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張良
- 視頻剪輯:盤點十大掌權女子
- 與清風無關
- 5453字
- 2022-11-14 15:54:15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張良
張良出身于貴族世家,祖父張開地,連任戰國時韓國三朝的宰相。
前218年,秦始皇東巡,張良很快得知,秦始皇的巡游車隊即將到達陽武縣,于是張良指揮大力士埋伏在到陽武縣的必經之地——古博浪沙。
于是張良指揮大力士向該車擊去。120斤的大鐵錘一下將乘車者擊斃倒地。張良趁亂鉆入蘆葦叢中,逃離現場。然而,被大力士擊中的只是副車,秦始皇因多次遇刺,早有預防準備,所有車輦全部四駕,時常換乘座駕,張良自然很難判斷哪輛車中是秦始皇。
秦始皇幸免于難,但秦始皇對此事十分惱怒,下令全國緝捕刺客,但因無從查起,使張良得以“逍遙法外”,后來不了了之。古博浪沙張良刺秦從此聞名遐邇
秦二世二年六月,項梁、項羽叔侄所率領的隊伍已發展壯大到六七萬人,并擁立楚懷王之孫熊心為王,集各路義軍首領于薛城共商大事。張良不忘復興韓國,忙對項梁提議道:“君既已立楚王為后人,而韓王諸公子中的橫陽君成最賢,可立為王,借以多樹黨羽。”
早在下邳之際,張、項之間便有舊誼,因而項梁一口應承。于是,他命人找到韓王成,立為韓王,并以張良為司徒。張良“復韓”的目的終于達到了,“復家”的政治夙愿也得以實現,因而竭盡全力扶持韓王成,揮師收復韓地,游兵于潁川附近,時而攻取數城,時而又被秦兵奪回,遲遲未能開創大局面。
漢元年正月,項羽恃強凌弱,自立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統轄梁、楚九郡,他“計功割地”,分封了18位諸侯王。并違背楚懷王“誰先攻人關中,誰就做關中王”的約定,把劉邦分封到偏僻荒涼的巴蜀,稱為漢王。
而把實際的關中之地一分為三,封給了秦的三個降將,用以遏制劉邦北上。劉邦心中十分怨恨,想率兵攻擊項羽,后經蕭何、張良一再勸阻,這才決定暫且隱忍不發。
天下分封已定,張良打算離開劉邦回韓國再事韓王成。劉邦賜金百鎰,珠二斗。而張良把金珠悉數轉贈給項伯,使他再為漢王請求加封漢中地區。項伯見利忘義,立即前去說服項羽。
這樣,劉邦建都南鄭,占據了秦嶺以南巴、蜀、漢中三郡之地。
同年七月,張良送劉邦到褒中。
此處群山環抱,沿途都是懸崖峭壁,只有棧道凌空高架,以度行人,別無他途。
張良觀察地勢,建議劉邦待漢軍過后,全部燒毀入蜀的棧道,表示無東顧之意,以消除項羽的猜忌,同時也可防備他人的襲擊。這樣,就可以乘機養精蓄銳,等待時機,再展宏圖了。
劉邦依計而行,燒掉了沿途的棧道。張良此計,可謂用心良苦,它為劉邦的鞏固發展和日后東進,取得了重要的保證。劉邦入漢中后,勵精圖治,積極休整。
同年八月,劉邦用大將韓信之謀,避開雍王章邯的正面防御,乘機從故道“暗渡陳倉”,從側面出其不意地打敗了雍王章邯、塞王司馬欣和翟王董翳,一舉平定三秦,奪取了關中寶地。
略定三秦,劉邦倚據富饒、形勝的關中地區,便可以與項羽逐鹿天下了。一個“明燒”,一個“暗渡”,張、韓攜手,珠聯璧合,成為歷史上的一段膾炙人口的佳話。
