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芊看沝消失了才湊到龍楚跟前悠悠來了一句“他長得好好看！”

龍楚聞言眼睛都瞪大了，就差巴掌呼出去了“他是我叔！”對方這個看臉的毛病是一點都不收斂。

“啊？”端木芊反應(yīng)了半天“他……他是妖啊！”她可是清清楚楚記得對方是龍尾“你也有尾巴呀？”端木芊目光落到龍楚身后，妄圖真的從龍楚身上找到一條尾巴。

“他是我阿爹的表弟，就是他的母親和我阿爹的父親是兄妹，他就是我阿叔了！”龍楚怕端木芊聽不懂連給對方解釋一番。

“那你阿爹也是妖嗎？”

“仙，仙呀！”龍楚都快暴走了，轉(zhuǎn)眼一想，對方又不知道怎么區(qū)分這些“阿爹是仙族，但他是褪去仙骨后來的人族，四舍五入，也是人吧！”

“哇！龍蝦你還是個混血！”端木芊這下聽明白了。

龍楚皺眉抿嘴“你這話怎么聽起來跟罵人一樣！”

端木芊歪著腦袋看了眼龍楚又看向沝離開的方向，她總覺得少了什么“洛幽曇呢？為什么沒和他一起？”她突然想起很久沒見洛幽曇了。

龍楚眼神不自覺回避，他不知道要怎么說。

“她……她去哪呢？”端木芊聯(lián)系到龍楚這幾日情緒的不對猜測到了一種情況，就是洛幽曇染了熱病去世了，可龍楚明明將其治好了，所以這個猜測壓根不成立。

“她去世了，那日我去找雷靈玨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影人，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龍楚跟著秣谷學(xué)的第一課就是直面親人的離去，且不避諱對逝者的提及，死亡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逝在生者的生命軌跡，但死亡就是死亡，就是永遠的離開，即使輪回也不再是那個人。

端木芊嘴唇發(fā)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只是覺得莫名難過，她并不知道洛幽曇的過往，也不知她和沝，和龍楚的關(guān)系，她只是覺得那么勇敢?guī)椭蠹裔t(yī)病的女孩子，是一個很好的人，很好的人！

龍楚長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端木芊的肩“走吧！”

兩人走了很久后龍楚注意到對方情緒還是很低落“小惡女，死亡是我們控制不了的。”

“那……”端木芊仰起臉，她的世界里意外并不是常見的，可她也切身經(jīng)歷過，她的父親宋鳴是橋梁設(shè)計工程師，在她高一那年，因為極端天氣影響，她爸爸返程的車輛在山間遇到了泥石流，當(dāng)時車上的三人全部遇難，其中就有宋鳴，其實當(dāng)時的她對死亡是模糊的，她只是在那些熟悉的場景里見不到宋鳴了而已，后來她上了大學(xué)，學(xué)業(yè)課題，漸漸地在時間的消磨中她也接受了宋鳴徹底離開的事實，可是一旦想起還是會難過。

龍楚看著對方發(fā)紅的眼眶“我們都是人，終有一天我們都會面臨死亡的，我也是呀，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突然……”

“龍蝦！”

龍楚看對方都快哭了立馬改口“不會的，我還想長命百歲呢！”

……

端木芊看著沒有盡頭的大路，又看了看抱臂滿臉驕傲的龍楚“要去哪兒？”

“回天闕呀，接余青，阿塵，小王爺呀！”

“你哥呢？”端木芊記得他們離開天闕時就沒見到龍逸了。

“哥去閉關(guān)了吧，畢竟他已經(jīng)突破御體了，如果能步入元嬰，那他的術(shù)法就能比肩師父，師伯他們了！”其實對于龍逸這種破境速度，龍楚并不為之開心，他清楚當(dāng)龍逸的能力達到時定然會選擇去往魔域。

“那端木汐呢？”端木芊現(xiàn)在好像沒有那么怕端木汐了，反而有點好奇端木汐這個人。

“她，她不是回裕景山了嘛！”龍楚思索了一番“不過裕景山可是在稷山國的，她也真不嫌遠，千里迢迢到湘國找雪靈玨！”

“裕景山也在稷山國？”

“對的呀！”

“古剎山，臨安府，白亭山莊，現(xiàn)在的衛(wèi)主府都在晏國，裕景山在稷山國，還有一些或大或小的門派分布在不同國家！”

端木芊若有所思點點頭“你說我要是去裕景山，他們會不會把我錯認為他們的公主端木芊？”

