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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戴上那枚尾戒,原本圍繞周身流轉的磅礴靈力瞬間蕩然無存。

頓時他的七竅均有鮮血涌出,血液順著他的身軀蜿蜒滴落水中,瞬間便染紅了池水。

由于劇烈的疼痛,他的呼吸都有些顫抖。線條清晰的胸膛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東西灼燒了一般皮肉外翻著。

男子抬手拭去臉上滴落的鮮血,刺目的顏色讓他回憶起了那足以改變他一生的時刻:

白衣女子圣潔悲憫,她美眸低垂,神情淡薄地望著座下衣衫襤褸的孩子:

“我身邊不缺侍從?!?

“我與他們不同,我對您的忠誠,就像這似血玫瑰一般永不褪色。請讓我跟隨您……”

男孩稚嫩的面龐和堅定成熟的語氣本應格格不入,但他的目光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違和。

回想到這,他突然苦笑著搖了搖頭:

“明明身在高位,理應永不沾俗世煙火。

更何況那個人是你。”

是了,她永遠是屬于這世間的真正的神明,而自己僅是因為神明而發光的少年。

寒冰榻上。

白發少年美如神袛般圣潔不可侵犯。

她因為低溫凝結成冰的睫毛忽然輕輕顫動,霎時間便張開雙眸,一對翠色桃花眼流光溢彩。

“嘶……好冷,我這是……在哪?”

胤辭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構造精巧的密室,四周因為照明火繩的存在所以亮如白晝。

而自己身下是一尊冰藍色的寒冰榻。

胤辭用手撫著榻上那些繁雜奇怪的浮雕圖騰,精致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絲凝重:

“且不說火繩照明法是我靈域獨有,獨這張寒冰榻,定是神殿那張!”

寒冰榻有治療神魂經脈之傷和保存軀體的作用。

根據顏色年份的不同,寒冰塌有著不同的等級,顏色越深越珍貴。

而冰藍色的寒冰榻是自天道創造位面之時就存在的,是沒代神祭獨有的物品!

歷代神祭坐擁賜福之力,蒼生欲望無窮無盡,逢年過節各類祈愿總是讓神祭焦頭爛額。

為及時完成過量的信徒愿望往往會傷及神魂,而此時只要有寒冰榻的存在定能助神祭及時修復神魂經脈,成功化險為夷。

然而這張幾乎可以說是神殿標志的寒冰榻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害自己重生之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用絕后患?

這時遠處一段腳步聲打斷了胤辭的思路,她提起靈力小心警惕判斷門外來人的氣息。

幾乎是在聽到密室門打開的同一時間,胤辭就用了她現有的約莫八成修為盡力向門口襲去。

然而令胤辭沒想到的是,來人僅是微微偏頭就將她方才的蓄力一擊輕松化解。

這讓她不由地更加警惕,瞇起眼打量起立那道在門口的身影。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啊,時至今日胤辭回想到那畫面仍舊會心底為之一動。

來人一雙妃色鳳眸溫潤沉穩,玄黑色長衫包裹的身姿欣長優雅,黑色碎發還滴著水,隨意散落在額前。

如玉面龐上精雕細琢的五官仿佛神作,但獨屬于成年男性的硬朗輪廓恰好打破了整體過分的精致,賦予了他猛獸一般強大的侵略性。

兩種本應對立的元素在他的臉上形成一種莫名其妙的平衡。

胤辭不動聲色地往寒冰塌里縮了縮,她的小臂肌肉緊繃,依舊保持著高度戒備狀態。

鳳眸男子輕笑出聲,仿佛被胤辭如臨大敵的模樣逗笑

“如若我要做什么,又怎會費盡心力地將你救回?

況且,若是我想做些什么,趁方才你最虛弱的時候豈不是容易得手?”

許是陌生的環境和接踵而至的謎團讓胤辭感到強烈的不安,讓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陌生人。

于是胤辭努力想要從他的眼神里確定是否另有企圖。

然而沒有,那雙妃色雙瞳中只盈著令人踏實的笑意與溫柔。

的確,托他的福,自己才能即時修復在廢鋼廠由于與老者搏斗和動用秘法強行提升修為而破碎的經脈。

“那你意欲為何?”

胤辭皺了皺眉,這個人的修為深不可測,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上位者的從容,還是小心為上。

“你的精神力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故冒昧前來查探一番。

閣下是胤家人?”

男子見胤辭依舊懷疑,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胤辭雙手抱胸不甘示弱地反問回去:

“我覺得詢問他人名諱前,應先介紹自己的名諱方是得體的行為?!?