項羽聞知劉邦平定三秦,怒不可遏,決定率兵反擊。張良早已料到這一點,于是寄書蒙蔽項羽,聲稱:“漢王名不符實,欲得關中;如約既止,不敢再東進。”
同時,張良還把齊王田榮謀叛之事轉告項羽,說是“齊國欲與趙聯兵滅楚,大敵當前,滅頂之災,不可不防啊。”意在將楚軍注意力引向東部。
項羽果然中計,竟然無意西顧,轉而北擊三齊諸地的毫無生氣的腐朽力量。張良的信從側面加強了“明燒棧道”的效果,把項羽的注意力引向東方,從而放松了對關中的防范,為劉邦贏得了寶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漢二年春,劉邦接連收降常山王張耳、河南王申陽、韓王昌、魏王豹和殷王卬五個諸侯,得兵56萬。同年四月,劉邦乘項羽集中力量攻打田榮之機,率兵伐楚。
直搗楚都彭城。攻占彭城后,劉邦被這輕而易舉得到的勝利沖昏了頭腦,不但沒有采取恰當的政治、經濟措施,安撫此地,贏得人心,反而惡習復發,得意忘形之余大肆收集財寶、美女,整日置酒宴會,結果給項羽回軍解救贏得了時機。項羽聞知彭城失陷,立即親率。
3萬精兵,從小路火速趕回,急救彭城。劉邦數十萬烏合之師難以協調指揮,連糧餉都籌備不齊,所以一經接戰,便遭慘敗,幾乎全軍覆沒。
至此,許多諸侯王又望風轉舵,紛紛背漢向楚,劉邦丟下老父、妻子、兒女,只帶張良籌數十騎狼狽出逃,軍事上再度遭受重大挫折,大好的形勢復又逆轉。
漢三年冬,楚軍兵圍漢王于滎陽,雙方久戰不決。楚軍竭力截斷漢軍的糧食補給和軍援通道。、漢軍糧草匱乏,漸漸難撐危機。漢王劉邦大為焦急,詢問群臣有何良策。謀士酈食其獻計道:“昔日商湯伐夏桀,封其后于杞;武王伐紂,封其后于宋。秦王失德棄義,侵伐諸侯,滅其社稷,使之無立錐之地。
在這關鍵時候,張良外出歸來,拜見劉邦。
劉邦一邊吃飯,一邊把實行分封的主張說與張良,并問此計得失如何。張良聽罷,大吃一驚,忙問:“這是誰給陛下出的計策?”他沉痛地搖搖頭接著說:“照此做法,陛下的大事就要壞了。”
劉邦頓時驚慌失色道:“為什么?”張良伸手拿起酒桌上的一雙筷子,連比帶劃地講了起來。他說:“第一,往昔商湯、周武王伐夏桀殷紂后封其后代,是基于完全可以控制、必要時還可以致其于死地的考慮,然而如今陛下能控制項羽并于必要時致其死地嗎?第二,昔日周武王克殷后,表商容之閭,封比干之墓,釋箕子之囚,是意在獎掖鞭策本朝臣民。
現今漢王所需的是旌忠尊賢的時候嗎?第三,武王散錢發粟是用敵國之積蓄,現漢王軍需無著,哪里還有能力救濟饑貧呢?第四,武王翦滅殷商之后,把兵車改為乘車,倒置兵器以示不用,今陛下鏖戰正急,怎能效法呢?第五,過去,馬放南山陽坡,牛息桃林蔭下,是因為天下已轉入升平年代。
現今激戰不休,怎能偃武修文呢?第六,如果把土地都分封給六國后人,則將士謀臣各歸其主,無人隨劉邦爭奪天下。第七,楚軍強大,六國軟弱必然屈服,怎么能向陛下稱臣呢?”
張良的分析,真是字字珠璣,精妙至極,且切中要害。
他看到古今時移勢異,因而得出絕不能照抄照搬“古圣先賢”之法的結論。尤其重要的是,張良認為封土賜爵是一種很有吸引力的獎掖手段,賞賜給戰爭中的有功之臣,用以鼓勵天下將士追隨漢王,使分封成為一種維系將士之心的重要措施。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還靠什么激勵將士從而取得勝利呢?