龍楚微妙一笑“真有可能，到時候你就打聽你家的寶庫在哪里，然后我們……”兩人滿臉壞笑。

“不行，那是偷東西！”端木芊反應(yīng)過來黑臉，她覺得龍楚盜人家東西的習(xí)慣很不好。

龍楚收起微笑“不過，裕景山可不是好進的，它的結(jié)界比古剎的不知道強多少倍呢！那座山有個護山陣法，叫二段法陣，是你爹，也就是端木芊她爹端木山河設(shè)的，那陣除非心境澄明，沒有干過壞事的人才能出陣，不然神形俱滅！”龍楚抿著嘴搖了搖頭，他一度覺得那個陣法是騙人的，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人真的問心無愧呢。

“那干過壞事的呢？”端木芊好奇怎么個神形俱滅。

“我聽說，那個二段法陣共有一百零二支劍，走一百零二步，一步一劍穿心，若是每一劍的提問都是問心無愧的，那就可以活著走出來！”

“啊？”端木芊光聽著就滿臉痛苦“那怎么可能？”

“對呀，所以只是傳說嘛，世上怎么會有上對得起蒼穹，下對得起大地，中間還要對得起蕓蕓眾生的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的能力強于陣法的靈力，那他說謊也不會被殺死呀！”龍楚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兩年前他哥怎么上山的，他好像沒和自己說過。

“這不就測謊儀嘛，不過這個太血腥了，說謊了就被殺了，那我可不要！”端木芊吸吸鼻子，誰還不撒謊呢。

“不過那雪靈玨端木汐還會給我們嗎？”

“會吧！”龍楚看了眼端木芊“畢竟她還要當(dāng)我嫂嫂的，騙小叔子也太不道德了吧。”

“你接受她啦？”

“那是我接不接受的問題嘛？是我哥要娶她，不是我呀，我不同意有什么用，再說她也挺好的！”龍楚思索一番，確實端木汐也沒啥缺點，又漂亮又厲害，關(guān)鍵人家地位還高，他哥，雖然龍楚不想承認，但按目前他哥的境界和端木汐相比，顯然是他哥略遜一籌的“我就是不太理解，端木汐是怎么喜歡我哥的，我哥又是怎么喜歡她的？”

端木芊靈機一動“她喜歡酷酷的，你哥就是酷酷的！”

龍楚撅著嘴巴“我要是女孩，我就喜歡小羽！”

“為什么？”

“小羽又溫柔，又多金，脾氣又好，多棒呀。”龍楚一直很慶幸能認識莫羽，莫羽是他見過的堪稱完美的人，雖然他有時候也挺倔的，但龍楚覺得，莫羽值得天下最好的！

“幸好龍蝦不是女的，不然我要是也喜歡莫羽，豈不是我倆是情敵了！”

龍楚聞言黑臉，一記腦殼“說什么了你，小羽一定要找到一個溫婉脾氣好的，能照顧他的！”龍楚總覺得莫羽太好，可就是太過完美才會讓大家忽略掉他的傷痛和需求，在他的世界里莫羽就像是一只鳥，如果有一日突然停下，大家只會覺得它在等待什么，而不會想到他受了傷。

“你怎么確定他不喜歡開朗外向的呢？！”端木芊覺得龍楚有點獨斷，說不定莫羽喜歡的就是鬼馬精靈女孩。

龍楚若有所思“小辛？”

“小心什么？”端木芊瞬間緊張四處張望。

“你說……”龍楚欲言又止“還是算了！”

“你說呀！”端木芊聽著聽著急了。

“我說的是辛月珠，小辛！她和小羽好像訂過親！”龍楚少年時期有一段時間住在白亭，聽白亭山莊的人提起過這事。

“啊？娃娃親？”

龍楚點點頭“差不多吧，辛大叔，小羽的父親，我爹他們都認識的，許是兒時訂的吧！”

端木芊頭腦風(fēng)暴中“怎么沒給你定呀？”

龍楚皺皺鼻子“因為，有我的時候他們都出生了呀！”龍楚嘆了口氣“我曾經(jīng)有個人生理想就是做小羽的哥！”龍楚微笑點頭，現(xiàn)在依然覺得自己的理想很偉大。

“哇！”端木芊張大嘴巴，下一秒收起情緒“你這叫夢想，白日做夢還瞎想！”

龍楚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你懂什么，人生就要用一些不切實際的理想堆砌，否則那就太無趣了！”

端木芊眼珠一轉(zhuǎn)，才想起話題的源頭，然后探頭靠近龍楚“那雷靈玨你拿到了嗎？”

龍楚狡黠一笑“當(dāng)然啦！”

