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鏡事故
- 我做方士的那些年
- 三斤不醉
- 2581字
- 2021-10-18 13:28:06
云德堂。
“小李哥,這位是付先生。”郝昆侖介紹道。
對面坐著位戴口罩的禿頂大叔,李澤謹慎打量著,沒敢靠得太近。
“道長,他?能行?”付先生有些狐疑。
郝昆侖拍著胸口道:“放心吧,他如果不行,你訪遍這京州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幫你了。”
付先生很是詫異,這小伙子看起來,可實在不像什么高人。
比他兒子都沒大多少,衣著打扮,給人的感覺,也跟普通的年輕人沒有任何區別。
李澤并不在乎他的質疑,望向郝昆侖:“什么問題?”
郝昆侖沖付先生抬了抬手,后者想著就姑且一試吧,瞥了眼門口,見沒有旁人注意到后,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只見他一邊臉有些腫脹,上面有四根黑乎乎的東西。
那是,四根手指印。
“小李哥,貧道拔過陰,一點兒作用沒有。”
“小伙子,你能弄掉嗎?”付先生還是不太信任他。
李澤沒有立即答復,反問道:“這是怎么弄的?”
付先生只能將黑指印的由來,重新講一遍。
他八十九歲的奶奶,前幾天過世了,昨天是封棺下葬的日子,按照他老家那邊的習俗,這個過程必須有直系親屬參入。
父親悲傷過度,已經哭癱了,他這個長孫自然當仁不讓。
農村有農村的講究,過程還挺繁瑣的,需要對棺材里面進行一番布置,比如撒石灰粉什么的。
他當時踮腳站在棺材旁邊,彎腰低頭,上半身探進棺材里忙活,石灰粉撒進去后,灰霧揚塵,朦朦朧朧間,他好像看到有黑影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等直起身子時,屋里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一起封棺的還有個老木匠,說我這是被我奶奶扇了耳光,我就想不通了,她干嘛要打我,我一直很孝敬她呀,你想想,活了八十九歲,那也是喜喪了,要是兒孫不盡孝,哪能活這么大壽?”
付先生坐在椅子上,背對店門口,撓著為數不多的頭發,顯得十分苦惱。
“你奶奶獨自住在鄉下?”李澤望著他問。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不能怨我啊,我早說過要把她接到市里來,考慮到她年紀大了,這邊醫療條件也好,可她死活不愿意,我們雖然住在城里,但是一個月至少回去一趟,也托了人幫忙照顧她,她走了后,整理房間時從箱子里翻出了三萬多塊現金,存折上還有八萬多,都是我們平時孝敬的。”
李澤點點頭:“那這一巴掌就不是有什么怨恨,而是提醒你。”
付先生楞了楞:“提醒我?”
“具體什么緣由,只有你自己清楚,你可以想想有沒有干過什么愚妄的事,如果我料想不錯,等你糾正過來后,臉上的指印也就消了。你奶奶這不是恨你,是太愛你了,怕你走歪路。”
聽完這話后,付先生忽然有種茅塞頓開之感,眼睛也有些紅潤起來,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大概…知道了。”
李澤沒搭話,心里倒有些疑惑,就這點小事,連詐尸都談不上,為什么卜筮自己今天的運勢,卻是兇兆?
“小師傅,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我已經知道了,您能不能把我這臉上的印子先弄掉,這樣我都沒臉見人了。”
李澤讓郝昆侖取來符紙和朱砂,當場畫了一張五雷符章,此符專治陰煞之癥,一碗符水下肚后,付先生臉上的黑指印也就開始淡化了。
他整個人激動不已,直呼高人。
果然很多東西不能單靠年紀來判斷,一個勁兒為自己剛才的輕慢行為道歉。
問題解決了,自然要支付酬勞。
李澤看了眼郝昆侖,他念在云德堂開在這里也要成本,準許郝昆侖收取一定費用,但是獅子大開口他是不答應的。
哪知郝昆侖根本不談這茬兒,只是笑呵呵望著付先生。
“噢,我懂了!”付先生一拍腦門,同樣笑起來,掏出手機掃過墻壁上的二維碼。
【收錢包到賬,九千九百九十九圓。】
李澤:“!!!”