張良借箸諫阻分封,使劉邦茅塞頓開,恍然大悟,以致輟食吐哺,大罵酈食其:“臭儒生,差一點壞了老子的大事!”然后,下令立即銷毀已經刻制完成的六國印璽,從而避免了一次重大戰略錯誤。
為爾后漢王朝的統一減少了不少麻煩和阻力。不能不承認,張良是一位洞察秋毫的謀略家和富有遠見的政治家。
當劉邦被項羽圍困在滎陽的時候,韓信卻在北路戰線上順利進軍,勢如破竹。他先是平定了魏、代、趙、燕等地,接著又占據了齊國的故地,欲自立為齊王,使人稟告劉邦求封說:“齊人狡詐多變,反復無常,南邊又與楚相鄰,如果不設王,就難以鎮撫齊地。望能允許我為假齊王。”
劉邦一聽,不由得怒氣上沖,當著使者的面,破口大罵道:“我久困于此,朝夕望他前來助我,想不到他竟要自立為王!”當時,張良正坐在劉邦的旁邊,張良清醒地認識到,韓信的向背對楚漢戰爭的勝負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況且,韓信遠在齊地自立為王,劉邦鞭長莫及,根本無力阻止。于是,連忙在案下輕輕踩了他一腳,劉邦亦精明,反應亦快,立即感悟先前失言,于是改口罵道:“大丈夫既定諸侯,就要做個真王,何必要做假王!”
劉邦本來就愛罵人,有此一罵本不足為奇,況且先后銜接自然,天衣無縫,竟然沒露出什么破綻。
當年二月,劉邦派張良拿著印綬去齊地封韓信為王,并征調韓信的軍隊擊楚。
授印齊王,雖然是劉邦對韓信的暫時妥協,但這個順水人情和權宜之計,居然籠住了韓信,成功地解決了漢內部的權位矛盾,贏得了楚漢天平上關鍵的一個籌碼。
對此,東漢茍悅曾有一句極為中肯的評價,他說:“取非其有以予于人,行虛惠、而獲實福。”穩住韓信以后,楚漢戰爭的形勢發生了重大的轉折。
漢高祖四年,漢對楚已逐漸形成合圍之勢:韓信據齊地不斷襲擊楚軍,彭越又屢次從梁地出兵,斷絕楚軍的糧道。楚軍兵疲糧竭,項羽無奈,終于送回了被扣押的劉邦的父親與妻子兒女,與劉邦講和。
雙方商定,以鴻溝為界,中分天下,東歸楚,西歸漢,立約解甲歸國,各不相犯。項羽如約拔營東歸,向彭城而去。劉邦也欲引兵西歸漢中。
在這重大的轉折之際,張良以一個政治謀略家的深邃眼光,看出了項羽腹背受敵、捉襟見肘的處境,便與陳平同諫漢王道:“如今漢據天下三分有二,此時正是滅楚的有利時機,宜猛追窮寇,畢其功于此舉。
否則放楚東歸,如放虎歸山,必將遺患無窮。”劉邦采納的張良的意見,親率大軍追擊項羽,并令韓信、彭越合圍項羽。劉邦率大軍追擊楚軍至固陵,卻遲遲沒有等來韓信、彭越所率的援兵,結果慘遭失敗。
劉邦躲在固陵的壁壘中,不勝焦躁,便問身邊的張良:“他們為什么沒有如期前來?”
此時,張良對韓、彭的心思早已了然于心,對應之策已思謀成熟,見劉邦詢問,忙答道:“楚兵既將滅亡,韓信、彭越雖已受封為王,卻沒有確定的疆界。
二人此次不來赴約,原因正在于此。陛下若能與之共分天下,當可立招二將。否則最終成敗,尚不可知。”劉邦一心要解燃眉之急,便依張良計,把陳地以東至沿海的地盤劃封齊王韓信;把睢陽以北至谷城的地盤劃封給梁王彭越。兩個月后,韓、彭果然派兵來援。
漢軍各路兵馬陸續會集垓下。韓信先用“十面埋伏”之計兵圍項羽于垓下,繼而又用“四面楚歌”之計瓦解了敵兵士氣,終于打敗項羽,迫其別姬、自刎。
至此,長達四年之久的楚漢戰爭,以劉邦的徹底勝利而告終結。
漢五年二月,劉邦正式即帝位,史稱漢高祖。
同年五月,漢高祖在洛陽南宮舉行慶功大典,大宴群臣。席間,觥籌交錯,君臣共飲。劉邦顯得特別高興,當論及楚所以失天下,漢所以得天下時,劉邦道出其中的關鍵在于并用三杰。
他語中盛贊張良道:“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張良的字)。”