“給我看看？”端木芊一直聽他們說靈玨，靈玨的，她只在皇室看了眼土靈玨，都沒看清楚就炸了。

龍楚眨巴眨巴眼“給你看了有什么好處呢？”龍楚上下打量端木芊，魅惑一笑。

端木芊一看后退一步抱住自己“你干嘛？”很顯然端木芊想歪了。

龍楚抿嘴有點無語“我又不色，給我十文錢！”龍楚搓搓手，這家伙可是還欠他很多錢的。

“你就想著誆我錢是吧？”

龍楚抱臂“那你欠我的賬不得平平？”

“哇！你前天才表白的！”端木芊看著龍楚那張臉還和以前一樣斤斤計較。

“對呀，我又沒跟你要珠釵的錢！”龍楚笑著將臉湊近，手伸進端木芊的包里，拿出錢袋。

端木芊嫌棄地看著數(shù)了十文錢，還要再點一遍的龍楚，她感覺她喜歡的龍楚在掉光環(huán)。

龍楚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錢袋，果然沒有什么比錢包鼓更讓人開心的事。

“過來，我告訴你！”龍楚勾勾手，玩味一笑。

端木芊極不服氣上前一步，還沒反應(yīng)過來龍楚就將額頭貼了過來“你干嘛？”

“噓！”

龍楚內(nèi)境：

“這是什么？”端木芊震驚地看著這個趨于空白的空間，感覺浩瀚無邊。

“這個是我的內(nèi)境呀！”龍楚驕傲抱臂踮腳，滿臉得意。

“哇！好大呀！”端木芊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內(nèi)心的震撼，她不是沒見過廣闊的東西，而是沒見過沒有任何自然體的空白。

“看，雷靈玨在那！”龍楚將端木芊的腦袋扭到另一邊，指向凌空的雷靈決。

“這里什么都能裝呀？”

“對呀，不然我怎么能隨時隨地掏藥呢？”

“那會很重嗎？”

“不會，實物進入內(nèi)境就會失去重量，只要內(nèi)境夠大，什么都能裝！”龍楚看著滿眼好奇的端木芊“好了，該出去了！”

然后兩人又回到了現(xiàn)實。

“哎！傻了呀？”龍楚看端木芊還沉浸在剛才內(nèi)境世界。

端木芊突然靈機一動“龍蝦，把我放進去，這樣我就可以不用走路了！”端木芊興奮跺腳，想到以后再也不用走路就太開心了。

龍楚瞇眼一笑“是哦，你真聰明！”

兩人同頻點頭。

“當(dāng)然不行！”龍楚從彎腰的姿勢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

“為什么？”

“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王室古墓的事嗎？”

“記得呀！”

龍楚篤定搖頭“不，你不記得，因為我們出來的時候，我把你放到了我的內(nèi)境，這就是為什么你醒來時看到的是孟承志和上官英落，不然你就跟著我蹲大牢了！”

端木芊眼珠轉(zhuǎn)動“那就說明我可以進你的心里呀！”然后指了指龍楚心口。

龍楚笑著將端木芊拉近，一胳膊圈住“當(dāng)然不行啦，活物進入別人的內(nèi)境超過一定時間會“砰””龍楚做了個爆炸的動作“會死掉的！”

端木芊驚訝捂嘴“那你還帶我進去！”

“那你還要進去嗎？”龍楚邪邪一笑，對方瞬間搖頭改變主意。

突然端木芊瞳孔放大，滿臉驚訝，龍楚疑惑地放松抱著她的手“你怎么呢？”

對方手伸向他的額頭“龍蝦，你的頭發(fā)變回來了！”

“真的嗎？”龍楚激動地扯下斗篷“快看看，都變回來了嗎？”

“對，都變回來了！”

“太好了！”

“太好了！”兩人激動地拉著手轉(zhuǎn)圈圈，活像小孩一般。

龍楚是一個自傲但膽小的人，他的自傲來源于師門以及自身能力的優(yōu)秀，他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很少有人能夠同時修行劍術(shù)，符術(shù)和念術(shù)三種術(shù)法以及他本家，也就是師承秣谷的藥術(shù)，在秣谷的教導(dǎo)下，他是開朗的，是驕傲的，是陽光的；

柳長易的心法輔助他能看清修行大道的實質(zhì)，洞察人心的復(fù)雜，單從品質(zhì)來看他無疑是完美的；但如果要探尋人心，龍楚又是膽小的，他感受過世態(tài)炎涼，橫眉冷對，他也真的死亡過，他知道情感的脆弱，生命的無力，所以他是一個遇到危險本能想要躲避，或者說總是企圖找到萬全之法脫身的人。