“我的名字么?它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叫過了?!?

男子嘴角微勾,仿佛想起了些什么令人銘刻于心的往事。

“宴臨衍?!?

薄唇輕啟,低沉溫柔聲線好像陳年美酒般醇厚醉人。

“什么?”

“我的名字。”

宴臨衍耐心解釋道,他目光灼灼,毫不掩飾地盯著坐在榻上的胤辭。

熾熱的目光中除了他一如既往的和煦儒雅,還夾雜著一絲……久別重逢的興奮?

即使這片情緒快得轉瞬即逝,卻依舊被一直保持著高度戒備的胤辭捕捉。

不,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自己雖然記憶有些許殘缺但智商依舊在線。

若是過往曾有這樣出彩的一個人跟自己有過交集,自己又怎會不記得?

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任何相關片段。

那就只能是……認錯人了?

胤辭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種不明不白的感覺,這讓她有身在虛空之中一種無力之感。

她看向倚在密室門口的絕色男子:

“你如此費盡心思地幫助我,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宴臨衍鳳眸微瞇,他饒有趣味的端詳著面前的少年問道:

“閣下可知道這片大陸曾經稱為靈域?

而且據說這靈域每代首領都是一位無父無母天選之人,被天下蒼生尊稱稱為——神祭?!?

胤辭瞳孔縮了縮,隨后面不改色道:

“自然是知道的,這種只要是踏入修真界的的小兒都知道的歷史,恐怕不是閣下真正想問的吧。”

“那是自然,閣下與神祭的特征完全符合。

所以在下想知道,閣下與神祭是什么關系?或是說……閣下就是神祭?”

宴臨衍望著眼前白發琥珀眸的少年,妃色雙瞳好似蘊藏了萬年的星光,明亮且璀璨。

胤辭仔細想了想,現在這個世界,肯定沒有人知道當年最后的胤辭神祭隕落后居然能夠重生。

她自己本來也不知道。

重生這件事在歷史上只有猜測,并無實據。它又不是游戲,與奪舍也有著天差地別。

重生無法通過人為控制,是完全違背天道的行為,必遭天譴。

要不然大家哪天心情不好了,想著哎,這個身體怪無聊的,要不換個身體玩玩吧。

若重生是如此一般兒戲,那天下豈不大亂?

并且很少有人有重生后在來一場夢“開局一條狗,裝備全靠打”的新手村之游。

若是一朝不慎,被重生前的仇家認出,只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所以在這個位面肯定沒人知道自己重生了,只要自己咬死否認,就沒人知道自己就是神祭。

于是胤辭穩了穩心神,隨后強裝鎮定道:

“這只是巧合罷了,在這世上異瞳的人多了去了。

至于發色,自然是工作需要,染的。

況且,代代神祭法相皆是女子,我一個大男人,能和她們有什么關系?”

宴臨衍沉吟片刻,隨后點了點頭,看樣子至少表面上已經同意了胤辭的這一套說辭:

“閣下說的有理,今日那就當是下日行一善好了。

密室中有不少藥材,寒冰榻后的隔間有丹爐。

相信閣下有足以自救的能力。

在下有事,就不奉陪了?!?

胤辭坐在寒冰榻上內心松了一口氣,雙手保抱拳,行了一禮: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宴臨衍起身離去,揮了揮手,算是回了一禮。

轉角便消失在彎彎繞繞的密道里,只余大提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走廊回蕩:

“閣下的助手在第一醫院,胤家老二還在寒舍。

待閣下安排好你的助手后,寒舍隨時恭候閣下的到來。”

胤辭感受著寒冰榻熟悉的冰涼,面色逐漸凝重。

這個宴臨衍必然有古怪,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

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上百年的神祭了,又怎會和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一般無知。

墻上的照明火繩,密室的寒冰榻,熟知神祭外貌特點……

這個宴臨衍處處透露著疑點,不過那個他好像也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著實令人費解。

就算是當年,知道她真正模樣且見過寒冰榻的,只有那個自己曾經救下的少年和神殿眾人,難道……嘶!

胤辭腦中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和在胤氏公司的那晚一樣,是記憶被封印后殘缺但后遺癥。

不管了,至少此人暫時不會危及自己的生命。

老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F在最重要的是煉丹修復經脈,然后去救治江予。

胤辭按照宴臨衍說的位置取出煉丹所需的各類藥材,用丹爐旁的一次性火種燃丹火。

她熟練地用精神力包裹,不多時便煉成六顆丹藥,三顆滿階三顆九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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