你懂啥了懂?
“不用這么多。”他連忙道。
“要的要的。”付先生嘿嘿一笑,不等他堵上來,趕緊向門口沖去。
李澤追出去時,對方已經上了路旁的一輛大奔,轉向燈一打,揚長而去。
你說這叫什么事兒?
回到店里,郝昆侖一臉無辜相:“小李哥,貧道可啥也沒說啊。”
李澤:“……”
郝昆侖借著上廁所的空隙,給徐彬轉了五千塊錢,也沒解釋啥意思。
京州某個公寓里,徐彬順手又轉了一道,對方的備注名叫“小鯉魚”,并附帶了一句:“提前祝我最最可愛的小鯉魚妹妹,生日快樂。”
……
就快到了午飯點,郝昆侖強烈要求要請李澤吃頓飯,正準備鎖門的時候,又有生意上門,只能反手將門推開。
茶桌旁,陽光帥氣的小伙子和李澤年紀差不多,帥氣程度也不相上下,也就稍顯稚嫩了些。
“你有什么事?”李澤主動開口,上下審視著他。
郝昆侖還顯得有些詫異,不過也樂得清閑。
“你是道長的徒弟?”陳橋問。
“噗——”郝昆侖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抹了抹嘴巴道,“那個、你有事就說。”
陳橋見他開口了,這才點點頭:“我想麻煩道長幫忙找個人。”
李澤皺眉:“這種事你不應該找警察?”
“你不懂,事情有古怪,再說對方報過警了。”陳橋看了他一眼后,扭過頭又望向郝昆侖。
“打個什么頓,說完呀。”
郝昆侖不禁有些火大,這是瞧不起誰呢,哦,看對方跟你年紀差不多,就不當回事了?
這也就是小李哥為人低調,剛剛還提點過,讓他別張揚什么。
面對道長的不爽,陳橋也不敢生氣,從兜里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有個很漂亮的女孩,條子也好,跟個電影明星一樣,只見她及腰的長發,兀地飛揚起來,瞬間滋長了好長一截,向鏡頭的方向纏繞過來。
僅僅三秒,視頻就完了。
郝昆侖楞在那里,這不是什么影視片段嗎?
李澤表情凝重,他的兇兆,應該就是這東西了。
“她叫林真栩,我…喜歡的女孩,一名演員。”
陳橋解釋道:“這視頻片段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才搞到手的,昨天小栩去影視公司試鏡的時候發生的,據說當時動靜鬧得不小,影視公司那邊直接報警了,小栩好像在警察來之前就跑掉了,具體過程我不是很清楚,然后就失蹤了。
“電話打不通,發信息也沒人回,我去過她住的公寓,讓房東開了門,她根本就沒回去,我還去了警局,他們也在找,但是現在一點蹤跡也沒有。
“我尋思這事不正常,就想著看看能不能找高人幫忙,尋人打聽后,知道了云德堂。”
他的擔心躍然于臉上,看來是真喜歡沒錯了。
李澤從他手上拿過手機,將短短的三秒視頻反復看了幾遍:“這視頻片段,你是從影視公司那搞來的?”
“嗯。”陳橋點頭。
“也就是說,那邊有完整的視頻?”
“肯定的,當時是角色試鏡,攝像機肯定全開著。”
李澤托著腮幫子想了想,視頻里的畫面如果是真的,那里面叫林真栩的女孩,只怕已經不是人了。
不過手上的這三秒鐘實在太短了,能夠得到的信息非常有限。
這不是一件小事,他覺得有必要先看看完整的視頻。
旋即,他向陳橋詢問了案發地點,心里有數后,起身來到門外,打了通電話回局里,準備向上面申請把這個案子接過來。
這案子,對他都有兇險,讓別的同事去查,幾乎等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