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明允交給星辭宮一眾人的時候,曦禾正準(zhǔn)備去后院,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曦禾一怔這是哪里來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與她對望了片刻,便轉(zhuǎn)身離去了,只是那背影莫名的有一些落寞。恰巧去給明允尋玩具的鎮(zhèn)星路過。
“星辭宮怎么多了個小姑娘?”她怎么不知道?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哎。
鎮(zhèn)星一愣:“沒有啊。”
曦禾指著那小姑娘離開的地方:“就剛才,有一個,差不多這么高的小姑娘吧,長得還挺可愛。”曦禾手比了比自己腰間的位置。
鎮(zhèn)星回過神來:“哦,那是七七,她經(jīng)常來咱們這找柴桑。”
“七七?”北辰殿那只小狐貍?
“是啊,少主,她化形了,可不容易了。”
等鎮(zhèn)星走了,曦禾還站在原地,她是七七啊,怪不得,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曦禾想起當(dāng)年的那一劍,她,是不是在難過?
······
北辰殿中,長庚快步找到后院躺在池邊的祈淵。
“你就這么躲在北辰殿不出去了?”他還以為祈淵最起碼要上前問幾句話,沒想到祈淵自回來后就沒出過門。
見祈淵沒有反應(yīng),長庚上前挨著他:“我覺得不對勁。”
“你說若是成親的人,會分房住嗎?少主?”
“少主?祈淵?”
聽到成親那兩個字,祈淵神色一動,看向長庚,眼底帶著冰渣子:“你什么意思?”
“我,我讓七七去找柴桑套話了,柴桑那個傻姑娘對七七可是一點(diǎn)都沒保留。”他突然有些興奮,又靠近了祈淵一些。
“我跟你說,昨日那個鳳辭被歲棠安排在了偏院歇息,是偏院,不是曦禾的院子。”
祈淵眼中波光閃動,長庚又道:“最重要的,柴桑說,她聽到那個孩子叫鳳辭師父,而且,從沒聽到他叫鳳辭爹爹!你說奇不奇怪?”
祈淵腦中轟隆一聲,他猛地坐起身來,面上神色莫名。
“阿淵,是不是很不對勁?我覺得那個孩子一定不是鳳辭的,不然叫什么師父?”
不是鳳辭的,不是鳳辭的,祈淵忽然覺得心跳加速,他倏的看向長庚:“有什么辦法可以確認(rèn)?”
“確認(rèn)什么?孩子不是鳳辭的只能說明還有其他人,你確認(rèn)什么?你又不是……”
“阿淵!孩子不會是,不會是……”你的吧?
長庚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diǎn)?他以為只要孩子不是鳳辭的,兩人還沒成親,祈淵就有機(jī)會,沒想到?
“不行,我得找柴桑問問。”他得親自問問,這叫什么事?
“長庚!”
“怎么了?”
祈淵看向他,神色有些認(rèn)真:“你對柴桑……”
長庚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我對她?我對她什么都沒有,你別多想。”他語速有些快,著急在撇清什么。
“我查到柴桑的身份了。”祈淵想,有些事不能拖了。他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有臉去見曦禾。
長庚疑惑道:“她什么身份?”
“涂山渺渺是個假的,柴桑才是涂山辛的妹妹。”他花了許多年,才有些頭緒。
“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涂山渺渺鳩占鵲巢,柴桑很小的時候就走失了,等涂山家找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化形后的涂山渺渺了,她身上又帶著柴桑的東西,即使當(dāng)時有人懷疑,可是當(dāng)時的家主夫人剛尋回女兒,一口認(rèn)定那就是她的女兒,誰也沒有再說什么?”
“你確定?”
祈淵睨了他一眼:“我查了許久了。”就是為了能讓他與曦禾有個機(jī)會,怎么會出錯?
長庚眉頭微皺:“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不知道嗎?”
祈淵嘆了一口氣:“涂山家丟了女兒后,那位家主夫人神志就不正常了,找到涂山渺渺的時候她身上還帶著家主夫人親手做的東西,別人怕刺激到她,誰也沒有多說什么。”
“當(dāng)年師父定的這樁婚事是定死了的,有婚書在,斷無更改的可能,可婚書上也明明白白的寫了,是北辰殿與涂山家,并沒有明確的寫誰與誰?”
長庚:“……”什么意思?
“要么就是我娶柴桑,要么就是七七嫁入涂山家。”
長庚臉色一變,“七七才多大?阿淵你腦子清醒嗎?”婚事再拖也不會拖多少年了。
“你,你也不能娶柴桑,你不是懷疑曦禾的那個孩子是你的嗎?她不能給孩子找后爹,你也不能給孩子找后娘!”
長庚的話音越拔越高,說到最后,像是要吼祈淵一頓。
祈淵一副了然的神情,又道:“還有最后一種法子,就是柴桑被涂山氏認(rèn)回,你娶了她,大神官身份貴重,一樣可以繼任北辰殿。”
“我,我……”
“長庚,這么多年,你對柴桑的不同,誰人看不出來,你若是真的不愿意,那我去問問七七。”
祈淵站起來要走,長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祈淵!有你這么做爹的嗎?七七才多大?你做個人吧!”
“那柴桑?”
長庚氣急敗壞的吼道:“我,我娶!我娶行了吧?”他一副被人祈淵強(qiáng)迫的神情,可是心中卻沒有一點(diǎn)不快。
祈淵唇角勾出一個弧度,緩緩站起身走了兩步:“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強(qiáng),大不了……”
長庚咬牙切齒道:“趕緊走!”礙眼死了!他本來是要來安慰祈淵,沒想到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祈淵這只狐貍!
等祈淵走了,長庚看向池面低低笑了兩聲,柴桑那個丫頭,不知她愿不愿意?
他知道祈淵說得對,仙尊定下來到的婚約斷無更改的可能性,祈淵這個法子怕是最好的了。
他面上一直帶著笑意,根本沒有方才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手中也不再拎著酒壺了,只是偶爾宴會才會碰酒,歲月長久,他的酒癮早已讓一個小姑娘的糖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