比起龍楚，宋冉才是那個情緒穩(wěn)定和勇敢的，宋冉的家庭是極度自由的，她的母親宋樺是攝影師，父親宋鳴是設(shè)計師，他們傾向于放養(yǎng)宋冉，讓宋冉自己去看更大的世界，讓她親自去感受，去經(jīng)歷，就連宋冉那個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沈謙的職業(yè)都是無國界醫(yī)生，所以這可能也是導(dǎo)致宋冉選擇修地質(zhì)的一個重要因素，熱愛土地，熱愛原石，熱愛河流，熱愛冰川，熱愛隱藏在全球不同角落的各種元素就是宋冉所追求的自由。

對于來到另一個時空，她也慌張，也恐懼，可當(dāng)她意識到無法解決當(dāng)下的困頓時，她主動自洽，在堅定自己一定要回去的同時也接受這個世界的人和事物，不讓自己陷入糾結(jié)和無措。

龍楚不是第一眼就喜歡的宋冉，他一開始煩她，甚至多少有點討厭她，只不過礙于他本身就是一個好的人，所以即使討厭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明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什么時候開始的喜歡，或者說接受她這個實實在在個體的存在。

至于宋冉完完全全就是“見色起意”當(dāng)然并不是因為龍楚的好看，而是她覺得龍楚是沒有惡意的，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她本能選擇龍楚成為自己的伙伴，然后一步步走近他后，她發(fā)現(xiàn)了屬于龍楚的溫柔和傲驕，她會喜歡龍楚的臭屁模樣，也會心疼龍楚的受傷，就這樣他們越靠越近，越來越了解，越來越喜歡。

“龍蝦，你走前面！”端木芊故意停下腳步讓龍楚先走。

龍楚挑挑眉，已經(jīng)猜到對方要干什么，就在她沖上來準(zhǔn)備讓他背她時，龍楚故意躲開“想得美！”

“不要嘛，你又不讓我進你內(nèi)境，我不管！”端木芊小跑追著前面跑的龍楚撒嬌(〃'▽'〃)

“你這家伙，這才早上，你就讓我背你，你把我當(dāng)驢啦？”龍楚加快跑的速度，然后兩人從一開始的追逐變成了打鬧。

“那我背你？”端木芊停下來，突發(fā)奇想。

龍楚睜大眼停了下來“可當(dāng)真？”

端木芊乖乖彎腰“上來，我可不會喊累的！”

龍楚挑眉“你不會想打我吧？”

“嘖，你不信任我！”端木芊皺眉，很不滿意龍楚對自己的信任值。

龍楚半信半疑走近，看了半天滿眼熱情的端木芊“你這小身板，我給你壓死怎么辦？”

龍楚摸著下巴，這可不要她背不起自己就算了，給對方把骨頭壓斷一根那他完蛋了，就得后半生給對方當(dāng)牛做馬了。

端木芊黑著臉，還真的背起了龍楚，釀釀蹌蹌走了起來，嚇得龍楚都不敢動“小惡女，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害怕！”

端木芊明顯有點吃力“我都背你了，你怕什么？”

“我……”龍楚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感覺，腿伸直站了起來“你還長身體呢，別不長個了！”龍楚隨便扯了個理由，他這堂堂七尺男兒，讓女孩背像什么樣子，要是被人看到多丟人呀。

“快走吧，別玩了！”龍楚拉起對的手加快了腳步。

“龍蝦，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

“你會琴棋書畫嗎？”

“會呀！”

“你連這都會？”

“廢話，你不是見過小老頭嘛，他都那副打扮了，怎么可能不會琴棋書畫，他好歹養(yǎng)了我近二十年，多少也教了我一點！”

“那你會唱歌嗎？”

“怎么，你還想讓我給你唱歌呀？”

“我會，我會唱歌！”端木芊一個大步跑到龍楚前面，邊后退邊給龍楚來了首流行音樂，雖然不算特別好聽，也在調(diào)上。

龍楚雖聽不出來意思，倒覺得也不算難聽“還可以！”

“你還會什么？”龍楚沒想到這家伙會的東西也不少。

“跳舞！”端木芊自信起跳，很顯然，這項不太行。

“好啦，走了！”龍楚覺得這家伙有時候比他都臉皮厚，那也能叫作舞，武都不算吧！(☉д⊙)

“龍蝦，等到城里我要吃糖葫蘆！”

“好！”龍楚拉著對方順嘴回應(yīng)。

“那雞腿呢？”

“也好！”

“我還要喝甜釀？”

“好！”

“新衣服呢？”

“好……嗯？”龍楚發(fā)覺聊天內(nèi)容有點超綱“要衣服就沒前面那些了！”

