不明白。

因為張魯投曹，如果說是為了漢中百姓。

那為何不出資購買糧草，假意安撫曹操，令曹操暫時不會劍指漢中？

卻做出強盜一般的行徑？

實令他費解。

“眼下，曹軍一路勢如破竹，已囤聚百萬兵馬于袁軍對抗。”

“先前吾便曾斷言，官渡一戰，曹操必定會大敗袁軍?！?

“想必，系師定然也是看穿此事，只覺眼下若再不曾有所動作，便會令曹操對漢中乃至整個益州心生怨念！”

“屆時，曹操只需尋找一個理由，便可即刻派兵攻打漢中，隨后直接霸占益州！”

停頓片刻，董凡再度開口道：

“因此，吾便斷言，系師此舉，并非忘恩負義，實乃大義！”

大義？

聽了董凡站在張魯的立場上，對張魯所做之事的分析，劉長河大抵上明白了，為何董凡要說張魯是大義。

可有些事情，不是三兩句話便能改變的。

張魯洗劫百姓，致使商縣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更有數人因此喪命，都是辯無可辯的事實！

“董公之意，吾心中明了，只是，張魯此番迫害商縣百姓，還是令吾十分不解。”

董凡點頭。

這種事，換成誰都理解不了。

而他想做的，也并非是讓劉長河徹底了解張魯的所思所想。

只為減輕他的心理負擔罷了。

兩人閑聊之時，既提起了曹操，便即刻令劉長河想到了曹宇。

“董公，曹宇已離開半月有余，卻遲遲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該不會……”

劉長河的話沒有說完。

但董凡也明白他的意思。

劉長河擔心的是，時間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卻還沒有任何人，接到曹宇傳來的消息，很難不讓人懷疑，曹宇是不是說服張魯不成，反倒被張魯說服，同意隨張魯一同與曹操匯合？

正在劉長河糾結，要不要請命董凡，派兵追擊張魯于曹宇之際。

董凡卻忽而開口：

“吾自認不曾看走眼，所以并不相信曹宇公子會帶著吾借他的五百精兵，去對投奔曹操！”

見董凡這般堅定不移，劉長河也有些納悶。

“為何董公這般信任曹宇？”

“難不成是董公于還又曹賊的把柄捏在手中，才這般有恃無恐？”

董凡輕笑。

“曾幾何時，吾也曾被曹操圍困于冀州，眼下，吾為倘若當真有曹操把柄，便應當聯合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以及袁紹，共同抗曹！”

事實上，董凡也確實看不慣曹操。

但曹操留下，也并非全然沒有用處。

至少，他還能用來抗擊袁紹！

起初，占據河北之地的袁紹，坐擁百萬雄兵，要是沒點能耐，還當真不能拿下袁紹。

眼看著袁紹要輸了，董凡也不想曹操那么好過，也想給他使點絆子。

這才會有他信任曹宇，愿意給曹宇機會，令他追上張魯。

“張魯離開商縣的時間，比曹宇公子早了不少，眼下就算率五百親軍連夜奔襲，也需要一段時日才可追上張魯！”

“再說，張魯定然也知曉，此舉一出，定會被吾知曉，必定不會在途中停留，以免無法逃脫！”

“其次便是，曹宇雖說乃是張魯的女婿，但此番前去游說張魯，明顯是于曹操不利的?！?

“若換作是汝，汝又能否相信，面前一個幫著外人說話的人，其究竟意欲何為？”

聞言，劉長河心下駭然。

幾種可能，或者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被董凡看的一清二楚。

能有此等見地，也難怪董凡能夠輕而易舉，拿下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