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之星的會議室內再次聚滿了人,每一次大會都代表著一個影響共和國發展進程的決定被做出。
經過了這么多年,共和國的輪值主席已經換成了劉雙銘,他嚴肅地坐在之前弗瑞斯克的位子上,注視著會議室內的眾人。
在所有人都到場之后,會議宣布正式開始。先是每次會議都要舉行的儀式,在這之后,劉雙銘才開始公布此次會議的主要內容。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在宇宙社會學界分為了躍進派和保守派。在之前,我們偏重于躍進派,并進行了一些改革,但是從最新收到的消息來看,這些改革制度可能需要取消。”
劉雙銘中氣十足的活剛剛說完,整個現場就出現了小小的騷動,那些躍進派的或支持躍進派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
“保守派用了一個方法,證明了原理論的正確,可信度雖沒有百分百,但已經基本上可以確認保守派的主張地位了。這是這個辦法的具體過程。”劉雙銘說完,將一份資料發送到了參加會議的所有人的個信息終端上。
躍進派之中官職最高的人是新國防副部長段叔文,他在接收到方案文件后立即打開閱讀了起來。第一遍瀏覽,他不甘地握緊了拳頭,第二遍閱讀之后,他的手松了開來,他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因為這個方案似乎并沒有任何漏洞。
“這不可能!萬一只星實驗星文明覺得探測器沒威脅或攻擊探測器的性價比太低了呢?”王俞澤在看完方案文件后立刻提出了意見。
“之后探測器越過了安全距離就遭到攻擊了,這說明你的說法可以被排除了。”坐在一邊的金濤真直接打斷了他。其實金濤真自己也意識到了方案的這個疑點,所以他之后又特地去尋問了包明睿田,當他得知深測器在越過了安金距離就會被攻擊之后,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如果那個安全距離不是病毒的激活范圍,而是實驗星文明覺得對他們有不軌的距離呢?”王俞澤還是不肯罷休。
“這個可能性很小,王俞澤指揮官。”這次是劉雙銘直接反駁的王俞澤,“在這種關乎文明發展和未來的問題上,我們還是得偏理性一點。”
把王俞澤壓下去之后,劉雙銘看向了段叔文,“你覺得呢?”
段叔文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也許,我們還是應該小心發展為好。”
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無疑宣布了躍進派整體的倒塌。作為躍進派中影響力最大的人,他現在明言認同了保守派的觀點,這就是躍進派主張的破產。
“先等等。”這時,王俞澤再次發言了,“我承認,保守派的方法很精密。”他先是說了問句客套活,但是他們的探測器是怎么到達實驗星系的呢?”他陰冷的目光看向了金濤真以及保守派的在場核心人員。
“我這里有一份信息。”情報局局長索爾連科說道,“在六年前保守派曾向共和國提交了一份超遠距離躍遷的研究清求,但是當時共和國方面是回拒了的。這也許和現在的問題有點聯系。”
現場再次響起了議淪聲,保守派的參會者都緊張了起來。金濤真的眼角微微抽動,額頭滲出一絲汗水。到底該不該說出來呢?
趁著會議室還未安靜下來,他給包明睿田發去了信息。
包明睿田很快回復了,他回的話只有兩個字:“說吧。”
雖然金濤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么讓他把實情說出去?包明睿田不怕嗎?但是既然讓他說了,他也沒有理由拒絕,反正就算共和國處分五號種子,也不會連帶他一起處分。
帶著這樣的心態,他看向了高臺上正坐著的劉雙銘,然后發現劉雙銘也正看著他。
“保守派內部沒有足夠的研究員吧?”劉雙銘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濤真剛想解釋,但他卻猛地想起,他自己似乎也有違反法律的點——他主持并竊取了共和國機密的躍遷科技原本,然后交給了包明睿田。
他張著嘴,卻沒有說話。他猶豫了。如果說出實情,先不說包明睿田,就算是他自己也會被判個百八十年。就這樣,許多人都看向了他,等著他的解釋。
保守派參與計劃的人也么緊繃著神經看著他,遠處的王宇更是咽了一口唾沫。
不過,被處分又怎么樣呢?
