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陷困境

洛雪殷搜索了一下屬于雪殷的記憶，卻并沒有什么發現，便笑道：“冷小姐說笑了，我冰凝閣在一向防范嚴密，若奴婢真是混入其中的魔族奸細，那副閣主又豈會沒有半分察覺？”

冷月華聞言一怔，眼前這小丫頭不過三言兩語，竟隱隱將她逼到了幾乎無法反駁的境地？

她冷哼一聲，淡淡的向站在不遠處的綏穆。

這一幕恰巧落在洛雪殷的眼里，她見綏穆的臉色沉了沉，陰郁的仿佛隨時會滴下水來。

“副閣主，屬下以為那魔靈一向殘忍狡猾，數年之間與二十四閣結了不少血仇，如今魔靈雖然伏誅，可副閣主還是要當心死灰復燃啊。”綏穆恭恭敬敬的說道。

“以你所見？”

綏穆聽冷爵這般問，方才淡淡的說道：“依屬下所見，寧殺錯，莫放過！”

說完，他扭頭看向洛雪殷，那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洛雪殷則紅唇上翹，緩緩的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心中卻道：這就是所謂的修真正道，正義之士？

師父，哦……不對，如今該稱呼他為九聿上神，他還真是教導有方，麾下二十四閣之中，盡數都是這種道貌岸然之輩。

想起九聿，洛雪殷腦海中不由得一陣恍惚，她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可也是這個男人，從小撫養她長大，對她視若珍寶，教她修行，更是曾經護著她走過這片大陸，看遍奇峰峻嶺，江河湖海，見遍了風霜雨雪，春暖花開。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來到過往，她與他之間，早已在她魔靈蘇醒的那一刻，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雪殷確實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綏公子就不一樣了，你是世家公子，出身高貴，拿捏我這種人的性命，自然不在話下。”洛雪殷輕蔑的笑道。

見冷爵陰沉著臉不說話，似乎默許。綏穆放下冷笑一聲：“雪殷，死到臨頭，我勸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冷月華早已不耐，她抽出一根銀色長鞭，對著洛雪殷直接一鞭落下！

這一鞭直奔洛雪殷的頭臉襲來，這銀鞭上有無數細小的冰刺，若是粘上一點便是皮開肉綻，這是鐵了心的要毀掉洛雪殷的臉啊。

洛雪殷動也不動，眼瞅著那鞭梢已經落到了她的眼前。

“想動我攬月閣的人，是不是該問我一聲？”如冰棱般的聲音浮空而來。

一個白發飛揚的男子不知何時懸在半空，他豐姿雋爽，臉上戴著銀冰面具，遮住了大半的容貌，獨露出如玉般的薄唇以及棱角完美的下頜。

而那襲向洛雪殷的銀鞭，則已然凝固在了半空，隨著男子的聲音，寸斷成灰！

男子黑眸微瞇，眼神如萬年不化的寒冰，睥睨萬物，無波無瀾。

“冷爵見過師叔！”冷爵見了這男人，趕忙低頭行禮。

在場的其他人更是紛紛跪倒，口中齊刷刷的說道：“弟子見過師叔祖！”

洛雪殷微微仰起頭，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男子，腦海中浮現出屬于雪殷的記憶。

他叫風祈，是冰凝閣最為神秘的一個人，獨居后山的攬月樓中已經數百年，輩分比如今的閣主還要高上幾分，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只是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平日里也是深居簡出，就算是出現，也總是戴著這幅面具，讓人見不到原本的面目。

而他，正是之前雪殷伺候的主子。

“本君剛剛聽到仿佛有人說，要殺了本君的丫鬟？”風祈慢悠悠的問道。

只見綏穆渾身一顫，慌忙以額觸地，顫聲答道：“回稟師叔祖，弟子、弟子綏穆，弟子只是、只是……”

見他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顯然是怕到了極點，風祈薄唇輕輕挑起，隱在袖中的手指勾了勾。

一道凌厲的氣息憑空而起，瞬間將綏穆的身體擊飛，“砰”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城墻之上。

“噗”綏穆捂著胸口，面如金紙，吐出了一口鮮血，竟是直接撲倒在地，掙扎了片刻卻始終無法起身，顯然傷的極重。

“師叔，是綏穆唐突了，還請師叔看在閣主的面上，饒他一次！”冷爵慌忙跪倒在地，叩首道。

“本君脾氣一向不好，以后……我攬月閣的人，你們還是少惹為妙。”風祈墨色的眸子，看向冷爵。

莫名的威壓之下，冷爵此時只覺得冷汗直冒，脖頸似乎別人狠狠扼住，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還有，記得管教你女兒，最好今后莫要在本君面前出現，否則……怕是本君脾氣上來，她怕是受不住。”

“冷爵今后必將好好管教月華，絕不讓她再踏入攬月樓半步，還請師叔息怒。”

“如此最好！”風祈開口道。

此時，冷爵方覺得壓制在他身上的威壓瞬間消失無蹤，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抬頭。

風祈斂起唇邊的冷笑，扭頭看向洛雪殷，輕聲道：“還不過來？”

洛雪殷看著風祈的眸子，雖然眼前這人與雪殷記憶中的并無二致，可她卻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到底是哪里不對，她卻又說不出來。

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她就算心存疑慮，也只能邁步向前，緩緩的走到風祈的身邊。

“早說了不讓你亂跑，為何不聽？”風祈緩緩自空中落下，一襲白衣如謫仙般風雅俊秀，可聲音卻比寒冰更冷。

饒是洛雪殷，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答道：“奴婢沒有亂跑，是被抓走的。”

“誰敢抓你？”

“金泰彥。”

“人呢？”

“死了……”

洛雪殷說到這兒，指了指金泰彥的尸體。

風祈挑眉，揮了揮衣袖，淡聲道：“死的好。”瞬間，一陣寒風掠過，眨眼間金泰彥的尸體就化作了一團冰霧，消失于眾人眼前。

真正的挫骨揚灰。

眾人驚愕間，只有堯柏長嘆一聲，叨咕道：“完了，完了，渣子都不剩了！”

而風祈與洛雪殷則赫然消失在原地。

過了半晌之后，跪在地上的眾人方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氣，紛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