國基初奠,天下始定,定都何處,這無疑對新興的西漢王朝的鞏固和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起初,漢高祖劉邦本想長期定都洛陽,群臣也多持此見。一天,齊人婁敬求見劉邦,陳說關中的地勢險要,勸劉邦定都關中。
劉邦一時拿不定主意,而這時那些主張建都洛陽的大臣們卻紛紛陳說建都洛陽的好處。這些人多是六國舊人,眷戀故舊,樂土重遷,勸道:“東都洛陽,綿延幾百年。
東有成皋,西有肴函澠池,背靠黃河,前臨伊、雒二水,地理形勢堅固易守。”獨有張良支持婁敬的主張。他說:“洛陽雖有這些天然的險要,但它的腹地太小,方圓不過數百里;田地貧瘠,而且容易四面受敵,非用武治國之都;關中則左有肴函之險,右有隴蜀叢山之溢,土地肥美,沃野千里;加上南面有巴蜀的富饒農產,北有可牧放牛馬的大草原。
既有北、西、南三面的險要可以固守,又可向東方控制諸侯。諸侯安定,則黃河、渭水可以開通漕運,運輸天下的糧食,供給京師所需。
如果諸侯有變,就可順流東下以運送糧草,足以維持出征隊伍的補給。這正是所謂金城千里,天府之國啊!還是婁敬的主張正確。”張良的分析全面而深刻,加之素負重望,又深得劉邦信賴,因而漢高祖當即決定定都關中。
一天,劉邦在洛陽南宮,從閣道上看見諸將三三五五地坐在沙土上竊竊私語,就詢問張良他們在談論什么事。
張良故意危言聳聽地說:“他們在商議謀反!”
劉邦大吃一驚,忙問:“天下初定,他們何故又要謀反?”
張良答道:“您起自布衣百姓,是利用這些人才爭得了天下。現在您做了天子,可是受封的都是您平時喜愛的人,而誅殺的都是平時您所仇怨的人。現在朝中正在統計戰功。
如果所有的人都分封,天下的土地畢竟有限。這些人怕您不能封賞他們,又怕您追究他們平常的過失,最后會被殺,因此聚在一起商量造反!”劉邦忙問:“那該怎么辦?
”張良問道;“您平時最恨的,且為群臣共知的人是誰?”劉邦答道:“那就是雍齒了。”張良說:“那您趕緊先封賞雍齒。群臣見雍齒都被封賞了,自然就會安心了。”
于是,劉邦擺設酒席,歡宴群臣,并當場封雍齒為什方侯,還催促丞相、御史們趕快定功行封。群臣見狀,皆大歡喜,紛紛議論道:“像雍齒那樣的人都能封侯,我們就更不用憂慮了。”
張良此舉,不僅糾正了劉邦任人唯親,循私行賞的弊端,而且輕而易舉地緩和了矛盾,避免了一場可能發生的動亂。他這種安一仇而堅眾心的權術,也常常為后世政客們如法炮制。
張良素來體弱多病,自從漢高祖入都關中,天下初定,他便托辭多病,閉門不出。隨著劉邦皇位的漸次穩固,張良逐步從“帝者師”退居“帝者賓”的地位,遵循著可有可無、時進時止的處事原則。
在漢初劉邦翦滅異姓王的殘酷斗爭中,張良極少參與謀劃。在西漢皇室的明爭暗斗中,張良也恪守“疏不間親”的遺訓。
漢十年,漢王朝上層出現了一場新的危機。
劉邦有改易太子之意。當時劉邦寵愛戚夫人,并察知呂后有異心,有代劉而王的跡象,故欲廢太子孝惠(呂后子),改立趙王如意為國儲。
朝野大臣,群起諫爭,但絲毫不能更改劉邦初意。眼看太子位行將被剝奪,呂后遂求救于“智囊”張良。張良考慮到太子一位,事關重要,不可輕易更立,大儒叔孫通說得好:“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振動。”
再加上當時天下方定,漢朝統治根基還未穩固,各項制度還正在健全,只有順其現狀,無為而治,才能安定天下,穩保江山。基于這個大局,張良遂對呂后說道:口舌難保太子,“商山四皓”皆八十余,節義清高,不就漢朝爵位,匿亡山林,皇上敦聘不至,但仍然高義“四皓”。
太子若卑辭固請“四皓”出山,出入宮廷以“四皓”相隨,皇上必問而知之,知之則太子位可固。事果如張良言,劉邦問知伴隨太子的“四皓”就是自己數請不來的隱士,今為太子左右,可見太子羽翼已豐,翅膀亦硬,奈何不得,從此再也不提易立太子一事。
太子終得嗣位,呂后為此對張良也勛口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