在這一刻,這么一個大義凜然的想法從他的腦松了出來。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已成功阻止了躍進派,他已經變向救了共和國,他最大的目標已然完成。
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對吧。
這樣想著,他平定了心神,開始了整個事件的講述,但在竊取科技一上,他盡可能地多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也算是對得起一起行動的其他人。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共和國高層能多一絲感性讓他的刑罰輕一些,畢竟金濤真也是個人,他也怕被關在暗無天日的科伊伯帶監獄中。
他像一個赴刑的戰士。
金濤真的敘述還在繼續,保守派的知情人員都暗自握緊了拳頭,他們不甘心金濤真犧牲自己,他們看著那個男人在說著事情的經過,他們牙齒咬著嘴唇,他們心里難受極了,卻一個人也沒有阻止。
他們為自己感到了一絲羞恥,但也只是一絲。
在說到王宇那段的時候,金濤真說是他強迫王宇讓五號種子幫的忙。
王宇的心有些顫抖,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個身影,在最終愿意為她擋下一切的身影。上次她無所作為,這次她不想,她想站起來說出實情,讓金濤真少擔覆些責任,但這樣一來反而會暴露金濤真的謊言,從而讓保守派的其他人一起受罪。又是這樣,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眼前一切的發生。
終于,像是一個世紀的結束,金濤真從之前的那次保守派會議講到了五號種子發射探測器。他如釋重負,癱在了椅子上。
會場是久久的沉寂。
“所以說,五號種子這六年來一直發送給我們虛假的航行日志?”劉雙銘問道。
“豈有此理!”國防部長支則里英顯得十分生氣,連眉毛都立了起來。“五號種子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種子計劃的底線,必須把包明睿田給撤掉!然后把躍遷技術全部收回!”
“的確。如果分文明掌握著比母文明還高的科技,那危險系數太大了。”種子計劃付責部部長科瓦思伯特也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討論一下對于保守派計劃人員和五號種子的處置方案。”劉雙銘也想不到,原本只是轉變發展方向的會議會變成現在的審判會議。原本表彰保守派的稿子會變成判決保守派的稿子。
在各部門議論處置方案的時候,金濤真做在他的位子上,一言不發,他已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法律,雖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后悔。
包明睿田通過金濤真的秘密轉播也在看著這里,他忍不住在通訊頻道里問道,“你真的打算這么做?”
“嗯。”金濤真在信息中回復,“反正任務已經完成了,與其讓大家一同受罰,還不如只犧性我一個。”
短短的對活就這么結束了。他們沒有多言,也已沒有意義多言了。
半個小時后,會議大廳的討論聲終于在主席劉雙銘的主持下結束了。一份長長的處決書被整理了出來,懸浮在會議室的中,顯得有些令人窒息。
劉雙銘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
“經共和國輪值劉雙銘,國防部、國安部、共和國最高法院,國情報局等部門共同商議,我宣布對此次事件給予如下處理。”
他不大卻渾厚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宇宙社會學院士金濤真涉嫌偷竊國家機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百二十六年零四個月,沒收一切個人榮譽,剝奪終身政治權力。另外判處十三人二到三十年不等有期徒刑,具體細節如下。”
盡管金濤真極力掩護,還是有一部分人被判了刑,不過都是些小刑,那些人也沒有埋怨的情緒,畢竟要不是金濤真,他們應該在100年以上。
好一會兒,劉雙銘宣布完了個人的刑罰,接下來就是五號種子了。
“對于五號種子的判決有些特殊。已知五號種子艦長包明睿田侵犯種子計劃底線,觸犯不經授權私自研究罪,應給謊報軍情罪,應給予四百年整有期徒刑,剝奪所有官職。五號種子所有技術人員判一百到一百五十年有期徒刑。如接受刑罰,則所有有罪人員乘坐穿梭機返回太陽系;如不接受,則新引領者號正常施工,在兩年后出發追擊五號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