“為什么？”端木芊不服氣“我看他們湘國的小姑娘穿的衣服好好看，有一種異域風(fēng)情，我也想穿那樣的！”

龍楚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你錢夠嗎？”他剛才可是看過她的錢袋，在晏國時，他拿了白亭分部那么多銀票，明明分了一半給她，現(xiàn)在她就只有些許碎銀了。

端木芊這才意識到她和孟承志前些日子大手大腳把錢花差不多了“都怪小王爺，他什么都要吃，都是我付的錢！”孟承志當(dāng)初是和她偷跑出來的，身上沒帶錢，感情這么多日子，除了在一起大的花銷是龍楚出的之外，她和孟承志馬馬虎虎花了這么多。

龍楚眉毛微挑，看著生悶氣的端木芊“好了，走吧！”

“沒錢了怎么辦？”端木芊看著錢袋難過極了。

“嗯……沒錢……沒錢就睡大街！”

“不要，除非你和我一起？”

“我也不要，要是被路人踩到怎么辦！”龍楚一臉認真。

“我不管，我要讓小王爺還我錢。”端木芊跺跺腳，她得拿回她的損失費。

“快走了，我給你買衣服好吧？”龍楚看對方嘟嘟囔囔，有他在難不成還真讓她去睡大街？

端木芊腦海閃現(xiàn)一些事“不是說晏國禮俗結(jié)親前不能互送衣服嗎？”她也真是記憶力好，上次孟承志說的她竟然真記住了。

龍楚靦腆一笑，確實不知該怎么去圓“額……我可以不是晏國人！”龍楚抿嘴，覺得這也可以算個借口。

端木芊點點頭“對，你是稷山國人！”

“那你為什么在皇室拒絕我送給你的衣服，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要我買的衣服是不是？”

龍楚瞪大雙眼看著不停輸出的端木芊，想起好像是有這么件事，那當(dāng)時確實他們還沒感情基礎(chǔ)，那種關(guān)系他怎么能接受她送衣服，而且他從小就是晏國長大的，這種事情也很難為情的。

龍楚一番頭腦風(fēng)暴，確實想不出可以應(yīng)對的話，他總不能和對方說因為當(dāng)時還不確定是不是愛你吧。

端木芊看著眼神游離的龍楚“你干嘛不說話？”

龍楚從回憶中反應(yīng)過來看著端木芊因為剛才說話激動而帶上紅暈的臉“那你給我再買一件吧，這次你買完我就穿好不好？”

不知是龍楚的聲音帶著誘惑還是端木芊剛才用腦過度，看著龍楚目光灼灼，鬼使神差應(yīng)了下來。

然后由龍楚牽著她走，走了許久后，端木芊一頓“龍蝦，我感覺你剛才騙我？”

龍楚回頭邪魅一笑“哦？有嗎？”嘴角笑意逐漸壓制不住，他以為對方終于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了。

“我都已經(jīng)快沒錢了，我還要花錢給你買衣服？”端木芊大腦開始瘋狂轉(zhuǎn)動。

龍楚聞言深吸一口氣，表情僵住，看來是高估她了，他是想表達以前他有顧慮不敢接受她的心意，但現(xiàn)在他想要坦坦蕩蕩表達自己的愛意和接受她的喜歡，可著半天她在想錢的事。

兩人同時瞪向?qū)Ψ剑粋€覺得對方老謀深算，一個覺得對方朽木疙瘩。

然后互相呲牙，各走各的！

……

白沙城：衣匹店

“姑娘，可要編個辮子？”老板是一個和煦的大姐，看端木芊對著鏡子臭美，她梳的頭發(fā)和現(xiàn)在的衣服多少有點違和。

“要要要！”端木芊提溜著裙子小碎步跑來坐下。

龍楚看著鏡中自己穿的衣服，不得不說這服飾確實和晏國的不太一樣，顯得他氣質(zhì)都變了。

龍楚好奇靠近給端木芊編辮子的大姐，看著在她的巧手下盤起來的發(fā)髻。

龍楚驚得張大嘴巴“這下不敢抓她頭發(fā)了，這我可學(xué)不會！”

“知道就好！”端木芊趾高氣揚的看著鏡中的龍楚。

龍楚皺著眉頭扯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靜靜觀看。

“公子等會我也給你梳湘國發(fā)飾？”店主看龍楚好像也喜歡辮子。

龍楚一聽兩眼冒星星，難掩喜悅“可以嗎？”

“自然！”

“這樣你也不能揪我頭發(fā)了哦！”龍楚挑眉，滿臉得意。

……